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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四眼娃娃/一渡清河(130)

    是,小英子利落地应了一声。
    见张保也出了门,张起麟讨好地凑到小英子身边,李公公,你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药啊?
    小英子上下打量了张起麟几眼,把瓶子往怀里一揣,头一仰道,大补的药!
    毓庆宫
    太子负手立于廊下,逗着窗前的金丝雀,阿进泰匆匆迈入宫门,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轻咳了两声,用帕子擦了擦嘴,有什么消息?
    回禀殿下,自隆科多参奏了凌普大人后,直郡王处确实安静了许多。不过最近因着兴修府邸之事,接触凌普大人的可是不少。明相、佟国维甚至阿灵阿的下属都有参与,一面是帮衬着直郡王的,一面是帮衬着八贝勒的,很是热闹。
    纳兰明珠、佟国维、阿灵阿太子弯了弯嘴角,亏大哥一直盯着我的位置,后院起火了都不知道。
    殿下,阿进泰蹙了蹙眉,凌普那儿迟早是个祸患啊,内务府的油水有几个人能忍得住?可这一旦事发,就是在天子榻前犯事儿,以死谢罪都是轻的。大人们暗地里商议,要不咱们自己动手
    动什么手?太子打断阿进泰的话,凌普是皇阿玛放在那里的,是捆着我的一根绳,这绳若是断了,谁知道下次来的是铁链,还是铡刀?
    可阿进泰叹了口气,奴才们也都不想太子一直忍辱负重,齐世武大人刚从甘肃传来消息,说是如果殿下有所行动,他必倾全力支持。
    齐世武?太子抿了抿唇角,他任甘肃巡抚不过两年多,所谓倾力,威势不足以吓人,远水解不了近火。我若真要他帮衬,恐怕还得先帮他才行。当初索相为了他的官职是费劲了心思,他却总是挑三拣四,不知满足。一路从山西巡属四川,又到了陕西,最后在甘肃才算平稳了些。这回索相一走,他是又不想消停了。
    殿下的意思是,阿进泰想了想,奴才听说齐大人一直想回四川
    太子冷冷一笑,摇了摇头,索相不在了,我跟他总是隔着一层,一个四川巡抚哪还能压得住他?吏部的人回报说,觉罗华显病重,川陕总督一位眼看就要空悬。齐世武这时传回消息,明摆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齐世武毕竟是咱们的一大助力啊,阿进泰压了压嗓音,若是能接任川陕总督,那殿下手里就等于握住了西南的兵权,再加上托合齐大人以步军统领在京畿的势力,大事不愁不成啊。
    太子轻轻抚着雀鸟的翅膀,廊下一时沉默,半晌后太子缓了口气道,让吏部的人寻常上折,齐世武本来就当过四川、陕西的巡抚,本该为候选之一。
    是,阿进泰俯身领命。
    另外,太子掀开鸟笼的门,沉声吩咐道,让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暗中联络格尔分,索相给本殿留下的底子也该活络起来了
    阿进泰眼眸一亮,立刻低头道,奴才领命。
    太子负手走到廊柱旁,见飞出的金丝雀又落到他脚前,眼色立时一暗。阿进泰的手边飞出一道血痕,一根彩色的羽毛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台阶上。
    五月末
    宫中传来消息,康熙爷要于六月北巡塞外,太子胤礽、直郡王胤褆、八贝勒胤禩、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随驾。
    为几位阿哥建府的事儿,又因为直郡王、八贝勒随扈暂时停止。苏伟对于康熙爷的神来之笔已经见怪不怪,但是他们家爷又没出现在随扈名单上,让他有点担心。
    不过四阿哥似乎并没有在意,反而是连续几天埋在书房里,皱着眉头和几个门人算账。结果众说纷纭,怎么也算不明白。苏公公对此大加鄙视。
    四阿哥很是不忿,把小山一样的账本推给苏伟道,你那么能耐你来算!
    我才不干呢,苏伟蹬上靴子跑出老远,我又没参与你们和内务府建府的事儿,账面上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会知道呢?
