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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没有白天(GL)——冬日解剖(12)

    因为她和白恬,还什么关系都没发生。
    从S市坐火车去C市,要整整36个小时,或许还不止。
    白恬下午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看叶晚还没吃饭,便从书包里掏出来两个面包,然后去接了两杯热水来。
    火车上的东西太贵,她在来的路上就随手买了点。
    叶晚虽然没胃口,但还是在白恬的坚持下吃完了东西喝了水。
    白恬没有问叶晚要去那儿做什么,叶晚也没有问白恬为什么跟过来,两个半大点的小姑娘似乎就是一时冲动,踏上了这一趟路途。
    硬座上的时间是难熬的,时间太赶买不到更好的票,然而无论是叶晚还是白恬都没有遭过这样的罪。等到第二天深夜火车抵达时,她们终于松了口气。
    谁也没有去评价或抱怨这将近40个小时的过程,两个人背上自己的包,跟着人群从火车上下来,踩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冬夜冷风吹来,已是深夜11点。白恬学着叶晚扎着头发戴上了卫衣帽子,还从对方那里拿过口罩戴了起来。
    虽然她们年纪还很小,但是不至于毫无警惕心。
    白恬身上的羽绒服是黑色的款式,倒也看不太出来是男是女。她跟在叶晚旁边,出了火车站后便无视所有拉客的黑车司机,直接拦了一辆有工作证的出租车。
    上车之前白恬习惯性地拍下了车牌号。
    匆匆看了一眼叶晚递过去的地址后,司机大叔就一路飞驰着往目的地开过去。
    起初他还很是热心地聊了几句,发现没人接话后便自觉地闭上了嘴。
    也是,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谁能不累呢?
    白恬是真的累,但叶晚的沉默与累无关。
    她很紧张。白恬不用侧头去看都感受到了这种情绪。
    用近乡情怯可能不太恰当,但叶晚的确是离目的地越近,越沉默,全程一动不动地坐在后座上。
    白恬低下头把手机开机,迅速给三舅又发了一条信息报平安,接着立刻关机。
    从上火车开始,每隔两小时白恬都会发一条消息回去。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也不能让三舅的担惊受怕少一点,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要打要骂等她回去后再说。
    出租车终于在一个老旧的筒子楼大门前停下,叶晚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面前的房子,神色隐藏在帽檐下。
    白恬赶紧付了打车费,然后等着叶晚。许久之后,叶晚才伸出手推开了车门走下车。
    她打量着这个又脏又旧的地方,抿了抿嘴,埋着头掏出那张纸又看了一眼。
    白恬跟在她后面,也不着痕迹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像是还有人在这里住着。
    出租车早已扬长而去,白恬连个问的人也没有,只能看着叶晚等她的决定。
    很久之后,叶晚率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白恬连忙跟上。
    穿过狭隘的过道,按照纸上的地址找了许久,两人拐了个弯上了右边的第三栋楼。
    楼道里装着感应灯,但已经失灵了,一会儿亮一会儿不亮,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有些诡异。
    白恬走上前挽住叶晚的手臂,对方顿了顿,却什么也没说。两个人顺着楼梯走上了三楼,左右看了看,终于找到了准确的门牌号。
    叶晚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外,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敲了敲门。
    白恬屏住呼吸在一旁看着。
    门内没有动静,叶晚敲了半晌,也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
    气氛越来越凝重,白恬看着叶晚的神色,最后干脆也伸出手来跟她一起敲门。沉闷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黑夜里,过道上不见一丝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依然是无人开门。
    白恬忍不住道:也许是搬家了吧?这里看起来已经没人住了。
    叶晚没有回答,还在继续敲着门。
    叶晚。白恬看着她,斟酌着语气叫了一声。
    孜孜不倦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叶晚,时间太晚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来看吧。
    时间已经过了凌晨12点,再继续呆下去对她们来说太危险了。
    白恬拉住叶晚的手,发现对方没有抵抗,便转身拉着她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生满铁锈的门内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接着一道女声传出来:是晚晚吗?
    叶晚猛地回头,她从白恬的手中挣脱开来,然后迅速上前几步,边敲门边道:妈,是我!你在里面吗?
