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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没有白天(GL)——冬日解剖(43)

    这块手表并不值钱,只是一个普通的半手工制品,没有人会放在身上,除了珍惜它的人。
    叶晚低下头,继续道:你一边带着这块表,一边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穷凶极恶的角色,前后矛盾不说,还很降智商。
    男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瞪着她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我想,你们是打算把我骗下车,然后吓唬我让我知难而退,自己回家。
    叶晚说着竟然笑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又道:但你没想到我会在这儿守着你不走吧?所以今天耐不住了出来给我下个套,让我来找你。接下来你的计划是什么?再吓我一次让我逃走,还是干脆把我弄晕了送回家?
    被猜中所有计划的人闭着嘴,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叶晚看着他的脸色,决定安慰一下他。
    其实你这个计划是可行的,我也直到刚刚才敢确定我的猜测。你最大的破绽不是你的演技,我那时候根本没有精力去分辨,都是后来才回过味儿来。
    男人终于开口:那我是栽在哪儿了?
    叶晚看着他许久,慢慢道:你不该说让我去地底下见邢芸,我很确定,她没死。
    男人愣住半晌,才叹口气,抹了把脸。
    真是败给你们母女俩了。
    叶晚直起身,又一次问:我妈到底在哪里?
    他却摇摇头,认真地说:晚晚,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叶晚猛地站起来,抬高声音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现在怎么样,我有这个权利吧?
    她往前走了一步,看着男人说:不管她到底在做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见一见她,其他的我都可以当作不知情。
    男人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叶晚也站在原地一声不响地盯着他,执拗地不肯移开视线。
    最后,他站起身来,低声道:不早了,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回家。
    男人走过来,拍了拍叶晚的肩,就准备走进卧室里。
    叶晚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突然开口道:她和我爸离婚,不是因为出轨。她没有出轨,我爸也没有。
    男人脚步一顿。
    叶晚没有停下来,继续一字一句地说:她净身出户,和叶家划清关系,一个人定居C市。没多久她就在C市失联,我去找她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开门,如果不是听见我的名字,大概她会一直躲着。
    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和白恬到C市一定是暴露了她的位置,所以她让我带白恬出门玩,然后让你把钥匙偷走,为的就是把我们支开到刘爷爷那里。
    叶晚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出奇的冷静。
    她送我们离开后,立刻出了事,叶成泽连遗体都不让我看一眼,就迅速火葬。C市这边的新闻媒体也很快没了水花,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一切,让她快速且悄无声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她往前一步,看着男人那张相貌平平的脸,最后道:你以为让我回家,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吗?不可能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继续瞒着我难道就是为我好吗?这种自以为是的把戏,你们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男人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声。
    凌晨两点,叶晚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漫长嘟声,连自己也没察觉到脸上紧绷的神情。
    男人站在一旁,一声不响地抽着烟。
    那机械的一声又一声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少女捏着电话,手指用力到发白。
    终于,电话被接通,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老三,事情怎么样了?
    叶晚咬了咬下嘴唇,克制住颤抖,开口道:妈。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
    她张口嘴,无声地吸了口气,又道:让我见你一面,我保证见到你之后,就立刻回家。
    此刻的静默就像一种透明的凌迟,叶晚说完之后,安静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掐在掌心里。
    不知究竟过去多久,电话那头的人才轻轻叹息一声,回答道:好。
    首都的盛夏深夜从未入眠过,因为有太多的漂泊和落寞,它们隐藏在霓虹灯与车水马龙之中,从夜黑到天明,独自舔舐着旁人看不见的伤口。
    穿着睡裙的人从浴室里出来,将头发擦了个半干之后,就随意地散落下来,不再多打理。
    她按下咖啡机,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拿铁之后,慢慢走回书房。
    电脑被唤醒,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着凌晨三点半,她扫了一眼之后,拉开电脑椅坐下。
    被拆开的文件袋还放在桌上,她却没有再拿起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完咖啡后,她按开桌上的小灯,拿起一旁的信封。
    信封边沿是红蓝色的条纹,上面贴着三张邮票,正面用有些潦草的英文写着收信人和地址。叶晚看了一眼上面盖的章,然后慢慢撕开信封,拿出信纸。
    写给妈妈最爱的晚晚:
    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又要到晚晚的生日了。今年晚晚想要什么礼物?妈妈最讨厌挑礼物了,要不凑合着随便买点什么吧?