    你就是懒的!四阿哥下了榻子准备去追他,苏伟一溜烟地跑出东小院。
    八爷府
    八福晋替八阿哥打理着出巡要用的物什,面上却不大高兴。
    福晋这是怎么了?八阿哥从沉思中缓过神来,拉着八福晋的手坐到榻子上。
    八福晋垂着头,闷了半晌,沉着嗓子道,爷是厌烦我了吧,出巡都不想带我去。
    这是什么话,八阿哥握了握八福晋的手,爷不带你去,是不想你被牵连。这次出巡与平时大不同,爷和大哥都担着差事,本该留京的,可皇阿玛却着实让人抓不着头脑。爷是真的担心这其中还藏着旁的事儿,福晋还是远离的好。
    会有些什么事儿啊?八福晋抬起头,看着八阿哥道,无论有什么事儿,我都想和爷待在一起。在爷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别说傻话了,八阿哥弯了弯嘴角,真要有事儿,你好好地呆在府里,爷才放心。
    八福晋抿了抿唇,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止住,最后还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你安排完了,就好好歇一歇,八阿哥下了榻子,站起身道,爷去书房跟先生商议些事情,晚上再来陪你。
    是,八福晋垂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也没有起身行礼。
    见八阿哥出了房门,侍女金环小心翼翼地上前道,福晋
    啪地一声脆响,炕桌上的茶具被扫落在地,金环一惊慌忙跪下,福晋息怒,贝勒爷是因为关心您才
    闭嘴!八福晋打断金环的话,落音却带了哭腔。
    福晋,金环膝行到八福晋身旁,看着碎珠般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八福晋的手一只死死地握成了拳头,一只慢慢地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书房里
    八阿哥一扫温和的面容,语态颇为严肃。
    何焯从旁拱手道,贝勒爷是担心皇上对揆叙大人做的事起了疑心?
    没错,八阿哥叹了口气,凌普从建府的银子中贪污事小,揆叙暗地里筹划的事儿可是要了捅了天的。
    若真是如此,何焯蹙了蹙眉,皇上没道理只是让两位阿哥陪同出巡。纳兰家虽然势大,但索额图都倒了,皇上也不会太过投鼠忌器。
    那依先生的意思,八阿哥转过身道,胤禩该如何行事呢?
    何焯抿了抿唇,低下头道,贝勒爷且安心,一切如常就好。毕竟在外人来看,纳兰家的前头还是直郡王,就算出了事,也牵连不到贝勒爷的头上。
    可,八阿哥紧皱眉心,我与揆叙兄交情甚笃,当初也亏得他与鄂伦岱处处帮我筹谋,此时我若是不帮一帮他,岂非太过不义?
    何焯略略一愣,躬下身道,下官如今尚在武英殿当值,离皇上也近,下官愿意为贝勒爷探听些消息。在此之前,贝勒爷就稍安勿躁,切勿引得圣上注意。
    多谢先生,八阿哥闻言,面色诚恳地向何焯拱了拱手。
    四爷府
    西配院东北角的一处空地上,几个丫头吱吱喳喳地踢着毽子一颗大柳树后头,喜儿从袖子拿出只碧绿的手镯套在了絮儿的腕子上。
    你这是干嘛?絮儿一惊,征愣地看着喜儿,手放在玉镯上,却半天没舍得摘下来。
    你带着吧,喜儿咧了咧嘴,这是侧福晋赏我的,有一对呢,你一只我一只正正好。
    侧福晋对你真大方,絮儿笑了笑,那我就收下啦,等我们小主赏了我什么好东西,我也送给你一份。
    行,喜儿爽气地一仰头,复又眨了眨眼睛道,武格格平日里对你好吗?
