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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326)

    哎哟, 苏公公, 真是稀客啊。怎么?王爷这两天可是吃的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惦记起哪口了?刚下面进上来两头小牛,还未足月呢,要不午间再给王爷添到嫩笋牛肉?王爷喜欢吃辣的还是喜欢吃酸的?
    不用麻烦, 我们王爷不挑这些,苏伟闪身避开一连串的的唾沫星子,随手挥了挥鼻端的油烟气道,我是为我们格格的鹿皮来的, 交给你们好几天了, 剥干净了没啊?
    干净了,干净了,庞仁连连点头, 冲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挥了挥手, 小太监忙跑去取了, 小的特地让人细剥了几遍, 又浆了好几晚, 本想找人熏好再给大格格送去的。
    熏就不麻烦你们了, 你们给我剥好就行, 苏伟跟着庞仁走到窗旁的方桌坐下。
    庞仁特意提了壶新茶给苏伟倒上,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苏公公太客气了。您平时有什么吩咐,尽管派人来说一声。小的们别的能耐没有,这吃食上总能尽点儿心的。
    苏伟笑笑没说话,端起茶碗来轻抿了一口,那边端着鹿皮的小太监刚进门,门外又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哎哟,梁公公!
    看见随后进门的人,庞仁紧忙放下茶壶,小跑着迎了过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皇上那儿有什么吩咐?
    万岁爷留了王爷和几位大人用膳,不用开席,只做些可口小菜就行,梁九功吩咐的简单,但庞仁一点不敢懈怠,压着火的几个冷灶都跟着忙了起来。
    梁九功转身朝窗边走来,苏伟起身相迎,好几日未见梁公公了,这些天皇帐里忙得紧吧?
    可不是,梁九功走到方桌旁,拉着苏伟一起坐下,万岁爷忙于政事,这一路上都没睡几个囫囵觉。好在有王爷分忧,这几日我见万岁爷的眉宇间总算清爽了些。
    那就好,我们王爷也是时时记挂着万岁爷的身体,就怕自己帮不上万岁爷的忙,苏伟提起茶壶,给梁九功倒了碗热茶。
    梁九功轻抚着茶碗,抬头端详了苏伟一会儿道,我见这次出京,王爷身边仍然是你们这一班老人伺候着。说起来,那个万祥呢?去年不是还很得王爷喜欢吗?
    苏伟端茶的动作略略一僵,他一时猜不出梁九功这样问的用意,脑海中瞬间划过了无数个想法,又被他很快否决。
    最后,苏伟将手里的茶碗不轻不重地一放,选了个看似最合情理的反应,梁公公怎么想起问他了?王爷是个念旧的人,用惯了的人不爱换,这也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有福气。
    苏伟语气有些微妙,梁九功很快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苏公公别误会,咱家和那个万祥可没什么交情。今儿有这样一问,说句不好意思的,是为着咱家的一个后生。
    后生?苏伟轻蹙了蹙眉,我们府里有梁公公的亲戚吗?
    梁九功低头一笑,现在没有,但很快会有了。顾总管那边已经点好了人,等回了京就给王爷府上送去。说起来,王爷府上这些年也没添多少人,几个阿哥、格格都大了,身边哪能没有几个趁手的奴才呢?
    顾总管想得真是周道,苏伟翘了翘嘴角,一脸皮笑肉不笑,那梁公公的后生是想到王爷身边伺候了?
    梁九功没有直言,只是轻叹了口气道,那孩子也是随了我的眼缘,跟我又是本家,进宫不久就认了我做干爹。虽说咱们这样的人,这辈子是注定无后而终了,但我多少还巴望着百年之后能有个人在清明、重阳给烧些纸钱,所以对他格外上心些。另外,那孩子实在不是个机灵的,也没伺候过正经主子。进了王府,任凭苏公公怎样调教,只是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别让他把小命丢了就是了。
    梁公公这话可是太让小弟无地自容了,苏伟咧开嘴,笑的很是无奈,那万祥如今也是好好地呆在王府里呢,我苏培盛要是个不能容人的,身边哪来这帮老伙计啊?
    咱家就是相信苏公公的为人,否则决不会来凑这个热闹,梁九功话里有话,苏伟挑了挑眉,也没有戳破。
    那孩子就拜托苏公公了,梁九功站了起来,冲苏伟拱了拱手,苏伟俯身回礼,送梁九功出门。
    临到门口,梁九功又转回头道,也不知八贝勒的身体如何了,太医院的折子今早送到了御前,皇上多少有些担心啊。
    苏伟微微一愣,梁九功已转身离去。
    傍晚
    不少朝臣进进出出的内殿总算安静了下来,四阿哥帮着康熙爷理好桌案上的奏章,正准备行礼告退时,康熙爷出声叫住了他。
    老八病得这几日,派人回去看过没有?