    反正晚晚从来都不挑剔,我买什么你都喜欢。
    有时候妈妈会想,世界上怎么会有晚晚这样聪明懂事的孩子?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还是我的女儿。
    生下你真是我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事情,我每天都这么认为。
    今年我的女儿就要二十六岁了,真想亲眼看一看你现在的样子,是瘦了还是胖了,有没有太累顾不上吃饭休息?你听妈妈说,到了二十五岁,保养就是很重要的事情了,一定不要对自己的身体太坏。妈妈希望晚晚一直都是最漂亮最自信的样子,让全天下的男孩子都梦寐以求。不怕你笑话,以前妈妈在学校里就是这样。
    不过,我也没有后悔过选择你的爸爸,否则我怎么能那么幸运地拥有你呢?
    妈妈在这边一切都好,冬天的时候去山上滑雪,春天还去公园里赏樱。可惜这边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我每天都不想出门,还因为晚上没忍住偷吃了几口冰淇淋,吃坏了肚子。
    现在医生监督着我,什么都不让我吃,没劲透了。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生病,那样的话你就会跟妈妈一样,想吃的不能吃,想去的地方也很难去一次。
    好了,医生要来查房了,我不能写太多。最后还是想偷偷问一句:晚晚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不要害羞,只要是晚晚喜欢的,妈妈都支持你。等我病好了,就带着喜欢的人来看我吧。
    这里的枫树很美,妈妈想带你去看一看。
    桌上的咖啡杯还残留着余韵,温度却早已消失殆尽。
    叶晚合上信纸,动作轻柔地塞回信封里,然后站起身来。
    她走到书柜前,打开柜门,从最上面的一排取下一个铁盒子。
    按下密码锁打开盒子,叶晚将新的信封平整地放进去,和里面的其它九封信放在一起,然后再次锁上铁盒子。
    晚安。她站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轻声说。
    周六上午,白恬照常起床洗漱好,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早饭。
    然而还没开动,门铃就被人按响。
    她走到猫眼后面看了一眼,本想直接当作没看见,门外的人却先一步开口道:开门吧,我都听见你声音了。
    白恬没什么表情地拉开门,堵在门口,问:什么事?
    穿着睡裙的人打了个哈欠,一边动了动鼻子,一边探头看着屋里,问:你做了什么?
    白恬挡住她的视线,没有接话。
    叶晚耸耸肩,拿出手机对着她,说:叶黎发消息说,十一点半餐厅见。
    白恬一怔,下意识道:他不是最近很忙吗?
    再忙也要陪女朋友吃饭啊。叶晚说完突然笑了笑,立刻纠正道:哦,马上就不是了。
    白恬没心情理她,飞快地考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他现在正是公司的关键时刻,我不能这时候去捅他一刀。
    叶晚却收起了笑,平静地说:长痛不如短痛,这一刀你早晚都会捅。
    白恬沉下脸,准备关上门。
    面前的人却一手撑在门上,打断了她的动作,继续道:你想清楚了的话,就当断则断,如果舍不得,就干脆不要说。
    白恬看着她,突然走近一步,问:你凭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搞清楚,这把刀是我们两个人拿着的。
    叶晚顿了顿,似乎是有点到了忍耐极限,语气都不再散漫。
    白恬,我们在一起是错误的吗?
    不等白恬回答,她又道:你跟叶黎在一起,又是错误的吗?
    我们都没有错,你不知道叶黎和我的关系,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这个恶果不是任何人造成的,你干嘛非要自己一个人吞?
    白恬撇开头,努力平复着不正常的呼吸频率。
    你能不能不要再把所有事情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世界不会心疼你,最苦最累的时候也不会有人体谅你,到头来你还是吃力不讨好。
    我的事跟你无关。白恬看也不看她,全身都在抵触着这场交流。
    叶晚有点恼了,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放弃你那些无谓的责任感好吗?道德和约束算什么东西,能比你的人生过得快乐重要吗?