    好啊,絮儿转着腕子上的玉镯很是高兴,我们格格没有架子,对屋子里的人都可好了。
    那就好,喜儿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武格格很不好伺候呢,毕竟在咱们院子里武格格也算最得宠的了。
    你想多啦,絮儿弯了弯嘴角,我们小主可随和了,不只我们院里的,外面的奴才我们小主也很关照。就连苏公公,都常受我们小主恩惠呢。
    苏公公?喜儿咽了口唾沫,眼角悄悄地瞄向柳树边上露出的一块裙角,我倒是听人说过,武格格伺候福晋时,跟苏公公很要好呢。
    可不是,絮儿瘪了瘪嘴,我看到好几次呢,我们小主给苏公公做靴子,做衣裳,苏公公平时经常穿着呢。
    第179章 声东击西
    康熙四十三年
    四爷府,西配院
    漾儿急匆匆地迈进宋氏的卧房,将其他下人都遣了出去,倒是吓了宋氏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宋氏放下试戴的珊瑚耳坠,看着漾儿面色苍白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小主,奴婢今天偷听到一件了不得的事儿,漾儿尚有些气喘吁吁的。
    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你慢慢说,宋氏转过身子。
    是,漾儿福了一礼,深呼口气继续道,今儿个奴婢去大柳树那儿找喜儿拿绣样子,结果听到了喜儿和絮儿的对话。
    絮儿,不是武氏的那个丫头吗?宋氏微挑秀眉。
    是,漾儿咽了口唾沫,喜儿平日里跟絮儿走得蛮勤的,那个絮儿性子很简单,都不防着人的。今儿个奴婢就听到她跟喜儿说,武格格平日里宽待下人,连苏公公都常得武格格恩惠。
    这有什么的,宋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她能在四阿哥面前露脸,那苏培盛肯定帮了不少忙。前些日子你不也看到了,她给四阿哥做两幅鞋垫子,还是苏培盛亲自去取的。
    不只是这样,漾儿跺了跺脚,奴婢听到那絮儿说,武格格平日里常做些衣裳靴子给苏公公穿。这要是寻常的收买,给金银珠宝不就行了,哪有亲自做衣裳的啊。
    宋氏一愣,慢慢地蹙起眉毛,漾儿压了压嗓音继续道,小主还记不记得,那天咱们在武格格屋里碰到苏公公,当时两人就很奇怪。您要看那副鞋垫,武格格还推三阻四的。再说,苏公公在院子里是什么身份,真要就是给贝勒爷的两幅鞋垫,武格格派人送去不就行了,何必让苏公公来取。
    可,宋氏欲言又止,支吾了片刻才道,那苏培盛是个太监啊。
    太监也不稀奇,漾儿又往宋氏身前靠了靠,咱们在宫里时,这宫女太监对食的苟且之事也不是没有。而且,在武格格还是下人时,她和苏公公走得就很近。您忘啦,福晋发现武氏在东小院与贝勒爷最先赶来解释的就是苏公公,当时苏公公为了保下武格格,还挨了板子呢。
    这,宋氏锁紧了眉头,站起身在屋中来回地走着。
    小主,您拿个主意吧,漾儿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您要是真的发落了这事儿,贝勒爷说不定就对您刮目相看了。
    哪有那么容易,宋氏瞪了漾儿一眼,嘴唇发干地转着圈,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肯定会伤了四阿哥的颜面。再说我就是一个妾侍,能发落的了谁啊?不行,咱们得去告诉福晋
    小主,漾儿挺身拦到宋氏身前,这事儿不能先让福晋知道,您忘了,武格格是福晋屋里出来的人。她和苏培盛勾搭上时,还是福晋屋里的大宫女呢。福晋若是知道了,十有八九会考虑自己的颜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您就白白地浪费这次机会了。
    可,不告诉福晋,我能怎么办啊?宋氏回身坐到床边,手里的帕子几乎被团成一团。
    小主,您不要慌,漾儿低身到宋氏膝边,您是大格格的生母,又是第一个伺候贝勒爷的,这后院里除了福晋、侧福晋,不就属您最大嘛。
    宋氏深深地缓了口气,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帕子,沉声开口道,你让人把苏培盛叫到武氏院里去,再找两个人守在门口,这事儿不宜声张。既然喜儿知道了,李氏肯定也很快知道了,我得比她早一步才行。
    是,奴婢领命,漾儿面上一喜,利落地行礼退下了。
    李氏院里,侧福晋歪在榻子上,手中打着枚嫣红色的璎珞。喜儿垂着头,有些心不在焉地迈进屋门。
    怎么样了,事儿成了吗?李氏瞥了喜儿一眼,语气淡然无波。
    成了,喜儿咽了口唾沫,嗓音有些沙哑,刚刚小厮来报,宋格格往武格格院里去了,还派人叫了苏公公。
    哼,李氏冷冷一笑,她还真长胆子了,我还以为她八成又要去找福晋呢。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福晋瞧瞧,这侧福晋也不是谁能当的。
    小主,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喜儿声音闷闷的。
    李氏弯了弯唇角,手上又打了个巧结,能怎么办,等呗
    诗玥院里
    宋氏来了一刻钟,苏培盛也来了,见门口守着的两位嬷嬷,诗玥心下一凉。
    姐姐这是何意,妹妹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姐姐直接说就是,怎么还把苏公公叫来了?
    苏伟在一旁听得一愣,刚才奴才来传,他还以为是诗玥找他,没曾想竟是宋格格。
    都到这时候了,妹妹何必再装傻,宋氏放下茶碗,捏着帕子擦了擦嘴唇,前些日子,妹妹的两副鞋垫都是苏公公亲自来求。今日我想跟妹妹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苏公公当然得在场。
    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诗玥看了苏培盛一眼,苏伟轻轻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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