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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虎娶相公——梁长亭(34)

    陈碧落忙道:不不不,我若回去,简大人定要杀死我!
    孟翠桥道:你与他也好过,今番只是划伤他手罢了,怎就狠心杀你?
    陈碧落微微一怔,眼泪忽然涌出来,低声道:简大人和泉儿好了他怎会喜欢我
    孟翠桥见他模样,便知当中另有隐情。
    张恶虎道:泉儿是谁?上回我见到床上还有一个少年,是不是他?
    陈碧落点头道:是,他姓黄,单名一个泉字。
    张恶虎道:你和那泉儿都是简仁家的侍者,怎地一起睡在简仁床上,还都不穿衣衫?
    陈碧落很是尴尬,不知他问这些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只得默不作声。
    孟翠桥道:老虎,你别乱问,小兄弟都不知怎么回答!
    张恶虎怒道:一问这些事,你们一个个总是吞吞吐吐,硬不对我坦白,难道我自己平白无端就能知道么?自打他跟孟翠桥成婚后,二人在一处总是十分亲昵,他越想越觉得这其中有甚要紧道理没搞明白,问小桥儿或小白羊,二人都含糊其辞,不肯明说,独自思索,偏又不得要领。
    孟翠桥不去理他,对陈碧落笑道:我跟保长送你回去,请简大人不要再怪你。
    陈碧落道:泉儿泉儿他他让简大人还把所有的姨娘、侍妾、侍从都撵走,只许大人宠爱他一个,连夫人都纵容他我若回去,即便大人饶过我,泉儿心中必定仍忌恨,他他断不会放过我的!
    孟翠桥道:难道简大人一点也不顾念昔日情分?
    陈碧落垂泪道:大人如今一颗心只在泉儿身上,他说什么,大人都不会违逆的。
    张恶虎奇道:简仁爱上泉儿了吗?
    陈碧落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张恶虎虽然深爱孟翠桥,却也常为此烦恼,他不知世人多有断袖、磨镜之情,还道自己爱上男子是异于常人,此刻听说简仁也喜欢男子,不觉有些宽心,暗道:原来简仁也喜欢男的,倒不是独我一人有毛病呸呸呸,我干么要和简仁那窝囊废生同样的毛病!嗯,小桥儿爱我,莫非他也有毛病?
    陈碧落又道:泉儿容貌世间罕有,大人爱上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张恶虎回忆几月前躺在简仁身边的另一名少年的模样,隔了许久,早已模糊,实难记起这世间罕有的绝世容颜,皱眉道:当真世间罕有,我怎么竟半点也想不起他的长相?
    陈碧落痴痴道:他真是万中挑一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比他更美了
    张恶虎兀自不信,心道:小鬼胡说,世上最漂亮的人是小桥儿,怎可能有人比他美。
    孟翠桥见陈碧落提到泉儿时,神色有异,略加猜想,就知他情之所钟绝非肥头大耳的简仁,而是他口中所说那位美丽的人儿黄泉。
    陈碧落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道:多谢保长、夫人相救,这便告辞了。
    孟翠桥道:等等,你回不了县衙,现住哪儿?
    陈碧落道:云顺客栈。
    孟翠桥道:你的家人呢?
    陈碧落道:他们都不在了。
    孟翠桥见他面容憔悴,颇为怜惜,柔声道:你吃饭了么,身上可还有盘缠?
    陈碧落脸色苍白,他刺伤简仁即落荒而逃,出来时身上没带多少钱,这几日躲在客栈里,开销极大,因囊中羞涩,原想出来找些活儿,偏又给捕快碰上,故而狼狈逃至青梅煮酒。
    张恶虎道:别住客栈了,来我家住。
    孟翠桥本想拿些钱接济陈碧落,闻言吃了一惊。
    陈碧落也吓了一跳。
    孟翠桥悄声道:老虎,你怎能把人轻易领回家去?
    张恶虎道:是小白羊说的,如见到有难处之人,就领回家,他自有安排。
    孟翠桥一怔,暗忖那小鬼刁钻可恶,居然还会收留落难之人。
    陈碧落道:多谢保长,我小人不敢打扰。
    张恶虎怒道:你身上有钱么?没钱客栈怎能让你住,把你赶出去,你就要睡大街了。来我家住,我又不收你钱,难道你其实喜欢睡大街?
    陈碧落道:这倒不是
    张恶虎道:不是便行了。又道:刚才小桥儿问你是不是没吃饭?也不待人回答,把店小二叫来,命他把好酒好肉都端上来。
    店小二心想:恶虎就是恶虎,听说书还要吃肉助兴。应声而去,少时,热腾腾的菜肴便摆满一桌。
    陈碧落确实饿了,客气了几句,就斯斯文文地吃起来。
    孟翠桥悄声问道:老虎,白公子为何让你把落难之人领回家,他有甚安排?
