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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192)

    别说了,大哥,王相卿轻吐了口气,抬头望向不知尽头的路途,我从没奢望过什么,只是不想苏弟那样的人,终生背负奴才的身份,永失自在
    皇宫,景运门外
    微臣参见王爷,刑部给事中王懿向四阿哥俯身行礼。
    老师请起吧,四阿哥一手扶起王懿,紧蹙的浓眉间沁出几滴凉汗。
    王懿微微躬着身子,语态谦和,不知王爷召微臣至此有何吩咐?
    老师最近的境况不太好吧?四阿哥抿着唇,略略地挺了挺身子,将身体里涌出的阵阵寒意强自压下,老师上折弹劾托合齐之事,眼下已是举朝皆知。本王还听说,老师这几日又联系了不少同僚,打算再次上奏。托合齐任步军统领之职,手握京城卫戍,老师一介文儒,这般冒冒然地与之对抗,怕是顶了不少压力吧?
    王懿低下头,沉吟了片刻道,微臣得皇上看重,擢升刑部给事中,监察官员是否清正廉明本就是分内之事,自是不能因着一点打压就妥协退步。
    本王知晓老师心性,四阿哥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发白,只不过,老师未免太过短视了,步军统领的职务在京城之重,岂是一句欺罔不法、贪恶殃民就能随意更替的?老师这般咄咄逼人,将皇室的安全置于何地?
    这,王懿一时征愣,抬头看向雍亲王时,却发现这位王爷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豆大的汗珠正从额角划落,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立在稍远处的张保听见王懿的惊呼,匆忙上前,四阿哥身形一晃,被张保一把扶住,王爷,当心!来人啊!
    乾清宫
    康熙爷接连翻了几本奏折后,无奈一笑,这帮老学究啊,满朝上下,也就他们敢追着托合齐不放。
    梁九功陪着笑了两声,给万岁爷换了杯热茶。
    胤礽那儿,有什么动静没有?康熙爷低下头,轻轻刮着茶末。
    回皇上,太子殿下这一阵很安静,梁九功俯了俯身,托合齐被弹劾之后,殿下也没什么动作,那王懿大人现在还好好地呆在刑部呢。
    恩,还算沉得住气康熙爷抿了口茶,朕记得,王懿曾经教导过胤禛吧,他突然蹦出来,可跟老四有什么关系?
    梁九功放轻嗓音,垂首道,奴才听顾问行说过,这王懿颇避讳跟雍亲王的关系呢。只是这一阵,雍亲王倒是在刑部打点了不少人,大体是不想让恩师受人迫害吧。
    康熙爷点了点头,将茶碗放在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朕还以为大封皇子之后能安分一阵儿呢,眼见着是都长大了,一个让人省心的都没有
    万岁爷,御前太监李玉匆匆而入,冲康熙爷一俯身道,外头来报,雍亲王在景运门外晕倒了!
    京郊大粮庄
    苏伟回到庄子时,四阿哥还没有回来。
    小英子领着小胖墩吴书来在院子里收拾花盆,苏伟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看热闹。
    吴书来很得李英的喜欢,李英便向自家师父要了他做徒弟,苏大公公也就了华丽丽地多了个徒孙。与新进府的其他小太监不同,吴书来没有跟着贾进禄学规矩,而是由小英子及小英子的师父亲自调教。为此,张起麟对小书子的未来持保留意见。
    师父,小书子蹲在李英身边擦着一只朱陶花盆,你不是说规矩的太监不能偷懒吗?
    是啊,小英子也辛勤地劳动着,其实这些清扫的工作本来不用他做的,但自从收了小书子做徒弟,他就下定决心事事亲力亲为,给小书子做个好榜样,决不能像某人一样把好好的苗子硬是带歪了。
    那苏公公为什么不用干活?小书子指了指房檐下乘凉的某人。
    额小英子闷闷地看过去,自家师父很没心眼地冲他们招了招手,这会儿还端了碗酸梅汤滋溜滋溜地喝着。
    花盆旁的一大一小齐齐地咽了口唾沫,小英子愤懑地转过头道,我师父是特例,小书子你千万别跟他学啊,一不小心会掉脑袋的
    苏公公!库魁打断了小英子的话,一阵风似的跑进小院,福晋那边发动了,刚挪进产房去了。
    怎么这个时候?苏伟从小板凳上蹦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让张起麟进京通知王爷,问问丁大夫需不需要什么,缺了的就近买。好在太医、嬷嬷都准备好了,两位侧福晋都赶过去了吗
    产房外
    几个小主坐在花棚下,看着丫头、嬷嬷们进进出出的忙碌。
    福晋这一胎可是足月足日的了,钮祜禄氏摇着团面小扇,就是这大夏天的生产,多少要遭罪了。
    王爷体恤福晋,李氏弯了弯唇角,特意让福晋在庄子里待产,避过暑气,咱们也都跟着沾光呢。不过,也可想见,王爷对这个嫡子有多重视。
    王爷疼爱孩子,耿氏低头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是嫡是庶,是男是女,王爷都不会嫌弃的。
    那是自然,李氏也跟着摸了摸耿氏隆起的小腹,耿妹妹也是个有福气的,我瞧着妹妹的精气神不差,这孩子以后一定是个沉稳懂事儿的。
    苏伟到了后院,远远地站着,见门口的几位太医面色和缓,心知应该没有大碍。
    过了半个多时辰,福晋的长嫂乌雅氏从产房中走出,年氏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夫人,我们王妃怎么样了?孩子有动静了吗?
