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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级弟子C(穿越)——柴帽双全(121)

    不错!这树种可是上神亲自交给纪掌门的!说话的人看了看四周,想要把纪承岳推出来,证明自己的说辞,顺便让纪承岳去抵挡凌云。
    虽然他们人多,但面对眼前的凌云,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凌云可是合道期的修为,合道期本就是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境界,众人也不知凌云到底有多强。
    而且时隔百年,鬼知道他的修为又精进了多少。谁都不想对上这么个实力莫测的敌人,有人出头自然是最好的,纪承岳简直就是不二人选。
    他既是凌云的师弟,也是凌霄剑宗的现任掌门,于情于理,此事都该由他出面。
    但纪承岳却不在,他好像还待在营帐里压根没出来。此人便只能作罢。
    他允许便是对?不允许便是错?凌云嘴角的笑意愈深。左半张脸上交错的疤痕随着肌肉的扯动而扭曲,比不笑时还骇人几分。
    那是自然!围堵着凌云的掌门们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而且,他们还为应龙百年前后不一的态度找到了借口:你百年前种植建木说不定是暗藏什么祸心,上神才不允许,但我等却光明磊落,上神看我等心诚,才将建木重新交还给我等!
    这借口纯属胡编乱造,完全是为了将过错全部推给凌云,顺道拍拍应龙的马屁,以及抬高一下己方正义凛然的地位。但巧合之下,倒也被他说中了几分真相。
    闻言,凌云不由轻笑出声,他边笑边摇头。
    师兄!人群外突然有呼声响起。
    随之响起的,还有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人群自发的为纪承岳让开路,纪承岳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凌云面前。
    被凌云的话所惊,在营帐中呆站了半晌后,纪承岳终于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他要阻止凌云,在一切还可以挽回前,阻止他。
    但他也知道此行非常凶险,凌云已不复当初,曾经的凌云视师门如家室,待他如血亲,平常切磋也就罢了,但其余时刻,却绝不会对他拔剑相向。
    但此刻,凌云连这个他穷尽心血,也要带领其登顶凌霄的师门都不在意了,对自己还留存多少情谊,纪承岳也说不准。
    真要打,他是打不赢凌云的。
    无数次师兄弟切磋中,他一次都没有赢过,一次都没有。
    他样样不如凌云,修为不如,剑术不如,当掌门同样不如。
    但他还是来了,凌云不在意他,他却无法不在意凌云,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凌云彻底堕落,堕落成只知仇恨的恶鬼。
    只是,在来之前,他到底还是有一点私心,大战在即,他让自己的小徒弟曹子睿先行离开了。
    但曹子睿却并没有听话的离开,几乎在纪承岳走出营帐后,他也紧跟着追了出来,本想跟在纪承岳身后走进人群,却不想人群露出的缝隙在纪承岳走过后又自发的围上了,曹子睿便被挡在了人群之外。
    他只能垫着脚看着内里的情形。
    天色愈亮,但却并未真正亮起,透着股晨昏间的薄暮。
    距离日出,不到一刻钟。
    凌云看着纪承岳,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他冷冷的向纪承岳质问:师弟,你也要与我为敌吗?
    师兄,我不是要与你为敌,只是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了!随着纪承岳的话音落下,他拔出了自己新换的灵剑。
    掌门佩剑断山已在前几日与薛仁的交战中损毁,这柄灵剑是地阶法器,已是法器中的上等,剑锋上泛着慑人的寒芒。
    凌云的目光盯着那寒芒,他又抬眸看向纪承岳的脸,黑雾从他袖口中涌出,在他手中聚拢成利剑。
    他看着纪承岳道:师弟,这百年间,我还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是对错?
    强者对,弱者错!凌云的音调突然拔高,他嘶声怒喝:若是百年前我是错的,那我今日便再错一回!
    他最后一个字落下,漆黑的剑身也凝聚成型。
    掠影剑成型的瞬间,凌厉的剑气就刺破了凌云身侧,那护着假建木的数道防护禁制。
    凌云侧眸看了一眼,他顺势一挥手,那由诸位掌门联手打造,本该无人能破的禁制,就在剑锋下仿佛切豆腐一样轻松的,斩破了。
    建木!人群中惊叫出声。
    凌云跟纪承岳打起来不要紧,打个两败俱伤才好。但是凌云要对建木动手,他们就不能不在意了。
    他们正以为凌云会将那放在地上的小坛子捡起来夺走,却不想,凌云看也不看的,直接用剑气将那装着树种的坛子斩成两截。
    坛子中的树种,自然也随之被斩断。
    诸位掌门们瞪大了眼睛,只感觉这一剑像斩在他们心上那样痛苦,他们登天的希望,就这么被凌云毁了。
    心脏还兀自在抽痛,然而,下一幕,让他们都顾不上心疼建木了。
    他们几乎没有看清凌云的动作,凌云不过一个闪身,就来到了纪承岳面前,然后众人就见纪承岳手中那柄地阶法器断裂,人也倒飞了出去,撞倒在某棵树下,不住的吐血。
    仅仅一个照面。
    元婴期修为的纪承岳,就这么落败了。如此轻易的,毫无还手之力。
    同样的想法在众人心头回响。
    纪承岳的修为不是顶尖,但他们却也没有高到哪里去,都是元婴期,差距再大也大不了多少。
    纪承岳败的这样惨,他们同样不会是凌云的对手。
    众人不由生了退避之心,但下一刻,对上凌云那泛着森冷杀意的双眸的时候,他们意识到逃不掉了。
    凌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横竖都是一死,既然如此,不如拼一把!
