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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371)

    这匹马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烦躁地踏踏蹄子。
    兵马司的人细细地检查了马的身体,又看了马的粪便和粮草,均一无所获。
    太医院的马伤了诚亲王,太医院判自然是逃脱不了责任的。还有养马的小厮,此时已经跪在了院内,瑟瑟发抖地等候处罚。
    苏伟走了过去,这小厮长相普通,穿的很干净,人也不算粗糙。能看出,在太医院养马、套车不是个劳累的活儿。
    你叫什么名字啊?苏伟走到小厮身边问道。
    奴,奴才小六,小厮说话时声音都在哆嗦。
    那匹马是你养的?
    是
    马受惊时,你在哪儿?
    在马棚前面,我想去拉的,可是没拉住。小六有些焦急地解释道。
    那马为什么会受惊?苏大公公问道。
    奴才也不清楚,他早上送了陈太医出去,回来时就有些烦躁。我本以为是天太热了,就取了水给他刷了刷毛。
    小六伸手指了指放在墙边的水桶,我回来放了桶,再回去给马槽加草料时,马就惊了。
    苏伟转头看了看,冲兵马司的人道,劳烦去检查检查水桶。
    是,兵马司的人依言走了过去。
    跪在地上的小六哭丧着脸问道,这位公公,王爷会怎么处置我?我会死吗?
    苏伟低头看了看这很可怜的小厮,如果只是一场意外,你顶多挨顿板子。如果不是,那就谁都救不了你了。
    小六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的糊了一脸。
    苏公公!
    跟着兵马司的巴彦走了过来,查出来了,果然是水有问题,水桶底儿现在还沾着荨草。
    荨草?旁观的一位太医突然开了口,我们院里有晒干的荨草,就在墙根儿那边。
    众人都跟着太医看过去,晒着荨草的地方就离水桶不远。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草,小六连忙解释道,可能是风吹进桶里的,我根本没有注意过。我不知道这种草会使马发了性子的,我真的不知道!
    荨草会使皮肤发痒,刷在马身上,怪不得会惊了马,太医在一旁道。
    巴彦走到苏伟身边,苏公公,您看这是意外,还是
    苏伟眉头微皱,这草既然能使皮肤发痒,为什么还要晒在外面,若是吹在人的身上,不是更麻烦吗?
    这位公公有所不知,这草是晒干的,落在人身上并不会怎样。可要是沾了水,再触及皮肤,就不一样了。太医如此解释道。
    这位公公,我真是无辜的,求您帮我求求情吧,我不想死小六流着泪向苏伟叩头。
    难不成真是意外?巴彦也有些动摇了。
    苏伟看看院里的太医们,又看了看不断磕头的小六,一切都顺理成章,意不意外也没什么要紧得了。
    事情算是被调查清楚了,小六挨了五十个板子,丢了在太医院的差事。
    诚亲王回府休养,复查贡士试卷的事,暂时落在了雍亲王一人肩上。
    傍晚,八爷府
    八阿哥与何焯正在书房下棋,听了门人送来的回信,八阿哥的眉目间多了几分舒心。
    王鸿绪这些年给诚亲王找了不少麻烦,要不是看在王家身世显赫的份上,诚亲王怕早对王鸿绪动手了。何焯意有所指地道。
    他哪有那个胆子啊?
    八阿哥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我三哥那种人,也就钻进书堆里,能找到点儿用武之地。偏他还没有自知之明,看到大哥、二哥相继被圈禁,就以为会轮到自己了。折腾这么几年,如今总算消停些了,爷可不想再为他费精神。
    诚亲王如今回府休养了,明天礼部大概就会启卷了,何焯落下一枚黑子,不知雍亲王会不会因此多加防范呢?
