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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灯半月明(84)

    他偏执地自我安慰着,简守没跟着来,一定是被这人解决了吧!

    斯年没有应声,压低后上挑的双眼,像沙漠里的孤狼一样决绝。

    他问,那是什么?

    简昀瞥了眼旁边的棺材:啊就是,动物的尸骨而已。

    动物的

    斯年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有渺小的尘埃在上面跳跃。

    牙齿咬得太紧了,以至于尝到了牙龈里的腥甜。

    又慌忙咽进喉咙里,仿若饮鸩止渴的末路人。

    实在不会掩藏心事,他的面容逐渐扭曲成痛苦的模样。

    一直神经紧张的简昀,也终于察觉出面前人的不对劲来。

    他心下一凉,简守怕是并没有死,甚至还让这个人陷入了魔怔!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不对,这并不重要,你来这里做什么!

    垂地的剑尖抬起,直直指向简昀,上面的寒露泛着凌冽的光

    简昀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毛骨悚然的惊骇感再次铺天盖地朝他涌来!

    为了杀你而来。

    只是简单的陈述,可声音里蕴藏了太多东西。

    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恨他,他可以轻易地杀了他,简昀醒悟过来。

    然后朝后退去:你又是什么人!?

    他们都在问他,他是谁?

    就好像属于简守的恩怨,根本与他无关。

    斯年蓦然摇头,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他和简守的关系。

    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阿守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那是因为,他们不明白他心中的愧疚

    斯年仿佛陷入梦魇般的回忆里。

    情绪十分激动,眼瞳里泪水和痛苦都清晰可见。

    那天晚上,我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地上的石子刺进了脚心,天色暗得看不清方向,可我不敢停下来,我好想见到他!于是我就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喊着他名字,喊了上百次上千次我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可我明明就跑回去了,我明明就要见到他了啊!

    他近乎咬牙切齿,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捏着剑柄的手指僵硬发酸,却又握得更紧了。

    可是你们杀了他,火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救不了他!自那以后,我每晚都会做噩梦,梦见我还在不停地跑,可不管有多么筋疲力竭我也到不了终点,我也梦到那场大火,阿守在里面呼救,他对我说他好疼!他那么疼啊,可我却冲不进去,我没办法救他,就算在梦中也是如此,只能一直叫喊救火!

    慢了一点,就慢了一点我就弄丢了他。

    无路可退

    斯年冲过来的时候,简昀只来得及抓住那把劈向他脑袋的剑。

    巨大的压力使他双膝跪地,做出了求饶地姿势。

    你是为了简守来报仇的!?你放了我!我告诉你简守在哪里!!!

    皮肉俱裂,剑刃割在骨头上,他痛极,却不肯放弃。

    斯年的目光又转回了棺材上,从这个角度,他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可他又什么都知道:阿守,睡在那里。

    简昀看他不信,立即慌乱起来,破口而出:琴师,是那个琴师!

    斯年脸上悲苦的表情凝固起来,他又有点想笑。

    可惜笑不出来,几乎一字一顿:你、在,说,什么?

    简昀声嘶力竭,瞳孔放到最大:那个琴师就是简守!他换了身皮囊来报复我们了!你放了我,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

    斯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脑海中那张精致无比的脸竟和阿守的脸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他们说话时一样寡淡的语调,和他们相似的习惯性小动作

    一幕一幕,都清晰地在脑海中上演。

    不!他使劲儿地摇头想要将那些离谱的想法通通甩出去。

    不对,不可能的,苏苏才是阿守的转世!

    自己怎么可能会认错?巨大的恐慌却席卷了他的全身。

    让他浑身无力,四肢百骸都在密密麻麻地疼。

    他恨极,简昀一定是为了活命,而骗自己的!不能让他再说话了!

    斯年怒睁着眼睛,剩余的眼泪压抑着不让流出来。

    迎着简昀绝望的眼神,他怒吼一声,那把剑就砍断了简昀的脖子。

    血溅三尺,圆滚滚地头颅滚到了他的脚边。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轰然倒地的身体。

    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简昀才明白最初那种令人崩溃的恐惧是什么。

    心虚,和亡魂的讨命。

    让他预见了自己的结局

    斯年还觉得不够,便一剑挑向那燃烧的鼎炉!

