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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炮灰——藕香食肆(14)

    公司其他人不知道奕和结婚怀孕的内情,董知识作为他的经纪人,要给他安排工作,必须知情。

    奕和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潜台词。

    从前你不营业,是为了回家伺候金主。

    现在你怀孕了,金主不需要你伺候了,还不抓紧机会发光发热、留一些作品?

    奕和有些委屈。

    他就算想留下作品,也是工作室里那些未发表的乐谱宝宝,旅游真人秀算什么作品?!

    可他也不能说什么。

    董知识这么一句话,让他回家去和谢佩韦商量的勇气都消失了。

    他不想录这个节目,可谢佩韦需要他录。

    为什么需要呢?

    不就是一句话没说清楚,让他以为我要摘家外的彩旗么?让我出去旅行,他就可以去吃零食,吃正餐,吃满汉全席

    奕和拿起自己的手机,说:电话联系。我先回去了。

    董知识送他到车库,叮嘱衲子把他照顾好,十分殷勤。

    奕和靠在车后座上,还是很难过。

    我没有想着降外边的彩旗,我很本分,我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妄想过独占你啊。

    为什么要生气

    第17章

    和整天混吃等死泡小明星的富二代不同,谢佩韦是谢家顶门扛事的话事人,每天都很忙。

    赶着把钱教授请上门给奕和面诊下了医嘱,谢佩韦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他的日程很繁忙,集团内部的工作可以推掉,许多外部联络涉及到某些主管部门、地方政府的工作会面,轻易不能爽约。

    此次随大领导出国访问是大事。

    大领导要出国大采购,里面就有原油的大单子。往前一个月,谢佩韦都不敢想这等好事。

    这不是家里大哥暗搓搓出了把力气么?谢佩韦才刚刚被替补进能源部的企业咨询名录,谢时鸣人在养病人脉可健康着呢,给那位青云直上的老友递了句话,人家亲自过问,把谢氏财团旗下的乌木能源集团加进了随行名单。

    临时把谢佩韦补了进去,各方面都挺匆忙,谢佩韦更加不敢怠慢。和各方巨佬比起来,他就是刚入会的小朋友,正应该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候,能分一杯羹吃着就老实敬陪末座。

    至于人头混熟了能不能一步步往上挪位次那都是以后的事。

    没赶上同一批签证,谢佩韦与随行人员的签证都是自己在跑,今天才拿到手。晚上就要去京市报到,明天一早跟着访团成员一起走。

    谢佩韦在公司忙到下午五点,本想回家看看奕和的情况。

    他还想确认一下,他的安排是不是让奕和很高兴?没有合适的节目,公司专门给奕和开了个综艺,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赔钱都无所谓,就当是老婆的疗养费了。

    谢幸打电话来,东拉西扯的,一会儿说爷爷换季咳嗽,一会儿说奶奶苦夏不吃饭。谢佩韦就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回去一趟。这么一想,谢佩韦也有些吃惊。他居然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明天跟国家队出差,今晚就得走。谢佩韦不是很恋家的人,他出国几年,基本上不打电话不视频,有事情才会跟家里联系。

    哦。谢幸失落地挂断了电话。

    谢佩韦把公文包扣好,亲自提着出门交给齐璇靖:我回家一趟。赶不及你先去交证件材料,我前后脚就到。

    齐璇靖连忙叫来几个保镖,重点关照其中一人:安华带好队,保护好老板。

    安华开车,一个保镖随车,另外八个保镖前后车保护。

    以同等级的富豪而言,谢佩韦的保镖算比较少,盖因他从小练习防身术,商海沉浮也没有放松锻炼,真出了事,起码不会给保镖拖后腿。安华是齐璇靖一手带出来的心腹,跟着谢佩韦也已经有五年之久,算是齐璇靖的副手。

    这段时间你先跟着夫人。谢佩韦突然说。

    他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千头万绪,很多事确实只能看到了想到了,才即刻吩咐解决。

    安华双手都戴着白手套,稳稳地扶在方向盘上,表情没有一丝触动:是,老板。

    谢佩韦往窗外看了一眼,离奕和别墅还有大概二十分钟车程,他闭眼打算休息一会儿。

    安华从后视镜里看见他闭上眼,悄然将冷风风力调小,刚才谢佩韦要求听的广播音量也稍微调了一点他不确定老板是不是在闭眼听新闻,调得太小就不懂事了。

    安华开车非常稳。车厢里一片宁静。

    谢佩韦再好的精力也抵不住今天用脑过度,闭眼没多久就迷糊了过去。

    梦里已经到家,他才下车,家里大门就刷地打开,奕和呜哇呜哇大叫着扑了上来,抱住他满脸都是压抑不住的笑容,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暧昧地摸他的衬衣钮扣,露出那种傻逼小明星特有的讨好笑容,对他说:老公太宠我了吧,老公对我太好了!我今天好高兴好幸福,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老公我爱你,啵啵!

