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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boss同归于尽[快穿]——鹿歇(61)

    罗城借着黑暗的掩护笑起来,装作什么都没听懂地点了点头:哦,既然你喜欢,那就看这个吧。
    司尘讪讪地哼哼两声。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坐到司尘身边。
    司尘感觉到身边柔软的被子陷下去一块,人体热烘烘的温度靠在他旁边,身体紧绷了一瞬又很快放松下来。
    他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放松下来似地,皱了皱眉,赌气地往旁边挪了挪。
    罗城一把按住他,把他手背上回血的输液管正了正,别乱动。
    司尘一愣,垂下眼,琉璃似的眼珠反射着屏幕的光线,看不出深浅,不知在想什么。
    电影看到一半,罗城突然觉得肩上一沉。
    他偏头看去,下巴蹭到了柔软的头发。只见司尘靠在他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乖乖软软地依偎在皮肤上,呼吸平稳,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点滴也差不多快打完了,罗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托着司尘的脑袋把他放回被窝里,接着关掉电影。
    行宫的医生进来拔掉针头,收拾好东西,悄声道:殿下已无大碍了,只是接下来几日的饮食务必要以清淡为主,且万万不可再过量食用生冷的食物了。
    罗城道过谢,将人送出去,没有立刻回房间,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的小花园里抽了支烟。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了。
    一支烟结束,罗城回到房间,打算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床上冷不丁响起一道轻而哑的声音:床足够大,睡得下两个人。
    罗城动作一顿:吵醒你了?
    嗯,他的鼻音软软的,过来陪我睡觉我就原谅你。
    罗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默默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掀开被子,带来一股冷冷的烟味,小孩子才会谈这么幼稚的条件。
    司尘却丝毫不介意,侧身挤到他怀里,像只猫一样地蹭了蹭,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倦:我今年五岁,我就是小孩子。
    罗城还想笑他,低下头,却发现他竟然说完这句话就秒睡了。
    小混蛋。
    阳光落在眼皮上,温度暖融融的恰到好处。
    司尘睁开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头顶发了会儿呆,过了好半天,记忆才慢慢回溯。
    那股要把他内脏搅碎的绞痛已经消失了,身体软绵绵的,许久都没有过的充足睡眠让他的脑子清醒无比,自然也完全记得自己昨晚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他哀嚎一声,捂着脸在床上打了个滚。
    冰激凌好像是朗姆酒口味的,怪不得!
    昨晚实在太超过了,他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暴露了太多的软弱,事情发展差点脱离了他的掌控
    都是酒精惹的祸!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另一个人大概已经离开很久了,另半边床铺连余温也没剩下。
    司尘并不意外,要说失落,其实也只有指甲盖的那么一点点。
    他用力揉了揉脸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更衣,然后做贼似地悄悄溜出房间。
    餐厅里飘出来一股温暖的香味,勾得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往兜里摸了摸,没有摸到糖,愣了愣之后摸遍全身,藏在各种兜兜里的糖全都不见了。
    司尘啪嗒啪嗒一路跑进餐厅,却看到了自己怎么也想不到的一幕,顿时傻住了。
    罗城把粥从厨房里端出来,摆在餐桌上,看着一桌自己的手艺,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已经好多年没下过厨了,不过城哥就是城哥,完全没在虚的!
    他一抬头,就见司尘傻呆呆地站在餐厅门口,头发还翘起来一撮,像只软乎乎的毛绒小熊。
    罗城解开围裙,对他笑了笑:傻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吃早饭了。
    司尘这才好像被按下了行动开关一样,慢吞吞地走过来,视线在餐桌上扫过来扫过去,满脸不敢置信,还有点茫然。
    他感觉自己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做的?
