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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灯半月明(58)

    无为子终于察觉出不对,祠堂中突然妖风四起。

    蜡烛上的火苗尽数往□□斜,竟是愈燃愈烈,诡异非常!

    再看简守,他惨白着一张面颊,青色的血管浮现在额头,眼里竟然有了最实质的怨气。

    就如含冤而死的鬼魂,张狂着,操控着,几近让简知章和张氏都入了魔!

    一双阴阳眼,竟有如此效用!

    无为子欣喜若狂的同时也不敢大意,他迅速地拿出怀中的青玄印。

    用利刃划伤了手心,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印底。

    再趁其不备,重重盖在了简守的后颈窝!

    简守惨叫出来,后颈的皮肤发出了嗞嗞的灼烧声。

    仿佛灵魂都在被灼烧,他痛苦得两眼翻白,惨叫声渐渐微弱了下去,然后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无为子手脚熟练地从道袍中掏出泛金的法绳。

    一圈又一圈的紧紧地缠在简守的身上,叫他醒来后都不得动弹。

    祠堂内顿时恢复了正常,简知章和张氏也清醒了过来。

    他们惊魂未定地看了看对方,不敢相信这陡生的变故。

    张氏嗓音还带着细微的颤抖:先生,这是怎么一回事?

    显然她是怕极了刚刚简守发狂时的模样。

    无为子气定神闲:大人,夫人不必担心,三少爷这就是被鬼上身了。

    简知章年龄大了,到底是有点被唬住了,没想到鬼上身这个借口还能成真:那我们应当怎么办

    剜眼。

    大人、夫人,三少爷现在是被我控制住了,但这取眼驱鬼一事刻不容缓,待少爷清醒过来,就务必要动手了!

    生剜赤瞳,效果最佳,无为子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地府,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全部被冥火给灼烧了干净。

    一声怒吼贯穿了整条忘川河,河中的厉鬼幽灵们顿时发出了痛苦的惨叫,然后被鬼王给吞噬了个干净。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放我出去!

    呐呐呐,真是吵得不行呢,阿姊,他什么时候才得消停啊?

    一声娇媚的声音凭空传来,带着魅惑人心的尾音~

    奈何桥上突然升起一股青烟,显出一幅海市蜃楼之景来。

    朱栏石砌,画栋雕梁,珠帘半卷,玉案中陈。

    屏中走出一妙龄女子,红裙翠袖,妙常筓,金缕衣。

    捧一盏清茶,手镮丁丁然,香气袭人,势难袖手。

    她盈盈地走到孟婆的面前,将那盏清茶递了过去。

    孟婆伸出干枯的手摘下了兜帽,苍老的容貌竟然顷刻间就变成了如花似玉的少女。

    孟姜一口饮尽了茶水,无奈地叹了口气:怕是要等他出去了才能消停。

    孟庸掰着纤细漂亮的手指一根根地细数着。

    可他都闹了二十天了,这地府一天凡间一年,再这么下去,他那位心上人怕是要老死了吧!

    孟姜摇摇头:活不到老的,就快要死了。

    孟庸咯咯咯地娇笑了两声:为何啊?莫不是当初阿姊骗了他,一千年了,都不让他们相见~

    孟姜看着在河底不断挣扎的鬼王,沉默了一阵。

    也不尽然,等那人死了,他们自然就能相见了。

    一切皆为命数

    孟庸实在被吵得不行,撒娇道:阿姊,我不要待在这儿了,孟戈在凡间待得起劲儿,我去找她玩玩呗!

    去吧,只是莫要再欺负小妹了。

    咯咯咯才不呢~ 妙龄女子转瞬消失在屏风后。

    海市蜃楼也化为了一股青烟,恍若一场梦境。

    孟姜重新拉起兜帽,又变回了那个弯腰驼背的老妪。

    她慢悠悠地走到奈何桥边,用着沙哑的声音问道

    鬼王,你可知自己为何要出去吗?

    我知,我要找一个人!

    此人是谁?你可否还记得他的姓名和他的容貌?

    默然夹杂着无措,他说:我我忘记了

    不该忘记的啊,怎么就忘了呢?

    秦狩甚至快要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了,他生前是什么人?又为何会死?在这时都通通忘记了。

    他觉得恼怒,似乎忘记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忘记那个让他等了整整一千年的人。

    一双溢满幽火的眼怒视着孟婆:可你还是要将我放出去,不然我定会毁了这阴曹地府!