    还没有,羊水刚刚破,还得等一会儿,乌雅氏抿了抿唇,随即四处看了看道,王爷还没回来吗?有夫君在外头,王妃也能安心些。
    年氏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回身冲苏伟招了招手,苏伟硬着头皮走到产房门前,侧妃,大夫人
    苏公公,派人通知王爷了吗?年氏打断苏伟的问安。
    已派人进京了,苏伟有些为难地道,但是这一来一回,怎么都得两三个时辰。
    年氏点了点头,转身冲乌雅氏道,院子里的嬷嬷、太医都是京城最好的,夫人不用担心,王妃需要什么只管说,庄子里什么都不缺。
    乌雅氏抿了抿唇,随意地点点头后又进了产房。
    李氏走到年氏身旁轻声一笑,略带鄙夷地道,哪是王妃寻安心啊,我看是她想在王爷跟前卖个功劳吧。这肚子都还没动静呢,人家富察氏怎么不跑出来晃荡啊?
    行了,别让屋里听见,年氏转身往花棚走,李氏撇撇嘴也跟过去坐下了。
    独剩下的苏公公,看了看产房紧闭的屋门,又转头看了看空落落的院门,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儿。
    皇宫,体元殿
    康熙爷下了轿辇快步而来,站在门口的章太医慌忙上前,万岁爷,您现在不能进去。
    怎么回事儿?康熙爷皱起眉头,不怒自威,胤禛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你们这帮废物连个中暑都治不好吗?
    回万岁爷的话,章太医跪到地上,嗓音略微颤抖,王爷发了高热,大量出汗,体表却冷的吓人,根本不是中暑。奴才们一经检查,发现王爷腋下、腿侧都已发了疱疹,虽说现在病因还不清楚,但奴才们怀疑
    怀疑什么?康熙爷沉下嗓音,面色冰寒。
    怀疑王爷是生了天花,章太医一头叩到地上。
    混账!康熙爷一脚踹在章太医身上,额头青筋暴露,胤禛四岁就种过痘,怎么可能再生天花?
    万岁爷饶命,章太医紧伏在地上,奴才就怕是王爷当初的种痘并未真正成功,以前也有过这种例子。但无论如何,眼下王爷确实有天花的症状。所以,奴才斗胆请皇上回避,最好将王爷送回雍亲王府隔离医治,以免天花在宫中传播。
    皇上,梁九功见状也上前一步道,太医说得有道理,眼下尽快为王爷医治才是最要紧的。奴才这就安排车架,将王爷送回雍亲王府吧?
    康熙爷一手负在身后,脸色越发苍白,半晌后才沉下嗓音道,你去安排吧,朕要进去看看胤禛。
    皇上!章太医连滚带爬地挡在宫门口,眼下王爷的病还没确诊,万岁爷虽然染过天花,但也有被传染的可能,龙体为重,您不能进去啊!
    第256章 疫症
    康熙四十五年
    七月二十八,体元殿
    四阿哥的病来势汹汹,宫里得到消息时,梁九功已将转移的车架停在了宫门外头。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德妃娘娘,梁九功俯身行礼。
    德妃看了一眼四处遮挡严实的马车,心里咯噔了一下,胤禛怎么样了?本宫要进去看看!
    娘娘,梁九功先一步挡在台阶下,万岁爷有旨,除太医外,闲杂人等皆不准入殿。王爷他,恐生的是天花
    什么?德妃身形一晃,好在被清菊扶住。
    贵妃佟佳氏见状上前一步道,这是要把王爷送回府吗?那万岁爷现在何处?