    鼎炉轰隆落地,里面成堆的火星浇洒在了简昀的尸体上。

    顿时烧得更甚了。

    瞳孔里,血色交织着火焰,他所信奉的一切都在分崩离析。

    斯年将剑扔在地上,然后爬进了棺材里

    他看着碎掉的阿守,一直忍耐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哭的时候没有声音,只是默默地喘着粗气。

    像被遗弃在十字路口的小孩,连手里最后的糖果也被抢走了

    棺材里的空间并不富余,四肢发达的斯年只能侧卧着将身体蜷缩起来。

    他舍不得挤着简守,只是轻轻地将散乱的尸骨都收往了怀里。

    如此真实的触感,心酸得舌尖发苦。

    他兀自念叨起来,像是叙旧又像是倾诉:阿守,你一定在怪我来晚了,其实我也觉得说不过去,我这双眼睛不太中用,总是找不到你在哪里。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完好无损的瓷瓶,那里装着简守的眼睛。

    我是不是糟糕透了,你那么疼,我却将它当做工具

    他又想起,每次他一开天眼,狄笙就会捂住眼睛痛哭。

    于是现在,他也捂住自己的眼睛,浑身颤抖得厉害。

    最后的最后,都化为一声微不可闻的侥幸的叹息。

    阿守,简昀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他哪里知道狄笙在哪里?

    棺材从里面合上,世界都沦为了黑暗的俘虏。

    只有斯年自己知道,狄笙被他逼入了绝境。

    亦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简守觉得自己约莫是又死了一次,那种身体浸入水流的归属感十分的熟悉。