    孟婆并不怕他,声音悠远而苍老。

    那就,等你想起后再出去吧。

    第75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11

    简守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 熹微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被迫跪在阳光底下, 四肢被束缚得很紧, 他看到不远处卑微乞求的小怜。

    她几乎是匍匐在地, 双膝磨蹭着前行。

    侍卫粗鲁地将她往后拖,她就抱住他的腿, 啊啊啊地叫唤着。

    简守挣不开法绳, 想要直起的双膝又重重地磕回了地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喊道:你们欺人太甚!

    拷鬼棒上有符篆的那一面隐隐泛着赤色。

    无为子反手就是一棍子, 抽打在了简守的背脊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简守前驱着身体,脊骨的疼痛直冲上天灵盖。

    简守忍着没有叫出来, 却也疼得说不其他的话来了。

    小怜看到这一幕,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侍卫长低头看到她满脸的泪痕, 十分不耐地皱起眉头,钳住她双臂的手也暗自加大了力道。

    简守负在背后的手握成了拳头,他弓起背脊, 冷汗顺着下巴滴在了地上。

    他固执地偏着头, 视线一直凝在同样狼狈的小怜身上。

    小怜扒不稳了,就用牙齿去咬, 没伤着侍卫半分,倒是自己磕出了满嘴的鲜血。

    约莫是同病相怜的凄苦,令简守红了眼眶,他声音沙哑地命令小怜离开。

    小怜不肯听, 侍卫长也终于耗光了耐心。

    眉间突然被抚平, 表情变成了一种可怖的淡漠, 然后他一脚踹在了小怜柔软的腹部!

    巨大的力度令身材娇小的女子瞬间就飞了出去。

    简守清晰地看到她吐出一口鲜血,然后噗通一声滚入了旁边的池塘中。

    几乎是没有任何挣扎的,就沉入了水底。

    简守战栗着佝偻的身体,痛苦地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眼中盛满的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圆润地滚落了下来。

    无为子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简守呆滞地看着他,说出乞求的话来:求求你们帮我,将小怜救起来

    好不好啊?

    喉咙里藏着绝望的颤音,是一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好看模样。

    若是换了其他人,怕是早已心软得不行了,可在他面前的是无为子,一个觊觎他眼睛的人。

    活在世上又如何? 他甚至毫不避讳,若是你熬不过去,她一介女子,无依无靠的,岂不是会更凄惨。

    简守垂下眼尾,脱力地跪坐在了地上。

    无为子的另一只手拿着把师刀,刀柄上相串的铜钱叮铃作响,正慢慢地朝着他的眼睛靠近。

    简守突然就轻笑了一声,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是斯年告诉你的吧?

    无为子听懂了,嗯了一声:这刀锋有些钝,你莫要乱动,不然受苦的也是你自己。

    像是在好心的劝他,反正你有了这眼睛也用不上,拿给了我也算是为你积点福气,下辈子投个好胎。

    简守觉得自己可怜又可笑,他的余光瞥到池中那一具漂浮起来得到尸体,笑得肩膀都抖动了起来。

    人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啊,轻飘飘的宛如尘埃,不被任何人放入眼中。

    小怜如此,他自己也是如此,简守一双含水的眼睛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轻声地说,对着无为子吐出一口淡薄的怨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无为子不置可否,手上的动作倒是毫不含糊,一刀就剜了下去!

    啊!!!

    忘川河中,浑浊的黄色水流都沸腾了起来。

    像是一个巨大的鼎炉,灼烧着蒸发着!

    河中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地府,那些可怖的骷髅随着河水的蒸发而消失。

    铁链拖动在用锐利石块堆积起来的河床上,发出了窸窣刺耳的摩擦声。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残絮被踩在脚下,发出撕裂的声响。

    绛紫色的皇袍因为老旧而看不出原本奢华的绣纹。

    被锁了千年的鬼魂,周身都萦绕着一层不灭的鬼火。

    散乱的长发在风中张狂地起舞,隐约露出那一双狐狸眼和鹰钩鼻,凉薄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

    河水越变越少,乃至彻底干枯。

    四根铁链犹如烙印一般,死死地锁在秦狩的四肢上。

    他看着拖在地上的链条,突然恶劣地扯了扯嘴角,一发力竟是直接将整块河床都掀了起来!

