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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386)

    万岁爷仁孝,书瑾想了想道,自己都是别殿而居呢,主子与万岁爷同心同德,住这承乾宫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倒不是执拗这一两座宫殿的事,福晋低下头,抚了抚手上的玳瑁护甲,你应该也听说了,现在宫里宫外都在传些什么。万岁爷再仁孝,在旁人眼里都是故作姿态。本来就受人怀疑,又为何处处掣肘?万岁爷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子孙后代考虑。乾清宫、坤宁宫,这才是正统。
    主子!书瑾连忙打断了福晋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咱们刚进宫,敬事房派来的人还不知稳不稳妥。
    福晋长叹了一声,往外看了看,我已让娘家安排人进宫了,咱们身边还是得有自己人。对了,还有阿哥所那边,弘昀身旁可不能疏忽了。
    主子放心吧,眼下竟可着咱们三阿哥呢。
    福晋轻点了点头,如今看这东西六宫的布置,钮祜禄氏、耿氏的位份恐怕都不会低了。还有年氏,她哥哥在边关屡立战功,如今正得朝廷重用。圣上还安排她住了翊坤宫,恐怕日后有襄助皇后之意了
    书瑾走到福晋身后,替她轻轻按起了肩膀,年氏再有荣宠,没有子嗣,也是枯树一棵,成不了大器的。
    福晋缓慢地吐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户部银库
    怡亲王带来的人在银库里进进出出,户部的官员们围绕在旁,都偷偷地抹头上的冷汗。
    已经十余日了,户部银库的账目马上就要清查完毕了。
    王爷,一名侍卫由外而来,向怡亲王一行礼道,万岁爷下旨,严令内外大臣官员在一月间上交所有先帝遗留的朱批谕旨,有擅自留匿焚毁者,皆以重罪论处。
    如此严苛?胤祥皱了皱眉,先帝时,虽也有收还谕旨的规矩,但大都只走个形势,就不了了之了。每日那么多奏折朱批发下去,哪有多少工夫挨个收回啊。皇兄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等候在旁的户部官员们,也听到了宫里传下的圣旨,此时都交头接耳起来。
    怪不得街里街外都在传那些,这样收缴御批,恐怕是要防着什么吧?
    可不是,万一先帝在哪封奏折里写了储位人选,那不是
    唉,不可说,不可说啊
    怡亲王冷冰冰的眼神往那边一瞟,还在窃窃私语的郎官们,立刻偃旗息鼓了。
    一个个嘴巴倒是很碎!本王奉劝你们,有这个时间,还是多为自己脖子上的脑袋考虑考虑吧!
    怡亲王的话夹带着冷风,让一溜的户部官员都打了个寒颤。
    王爷,银库已清查完毕。
    有主簿递上了银库实存的数目,旁边摊着户部的账本。
    户部递上的账目里,库银有三千二百六十二万二千四百二十一两。
    而清查后的户部实银,只有二千三百七十一万一千九百二十两。
    将近八百万两的差额,怡亲王砰地把账本砸在了书案上!
    王爷恕罪!
    官员们跪成一片,各个看起来噤若寒蝉。
    但胤祥心里知道,法不责众,更何况国库账目空虚,与先帝时宽仁待下的政策有很大关系。这帮户部的郎官,其实心里有恃无恐。
    将银库暂时封存,待本王进宫禀报后,再行处置。
    是。
    傍晚,养心殿
    张保进到东暖阁,冲雍正爷俯了俯身,主子,梁九功仍是什么都不肯说。他没什么家人,徒弟也都不亲,干儿子倒是有几个,其中七喜儿还是苏公公的徒弟。可是梁九功明显都不在乎,威胁不了他。
    雍正爷靠坐在书案后,手边批好的奏章摞了一尺来高,一天不说,就让他在慎刑司里待一天!看好他,不许他寻死!
    是,张保低了低头,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道,主子,要不要考虑用刑?
    雍正爷手中的朱砂笔停了停,片刻后摇了摇头,他到底帮过朕更何况,梁九功也不是一个会惧怕刑罚的人。
    是,奴才明白了。
    张保退了出去,刚走到养心门,迎面正碰上苏大公公。
    哎,好几日没见着你了,敬事房的事儿理的怎么样了?