    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但四阿哥没敢多做迟疑,老实低头答道,尚未遣人去看。
    应该派人去看看,康熙爷的语气很轻,视线一直落在手中的奏章上,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四阿哥心中有些惶惑,但还是垂手应道,是。
    行宫后苑
    苏伟跟张保、张起麟几个聚在一起,听了苏伟的话,连萧二格都皱起眉道,前头这些大臣没事儿随风倒也就罢了,怎么连敬事房都来参合一脚?
    要只是借机奉承巴结那倒还好,就怕目的不纯,背后藏了不知多少双眼睛呢,张起麟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苏伟,梁九功的干儿子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真送到王爷身边吧?
    目前看来,咱们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苏伟揉了揉发干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梁九功的面子必须给,别看现在魏珠在万岁爷跟前得脸,但万岁爷真正相信的,还是梁九功和顾问行这两只老狐狸。更何况,以我对梁九功的了解,他这凭空而降的干儿子,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苏公公,库魁推门进来,冲苏伟摆摆手道,王爷回来了,正找您呢。
    苏伟走进四阿哥的卧房,四阿哥正在屏风后头更衣。
    晚膳用了吗?我让人给你煮碗小馄饨吧,苏伟摘下帽子,走到屏风后,接过四阿哥的手,帮他系上便服的扣子。
    爷不饿,四阿哥抬手摸摸苏伟的脸,心底有种莫名的情绪在发酵,不知道为什么,皇阿玛刚才突然问我有没有派人回去看过胤禩。
    苏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四阿哥,今儿我在膳房碰到梁九功了,他也跟我提八阿哥的病来着。看起来,万岁爷是有些担心八阿哥了吧。
    四阿哥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呆滞。
    苏伟歪了歪头,抬手捅了四阿哥一把,当爹的担心儿子的病,有那么难理解吗?更何况,这病八成还是因为挨爹的骂才得的。万岁爷也是人,他再心狠手辣,对你们这些不省心的儿子,到底也没有赶尽杀绝吧?
    四阿哥抿了抿嘴角,跟着苏伟走到榻边坐下。
    苏伟倒了碗热茶递给四阿哥,我觉得,今儿梁九功是有意提醒咱们的。万岁爷担心,你又是做兄长的,合该出个头。这次诚亲王没有来,八阿哥那边除了一个福晋,连个主事的都没有。那帮太医是什么货色,满京城谁不知道啊。
    四阿哥又沉默了良久,端起茶碗来抿了一口,皇阿玛想让我出这个头,怕还是惦记着给胤禩寻个保障吧。我要是应承下来了,就得想方设法保住胤禩这条命了。
    苏伟一时愣住,想了一会儿又莫名地觉得胆寒,你说八阿哥这次生病,会不会跟嘉怡下的药有关系啊?
    四阿哥抬眼看了看苏伟,一只手在膝盖上敲了敲,有没有关系,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密云县的这几天,四阿哥派人快马回京探望八阿哥,回来时带的消息却不大好。八阿哥的病一直起起伏伏,至今还起不来床,而一直勉力支撑的八福晋竟然也病倒了。如今,路傍园里全靠太后派去的两个嬷嬷主持大局。
    四阿哥带着消息禀报万岁爷,奏请先行回京探视,康熙爷允准。
    苏伟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一队人送大格格直接去圆明园,一队人跟着四阿哥快马赶回京城。
    十阿哥得了消息时,四阿哥已经启程了,他又跑去九阿哥的帐里闹,被九阿哥赶了出去。
    六月四日,四阿哥一行赶到了路傍园。
    苏伟跟着四阿哥下了马车,辅一进门,便有些诧异,他多少想象了一下如今八爷门前的萧索景象,但怎样也没想到竟会死寂寥落至此。
    路傍园好歹是畅春园的附园,平日也有专人搭理,一草一木都带着皇家园林的气势。
    但也不知是奴才们怕打扰了八阿哥的休养,还是有意渎职,苏伟跟在四阿哥身后一路走过来,只见四处都是枯死的盆景,盛着莲花的石缸都开始泛出臭气。门房报了雍亲王到,各处的守差奴才才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有些竟还衣衫不整的。
    等到进了后院,环境才算稍好了些,荣平领着几个一看就是八爷府的人迎过来,给四阿哥行了礼,恭敬道,王爷一路辛苦,奴才这就让人给您准备午膳。
    不用了,四阿哥脚步未停,先去看看你们主子。
    第416章 和谐
    康熙四十九年
    六月四日,路傍园
    贝勒爷伤寒之症颇重, 隐有咳血之状, 只怕已伤了肺脉, 胡太医垂首在四阿哥身侧禀报道, 若王爷允准, 微臣即下重药, 先去了寒症,再依体状调养,或许可保贝勒爷无虞。
    或许?四阿哥斜了胡太医一眼, 老八病了这许多天,你们左看右看,现在就只能给本王一句或许?