    铁门后的木门被打开,穿着一身睡衣的人走出来,看见叶晚后便连忙开了铁门。
    叶晚冲过去抱住她,几秒后又退开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圈,发现她没什么异常后才有些着急地问:这几天你为什么电话都打不通?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女人拍了拍她的肩,深吸了口气,看向白恬。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向白恬招招手,回答道:都先进来吧。
    白恬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牛奶,安静地听着母女俩的叙旧。
    在屋内的昏黄灯光下,白恬总算看清了女人的模样。
    果然,是当初在餐厅里见过的那位。
    此时此刻她一身睡衣,素面朝天,没了那时候浑身上下的精致,反倒是看着跟叶晚更相似了。
    傻孩子,你怎么一声不吭地跑来了?一路上多不安全啊,妈妈会担心的。
    邢芸抓着叶晚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满脸都是后怕。
    叶晚看着她,又问了一遍:这几天你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发生什么事了?
    抓着她的手一顿,女人片刻后露出一个笑来,安抚道:妈手机被偷了,又刚付了房租,准备工资发下来后再买新的。对不起啊,让晚晚担心了,妈跟你道歉。
    叶晚看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的所有表情,听完之后毫不犹豫地继续道:你可以用公共电话给我报平安,你明知道你电话打不通的话我会担心。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最近事情太多,给忘记了。晚晚原谅妈妈好不好?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她脸上的诚恳也不似作伪,叶晚看着她许久,只能放过这个话题。
    好了好了,你看这么晚了,你不困你同学还累呢,先休息吧。她看着白恬,又向她道歉:不好意思,麻烦你跑这么远了。谢谢你陪晚晚到这里来。
    白恬连忙摆手。
    叶晚转头看着白恬,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点点头,道:睡觉吧。
    白恬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这间房很小,设施也都很旧,但室内非常干净,看得出主人很用心在打理。
    白恬和叶晚先后洗漱完,被邢芸赶到了床上休息。
    这里只有一张单人床,白恬和叶晚挤在一起已经够呛了,邢芸便抱了一床被子去沙发上睡。
    这个结果是必然的,白恬不打算也没有精力去做不必要的推辞,叶晚也清楚这一点。于是两人没有反对,一起挤在了小床上。
    折腾了两天两夜,她们俩都很累了,这一觉便睡得格外沉。
    等到太阳高照,白恬眯着眼醒过来,抬眼就看到了一张离自己非常近的脸。
    人睡觉的时候,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就算是叶晚这样的人,闭着眼睛安静睡觉的模样,也是温顺无害的。
    白恬看着她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个浅浅的酒窝。
    不知道谁说过,有酒窝的人笑起来都很甜。但叶晚显然与这句话不符,因为她的笑不是假的就是冷嘲热讽的,让白恬生不出欣赏来。
    但此时此刻,白恬看着这个酒窝,难得的感受到了叶晚这幅长相真正具有的魅力。
    小混蛋,长得还怪好看的。
    白恬玩上了瘾,手指一戳一戳地在叶晚脸上放肆。她憋着笑,偷偷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拍摄功能。
    摄像头刚刚对上焦,镜头里的人就睁开了眼,直直地看过来。
    白恬猝不及防,手一滑,按下了拍摄键。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第15章 第一个吻
    白恬刷完牙洗完脸,从逼仄的洗手间里走出来。
    叶晚正坐在沙发上吃早饭。这屋子实在是太小,连个餐桌也摆不下。
    白恬看了一圈没见到邢芸,正想问什么,又突然想起今天是周五。
    阿姨去上班了吗?白恬随口问了一句,走到沙发边坐下。
    她还是有些拘束,毕竟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环境会给人压力。
    叶晚看起来倒是比昨天轻松了很多,她将豆浆和还热着的包子挪到白恬的面前,开口道:先吃早饭吧。
    两个人在火车上舟车劳顿,既没睡好也没吃好。
    白恬点点头,拿起豆浆一边喝着,一边给手机开机。
    既然叶晚的妈妈安然无恙,她也该去跟三舅打个电话解释一下了。
    叶晚听着她跟那边吵吵嚷嚷的人说完电话,没什么反应,直到她又打了第二个电话。
    喂,李老师,我是白恬。
    叶晚抬起头看她。
    白恬对她嘘了一下,继续做出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对那边的人解释了一番。
    事情就是这样,具体点的我们回来再跟您解释。总之我们现在很安全,很快就会回去了。
    叶晚听着她又低声道歉了几句,做了一系列保证后,总算打完了这个电话。
    白恬挂断手机后看着叶晚,开口道:你妈妈刚才已经给李老师打过电话了,不用担心,回去后好好认错就没什么事的。
    叶晚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没有必要这样,这个事情是我惹出来的。
    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是记过处理还是怎么样,她都无所谓。所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去解释,也不打算解释。
    白恬深知这点,所以才当着她的面打电话。
    不,这件事我们都做错了,我也是共犯。白恬措辞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你有心理准备去承担后果,但凡事都不止一种解决办法。叶晚,最极端的方案绝对不是应该首先考虑的。
    叶晚的极端,白恬早已领教很多次了。
    可这一次既然她们都有错,白恬就不能放任叶晚继续用她极端的处理方式去解决问题。
    因为这样根本不可能解决问题,只会产生更多后续。
    不要毁掉自己的前途,叶晚,你知道这件事的性质很严重。白恬不得不说这句话。
    谁都可以犯这个事,比如白恬,她早就是众人心中的坏学生。但叶晚不一样,她对于七中来说太重要了。她是有希望竞争高考状元的,所有人都对她寄予厚望,尤其是她的父亲。
    不忍去想叶晚回到家可能会面临什么,白恬看着她的神色,转移了话题:不过来都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后天就是元旦节,你要留下来陪你妈妈过节吗?