    他就觉得奕和傻兮兮的,特别蠢,特别现实物质。给你做个综艺哄一哄你就这样了,真是没见过世面。心里却似落下一块沉甸甸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巨石。

    如果给些甜头就能留住你,我家其实好多蜂蜜巧克力蔗糖玉米糖浆公司

    梦里奕和高兴得天翻地覆,二人一起进了门,奕和就要报答他的宠爱,一直在禁渔期昨天才吃了口小零食的谢佩韦饿得不行,又顾忌奕和在孕早期,零族人怀孕三十六天之后才可以吃肉,这还差着好远不来呢

    奕和竟然对他说:其实我是个双性人。老公你看

    谢佩韦吃惊又隐隐有点刺激,失声说:那你岂不是有三个?

    两个呀。那两个不是在一起吗?女生这个是另外的,你看!说着就把睡衣下拜一掀!

    谢佩韦还没看清楚那到底是怎么个画面,电话突然响了。

    他瞬间就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只觉得口干舌燥,脸上还一层薄汗。梦里奕和的影子还残留在他脑海中,这滋味实在太古怪了。谢佩韦一只手去拿手机,一边反省自己。这么禁着不行,人都变态了。

    喂?谢佩韦看清楚是齐璇靖来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老板,刚才徐先生的经纪人来电话,徐先生在拍摄现场出事了。临时搭的戏台子塌了,徐先生和几个群演、工作人员都摔了下去,听说摔得挺严重。进手术室之前说想见见你,这会儿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齐璇靖汇报。

    谢佩韦颈上还有一丝燥热的汗意,听见徐赐臻出事,他心里越发地烦躁,没好气地说:见我干什么?我是医生能给他做手术?!他不见他爸妈姐姐,倒想起来见我了。我是能托孤的人吗?!

    这么一通讽刺训斥,搁别人大概就不敢吭声了。齐璇靖跟了他许多年,知道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否则不会这么大动肝火,劝道:老板,这事说不好。万一人过去了,您可别后悔。

    后悔?谢佩韦心中冷笑,挂断了电话。

    打从徐赐臻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之后,他就绝不会后悔。

    说他绝情,他必然绝情。徐赐臻伤害过他,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可他也确实真心爱慕过徐赐臻,因此绝不会反目成仇。两人正儿八经睡过好几年,做过几年夫妻,这情分抹不去。

    所以,徐赐臻的姐姐惹上大祸,仓惶无助地向他求助时,他不会袖手旁观。被绑架的毕竟是从前的妻姐,人命关天,他也不忍心让徐赐臻遭遇丧亲之痛。

    至于徐赐臻知恩图报,想要开个房间好好答谢他一下,他也不是很反对。

    其余更多的,就不可能有了。

    受伤了你就去医院,怕伤怕痛怕死需要情感安慰,你就去找亲人朋友,你来找我?

    我他妈是你的老板,你的债主,不是你的男朋友。脑子被僵尸啃了吧?天底下有这好事呢?!

    带着这一丝烦恼与躁气,谢佩韦下了车。

    奕和并没有如梦中那般欢快地扑出来,他推门的时候,奕和还在厨房里忙碌。

    怎么又去厨房了?谢佩韦自己褪了鞋,蹬上拖鞋。

    这么热的天气,屋内空调开得比较高,谢佩韦在车上因梦境出了一身汗,越发觉得暴躁。不等奕和出来,他已经撕下了两只带汗的袜子,赤脚上楼洗澡换衣服去了。

    奕和手忙脚乱地把烤盘端出来,不小心碰到了一边的砂锅煲,手背立时刺痛起来。

    他连忙打开水龙头拼命冲水。

    这时候加点冰块降温效果更好,可水池在窗边,冰箱在靠墙的位置,一时半会儿拿不到。

    助理们都已经回家了。

    奕和眼睁睁地看着手背红了起来,心中默默祈祷:不要起泡不要起泡不要起泡

    水流哗哗地冲在手背上,奕和看着自己的手,看着不远处的冰箱,莫名其妙就特别委屈。他听见谢佩韦抱怨了。谢佩韦问他为什么下厨房,其实就是不高兴了。可他有什么办法啊。

    他和助理们本来都预备好晚餐的食材了,齐璇靖发短信来,说谢佩韦晚上要飞京市。

    奕和明白这个意思,就是不会回来吃饭了。

    他还胆战心惊呢,认为谢佩韦这是给他打了个连环招。先让他去公司开会,亲自给他安排工作,回来就不见他了,直接出差。他懂,这就是立规矩。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不许作闹。

    这边奕和让助理下班,自己待在家里,琢磨着是不是发条道歉的短信。

    他和谢佩韦吵架了,肯定是他低头认输,求谢佩韦息怒。

    没读过几年书的奕和心里没词儿,拿着手机搜向爱人道歉的条目,发现都不太适合自己,他觉得自己找错了方向,所以,他又开始搜向老板道歉,勉强抄了几句,还是不得要领,正在犯愁怎么办,齐璇靖短信又来了。

    齐璇靖说,谢总回家了。

    卧槽!