    众位掌门下了狠心,当即毫不节省的调动起灵力,想要合围凌云。
    合道期再强,但他们人多,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
    法器灵药不要钱的往下砸,就指着能集众人之力制住凌云。却不想他们的下场并没有比纪承岳好多少。
    半柱香后,掌门们已然躺倒了一片。
    那到底是什么剑?!有人躺在地上,边吐血边道。
    众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在交战中发觉了凌云的实力问题。
    合道期是很强没错,但也不该这么强,强到他们一群元婴期加在一起,竟然连凌云的一根毫毛都碰不到。
    问题出在那柄剑,凌云手中那柄,漆黑的,剑身上没有一点光亮的剑上。
    这柄剑没有任何灵力的痕迹,看起来连灵剑都不是,但却锋利无比,斩断他们名贵的法器,连丝迟滞都没有。凌云本就是剑修,得此利器,简直是如虎添翼,所以他们才败的那么惨。
    神剑掠影...纪承岳捂着胸口,盯着那柄剑喃喃道。
    虽然之前就猜到指使薛仁的魔物是跟凌云一伙的,但见到这柄铁证般的剑,他的心不免还是更沉重了几分。
    咳咳...纪承岳咳了两声,强撑着想要站起。
    但是凌云那一击可着实不轻,震的他四肢百骸都疼痛不已,他一时踉跄,又倒了下去。
    师父!曹子睿终于在混乱的战局中找到了纪承岳,他跑到了纪承岳身边。
    见曹子睿没走,纪承岳生气之余,又有些欣慰,他到底不是全然失败的,起码他这个徒弟就教的很好。
    扶为师起来。他对着曹子睿吩咐道。
    曹子睿一脸忧色,但还是听话的搀着纪承岳站了起来。
    重新直起身后,纪承岳艰难的挪动脚步,再次向着凌云的方向行走。
    凌云解决完了手边的敌人,转身看向了身侧,他注意到了纪承岳的接近。
    也注意到纪承岳身前的衣襟上那大片的血迹,他眸色不变,话语中的冷意也不变:师弟,念在你我旧日的情分上,我再给你一次离开的机会。
    纪承岳摇了摇头,随后一把推开了扶着自己的曹子睿,他用最后的力气走到了凌云面前。
    这短短几步,都叫他走出一头虚汗,但即便这样虚弱了,他的语气却还是很坚决:师兄,我说了,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凌云厉声喝道,他字句中已然杀意凌然,剑锋也同时横到了纪承岳的脖颈上。
    虽未真正触及,外放的剑气却也割开了纪承岳颈侧的皮肉。
    但纪承岳却并不在意这点疼痛,他知道这点疼,跟凌云这百年受的比起来,恐怕不足万一。
    他看着凌云的左半张脸,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眼中满是痛惜,痛惜他的师兄遭此苦难,痛惜凌云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有很多话想对凌云说,很多很多,刚刚营帐中的谈话,远不能概括这百年间的分别。
    他想告诉凌云,凌霄剑宗这百年间的变化,告诉凌云,师父的坟冢他每年都会去祭扫,每次敬酒,都会帮凌云也敬一杯,告诉凌云,他们少时在修炼之余偷懒玩闹的后山山坳,现在也成了别的弟子的偷懒玩闹之所。
    但是这太多太多的话语,在此时,对上那双杀意凛然的双眼,那横于颈侧的剑锋,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纪承岳对凌云最后说了一句:师兄,我们...回家吧...
    然后,就闭上了眼。
    他知道他根本无力阻止凌云,他抱着必死之志。
    但他闭上眼之后,颈侧的剑锋却并未斩下,凌云脸上那万古寒冰般的冷意竟然有些微的消融。
    家...不过一个字,但其中所包含的力度,竟比什么连篇的辞藻都来的强大。
    尘封的回忆被从心底唤起,凌云突然想起来,原来他的记忆里,不全是无烬视界一般的黑暗的。
    他拿剑手腕的隐隐有了下落的趋势,黑蛇突然从凌云衣领处钻出,他在凌云耳边吐着信子低斥:凌云,你在等什么!
