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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孩子他爹——西瓜炒肉(34)

    是你?严清突然出众的面容让花小鱼一怔。
    她盯着严清的脸看了一会,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显然也对严清出现在花妖族里很是惊讶,正巧又听到了刚才那几句话,你若是早一两百年就回来了,好好在族里待着,又不生事,过不了多久大家不就会相信你和黑妖动乱没有关系了?
    严清皱了皱眉,不再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这些时日似乎被耿一淮惯坏了。以往的他看见这些人,听见这些话,只是想低着头,赶紧走过去,赶紧离开,也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可是如今,他却想抬起头,直视着花寻、直视着花小鱼,和他们说道说道,和他们争辩争辩。
    凭什么他就要留下来,承受这些异样的目光,还要乖巧地待在族里慢慢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为什么要证明清白的是他?他分明和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是个妖族,都能探查出他身上没有黑妖妖力,为什么这些人都觉得,承受这些、澄清这些,是他理所应当做的事情呢?
    他只不过是出生在了一个自己不能控制的地方罢了。
    花小鱼见他不说话,瞧着青年那促起的眉峰,有些心烦意乱。
    严清,你这时候来,是打算回来了吗?花小鱼放缓语气。
    没有,我用一下石花就走。
    花小鱼的反应和花寻如出一辙:你还打算在人类社会独自待着?你你现在长成这样
    他们都不知道妖族长老曾经对这位备受排挤的小花妖多家照拂,给的眼镜附着着高等阶的障眼法,只道严清是长大了,人形的外貌也长成了这幅颠倒众生的样子。
    她堵得慌:你这样独自待在人类社会,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用完石花就留下吧,这么多年了,左右你也没出什么事,大家会愿意慢慢接受你的。
    严清听在耳中,只觉得苍凉的很。
    花寻和花小鱼毕竟比他年长,面前还有一群不谙世事的孩子们,他不想太难看,只是镇定地说: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并不是独自生活,我现在很好。花族祖地我高攀不起。
    不是独自生活?花寻嗓音一沉,你的寿数和人类怎么比?几十年还行,久了不还是照样孑然一身,你还得给人类送终。何况人类各个心思深沉,怎么想的你怎么知道?
    不是人类。
    难不成是妖族?可别是什么想采捕你的花寻更不信了,严清这种修为地位的野妖,血脉还低,难不成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妖族愿意和他搭伙?
    严清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很好,虽然只是蛇妖和蝗虫精,但他们比所有人对我都要好。他迈开脚步,我自己去石花那里就行了。你们如果跟着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甚少有这样不留余地的时候,花寻和花小鱼都呆滞了片刻,也没反应过来拦着严清。
    严清带着妖力快步往前走着,身后还传来了隐隐约约花小鱼的声音。
    天呐他怎么和这种乌糟的精怪混在一起?可别是图他相貌
    蛇妖和蝗虫精还能有什么好想法不成?这孩子怎么想的?
    多余的,已经走到石花旁的严清听不见,也不想听。
    耿一淮的好,他知道就行,和这些人争辩解释也没什么用。左右他从不觉得血脉和本体有什么重要的,他的耿先生比任何妖族都要优秀,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厉害的精怪。
    严清在石花面前缓缓站定。
    石花很大,足以和周围富有灵气的苍天古树比肩。它由古老的巨石雕刻而成,根茎粗大,花瓣遮天蔽日。
    据说这是花妖族曾经的大妖。
    严清才不信花妖这种随处可见的种族最不容易出大妖,树妖族啊蚂蚁族啊蟑螂族之类的都没有出过大妖,怎么可能轮到花妖族就有了?
    只是每个妖族都有自己的神话故事,总得编出来骗骗小孩子。想当初他还小的时候,也觉得花妖族这位大佬厉害得很。等到长大了,发现花妖族根本没有大妖,其他妖族也说没有听过,他才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
    要是真的存在的话他抬眸,在这巨花身上扫过,那这位大妖前辈的本体可真好看啊。
    严清笑了笑,缓步走上前,弯腰,轻触石花趴伏在地面的根茎。
    妖力缓缓流动,石花的力量同他连接在一起,朝着他体内而去。
    那舒缓的远古妖力渐渐流淌着,第一次接触石花的小花妖只觉得身周一片寂静,风吹而止,落叶飘零,他仿若飘荡在深海,又如同浮游于长空。
    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缓感觉。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远古石花的妖力和他同出一源。他的血液都有些沸腾,本体的枝桠都在释放着舒服的气息。
    难怪是花妖族祖地的祖花想来别的花妖族也是这种感觉吧?