    轰隆作响,顿时整个阴曹地府都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想要制止他的鬼差全都被他一把火烧成了青烟。

    头顶之上的暗空中,出现了一个不断扩大的黑色旋涡。

    巨大的引力将残骸都席卷了进去,秦狩的衣袍也冽冽地扬了起来,身体慢慢腾空向通往人间的旋涡飞去。

    突然,一股强劲的气流破空而来。

    像是把空间撕裂成了两半,然后一掌击打在了秦狩的身上!

    浑厚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毁我地府,汝之过,罪无可赦!

    那一掌差点打散了秦狩的魂魄,几乎让他千年的修为毁于一旦。

    受此重创,他甚至抵不过凡间一缕阳光,怕就此灰飞烟灭。

    但是灵魂撕裂的痛苦却远不及近在眼前的希望。

    秦狩看着越来越近的凡间入口,眼里浮现出扭曲而执拗的笑意。

    阎王老儿,此仇来日再报!

    幽蓝的冥火刹时大盛,秦狩带着那四条铁链一起消失在了磅礴翻涌的旋涡之中。

    然后一切尘埃落定,地府又恢复了平静。

    取眼的过程非常的顺利,简守被活生生地疼晕过去。

    无为子就兀自割断了与眼球相连的经脉,将那只沾血的赤眼放入了瓷瓶中。

    血液从眼眶里疯狂涌溅出来,染红了匕首和无为子的手指。

    浓重的血腥味没有让无为子害怕恶心,反而觉得有一丝香甜,不停地勾动着他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

    是修道之人最为忌讳的贪念,可无为子忍不住。

    这一只眼睛就像是通往成功的捷径,让他无法抗拒,就算是用最为下作的手段也要得到!

    于是,愧疚在快感之中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无为子将瓶口伸向了那空洞的眼眶,鲜血灌进了瓶中。

    看着逐渐充盈起来的瓷瓶,无为子终于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来。

    他站起来,再没有看过一眼那空洞无比的眼眶。

    侍卫长走过来收拾残局,随意地用布条缠在了简守的眼眶上,命人将他拖入了柴房中。

    当看到池塘里漂浮起来的尸体,仿佛才想起这里淹死了一个小丫鬟,眼底尽是冷漠。

    无为子被侍卫长亲自送出了府,他这幕戏才算是落幕了。

    他手里紧紧攥着瓷瓶,踏上了马车,伪善地叹息着三少爷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无为子回到庙里的时候,已是霞光烂漫的傍晚。

    斯年正呆呆的坐在草垛上,不知是几时醒来的。

    他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无为子的面前:你去哪了?有看到阿守么?

    无为子没什么表情:你不怕他?他可是杀了两个人的凶手。

    斯年倒退了一步,像一个守卫着自己领地的小兽。

    目露凶光:你骗人,阿守他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臭小子你忘记了?是你跑回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啊!

    无为子看着他怔愣的表情,语气中带了一丝恶劣,他身旁的尸骨该作何解释?

    还有那一双怪眼睛,分明就是邪祟入体!

    斯年突然上前抓住无为子的手臂,面上竟有了分与年龄不符的狰狞。

    你是不是见过阿守了?你们将他如何了!

    无为子一摊手,顺势推开斯年:我可没怎么着他,你如果想知道他如何了,就自己去看看啊

    他弯下腰,眼神犀利,昨晚的你,分明怕得就快哭出来了。

    斯年听着他的嘲笑,心如刀割。

    他不能否认自己的胆怯,也无法为自己的逃避做辩解。

    甚至到了现在,他一想起昨晚的情景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斯年后悔极了,他不相信阿守杀了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自己就这样抛下了阿守,阿守又会如何作想?

    会不会觉得看错了自己?是不是很失望?只要稍微假设一下,斯年就难过得愧疚得不行。

    我要去看看他。

    无为子没所谓,他并不觉得斯年还能见到活着的三少爷。

    去呗,不过你最迟得在明早赶回来,如果真心想学本事,就跟我一起回门派。

    诶诶诶,别跟我讨价还价啊。 无为子打断了斯年的话头,你就这一个机会。

    斯年咬了咬下嘴唇,转身就跑了出去。

    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差点被绊倒,一派的火急火燎。

    屋外有虫鸣,菩提树下一片阴凉。

    简守其实一直有意识,大概是恨意淹没了疼痛。

    他的大脑竟然愈发清醒了起来,一步步回忆着小怜死去的过程,和自己被剜眼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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