    防范才好,八阿哥一枚白子正落在关节处,杀了何焯一堆黑子,他越防范,才越逼真。
    第481章 磨勘
    康熙五十年
    五月二十一, 礼部
    雍亲王带着大学士王顼龄等人, 开启了封存的贡士会卷。
    磨勘试卷期间,所有相关人员不能离开礼部后堂, 包括雍亲王在内。
    磨勘会试的目的主要是防弊窦, 正文风。从考生的试卷以至考试的各个环节,都在磨勘的范围之内。
    如果考生的试卷有文体不正, 字句可疑, 全篇抄袭, 朱、墨卷不符, 策文所答非所问等情况,即行斥革。
    如有不尊传注, 不避庙讳、御名、至圣讳、誊写用行书、草书, 文中引用后代史实和书名, 抬头不合规定, 或论及本朝臣子人品学问等情况,则罚停殿试一科至三科。
    主考官、同考官等也将因情节的轻重,受到罚俸、革职等处分。
    因会试磨勘, 针对的都是已取中的贡士,又往往连累考官,以往的磨勘官员大都秉持宽宏的原则,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是过分严重的问题,很少有真的斥革罚科的。
    但是今年,主持会试磨勘的是雍亲王, 很多这次取中的举子听说了都暗暗叫苦,生怕自己一百八十拜都拜了,会绊在这最后一个坎儿上。
    雍亲王要连续半月呆在礼部,苏伟自然是是跟着的,张保也随同伺候。
    磨勘会卷主要两个环节,先阅朱卷,再校队朱卷与墨卷是否相同。
    朱卷是考试结束后,由誊录所誊录的学生试卷,之后的阅卷阅的都是朱卷,原卷也就是墨卷,会送到外收掌封存起来。
    因雍亲王是主持磨勘会试,并不需要参与阅卷,只有在王顼龄、王鸿绪等人遇到真的有问题的试卷时才由雍亲王亲自裁决。
    不过,四阿哥认真,每卷磨勘后,仍然要亲自看一遍,也是想看看这一批取中的举子里有没有惊艳才绝之人。
    苏伟平时都陪在四阿哥身边,帮着磨墨。四阿哥独自呆在后堂的里间,这里不仅能休息,还存放了全部从外收掌送来的墨卷。
    一连五六天过去,阅卷进行的颇为顺利,没有查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每天阅卷完毕后,后堂都准时上锁,官员们到厢房休息。
    雍亲王独自住在礼部后院的存文阁,一天三餐和茶点都有人准时送来。
    再有两三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四阿哥靠在软榻上,看着苏伟坐在他旁边用脚拨弄着木盆里的水玩。
    那个王鸿绪倒还算安分,这些日子甚少到你眼前来。
    有他兄长在,他不敢太出格。
    那我看着他也总觉得毛毛的。
    苏伟玩够了,用布巾擦擦,把脚缩上榻子。
    四阿哥伸手去摸,被踹了一下。
    早点完事儿早好,还是诚亲王享福,在马车里撞了那么一下,休息到现在。
    都已经启卷了,他也不好再过来了。
    四阿哥一手撑着额头,眼睛还在苏伟白生生的脚腕上打转。
    好在今年没出什么幺蛾子,只要最后双卷校对时不出岔子,这份差事就算平稳过了。
    朱卷誊录后,不是有对读所校对吗?还会出岔子吗?苏伟对科举阅卷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往年有过贿赂誊録书手和对读生的先例,他们往往自成一线,只要你银子给够了,誊录书手会在朱卷上帮你填补答案,对读生校对时会自动隐瞒。另外,他们还有办法,逃过磨勘复查时的校对。
    那不就等于是一路用银子打点下来的?
    苏大公公皱皱眉,那还不如直接花钱捐官得了,何必这么麻烦?
    捐官往往只为虚名,不得重用,总不比科举正途。
    四阿哥轻轻皱眉,但这种作弊手段一般是在各地乡试时,乡试监管不严,贿赂主考官的事都时常发生。会试就少有了,毕竟在京里,很少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
    又过了两天,会卷磨勘已经快到尾声了。
    苏伟从里间出来,打算去趟茅房,结果正碰上王鸿绪带着试卷过来。
    王大人,苏伟俯身打千儿。
    王鸿绪看都没看苏伟一眼,直觉越过他进了里间的门。
    苏大公公在心里冲他翻了个大白眼,转身扬起下巴出去了。
    从茅厕出来,苏伟没急着回去,这几天也把他闷坏了,出不去院子,他只能绕着墙根溜达溜达。
    从东墙根儿绕过去就是四阿哥呆的里间了,再绕到后面是个小院子,左上方就是存文阁,右上方通往藏书楼,但雕花拱门此时是上了锁的。
    苏伟绕到后堂后边,打算从西墙根儿绕回去,结果就看到顺天府丞连肖从藏书楼大门的阴影里走了过来。
    连大人!
    连肖微微一愣,抬头看到苏培盛,又很快恢复了正常,是苏公公啊,怎么,王爷有事吩咐吗?
    哦,这倒没有,苏伟笑笑,连大人这是干什么去了?藏书楼那边不是锁住了吗?
    连肖脸色未变,浅笑了一下道,在屋子里待的闷了,四处走走而已。
    原来是这样,这几天确实够闷的了,苏伟应对的很自然。
    连肖没再多说什么,冲苏伟点了点头,又回后堂了。
    苏伟见他走远了,自己往藏书楼前的雕花拱门走去。
    门果然还是锁的,从缝隙里看出去,后面空无一人。
    连肖跑来这里干什么?