    万岁爷他,梁九功嗓音一顿,随即俯身下跪道,是奴才们没用,拦不住皇上,皇上爱子心切,自己往体元殿去了。
    此时,寝殿内
    康熙爷正亲手沾湿了布巾给四阿哥擦洗身体,一干太医与公公跪了一地,无奈万岁爷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有张保端着水盆在床边伺候着。
    四阿哥被烧的迷迷糊糊,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又闭上,嘴里时不时地念些胡话。张保紧抿着唇站在床头,听着四阿哥时不时地嘟囔一声苏伟,背心里沁出了一层的冷汗。
    胤禛,胤禛,康熙爷叫了两声,见着四阿哥沉沉睡去,想是身上的热好歹退去了些,周院判!
    万岁爷,周太医一头叩在地上。
    康熙爷把布巾放回盆子里,给四阿哥细细地掖好被子,朕把老四交给你了,不管是不是天花,朕都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是,万岁爷放心,奴才一定全力医治雍亲王,周院判低伏下身子,嗓音微微颤抖。
    康熙爷又回身看了一眼昏睡着的四阿哥,长长地叹了口气。
    梁九功弯腰而入,俯下身子道,万岁爷,车架都已经准备好了,德妃娘娘想进来,被奴才挡在外头了。
    恩,让敖格带一队侍卫护送老四回府,康熙爷站起身,负手而立,太医都跟过去,用什么直接从内务府拿。治不好胤禛,就都不用回来了!
    四阿哥被抬上马车,康熙爷一路转回乾清宫,面色阴寒,平白无故地,老四怎么会突然生了天花?
    梁九功没敢答话,只低下头道,万岁爷龙体贵重,奴才已让人备好了苍术,万岁爷回去就泡一泡吧。
    一行人刚走到乾清宫外,就见刑部给事中王懿匆匆而来,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王大人,梁九功挡在康熙爷身侧,眉头紧皱,您也不是第一日入宫了,冲撞圣驾是什么罪过难道不知道吗?
    请皇上恕罪,王懿当下就跪在了石子路上,事关雍亲王性命,微臣不得不冒犯圣颜了。
    康熙爷眯了眯眼,挥挥手道,起来吧,胤禛的病,你知道些什么?
    回万岁爷,微臣听说雍亲王有生天花的症状,想起了一件事,王懿低下头,日前京城里闹了一阵子时疫,只是传播的不大,就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而那时疫的病症,就酷似天花。
    哦?康熙爷微扬眉梢,上前一步道,继续说下去,那时疫是哪里来的,现在控制住了吗?
    回皇上,王懿拱了拱手,微臣所知不详,不过,顺天府已经封了发起时疫的街道,看情形并不严重,否则顺天府尹断不敢隐瞒不报。
    康熙爷闻言微微点头,随即转身吩咐梁九功道,传顺天府尹施世纶入宫!
    京郊大粮庄
    产房内的呻吟一声大过一声,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福晋总算有了动静。
    花棚下的小主都围到了暖房窗外,守在院门口的苏伟,也跟着擦了擦脖颈上的汗。
    窗下,耿氏挺着肚子站在阴影里,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年氏看了她一眼道,这天气闷热,你还大着肚子,别跟我们一块儿等着了,先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儿,可能就是站得久了,耿氏拿下帕子擦了擦汗,那我先去小厅等着,姐姐们有事儿就叫我。
    好,年氏点点头,转而看向诗玥道,有劳武格格陪着了,耿氏大着肚子,让她一个人呆着咱们也不放心。
    李氏回过神来,刚想说话却已来不及了。
    诗玥低了低头道,我明白,分内之事,侧福晋请放心,随即拍了拍钮祜禄氏的手,转身跟着耿氏一起走了。
    王爷怎么还没回来啊?另一旁,小英子拎着茶壶走到苏伟身侧,按理说,咱们去送信儿时,王爷就该出宫啦。
    苏伟呼扇着袖子取凉,压了压嗓音道,朝上事儿多,一时耽搁也是有的。再说,咱们这儿又
    苏公公,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苏伟的话,库魁连快要掉了的帽子都顾不得扶直往后院奔来。
    苏伟的心一下就被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出了院门,将库魁半路截住,怎么了,干嘛这么慌慌张张的?
    苏公公,不好了,王爷出事儿了!库魁瞪着通红的双眼,将自己半路遇上的报信侍卫拽到苏伟跟前。
    此时,乾清宫
    施世纶跪在殿内,向康熙爷禀报时疫之事,该症形似天花,却不如天花传染性大,之所以在城西蔓延,是因为一个病人不慎跌入井中,污染了水质所致。微臣查明缘由,已经封了同流的水井,就近的百姓再无感染之人。实在不知,雍亲王是何时染上此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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