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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灯半月明(52)

    张氏比无为子快了半步带路, 丫鬟跟在他俩身侧, 斯年就慢慢的落后了。

    等到无为子想起这个跟屁虫,转过头来时哪还有他的半分.身影。

    怡和居是二少爷简辛的院子, 这院子修得好,风水也好。

    坐北朝南且南北形长,东西狭窄,门前明净无遮拦, 院后大从绿浓荫

    为简辛修筑这所院子时, 张氏花了不少心思, 比起简守那个废院,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无为子双眼一虚,就这般好风水也能招来邪祟,怕是没这么简单。

    两人刚站定在门口,就看见房门被突然打开,两位壮硕的下人抬着一卷被单快步离开。

    被单虽然裹得严实且毫无动静,但是无为子一眼就看出来那里面其实裹了一个人,一个快断气的人。

    张氏却面不改色地将他迎了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膻腥味,躺在床上的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得,又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作死鬼。

    无为子在心中如何不屑却也不能说出来,他默默打量着屋子里的格局。

    里屋的屏风不知为何被移开,床榻就正对着门栏,怪不得这二少爷耽于淫.欲。

    张氏被简辛的撕心裂肺的咳声弄得心悸,竟然暗恨起那大丫鬟的不懂事来。

    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着简辛喝下,这才总算是缓了过来。

    无为子在房里悠晃了两圈,也打量得差不多了。

    张氏开口问道:先生可有所发现?

    无为子不回话,只是看着简辛的脸。

    两颊深凹,印堂发黑,精元亏损得厉害。

    他从宽阔的袖笼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甘露碗,黄铜制的碗周围绘有五岳真形图。

    再用一根杨柳枝,蘸取碗中的清水,洒在了简辛的脸上。

    一边念叨着:甘露流润,遍洒空玄,拔度沉溺,不滞寒渊。

    清水本事凉快的,落在简辛的脸上却像是滚烫的,让他的整张面皮都狰狞起来。

    他难受地想伸手去擦,可就在下一秒那些水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了!

    张氏霎时一怔:先生,这是为何?我儿究竟怎么了!

    因之前已有所猜测,无为子倒是没有太惊讶。

    他问:二少爷卧床近两年了吧?

    张氏点点头,她未曾跟无为子提过细节。

    无为子接着道:在这间屋子,是否是死过人,惨死。

    他强调了一句惨死,张氏面容一滞,带了些许戒备看向无为子。

    同时内心又掀起了惊涛骇浪,果然是有邪祟么!

    夫人不必介怀,既然聘请了本道,就还是信任在下的好。

    只要给足了钱,他自然是不会在外面多嘴的。

    张氏擦去简辛脸上的汗,站起来道:还请先生移步,让我儿多睡会儿。

    无为子点点头,和她一起走到了外间,接过了一杯她重新斟好的茶。

    既然先生已经看出端倪,我自然不敢相瞒。

    她作势就要跪下来,只求先生能救我儿一命,必以重金为报!

    无为子弯腰扶起她,手里紧攥着张氏塞过来的一锭金子。

    夫人无需多礼,驱鬼斩妖除魔这是贫道的分内之事罢了,快快请起。

    之后的事情,张氏便如实吐出了。

    不得不说,这太守府中的二少爷还真是个作恶多端的纨绔,死在他手中的妙龄男女竟是上了两位数!

    本就是糟了报应之人,无为子偏偏收了钱财,不得已要救一救。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为难,无为子眯起眼睛,这死去之人冤不冤惨不惨与他何干?

    无为子根据张氏所述,细数了一下,没有得到安葬之人有五。

    而具体这五具尸首现在何处,喂狗还是随处扔掉了,张氏也是不大清楚的,须得等简辛睡醒了再问问。

    张氏小声地问了句:先生,这屋内可是有邪祟攀附?

    无为子摇头:昨日给丫鬟的符纸已经贴上了?

    张氏说是,各个院子都贴上了。

    那就是躲了起来,但多半没有出府,等时间一久,它可不会怕符纸了。

    那就是必须抓起来挫骨扬灰!

    张氏还要说什么,却被跑进来的贴身丫鬟给打断了。

    夫人,宴席开始了,老爷找您去呢。

    张氏咽下了要说的话,对着丫鬟呵斥道:冒冒失失的,小心打断你的腿!