    罗城帮他拉开椅子,盛了一小碗粥,尝尝看。
    司尘就像一只初到陌生领地的猫一样,小心翼翼地踮着小肉爪坐下,如临大敌地对着摆在面前的白粥,表情严肃认真,仿佛正准备签署什么双边协定。
    罗城看着好笑,把汤勺塞进他手里,吃饭。
    司尘如梦初醒地眨了眨眼,抬起头,透过氤氲的白雾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看起来英俊又温柔,在清晨的阳光和海风里,那双金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柔和的笑意。
    他看着,不真实感更强烈了,这一切如此普通而美好就像任何一个幸福的家庭,没有忌惮也没有猜忌,没有利用和阴谋,早起的丈夫为爱人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
    相当普通,但对他来说却是今生第一次。
    包括昨晚包括之前的很多次。
    包括这一切。
    我爱你。他就这么脱口而出。
    而他的丈夫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甚至没有波动,吃饭吧,顿了顿,谢谢。
    你看,他已经不相信你了。
    这话从坐在罗城旁边的人口中说出来,带着嘲弄和怜悯。
    他说,你真是可悲。
    司尘看向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
    他感到不快,内心叫嚣着要撕烂那张脸。
    于是他微笑起来,心想:你闭嘴。
    我不能,你知道,那个人咯咯地笑起来,将脸搁在了罗城的肩头,神态极尽亲密,你活着一天,我就不会闭嘴,你知道的。
    司尘觉得碍眼极了,你离他远点。
    那个人摇着头,伸出舌头舔了舔罗城的耳垂,笑得极尽媚态。
    他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我不。
    罗城见他一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身边的空位,不由得奇怪,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元琛?
    只见那个小混蛋把视线移回他脸上,用一种让他后背发毛的眼神盯着他,无比认真地讲:我爱你。你得知道,我爱你。
    罗城皱了皱眉,意识到他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好的,我知道了,他舔了舔嘴唇,谨慎地说,先吃饭,好么?
    司尘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低头喝粥,安静得像个瓷娃娃。
    那个恼人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但他突然不再觉得烦躁了。
    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也终于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蒙在眼前的迷雾全都消弭不见,原来一切都如此简单。
    罗城把司尘房间里所有的糖都搜了出来,放在了一个罐子里,原本打算用来跟那个家伙讨价还价,比如吃完一餐营养均衡的饭才能吃一颗糖之类的。
    没想到他全程乖得出人意料,不仅吃掉了清淡的早饭,也没有对放在桌上的那个装着他所有存货的水晶罐子发表任何意见或是抗议。甚至于,他带着一脸微笑过来吻了一下罗城的脸颊,然后飘回了自己的房间,除了吃饭的时候,竟然一整天都没来找他。
    罗城还为此感到了不习惯,问了唐青,才知道他这一天真的哪儿都没去,待在房间里除了看书、看电影就是睡觉,似乎打定主意要做个宅男。
    可司尘早餐时的模样却让他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或许欲对贪的影响,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于是这晚睡前,喝完一杯睡前酒,罗城没有立刻上床睡觉,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到对面去看看。
    罗城敲了门,过了足有一分钟,时间长到他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门才被从里面拉开。
    司尘身上裹着浴袍,脸红通通的,似乎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慢了半拍才问:有事?
    这句台词以前一直是自己说的,罗城挠了挠眉骨,感到了一丝不自在,我来看看你。
    哦,司尘还是那副懵懵的样子,病恹恹地说,进来吗?
    罗城走进去,门关上的声音简直像一声惊雷,那股古怪的感觉愈发明显。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刚才在做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开门?
    司尘晕乎乎地说:嗯泡澡。
    可是他的头发和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干爽的。
    罗城走向浴室。
    浴室里也很干净,没有人洗过澡的痕迹,看起来一切正常。
    直到他在藏在洗手台下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支针筒。
    罗城把那支空掉的针筒拿出来,感觉全身血液都在瞬间涌向了头顶,耳边轰鸣作响。
    司尘跌跌撞撞地赶过来,看到发生了什么后,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干巴巴地说:哇哦。
    你RNS成瘾多久了?罗城压着声音里的颤抖,濒临爆发。
    司尘抠了抠手指,嘟囔:其实也没有到成瘾那么严重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是不是?罗城简直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看看里头的构造,是不是和正常人都相反的,你知不知道RNS成瘾的后果?想死很容易啊,我一枪就能杀了你,方便快捷一步到位,不用这么麻烦!