    白恬说的就是叶晚心里的打算,这一次看似乌龙,但叶晚心里没有平静下来过,她要多留两天观察一下情况。
    那你呢?叶晚突然问。
    白恬笑了笑,回答:我无所谓啊,如果你想跟你妈妈单独相处,我也可以早点回去。
    我不是问这个。叶晚顿了顿,才继续看着她说:你自己要面临的后果,你想过吗?
    白恬跟叶晚不一样,白恬没有一个当校长的父亲,也不受学校待见,这一次如果真的惹怒了校领导,白恬可能会直接被退学。
    女孩脸上的表情停滞一瞬,又很快换上了轻松的神色,回答道:早点回去继承餐馆对我来说更好啊。
    看着叶晚抿嘴不答话的样子,白恬叹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说:你别想那么多了,我跟过来又没跟你商量,真的被退学了也只能是我作恶多端遭了报应。更何况,我真的挺想回去接手餐馆的。
    叶晚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正因如此,她心里才格外不是滋味。
    这情绪来得没头没尾,暂时也理不清楚,她只能暂时按下去不再多想。
    无论如何,我会帮你的。叶晚最后说了一句,两人便不再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吃完早饭后,邢芸来了一个电话,是用公共电话打来的。她在鞋柜上放了钥匙和钱,让叶晚带着同学出去逛一逛,中午饭也在外面解决,因为她得晚上才能回家。
    叶晚和白恬都没来过C市,商量过后,便换上衣服一起出了门。
    相对于S市来说,C市稍嫌落后,尤其是邢芸住的地段也不太好,附近没有什么可逛的。
    叶晚不是一个喜欢出门玩的人,白恬也对逛街敬谢不敏,两人决定找个可以坐着不动的地方打发时间。
    谁让邢芸住的地方连个电视也没有,不出门更无聊。
    两个人正在网吧和游戏厅这两个选择中间犹豫不决时,街边的一家影院突然闯入视线,她俩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共识。
    工作日的上午,自然没几个人来看电影,尤其是这个地段偏僻,客流量很少。
    影院很老了,远远看着外面的招牌都能感受到年代感。走进来一看,里面的设施也与潮流脱节,售票员甚至只有一个在打瞌睡的老头。
    叶晚颇为嫌弃地扫了一圈,想打退堂鼓。白恬却指了指海报上的一男一女,说:这部电影我之前还挺想看的。
    于是叶晚咽下了嘴里的话,掏出钱去买票。
    而白恬则去买了两罐汽水。等她抱着东西走回来,发现叶晚还在跟老头说着什么,白恬过去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老头不会说普通话,叶晚听不懂对方的方言,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大半天,也没成功对上频道。
    白恬走上前,对老头招了招手,然后指着墙上的那张海报,伸出两根手指开口道:您好,我们想买两张票,就墙上那一部电影。
    老头摇摇头,又说了几句什么,白恬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看着他。叶晚在一旁嗤笑一声,惹来白恬一个白眼。
    就两张票,两张。
    白恬又比划了一下,那老头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扯出两张废票在上面写了些什么,递过来。
    连放映厅座位号码都是手写的,白恬有点说不出话。
    请问多少钱?来都来了,她也只能认栽。
    老头学着白恬伸出手来比划了个数,叶晚这下看懂了,掏出钱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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