    仿佛同根同源,仿佛本就是他。
    严清自己是看不见妖丹所在的。但是耿一淮和他详细地说过,他按照耿一淮和他描述过的情况,引导着石花的力量往孱弱的那颗妖丹所在而去。
    下一刻,石花四周荡起淡淡的纯白色荧光,如同一朵绽放的烟花,在这青天白日之下似有若无。
    严清眨巴眨巴眼睛,收回手,放心地笑了笑。
    纯白色,百分百的花妖族血统。
    除非耿一淮本身也是花妖,不然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们两个的嘛。他之前还因为耿一淮的坚持和元玉检测血脉的结果而有些动摇,如今算是实打实地坚定了这就是他授粉得来的孩子。
    他还是得让他的耿先生尽快相信这件事。回去之后,等耿一淮有空,拉着他来一趟吧?
    测完了妖丹的血脉,石花的力量还在他的体内打转,似乎想要测他自己的血脉。
    小花妖低着头,眸光清澈,毫不在意地将石花的力量推出体内。
    石花没有太多反应,仍旧只有点点白色荧光在四周发散。
    严清对此不甚在意。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妄想过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血脉,石花有没有反应,都影响不了他什么。
    他抬手,虚虚地捞了一把没有实质的白色荧光,直接化作本体跳跃着离开了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待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花族的祖地中,福利院外一切如常,小花园的里的孩子们仍旧在滑梯旁攀爬着,花寻和花小鱼还一起抱怨了一会严清的固执,花小鱼这才将那些新化形的花妖们带回去。
    半晌。
    一道唯有妖族能够看到的白柱冲天而起,将祖地的石花牢牢笼罩在内,似乎就是自这久远的过去就留在这的石花身上发出。
    这附近当门房的花寻瞪着这冲天白光,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在花妖族管理的微信群里发了一条大吼的语音。
    别他/妈潜水了都快滚出来,石花发光了!不对,不是普通的发光,这光发的都和激光差不多了!!今天测血脉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纯种返祖血脉快他/妈找出来啊!!!
    小花妖对此一无所知。
    他在回到杨城的半路上便觉得身体哪里不对劲,浑身上下都开始逐渐发软,妖力在体内迅速流动着,比以往还要快上三分。
    他强撑着意识,一路坚持着没昏,好不容易坚持到了耿一淮的家门口。
    这一来一回已然耗费了一整个白天的功夫,日暮西垂,弯月隐隐而出。
    耿先生似乎察觉到他的归来,站在门口,一把抱住了一到家就放松了身子的小花妖。
    严清?耿一淮喊了他一声。
    严清已经全然沉浸在了一片无意识的混沌中。
    他紧紧地闭着眼睛,毫无防备地依靠在耿一淮的胸膛上,脸颊发着不同寻常的热。
    耿一淮轻柔地将他打横抱起,快步往房子里走。
    这是怎么了?陶宁放下手中的抱枕,严清怎么看上去不对劲?这个妖力流转
    耿一淮神情严肃,深蓝色的眸子中埋藏着平日里轻易不得见的焦急,连语气都急促了许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他的血脉要觉醒了。
    第40章
    话落,耿一淮已经将人报到了主卧里。
    他分明焦急得很, 动作却小心翼翼的, 轻缓地将小花妖放到了床上。
    陶宁紧随其后跟了进来, 神色凝重地道:这个时候觉醒?他还怀着孩子
    他和耿一淮从黑妖盯上严清的那一刻,就知晓严清必然有着不简单的血脉。
    更何况他们朝夕相处,小花妖自己一无所知,陶宁和耿一淮却看着一清二楚:严清每次写剧本的时候,身周那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幻境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普通花妖能够拥有的。
    只是他和耿一淮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在严清的身上多做探查。
    他们宁愿和妖族那些老不休联合在一起,做一些大费周章的陷阱, 在难以挖出太多信息的黑妖身上做文章,都没有在严清身上探究太多, 就是因为严清此刻有了身孕。
    无论发生什么,就连元玉都无法保证, 严清的身体和孩子会不会有问题。
    只是没想到小花妖只是出门了一趟, 回来居然就觉醒了血脉!?