    胡太医没敢答话,只低垂着头站着。
    四阿哥回身端起茶碗, 轻轻刮去茶沫, 本王不管你们下重药还是轻药,我只看结果。结果好,你们两个就带着赏赐回去继续伺候太后;结果不好, 你们这辈子就呆在胤禩身边。他去哪儿你们就得去哪儿, 明白吗?
    胡太医身子一紧, 慌忙下拜, 是, 是, 微臣明白。
    这边胡太医还没有起身, 床榻里突然一响, 一直守在门口的荣平赶紧跑了过去,却是一直昏昏沉沉的八阿哥醒了。
    贝勒爷,喝点儿水,润润喉咙,荣平把八阿哥扶起来,喂了几口温水。
    四阿哥缓步走到床边,正迎上八阿哥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睛。
    四哥来啦,胤禩的嗓音很虚弱,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扯了扯嘴角,四哥看我如今,是像大哥多一些,还是像二哥多一些?
    四阿哥凛然而立,神情未变,大哥执着权势,二哥执着人情,你谁也不像,你只执着你自己。
    呵胤禩轻声一笑,带着胸口极速喘动,半晌才缓和了些许,那四哥呢?四哥执着什么?
    四阿哥微微偏头,视线飘向窗外,我与你们都不同。
    是吗?胤禩面带嘲讽,四哥是光风霁月,阳春白雪?
    当然不是,四阿哥重又转过头,弯下身,与胤禩四目相对,权势、人情、自己,我都要!
    胤禩嘴唇微动,四阿哥已然直起身,你好生养着吧,皇阿玛既遣我来这里,无论如何我也得保住你这条小命。哪怕你想死,也得等我把你治好了再死。
    路傍园前院
    苏伟翘着二郎腿坐在长廊下,院子里站着一溜的小太监、小宫女。
    路傍园的管事丁中偷闲去喝了顿小酒,刚进门就被人告知雍亲王来了,而那位一听名字就很不好惹的苏大公公正在前院等他,一身的酒气顿时化作冷汗将整件宫服浸得透湿。
    照理说,丁中进宫的年头也不短了,能混到路傍园管事的位置也是有几分脑子的。只是,在路傍园这种偏院呆久了,总难免生出几分懈怠的心思来。
    好不容易盼来位主子,还是个刚被皇上公然下旨斥责的主儿。前面被皇上如此责备的皇子,一个囚在咸安宫里,一个囚在原直郡王府里,这辈子恐怕都难见天日了。
    丁中越想越来气,偏那位八福晋还跋扈的紧,一进路傍园就把他们使唤的团团转,他愈加不想淌这趟浑水了。所以那边八福晋一病,他就撇着嘴把手里的差事一扔,出外寻开心去了。只是没想到,本来以为要被放弃的病秧子竟招来位正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丁中缩着脖子小跑到廊下时,两条腿已经抖得像筛子了。
    苏,苏公公,丁中狠狠咽了口唾沫,眼睛瞄到院子里的一干手下,顿时提着嗓子喊道,你们这帮天杀的懒蛋玩意儿,一个没看住就敢给我偷奸耍滑!今儿是苏公公在这儿,要不我
    行了,苏伟眼睛一斜,看得丁中又一哆嗦,少在咱家面前装腔作势的。
    是,是,是,小的不敢,丁中不住地弯腰点头,额上的汗都顺着下巴滴到了地上。
    你们平日里是怎么干活的,咱家并不关心,苏伟站起身,走到栏杆前,伸手抹了一把灰扑扑的柱子,只是这一阵儿,我们王爷在这儿,咱家不想看到任何腌臜东西脏了我们王爷的眼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丁中连连应下,挥着手让奴才们赶紧散开打扫。
    苏伟掏出条手帕擦了擦手,也不想多搭理丁中,径自转身往后院而去。
    丁中一路目送着苏伟离开,这才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跟丁中相熟的老太监此时凑上前来,压着嗓音道,不是说,雍亲王与八贝勒一向不和吗?怎么看起来倒像挺上心似的?
    你懂什么,丁中缓了口粗气,现在的八贝勒就是颗烫手山芋,雍亲王要么不管,既然管了就不能让任何人说出个不字来。
    傍晚
    八阿哥喝了药后就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四阿哥倒是尽职,一下午都卧在榻子上看书。
    说来也怪,四阿哥跟八阿哥只差了三岁,虽不同母,但到底都是康熙爷的血脉,三十几年来却从没有如此宁静和平地同处一室过。
    这一幕让提着食盒进门的苏伟都略微愣了愣,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主子,吃饭吧。
    苏伟把食盒放到榻上,四阿哥帮着他收拾好了炕桌,把几碟小菜并一碗粥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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