    司尘也被激起了怒火,眼神发冷:我建议你想清楚,你在和谁说话。
    罗城冷笑一声,一字一顿,讽刺道:我清楚得很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司尘脑子里那根岌岌可危的弦瞬间崩断了,他冲过来一拳挥向罗城的脸,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喊: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混蛋!
    罗城捏住他的拳头挡下了这一拳,虎口和腕骨隐隐作痛。
    RNS让司尘的身体和神经都处在一个极度亢奋的状态,力量也大得远超出他的正常水准,紧接着的一拳就袭向了罗城的腰侧。
    罗城抓住他的两只手扭在一起,把他抵在洗手台上,只能活鱼一样在他身/下扭动挣扎。
    然而这个动作却没有半分旖旎,两个人都装着满腔怒火,简直要把整间屋子点炸。
    罗城在进门前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和司尘在厕所里打架。
    他压着那个小疯子,有些气喘地吼道:那你说啊,我不知道什么!
    司尘挣扎着,只能从洗手台上的大镜子里恶狠狠地瞪着压制着自己的人,报复般地笑起来:你对我一无所知,就别故作了解地对我好,蠢货。
    罗城甚至还来不及感到愤怒,一阵突然在浴室里炸开的,浓郁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就让他整个人僵住了。
    信息素的香气在相对显得狭小的空间里,连成了一片让人溺毙的海。
    司尘从镜子里看着他,一颗眼泪从他的左眼里滚了出来,啪嗒掉在大理石台面上。
    你不在的时候,只有靠它我才能度过这个,该死的,婊/子的发/情期,他笑得疯狂,撕心裂肺地,现在你知道了?
    罗城松开他后退一步,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让他呼吸困难。
    司尘转过身,仰面瘫在洗手台上。浴袍在打斗间散开,露出他蔷薇色的胸膛,那具身体在他的目光中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期待着,滴滴答答,淋淋漓漓。
    罗城艰难地移开视线,食髓知味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发抖。
    你该早点告诉我。他说。
    司尘眼睛通红,眼泪一颗一颗地往外掉,笑容却越拉越大:然后呢?你会标记我吗?你根本不愿意,不是么?
    讲讲道理,罗城开始觉得荒谬,上涌的情/欲让他根本难以思考,第一次的时候,是你不愿意被标记啊!
    司尘的声音里染上一丝委屈:可你甚至不爱我
    我不爱你,我罗城快气笑了,凶狠地把视线绞在他脸上,一字一顿地,我不爱你,我干嘛给你做饭吃?干嘛管你死活?干嘛配合你结婚,像演猴戏似地搞那个直播?你说我不爱你,可你爱我吗?
    司尘毫不犹豫,恶狠狠地说:我爱你啊!
    你这小混蛋,你,罗城摇摇头,算了,跟你吵这个的我才是疯了。
    我都愿意被你标记了,这样还不算?司尘抽着鼻子,心灰意冷,艰难地试图把瘫软的身体从冷冰冰的洗手台上挪下来,你才是混蛋,疯子滚出去。
    罗城定定地看着他,神色不明。
    司尘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
    三秒之后,罗城低声地喃喃了一句:
    我他妈大概真的是疯了。
    紧接着,他伸手扣住那截修长雪白的细颈,咬了上去。
    他得到的是更炽烈,更疯狂的回应。
    脑子里仿佛响起了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很轻很轻的一声响,近乎于无。
    他听到自己说,早该如此了。
    第一缕光线越出海平面的时候,司尘睁开了眼睛。
    窗帘没有拉上,落地窗外,海天相接的地方,刚刚露头的朝阳将云层染成了金红色,无数道光芒从朝霞间投射在海面上,赶走了天空残余的暗色。
    细碎的金芒落进他那双浅色的,近乎透明的眼底,熔金一般耀眼。
    司尘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那颗残缺了二十六年的心脏终于被这个普通的早晨,普通的日出填满了,驱走阴霾和寒冷,再没有痛苦和不圆满了。
    他转过身,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动了动,但将他抱在怀里的那个人并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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