    贴身丫鬟就要直直跪下来,却被张氏叫住了,现在你带着先生去左边的上位桌入席,我随后就到。

    她不敢就这么在宴席上把无为子介绍给简知章,只能让他坐左边的上位桌,但也算是极为尊重,给足面子了。

    席后还请先生留步,找到邪祟。

    、、、、、、、、、、、、、、、

    这边,简守、斯年、小怜三人一齐到了前院。

    宽敞的院中,摆了二十又一桌,上位有三桌,其中无为子就坐在左边席位。

    斯年眼尖看到了无为子,就想拉着简守往那边走。

    简守却不动:你想带我去哪?

    去上位桌啊,你不是这太守府里的少爷么!就算他们看轻你,我可不会,该是你的东西我们就去拿啊。

    小孩的声音很清脆,没有重量,单纯得可以。

    简守却觉得一阵无力,心里生出了一股倦怠和烦扰。

    小孩自以为是得为他着想,他无法怪罪于他。

    除了母亲和小怜,斯年是唯一一个愿意对他好的外人了。

    小怜心里急,一掌打开了斯年的手,不情不愿地朝他摇头,就要带着简守往最边角的桌子走去。

    她不愿少爷被那些人欺辱,她没有办法保护好少爷。

    斯年的手背迅速地红了起来,年轻气盛的少年看不得这种自甘懦弱的行为。

    他认为只要争一争,再硬气一点,简守不至于落得现在的地步,人人都可以欺负他。

    到底是不放心,他一跺脚,只得朝那两人追去。

    最边角的那一桌离戏台子也最远,斯年伸长了脖子也看不清个什么。

    他挨着简守坐下,小怜却站在一边怎么也不肯坐下。

    她要是再坐下,让少爷落了那些人的口实该怎么办?

    斯年知道她这样简守肯定心里不好受,就凑到简守的耳边。

    悄悄说了句:你放心,我带了布袋子来,等会我偷偷装点,拿回去给小怜吃。

    简守抿嘴笑了一下,眉头果然舒展开来,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头发,以示感谢。

    斯年看着他阳光下的微笑,眼睛又花了一下,心里满足得不得了。

    这桌子上的人,多半都是送了豪礼前来攀关系的商户。

    他们跟整个简氏一族没什么关系,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没了遮拦。

    话题从简知章如何在考取功名后受得县令大人的青睐,仕途更是如虎添翼。

    一度跳跃到,简知章下江南偶遇锦娘一事。

    这还是简守第一次从这么多外人口中听到自己娘亲的名字,握着筷子的手指收得更紧了。

    云锦铺的第一绣娘,放弃了大好前景,竟然做了一个妾。

    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殒了,傻,真是傻!

    田老板拍了一下李老板的肩膀:看你这话说得,多少女子想着要嫁给太守爷啊!

    莫说福泽了自己,这也是福泽了子孙后代啊。

    李老板用了一个你就不知道了吧的眼神,语气间带了分卖弄。

    非也,非也啊

    桌子上的各位老板这就不依了,哪有说话说半截吊人胃口的啊,忒不厚道。

    莫非,李兄还知道些什么辛密?何不说出了让我们开开眼!

    李老板的眼珠子转了转:等宴席之后,你们的嘴巴可得给我守牢了啊。

    众人纷纷点头承诺。

    简守低垂着头,不动声色地吃着斯年夹到他碗中的菜。

    都是肉菜,对于常年沾不了油星的他来说,颇为油腻了。

    李老板像是打开了话夹子,滔滔不绝了地说了起来。

    你们可知这二十一年前,简太守大摆筵席之事?那正是锦娘有孕了。

    有人接了句:李兄这么一提,我倒是有点印象,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吗?

    李老板喝了一杯酒,眼睛发亮:我有幸参加了那次宴席,也有幸见了锦娘一面,那可真真是美人啊!

    众人吁了一声,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秘密来。

    只有斯年沉浸在李老板对美人的描述里,肤如凝脂,唇如点朱,眼若星子

    这是阿守的娘亲啊,怪不得阿守也这样好看。

    他忍不住侧头打量简守,绒光落在那人的鼻头上,既温暖又可爱。

    紫色的布条覆在眼睛上,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如果阿守不是瞎子就好了

    他的眼睛一定会更漂亮,能用世间最美好的词汇来形容。

    李老板自我回味了一番,语气一顿: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定是猜不到了!