    凌云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早已没有心脏跳动了,现在在那里,只有一团空洞,以及填补空洞的黑雾。
    怨憎所化的黑雾。
    那微微萌生的感情在怨憎下不堪一击,瞬间被仇恨的洪流吞没,握剑的手再次握紧,他一扬手腕,就要挥剑斩下。
    就在此时,天际处突然掀起飓风。
    这飓风来的蹊跷,没有任何预兆。
    烈风拍在躺到一地的众人脸上,拍的众人都有些怔愣,不明白这风从何处来。
    但随着飓风愈烈,他们好像还在风啸声中听到了什么其他的声音,那是...鸟类的啼鸣声!
    众人向天际看去,不知品种的巨鸟挥舞着羽翼,从海天尽头飞掠而来。
    这巨鸟身量不知几何,从地面上仰望,竟然只能看到一片阴影。
    飓风就是因为这巨鸟飞行时挥动的羽翼而起,风势愈强,已隐隐形成了风暴,海浪在风暴下狂乱,掀起数米高的海浪。
    悬浮在海岛周围的飞行法器在风暴中摇曳,随着风浪起伏,摇摆的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被巨浪吞没。
    而海岛上的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在地面上甚至难以站稳。
    众人不由抱紧了身边的树木之类的可以抓握的东西,借以稳定身形。
    凌云身边无东西可握,他双脚用力,深深陷进地面,在风暴中仿佛擎天的柱石,岿然不动。
    他没有继续先前的动作,而是仰头看天,神色满是戒备。
    天空已然全是阴影,晨昏间本该有些亮意的天空被这巨鸟的身影尽数遮蔽。
    而在这片阴影中,突兀的,黑暗开始溃散,巨鸟的身形消散于半空,漫天飞羽中,有一点光亮从天空坠下。
    像是划破夜幕的流星,又仿若百年前坠地的天火。
    光亮在凌云瞳孔中移动,随着下坠的高速而在瞳孔中愈来愈亮。
    他终于得以看清那是什么,那是...剑光!
    黑蛇同样仰头看着这一幕,他近乎癫狂的对着天际大笑,若非没有手,他简直想对着那持剑之人张开双臂,回以拥抱。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对着对方表露自己的期待:你终于来了!
    风啸声中,他大声呼喊着坠天之人的名姓。
    封烨!
    作者有话要说:
    我骗了你们。
    不是骑马来的,是骑鸟来的。
    咳咳,偷偷吐个槽=。=写到这儿,突然想,如果撇去封烨郝沉这一对主角不提,这个故事里,纪承岳拿的简直就是女主剧本,前后两个反派都要靠他来感化。
    ps:晚上估计没有了,不用等。
    第133章
    风声猎猎,凌云的袖袍在狂风中乱舞, 那从天而坠的剑光已然随着距离的接近, 覆盖了他视野的每一处。
    一如百年前那般凌厉, 一如百年前那般强大。
    恍惚中, 记忆似乎重叠了。
    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百年前站在地面上,仰望着云端上出现的天神的渺小凡人。
    应龙斩建木于东海,多容易啊。
    只需要仅仅一剑, 这棵耗尽他心血的通天之木, 就在剑光下轰然倒塌。
    只需要仅仅一剑,他便从万人称颂, 变成千古罪人。
    只需要仅仅一剑,他便要陷进无烬视界,受百年苦楚。
    只需要仅仅一剑!
    凌云握剑的手指每一个指节都用力的攥紧,关节处用力到发白, 他牙关紧咬,死死盯着天空愈近的剑光。
    劲风扑面, 双眼紧闭的纪承岳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他睁开眼,就看到了天际处漫天的飞羽和冲自己而来的剑光。
    不, 不对, 应该是冲着凌云来的。纪承岳看向自己面前的凌云, 他刚刚喊了一句:师兄...
    兄字的尾音还没从喉中完全喊出,凌云就突然抬起右脚,踹上了纪承岳的胸口, 将纪承岳直接踹的倒飞出了数十米。
    等他做完这个动作后,立刻一蹬左脚,地面进一步下陷。鹏鸟的身形虽然消散了,但羽翼下掀起风暴却未立刻散去。
    凌云在风暴中屹立,渺小的像沧海中的一尾扁舟。
    扁舟似乎只有在海浪下倾覆这一种结局,百年前的他也确实是这种结局。
    但今日,结局势必要改写了。
    凌云指剑向天,以一往无前的姿态迎接战神这一剑。
    愈来愈近,终于,两柄同样漆黑的剑身相撞了。
    周围的人捂住了耳朵,因为猎猎风声,也因为这巨大的剑锋争鸣声,这两柄不知名号,却同样强横的利剑,相撞时,发出的铮声,尖利的几乎刺穿耳膜。
    但封烨和凌云这两个真正交战的人却没有关注这巨大的声响,他们的耳中反而很静。
    风声人声剑戟声,都在集中的注意力下被隔绝,他们此刻眼中只有彼此。
    凌云做足了准备,黑蛇早已重新化为黑雾,融入他四肢百骸,化为他的力量,他接下了封烨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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