    张恶虎道:安排他们干活,我们家许多下人都是这样来的,鞭蓉、鞭蕖、溪客、静客、泽芝通通都是。
    孟翠桥道:他们都是落难之人?
    张恶虎点头道:小白羊说他们没有家,流落街头很可怜,我们给他们一个家,让他们不必哎,我记不清他怎么说了,反正是小白羊交代的。
    第42章 冲突
    黄昏时三人离开青梅煮酒,回到了张府,自后门进入,张恶虎让孟翠桥先带陈碧落回东厢安顿,自己把玄龙牵去马厩。
    马夫见是大少爷归来,大喜道: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家里出大事了!
    张恶虎大吃一惊道:什么大事,马儿都死光了吗?
    马夫道:马儿吃饱睡足啥事没有。二少爷和表少爷打架了!
    张恶虎道:打就打啊,又不是没打过,你不好好养马,管他们打架作甚?
    马夫急道:二少爷生夫人的气,现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张恶虎笑道:荣叔,你是不是养马养傻了,小白羊和福儿打架,怎么生气生到娘娘头上去?
    马夫哎呀一声道:跟你说不清楚,大少爷,你赶紧去见夫人,她在寿仙居。
    张恶虎把马缰绳交给他,径直去往西厢院,才踏进院门,就看见寿仙居前挤满家丁。
    众家丁一看大少爷驾到,都赶上来问好,跟着把他拥入寿仙居内。
    屋内也站满一大群人,张夫人自在其中,她坐床边,端着碗亲自给侄儿喂药。
    温玉福却是一脸苍白,头上缠着纱布,看见张恶虎来,低声道:表哥
    张恶虎点点头,问道:娘娘,荣叔说小白羊和福儿打架,怎地了?
    张夫人叹道:只是小小的争执,他把福儿弄得晕倒了,我骂他几句,他赌气走了。
    张恶虎道:是小白羊错了么?骂几句也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荣叔还说出大事,吓我一跳。又笑温玉福道:小白羊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还能把你打晕,你真脓包。
    张夫人怒道:福儿没跟他动手,是他突然推人,福儿没留心,额头撞到石板上,流了很多血,这才晕过去!
    张恶虎一怔,去看温玉福的脸,果见他额前的纱布里隐隐约约一团殷红,又见他目光散乱,精神恍惚,显然伤得不轻,皱眉道:我去找小白羊问清楚。见众家丁仍围在寿仙居,喝道:你们站在这里作甚?围着表少爷他就能好吗,都干活去!
    众家丁见大少爷发威,赶紧散去。
    张恶虎匆匆赶回东厢院,才走到门口,忽一人影自院内飞身而出,大喝一声道:武松打虎了,看招!一根木棍劈头打将下来。
    张恶虎一下子就认出是孟莲蓬,抓住他手中木棍另一端,把木棍竖起来高高举起。
    孟莲蓬身不由己,整个人便被悬在半空中,吓得哇哇大叫。
    孟翠桥闻声赶来,见状连叫张恶虎饶过他。
    张恶虎道:小鬼,谁教你用木棍的?
    孟莲蓬伸伸舌头道:你又没刀子给我,我不用木棍用什么?顺着木棍滑下来,两条腿正好勾住虎头,于是骑在他肩膀上,弯下腰,用脸蛋在他脸上蹭呀蹭,笑道:大老虎,我知道你新配了一对鸳鸯刀,与姑娘一人一把,不如也送我一把宝刀吧。
    自张恶虎和孟翠桥关系缓和后,孟莲蓬对他的态度也慢慢转变,尤其是住进芙蓉斋后,日夜都见到张恶虎,觉其并不像外间传言般凶狠毒辣、蛮横无理、目空一切相反,为人正直勇敢、光明磊落、重情重义渐渐的,他对张恶虎生出崇拜,他从不知父亲长什么样,便把张恶虎当成心目中父亲的形象。
    张恶虎则觉得孟莲蓬活泼机灵,颇是可爱,加之他教孟翠桥练武时,孟莲蓬也跟着一起练,学得飞快,更是喜欢,日久相处,二人倒愈发像一对父子。
    此时张恶虎听他说要宝刀,笑道:送给你也行,不过你要把鸳鸯连环刀的前十招练纯熟,我看过没有错误,才送给你。
    孟莲蓬急道:我每日下学回家才能练刀法,要把十招都练得纯熟,还要一个月呢!