    他在脑海里呼唤着三三,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果然有水流在指尖流窜。

    眼睛却难以睁开,四肢也无比地僵硬,没有力气。

    像是终于察觉到他的难处,一条臂膀将他从水里捞了起来。

    他落入那人宽厚的怀抱里,鼻息之间全是熟悉的阴冷味道。

    一只大手抚去他脸上的水迹,像触碰稀世珍宝一样留恋地磨蹭着。

    紧接着就是连续不断地亲吻,一个又一个,落在眼皮上落在嘴唇上

    简守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直压抑在肺部的气体。

    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水珠顺着眼角划下,又被秦狩的嘴唇接住了。

    光线仿佛被分隔成一半,连眼前人也似乎被割裂。

    简守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的右眼看不见东西了。

    那只失去神采的眼睛,也终于变得黯淡无光

    他这副呆愣的模样落入秦狩的眼里,又是一阵心疼。

    阿守,你莫怕,有我在。

    这句话不知道是戳到了简守哪根脆弱的神经。

    原本毫无波澜的表情瞬间变成委屈的模样,眼里涌出了雾气。

    他推开秦狩,想一个人游走。

    这里应该是个灵泉,泉水不温不凉,蕴满了灵气。

    秦狩根本没有让他得逞,才挣脱出去,又将他给揽了回来。

    你若是作气,打我就好了,你还需在泉水里泡两个时辰,莫要出去。

    两人都没有穿衣服,抱在一起的时候,肌肤贴着肌肤。

    一面冰冷一面微暖,却又是最契合的拥抱。

    简守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他的额头靠在秦狩的肩膀上。

    你来得好晚。

    对不起。

    我没有原谅你。

    嗯,我知道。

    第104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40

    简守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躺到了床上。

    身上穿着干爽的衣服,浑身上下除了没有力气外也并没有其他不适。

    屋外的光线有些刺眼, 斯年伸出手指挡在眼前, 光晕在指尖跳跃。

    他捂住自己的左眼,光线即刻就黯淡了下来。

    还是看不见啊

    简守转过头,看着躺在身边的秦狩,目霭沉沉。

    他好像睡得很熟,双眼阖上嘴唇抿起, 满脸写着宁静。

    只是眉间的霜怎么都化不尽。

    如若做个比较,秦狩好像比自己还要虚弱太多。

    微凉的指尖碰上他的额头, 落在他结霜的眉尾。

    再顺着高挺的鼻峰滑到他柔软的嘴唇上。

    一点一滴, 缓慢的, 将他的模样印在心间。

    衣服摩擦出窸窣的声响, 简守凑上去,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

    然后又很快离开,仿若那柔软的触感根本就是幻觉。

    他轻轻眨眼的时候,一滴眼泪就顺着睫尾落在了秦狩的脸颊上。

    很烫

    他伸手想要抹去, 秦狩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

    浅灰色的瞳孔逐渐凝聚加深了颜色, 他几乎虔诚地凝望着眼前人, 似要望进他灵魂深处。

    顷刻,秦狩翻身将简守压在了身下, 又不至于离得太近。

    他伸手去擦简守眼角的水光, 轻轻地在周围抚摸着。

    是我的错, 不该骗你。

    认错的时候倒是爽快, 简守压下嘴角轻嗤了一声。

    你把我耍得团团转。

    秦狩不曾见过这样简守,眉目之间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一时间,就像回到了上辈子,他在他面前卖弄心计。

    然后被发现,收获了对方满满的失望与怨恨。

    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他许久不说话,目光怔怔的模样实在无措得可怜。

    简守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秦狩,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可是谁又比谁更可怜呢?

    简守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伸出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鼻尖贴着鼻尖,叹息之间全是对方的味道。

    我很担心你。

    死了很久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响得振聋发聩。

    秦狩只觉得眼前发昏,像在濒死前得到的一粒回魂丹,是酸且涩的滋味

    又甜得不得了。

    秦狩扬起下巴,彼此交换了一个湿润的吻。

    食髓知味的眷恋缠绵,急切地确认着对方的安好。

    简守的舌尖舔过秦狩比常人更为尖锐的虎牙。

    血腥味很快弥漫在唇齿间,秦狩想要退出,简守却不让。

    衣带从腰间滑落,一个愣神的功夫,秦狩就让简守骑在了身上。

    一双微凉的手探进了里衣,在更为冰冷的肌肤上游走攀爬。

    原本苍白的嘴唇因为刚刚的蹂躏而变成了粉润的花色。

    此时此刻贴在秦狩的耳边,是最柔软的触感。

    秦狩被撩拨得瞳孔猩红,意识也由不得自己掌控了。

    仿佛心甘情愿地被简守握在手中,随他起伏沉降。

    我有好多话想要问你。

    嗓音被刻意压低,密密麻麻的痒意直入耳骨。

    秦狩企图去找简守那双四处作乱点火的手。

    你问

    我们现在在哪里?

    简守的指腹顺着秦狩腰上肌理的线条游走,指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秦狩压抑地叹息了一声,似满足又似渴求,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昆仑山脉我们在昆仑泉边。

    简守一挥手,窗户应声而开,冷风顷刻就灌了进来。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延绵的雪景,一片白雪皑皑。

    可稀奇的是,泉水并未结冰,雪花落到水面上就静悄悄地融化了,只升起缭缭的雾气。

    简守看着看着,总觉得这里眼熟,可又确实从未见过。

    窗户合上,秦狩摸着简守皮肤上的细小颗粒,道了声:会冷。

    像是赌气,简守抱着秦狩贴得更紧了:我不怕冷!

    你若将我推开,我才会因为孤独,结冰而亡。

    简守没有安全感,秦狩也没有。

    只有抱紧对方时,才有片刻的充盈,就像是在为对方活着。

    现下不是七月底么?为什么都已经下雪了。

    昆仑泉时常六月飘雪 秦狩拨开他因为孟浪而散乱在耳侧的头发。

    目光所及处,发丝已然灰白相间, 再者,如今已经立冬了。

    三个月了么

    随着过度接触,简守的体温越来越低,他觉得疲惫,却不愿停下来。

    松懈的衣服已经从肩膀滑落到腰间,白玉般的肌肤大片大片的裸露在秦狩的眼前,就像摇曳在风雪之中的罂粟花。

    秦狩扶住他的腰,担心他从床上摔下来,更担心他会疼。

    简守却先他一步开口:巫苏苏在哪里?

    那晚,来自地府的冥火扭曲了空气里的图像,热浪肆意地翻滚着,叫嚣着吞噬周围的一切。

    不知死活的男人在地上蜷缩着,小小的稚童以保护者的姿势趴在他身上。

    可惜连螳臂当车都不如,下一秒他们就会化为飞灰

    秦狩瞳孔里的血色翻涌了起来,这个画面犹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只能次次受它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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