    苏伟不信他只是在纳凉,又透着缝隙往地下看了看,突然看到一边的草丛里挂着一张残破的长条形的封纸。
    苏伟回到后堂里间,王鸿绪已经出去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四阿哥问道。
    没事儿,遇到连肖了,苏伟走到桌边帮四阿哥磨墨,眼神却在屋子里乱飘。
    那张封纸的样式,他隐约好像在哪儿见过?
    六月初一
    所有试卷复查完毕,磨勘进行到最后一步,对比朱卷、墨卷是否相同。
    这个过程较阅卷要简单的多,速度也很快,到了傍晚,已经对比了一半了。
    本以为,只再需一天,校对完毕,会试磨勘就彻底结束了。
    没想到,这天下午,双卷校对就出了问题。
    一共两份,朱卷与墨卷皆不尽相同,有大量内容被更正、修改过。王顼龄像眉头紧锁的雍亲王禀报道。
    这可不是小事儿,到了磨勘才发现双卷有异样,那么除了应试的举子,誊录所、对读所,甚至密封试卷的弥封所都将被卷入其中。
    在京城,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在会试里动手脚,这实在是胆大包天。
    今晚连夜校对剩余的,看还有没有出现异样的,雍亲王冷静命令道。
    是,王顼龄连忙应了,一干臣子开始加班加点地校对剩余的。
    墨卷被一束、一束地锁在不同的木头盒子里,每一束大概二十份卷子。
    苏伟侯在四阿哥身边,看着一只只木头盒子打开,盒子自然是密封的,每份卷子也都是被封纸卷起来,塞进密封袋的。
    这一夜礼部一直亮着烛火,到快天亮时,终于校对完了所有的试卷。
    没有再发现双卷出现异样的特例了,只有那两份。可这两份,也够石破惊天的了。
    四阿哥立刻起草奏章,让人紧急送进宫里。
    康熙爷得知消息大怒,命雍亲王彻查。
    雍亲王没有允许参与磨勘的官员离开,仍令他们住在礼部后堂,不许随意走动。
    誊录所、对读所的官员都被传到礼部接受调查。
    根据朱卷上的名目,要找到誊录和对读的人很简单,但这几人却坚决不承认,哪怕动了刑,仍然大呼冤枉。
    参试的举子一个暂时没在京城,另一个下了顺天府的牢狱,也是什么都不肯承认。
    六月初四,礼部
    铁证如山,他们不认也不行!顺天府丞连肖掷地有声地道。
    王顼龄则和缓了很多,冲坐在首位的雍亲王拱拱手道,事关此届参试举子,王爷还是要慎重。
    在会试里作弊,还用了这么大胆的方法,只怕是有仗可依,有恃无恐。王鸿绪浅言道,王爷还是应该尽早决断,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边,听了这话,暗地里撇了撇嘴。
    顺天府丞连肖又上前一步道,王爷,微臣觉得还是从那个举子下手,朝廷官员身经百战,未必害怕。但是那举子,没见过什么阵仗,吓他一吓,也许就能问出些什么来了。
    此法不可,蒋廷锡从旁开口道,王爷还是应该从内部查清,若是冤枉了那名举子,传出去岂不让天下学子寒了心?
    两份卷子就摆在这里,谁能冤了他?连肖很不服气地道。
    难不成是誊录所的好心,自己帮他修改的?
    未知全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蒋廷锡继续道,这件事多少有些诡异,谁都知道会试磨勘一定比乡试严格,怎么能用这么冒险的方法?
    人被名利迷昏了头,什么事干不出来?王鸿绪轻轻哼了一声,被王顼龄狠狠瞪了一眼。
    四阿哥始终没说话,坐在座位上,右手敲着扶手。
    第482章 会卷
    康熙五十年
    六月初七礼部
    厢房中,小厮刚送来午间的饭食。
    连肖带着外面刚传进来的消息, 小心地进了王鸿绪的房间。
    大人, 雍亲王派人到顺天府大牢, 对那名举子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 也一直没有再行提审,这眼看着又三天过去了。
    王鸿绪眉头微皱, 缓步走到窗前, 雍亲王行事一向谨慎小心, 这次事发突然,怪异点甚多, 只怕他没那么容易走入咱们的圈套。
    那可如何是好?
    连肖有些焦躁, 时间长了,只怕会生出变故啊。如今那两份原卷可都在雍亲王手里呢,要是被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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