    张保莫名有些心虚,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找回状态道,也就那样,一团糟,慢慢理着吧,你又不肯帮我。
    咱家也很忙的,苏伟很没良心地迈进门槛,后宫的主子们刚进宫,阿哥所也得现收拾。
    是是是,您跟主子一样,日理万机
    哎哎,借过!
    这边两人还没说完话,库魁捧着一本折子脚步飞快地奔了进来。
    怎么了?
    川地送来的八百里加急军报!
    库魁一溜烟地跑进了养心殿,苏伟也赶紧跟着进去了。
    第503章 惊闻
    雍正元年
    正月初六, 养心殿
    八百里加急军报是四川总督年羹尧送来的,年羹尧如今为一省督抚,但监管川陕两省总督事,他的奏章可以直达天听。
    苏伟从殿外走进东暖阁时, 正看到雍正爷手拿军报,面色一冷。
    怎么了?边关出事了?
    雍正爷的神情凝了凝, 拿着军报的手指开始微微泛白, 胤禵擅离职守,带了一队人马离了抚远将军大营,如今已快要入蜀了!
    怎么会?
    苏伟着实一惊,藏地战事未完,青海局势动荡, 十四阿哥未得宣召,怎么可能擅自离营?
    会不会是追击什么敌人?或者有事要与年羹尧商量?
    他是统帅!雍正爷严声喝厉, 有什么事需要他亲自去商量!?
    军报被摔在桌上,朕还是高看他了!本以为他年纪渐长, 好歹性子沉稳些, 能在军事上有所建树。结果,还是这个德行!
    苏伟心底跟着突突, 但还是忍不住为十四阿哥说话, 事情没查清楚呢, 还是别太早下结论吧。十四爷也许是冲动了,但未必就
    未必什么?
    雍正爷转过头,他是皇阿玛钦定的抚远大将军, 手握青海、四川两路大军!擅离职守?如果这时候准噶尔偷袭边境呢?如果这时候罗卜藏丹津密谋反叛呢?他还以为是在京里时,跟着老八他们过家家吗?
    苏伟一口气堵在胸口,心下也知道,十四阿哥这次是实打实地犯下大错了。
    一准儿又是八阿哥、九阿哥他们暗中挑唆的
    哼,雍正爷冷笑一声,他倒是跟皇额娘一个性子,朕有时真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吧。
    苏伟蓦地抬起头,到了嘴边的话却吐不出来了。
    先帝未留明诏,太后之前又那般不顾母子情面,他原本就指望着十四阿哥,夺嫡事了,能尽去前陈,用心辅佐,多少能给他们家陛下弥补些骨血亲情,可如今
    万岁爷,殿外传来张起麟的声音,怡亲王求见。
    苏伟深吸了口气,蹭了蹭汗湿的手,冲雍正爷道,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我去膳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点心。
    雍正爷没说话,苏伟有些落寞地出了殿门。
    师父!
    小英子刚处理好手里的差事,见到自家师父出门,连忙跟了上来。
    刚看到怡亲王带了好多账本呢,这么晚进宫,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苏伟脚步缓了缓,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师父,你怎么了?
    苏伟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只喘不过气来,你说,十四爷的性子要是能学学怡亲王多好?
    小英子一愣,十四爷是十四爷,十三爷是十三爷。虽说性子不同,但各有各的好处嘛。
    好处?唉
    苏伟沉闷地垂下头,再多的好处,用不对地方也白搭啊。
    师父,你平白想这些做什么?
    苏伟没有回答,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刚想起来,让商队带来的药还得交给怡亲王呢。你替我去趟膳房吧,挑几道好消化的点心送到养心殿去。
    哦,小英子应了,目送着苏伟离开。
    养心殿
    张起麟又给东暖阁掌了两盏灯,怡亲王站在灯下,看着那份军报。
    皇兄是怀疑,胤禵擅离职守,是打算回京寻衅?
    雍正爷没有回答,怡亲王心里却也明了了。
    但是,从木鲁乌苏回京,走陕西才是最快的。这中途突然转去了四川,胤禵又不是不知道,年羹尧是皇兄的亲信,又在四川经营多年,他一入蜀,年羹尧即刻就会发觉的。
    只怕,怡亲王斟酌了一下,开口道,胤禵是真的一时冲动,出了青海,便后悔了吧。
    哼,后悔?雍正爷冷笑一声,他会知道什么是后悔?