    耿一淮已然将自身妖力引入严清体内探查。
    陶宁在一旁布下一层又一层防护的结界, 念叨着:我们之前不在严清身上查什么就是怕出这档子事, 怎么几百年了都没什么问题,今天突然觉醒了?
    结界我布了好几层, 你放心, 一会我在外头看着,不会让别人来打扰。
    需要我帮你喊元玉过来吗?
    耿一淮终于开口:喊,但你们现在外边候着。
    耿大佬说在外边候着, 那必然是没有人敢在屋里碍眼的。陶宁做完一系列的布置, 给元玉连发了十道传话符箓, 立刻退出了房间,还十分细心地关上了门。
    他念念有词:但愿小花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老耿这么多年才有点活着的样子
    房内。
    四周围绕着肉眼可见的一层又一层防护结界,严清侧躺在宽阔的大床上,半身蜷着,身下的床单都被连带着发皱。他双眼紧闭,眉头皱起,显然正在经历着什么。
    耿一淮和陶宁活过了这么多的岁月,对于这样的场景,自然再熟悉不过。
    有的血脉高贵的妖族,并不是一出生就能够一骑绝尘的。他们的血脉会被压抑在本体的最深处,只有触碰到一些契机,族里的圣物,又或者是在什么生死边缘陡然激发,这才会显现。
    耿一淮自己便是这么过来的。
    他瞧着小家伙身周愈发浓稠的幻境之力,眸光一沉,变回了本体。
    不是平日里担心吓着严清才变出来的小巧模样。
    巨大的龙身在这本来就十分宽阔的屋子里居然有些局促,他绕了好几圈,将小花妖圈在里头,这才刚刚好缩在屋子里。
    龙尾轻轻摆动着,巨大的头颅轻缓地蹭了蹭小家伙的脸颊,那双湛蓝色的竖瞳闪过温柔。
    严清如今怀着孩子,这突如其来的血脉觉醒还真不一定能熬得过去。
    耿一淮闭上了眼,任由严清的幻境将他笼罩,陪同着小花妖,一同度过这节难关。
    花妖族。
    被石花犹如激光发射一般惊天动地的动静给激出来的几位花族族老面色铁青,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在石花面前试过。
    我们已经破例让今天探测过血脉的所有孩子都重新测一遍了,其中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人神色愈发低沉,石花一点反应都没有!
    另一人道:所有的孩子都重新测过了?总不可能是石花坏了吧?
    几位族老身后,花小鱼和花寻站在花族稍微年轻一辈里,互相看了一眼。
    花小鱼小声道:我觉得
    花寻死死盯着石花:不会这么巧吧
    你们在窃窃私语什么?
    花小鱼和花寻立刻站直,左顾右盼,面露难色。
    问你们呢,现在族里管事的孩子都这么不懂规矩了吗?
    所有的目光都积聚在了花寻与花小鱼的身上。
    花寻和花小鱼为难地看了对方好几眼,花寻终于扛不住了:那个其实还有一个
    谁?
    不都说了所有今天测过的孩子都要带回来吗?你们怎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谁家的孩子?
    花寻要疯了:不是谁家的!是严清!他今天也来过石花这里!!
    几位族老中,面容姣好的女人显然是领头的。
    她往前一步走到花寻面前:严清?有点耳熟
    花小鱼的表情已经是惨不忍睹了:族老们没见过,却也应该是听过他的名字的,当年我们带他回来登记了一下他就离族了。就是私槐山那个玫瑰花
    话落,石花面前乌泱泱站着的一堆人全都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
    烛龙身躯环着的小花妖缓缓变回了本体,枝桠愈发粗长,一朵朵花苞渐渐绽开,原先俏皮可爱的花刺一根根地搭在枝桠上,居然多了三分凶狠的意味。
    花树的枝桠一点点盘绕着龙身,迅速生长着。
    他们沉在一方又一方的幻境里,对这一切无知无觉。
    良久,已然十分庞大的花树骤然消失,青年的身躯再次出现在了床榻中央。
    他恬静地躺在那里,皱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颊有些红润。衣服早就被先前花树生长的枝桠给撑破了,零零碎碎地散在床上。
    率先醒来的耿一淮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景象。
    这若是在平常,耿先生或许就压不住火了。
    可耿一淮刚刚经历了严清心中下意识构建的一个又一个幻境,如今看着这幅场景,居然十分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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