    奕和一骨碌翻了起来,直接冲进厨房。

    他一边忙碌,一边庆幸,幸亏早前和助理把食材都备好了,这会儿只等着下锅!

    两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奕和仰头不让自己再哭。

    这怪我吗?都是齐助理谎报军情!先生怪我不听话,站在门口对我大小声,砂锅煲还烫我,我的手好痛老天爷也不帮我,马上冲水还是起泡了!这么大个泡呜呜好痛

    第18章

    谢佩韦冲澡出来就彻底清醒了,洁净总是让人心平气和。

    他拿起放在妆台上的手表,晚上七点二十分。到底不想误了去京市的飞机,他考虑了两秒钟,没有换家居服,吹干头发之后,从衣柜里取出熨烫得笔直的西装衬衣穿好,轻轻扣上腕表表带。

    下楼时,饭菜已经上桌。

    奕和坐在靠窗小茶座边,开着一盏台灯,不知道在做什么。

    切水果也不会在那里切吧?谢佩韦心中纳罕。

    听见谢佩韦下楼的声音,奕和连忙起身,将桌上东西一股脑儿扔进小箱子里。谢佩韦视力极好,远远看见箱子上的红十字,问:怎么了?不舒服打电话叫医生上门,不能随便吃药。

    我没有吃药。奕和只得把自己的手扬起来,烫了一下,我处理一下伤口。

    谢佩韦已经拨出了齐璇靖的电话,突然想起他在机场,又把电话挂断。低头在通讯录里找了一会儿,打给安华:把车开过来。

    他已经走到了奕和身边,看了一眼,说:家里没有烫伤膏?

    看着就不是烫了一下的伤情。伤处起了泡,泡被挑破了,走得近了还能闻见淡淡的酒精味。

    日常居家能备点感冒药、消炎药、创可贴就不错了,哪可能在药箱里防一管烫伤膏?奕和把医药箱囫囵着塞进某个抽屉,想招呼谢佩韦吃饭,发现谢佩韦已经穿好了出门的衣服,一时踌躇。

    您就走吗?奕和下意识地双手交错,恰好抓住自己的烫伤处,疼得冷汗都飙了出来。

    谢佩韦看着他这迷糊的模样直皱眉:我送你去医院。

    啊?奕和抹了一把汗,我也不是很需要去医院,就烫了一下

    创口那么大。烫伤和小口子不一样,找护士处理弄些药才行。谢佩韦话音刚落,安华已经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请示:老板,车到了。

    谢佩韦随手拿起沙发上的薄睡袍,给奕和披上:走。

    如今仍在夏天,室外温度不低。

    车内空调是照着谢佩韦的衣装打温度,仅有十八度。奕和老老实实裹着睡袍,坐在谢佩韦身边,还是觉得有点冷,动手去摆弄出风口。谢佩韦便吩咐:温度调高一些。

    不用不用。奕和才想不添麻烦,谢佩韦已经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从前一起出行的机会很少,可是,奕和很清楚,有限的数次同行中,谢佩韦也不会这么顾忌他。现在这么优待,当然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

    奕和很难说心中的滋味,有些酸楚又很甜蜜。

    谢佩韦考虑的问题和奕和截然不同。

    他直觉自己亲自给奕和安排的工作,奕和可能并不满意。

    奕和不高兴的时候怎么样,他不知道。奕和挺有职业道德,很少拿自己的情绪私事烦他。

    但是,奕和高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谢佩韦前不久才见识过。就是他说要和奕和结婚那段时间。奕和每天都很开心,那兴奋与欢喜是从骨子里流溢出来的点点滴滴,努力藏都藏不住。

    奕和高兴的时候,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先生现在有时间吗?奕和带了点试探地问,我有些事想向您解释。

    嗯。说吧。

    我知道您选择我成为您的合法伴侣,是因为我安静听话不会作闹。我最近可能因为一些原因情绪不太好,我自己会调节好,如果有哪里将您照顾得不周到,您告诉我,我会改的。说到这里,奕和不自觉地扶着谢佩韦的膝盖。

    我这么说您可能会生气,觉得我越线了。可我必须跟您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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