    白恬难以理解地看着她,质问道:那没有道德地活下去就会快乐了?你就是这样活下来的?那在你眼里我算什么?叶黎算什么?只要你一个人开心就好,那你何必考虑我们的感受?
    叶晚看着她,有些无力地松开手,忍耐许久才道出一句:对牛弹琴。
    白恬冷笑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
    啪一声,门被用力合上。
    两个人站在门内门外,还维持着面对面的姿态,彼此之间却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
    叶晚站在门口,许久之后才平静下来,对着门内的人说了一句:十一点出门,我开车。
    白恬没有出声,等到对面的门声一开一合之后,才松懈下紧绷的那根弦,靠在墙上。
    做好的早饭已经冷了,白恬却没有浪费的习惯,三两下吃掉之后去洗了盘子。
    她回房间准备看会儿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不可理喻!
    说完之后,白恬有些泄气地合上书,起身去衣柜里找出门穿的衣服。
    叶晚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衣品自然是不差,不如说她从小到大就没差过。白恬以前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现在工作了越来越明白穿着体面的重要性,所以也渐渐培养了自己的衣品。
    她一边翻着衣服,一边开始思考对面的人会穿什么。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被比下去。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白恬手里就猛地顿住。
    我干嘛要跟她比,吃饱了没事做吗?
    说着就随便拿了一件休闲服出来,开始换衣服。
    十一点,叶晚敲开白恬的门,看着走出来的人一愣,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在我家安监控啊?她抬头问。
    白恬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的衣服,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款式,又看了看对方身上那件衣服的做工,得出了一个结论。
    你这件是仿的诶。叶晚很没眼力见地说了出来。
    白恬沉着脸关上门,五分钟后穿着一件简单的连衣裙走出来。
    叶晚跟在她后面,直到走进电梯里才说:白色很容易脏的,你今天小心红酒。
    白恬:
    叶晚看着她的脸色,不知怎么心情就变好了,她走进停车场的时候还忍不住哼了几句歌。
    你怎么做到一个字都不在调上的?白恬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在车前看着她问。
    是了,完美的叶晚也有短板,她五音不全。
    但她本人并不觉得这是缺点,上节目都不打算隐藏一下,祸害了无数嘉宾和主持人的耳朵。
    太完美的人多假啊。她潇洒地拉开车门,长腿一迈,坐了进去。
    下一秒,白恬看着她打开跑车的车顶,然后侧过头来对自己说:靓女,上车啊。
    白恬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嫌弃,摇摇头,算了我打车去。
    我提醒你一下,开车到餐厅要二十分钟,现在打车起码排队半小时。
    白恬脚步一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了上去。
    叶晚扔给她一副太阳眼镜,自己戴上另一副,随口道:挡挡风。
    说完又问:擦防晒了吗?
    白恬翻了个白眼:我姑且还是个女的。
    叶晚扫了一眼她的胸,在白恬黑下脸的时候移开视线,哼着歌儿发动了车。
    白恬臭着脸戴上太阳镜,闻到了上面的淡淡香水味。
    清爽的味道,倒也不难闻。
    一路无话。
    其实除了这辆过于骚包的敞篷车以外,叶晚的穿着还算简单。她连高跟鞋都没穿,踩着一双简单的小白鞋就出了门。
    倒是白恬为了搭配裙子,不得不穿上带跟的小皮鞋。
    大概是因为工作之余白恬并不怎么出门,所以穿衣风格都是中规中矩的淑女风,今天原本穿的那套休闲装都是难得买的潮流款,谁知道还撞衫了。
    撞衫不可怕,跟叶晚撞衫才可怕。
    她就是个人形自走衣架,白恬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开车的人,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今天的天气倒是不算太热,车顶敞开也没有多刺眼,白恬吹着一路上的风,不知不觉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叶晚车开得很快,但也很稳,等到了餐厅的时候时间还有五分钟。
    她们没摘墨镜,直接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上了三楼的包间。
    叶黎还没来,白恬只能坐在包间里看着叶晚调戏服务生。
    这个女孩子大概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面对叶晚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流畅,脸上红彤彤的,看起来就很青春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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