    张恶虎道:从明晚开始,两晚练一招,二十天足够了。
    孟莲蓬嘟嘴道:可是晚上先生还留有作业
    张恶虎道:不许撒娇。
    孟莲蓬心中虽不乐意,但他对张恶虎存有敬畏,不敢再讨价还价。
    孟翠桥见他仍骑在张恶虎脖子上,笑道:你下来吧。
    孟莲蓬道:不要!伸手抱住虎头笑嘻嘻道:大老虎,驾!
    张恶虎一个箭步奔上假山,把孟莲蓬乐得呱呱乱叫,身子顺势往后一仰。
    孟翠桥大吃一惊,生怕他摔了,慌忙抢上,却见他身子一晃一晃地倒挂在张恶虎后背,原来张恶虎早抓住他双脚,自不会让他摔伤。
    假山之上,菡萏、泽芝、雄红、水芝、藕花、鞭蓉、鞭蕖等东厢一众丫鬟小厮,上蹿下跳玩捉迷藏玩,水芸蒙着眼睛去捉他们。
    张恶虎不理他们,径直上了二层。
    雄红道:大少爷,你找二少爷么,他不在屋里。
    张恶虎道:他上哪儿去了,你怎地不跟着他?
    雄红道:二少爷中午去园子乘凉,一直没回来,我还以为他跟大少爷在一起。
    张恶虎瞪眼道:我今日去保甲府,小白羊怎会跟我在一起?
    雄红不敢再说,垂手侍立。
    张恶虎骂道:你们这些小鬼,尽会贪玩,二少爷去哪儿也不知道。
    雄红道:是二少爷不要我们跟着他
    张恶虎怒道:难道你不会问一声吗,当真饭桶!
    众丫鬟小厮见大少爷发恶,都不敢作声。
    孟翠桥赶来见张恶虎暴跳如雷,忙道:白公子怎地了?
    张恶虎急道:娘娘今日骂了他,他生气了,现下不知去了何处。
    孟莲蓬一弯身坐起来,忿忿道:是春画哥哥不好,夫人不该骂小白羊哥哥。
    张恶虎道:你说什么?
    孟莲蓬哼道:春画哥哥不是好人,他说姑娘坏话!
    张恶虎把他抱下来,放在假山一处平坦的岩石上,问道:春画说姑娘甚坏话?
    孟莲蓬道:今日私塾放假,我睡得晚了,到中午才急急忙忙给福儿哥哥送药,走上假山时,不见福儿哥哥,仙人亭只有春画哥哥、细雨和鸣雷,春画哥哥在仙人亭说话。
    张恶虎道:他说什么?
    孟莲蓬见菡萏等人在旁,只道:他说的不是好话,我不说。
    张恶虎不解其意,孟翠桥却明了,对众下人道:现下二少爷不知去向,你们快去找。
    菡萏等人应声去了。
    孟莲蓬见他们走了,这才咬牙切齿道:春画哥哥对细雨、鸣雷道:孟表少姨娘在赋音楼阁当当她为了赎身,骗大表少爷娶她为妻,现在脱身了,她嫌弃大表少爷,想找更好的,看上咱们少爷少年英俊,意图勾引,真是个的女人一些难于入耳的措辞,他都略过不提,但张恶虎听得出少施春画当时说的绝不是甚好话。
    孟翠桥叹道:上回我揭穿少施大夫,福儿过后就把他撵走了,春画不知少施大夫所作所为,只道是我故意害他爹爹,因此对我心存怨恨,倒难怪他。
    张恶虎点点头,又问孟莲蓬道:后来怎样?
    孟莲蓬道:细雨、鸣雷不信他的话,说姑娘人好,连秋画哥哥都赞不绝口。
    温玉福把少施大夫的事告诉冯秋画时,自然而然把孟翠桥替自己治病一事也说了,冯秋画是温家的总管事,对温家一片忠心,听说孟表少姨娘竟把少爷治好,他自然感激涕零,对孟表少姨娘愈发敬重。
    孟莲蓬道:但是春画哥哥实在可恶,他道:你们不信么,孟表少姨娘屋里的莲儿少爷,每日都送药来此给少爷吃,难道这药是莲儿少爷自己开方子煎的么?自然是孟表少姨娘开的,她正是要借莲儿少爷之手,来讨好咱们少爷。咱们少爷也是病得久了,急乱投医,吃了她几服迷魂汤,犯了糊涂,什么话也信她的。
    张恶虎怒道:他真这么说?
    孟莲蓬道:正是,起初细雨、鸣雷不信,但春画哥哥一直说,他们就将信将疑。春画哥哥还道:想那孟表少姨娘颇有几分姿色,又是花魁,怎甘心只当大表少爷的妾侍,她当当惯了,早就人尽可此言一出,孟翠桥脸色陡变,孟莲蓬见状不敢再说。
    张恶虎更气得三尸神暴跳,喝道:混帐东西,竟敢这样说小桥儿!又骂孟莲蓬道:你怎么不去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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