    胤禵行事是冲动一些,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他跟八哥他们,彼此利用,彼此防备,早些年许还有些真心,如今也就剩下些利益相关了。眼下皇兄已经登基,八哥身在京城,都不能撼动您分毫。胤禵就算回来,手底下那几个人又能成什么事儿呢?
    所以,臣弟估摸着,胤禵许是被人挑唆,一时激愤,待头脑冷静下来,就也想明白了。
    怡亲王的分析在情在理,也颇合乎十四阿哥的脾性。
    兴许是吧
    雍正爷看起来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但是一转眼,声音又冰冷了起来,就算如此,朕也不能冒那个险!
    后殿
    苏伟赶着给怡亲王送药,这次就没走养心门,而是直接从如意门,穿过西围房,径直进的后殿。
    养心殿向外一共三道门,平时只有遵义门开着,如意门或吉祥门都在后殿一侧,只有每天夜里侍卫换防时会开一次。
    但是,苏大公公不同,他怀里揣着三道门的钥匙,平时爱走哪里走哪里。
    后殿把守的侍卫,见到进来的是苏公公,也不会过问什么。
    怡亲王的旧疾,一直未能痊愈,刘槐一时半会又找不到,苏伟便也托着各处的商队,搜罗各种药方回来。
    这次是从云南找到的金疮膏,据说拔疮祛毒疗效甚好。
    从屉子里找到那个小盒子,盒子里的圆钵装着黑色的膏体,透着浓浓的药味儿。
    希望能管用啊,苏大公公默念了两句,拿着盒子往前头去了。
    东暖阁外
    张起麟见苏培盛来了,打了个手势,跑去解手了。
    苏伟往暖阁门旁凑了凑,内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还好,怡亲王还没走
    既是如此,皇兄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胤禵他
    怡亲王的声音有些轻颤,苏伟本来没打算偷听,但屋里提到了十四阿哥,他就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脚。
    若果真如此,胤禵又一惯是个有野心的,难保他不会有别的心思啊。
    苏伟皱了皱眉,他想不明白,怡亲王为什么会如此说。
    那,皇兄打算怎么办?
    他擅离职守,又不肯听从皇令的话,就怪不得朕了
    苏伟一下捏紧了手里的木头盒子,连封边的桐油都抠下来一块儿。
    张起麟急急忙忙跑回来时,东暖阁外已经没有人了。
    暖阁内,胤祥在软榻边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
    皇阿玛若真留有那样一份遗诏,会交给胤禵吗?胤禵野心如此昭然,皇阿玛并无意动摇皇兄的江山啊。
    若是无意,又怎会留下遗诏?
    连日来的打击,终于让一直隐忍的雍正爷,濒临了爆发的边缘。
    皇阿玛话说的漂亮,可事却处处做绝了。遗诏上到底写了什么,梁九功一字不肯漏。可若真像他说的那样,这份遗诏要对朕形成威慑,要么内容直指朕的皇位,要么就是给了一个能威胁到朕地位的人!否则,就算要朕赐死苏培盛,朕也大可阳奉阴违,普天之下,谁又能耐朕如何?
    皇兄
    胤祥胸中动荡,想出言劝说,却心知不会有用的。
    臣弟,臣弟还是想请皇兄三思
    你不必说了!雍正爷直接打断了怡亲王的话。
    这些话,朕听得够了,厌烦得很!
    怡亲王垂下头,跪到暖阁中央。
    你回去吧,雍正爷几步走到书案前,户部银库的账本还摆在案上,告诉户部那帮狼崽子,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了吧?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当初怎么吞下去的,如今就得怎么给朕吐出来!吐不出来,朕就让人挖了他们的肚子,拧了他们的脑袋,拿他们的命去给朕补这个窟窿!
    是!怡亲王一头叩在地上,费力地爬起来,躬身退出了门。
    入夜,后殿
    宽大的龙床上,睡着两个各怀心思的人。
    苏伟瞪着黑漆漆的床帐顶子,心头压着一块儿沉甸甸的大石头。
    雍正爷侧着身子,却也同样没闭上眼睛。
    不同频率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苏伟转过头,盯着雍正爷寝衣上闪着银丝儿的云纹,深深地叹了口气。
    雍正爷转过身来,伸开胳膊,将人搂到了怀里,怎么了,睡不着?
    苏伟抵着那人的胸膛,听着他若即若离的心跳,胤禛,我有点儿害怕
    我怕我会越来越不认识你,我怕与你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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