    都说锦娘是因为难产时亏空了身子,才在五年后暴毙身亡的,我却是不信的。

    此话一出,席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他们就算都是腰缠万贯的人,可也不敢这么编排太守府里的这些事情啊。

    民不与官斗,何况他们此时正身处太守府中!

    有人终究是抵不住好奇心,颤巍巍地问了句:李兄可是有什么证据?

    李老板酒气上了头,杯中的酒水一洒:我哪有什么证据,我只是猜的嘛

    众人顿时舒了一口气,也不像先前这么紧张了。

    田老板:那李兄不妨说一说你的猜测。

    你们可有听说这锦娘唯一的儿子三少爷,有疾病在身?

    田老板点头:的确从未见过三少爷,怕是连今天的宴席都为出现。

    这可是简知章的五十大寿啊,上位桌上坐着的姨娘少爷小姐他们都识得,唯独没有见到这传闻中的三少爷。

    斯年听到这儿就不乐意了,这些没有眼力见儿的,堂堂三少爷就坐在这里呢!

    简守一听到他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就捉住了他的手往下一按。

    斯年愣了愣,阿守的手好软啊

    李老板又卖了个关子:你们都知道我是做刺绣生意的吧,我这店中可收了不少锦娘的绣品,有几幅顶好的,我现在都还留着呢。

    斯年感到简守的手指一颤,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锦娘卖了这些刺绣,是为了换些银两。

    立即就有人出声反驳了:怎么可能?锦娘这么受宠怎么可能缺银子呢!李兄莫要诓我们了。

    你们别不信,当时可是三少爷的乳娘亲自拿来交换的,要我卖出去时别说是锦娘绣的,不然他娘俩就活不成了!

    三少爷没有被写入族谱,这也是乳娘亲口所说呢!

    可是为什么啊就算锦娘生的儿子不健全,可她还年轻,以后还能生啊,没必要就这么厌弃她了吧?

    席间的人,皆是不可置信。

    李老板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眼带神秘:所以啊

    他的声音拖得又细又长,然后在众人心中敲下了重重的一击!

    锦娘生的儿子是个祸害啊!

    会克死人的那种,所以锦娘才会死,其他人也不敢接近他。

    所以简太守才不愿将他写入族谱,说不定那位三少爷早就死了呢!

    简守觉得自己的嘴中全是腥味,喉咙也发紧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祸害这一词,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真的该死吗?一时无比的茫然

    他身边的斯年却是大怒,竟然一把掀翻了桌子,对面的李老板田老板退避不及就这么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老骨头摔得狠了,半天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哀嚎着。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戏台子上的旦角们也呐呐地停下了动作。

    简知章一脸怒容地往这边看,正好听见了少年的一声吼。

    斯年拉着简守的手腕,大声地宣布着:睁大你们的狗眼瞧好了,这就是太守府的三少爷简守。

    他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阳光不再,风也凉透了,简守浑身都在发抖。

    他没有想到会这样,会这样难堪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分明看不到,却依旧能感受到那些针扎似的目光。

    带着惊讶、取笑、不耻锐利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周围都是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吵得他头痛欲裂,让他好想逃跑。

    于是他狠狠地挣脱了斯年的钳制,跌跌撞撞地往回跑,然后不知道踢到什么直接跪在了地上!

    髌骨像是直接碎掉了,疼得他直冒眼泪。

    他哑着嗓音喊着:小怜,小怜,快带我回去。

    伸出的手像是在寻求什么救赎。

    但迎来的却不是小怜的搀扶,而是一声怒骂

    孽子,你在干什么!?

    他就知道,他逃不过了。

    第69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05

    简知章勃然大怒, 在寿辰上出岔子是极为不好的兆头, 他最忌讳这些。

    而且, 这孽子还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给他下面子, 当真罪不可恕!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简守的面前,一行护卫将宾客们都隔离开来。

    拦住了想要跑上前的小怜, 钳制住了闹事的主人公斯年。

    简守只觉有一团阴影压制着他, 然后一阵厉风袭来

    啪!

    这一巴掌又重又响,简守手腕一崴, 跪伏在了地上!

    他同所有人一样被这一巴掌给扇懵了,甚至来不及感受脸颊的疼痛, 眼上的布条就这么滑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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