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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朝邶(134)

    最后的时候,石遇着重问了山里的情况。

    几个镇民自然而然的,把山里有蛇的事交代了,石遇当即决定带兄弟几个上山接应,临走前,还搜刮走了几袋子雄黄粉。

    李鱼看到救星的第一时间就想跑过去,被突然逼近的蛇群吓住,只好将迈出去的腿缩回去。

    石遇身上的煞气很重,周围人早就开始瑟瑟发抖,强忍着难受,跟在后面。

    蛇群感受到无形的威胁,张嘴露出獠牙,吐出信子,想发动攻击,又僵硬着不敢上前。

    石遇,别动。

    李鱼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他两脚并拢,手心贴着裤缝,站得溜直。

    络腮胡也察觉到蛇群的异样,从后面拽了拽青年的衣服,怎么回事?这些蛇怕你朋友?

    感觉到正对面刺来的视线,李鱼警惕抬头,对上男人不悦的视线后,连忙把快压到肩膀的脑袋推开,他不是我朋友。

    络腮胡,啊?

    李鱼纠正,是男朋友。

    络腮胡,

    青年的声音消失,石遇的视线也收了回去,命令下属们把雄黄粉撒出去。

    蛇不怕雄黄,只是不喜刺激性的气味,黄色的粉末落入草地,蛇群的确有退缩的趋势,但后退的距离很小。

    至于那条领头的,分毫未动,反而张将颈腹和嘴张到最大。

    它已经被激怒到极点,不再顾及胜负比率,权衡之下,猛地窜起来,朝李鱼扑过去。

    黑色的身影带着凌厉的冷风从空中闪过,没有人看清,石遇是怎么办到的,等他停下攻势的时候,那条碗口粗的蛇王,已经被五根手指掐住了七寸。

    当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时,大多会脑海空白,失去反应能力,李鱼也没有例外。

    直到听见蛇吐信子的声音,他恍然回神。

    此时,那条蛇的身体已经快速缠上石遇的手臂,试图缠绕他颈部,想把对手勒死。

    石遇手劲骤然加重,手背上青筋绷起,指节泛白,指甲抠破了蛇皮,陷进去,蛇血渗出来,顺着往下低落。

    人类也好,动物也罢,都会对危险有躲避本能,谁都不会上赶着送死。

    围堵在周遭的蛇群,见老大不但被生擒,还被折磨得不停挣扎扭动,识时务的决定撤退,李鱼和络腮胡的生存空间一下子大了许多。

    石遇的手指插入蛇腹,收拢,抠住了什么。

    蛇王已经疼的无法再挣扎,身体僵直,缠绕在对手脖子上的尾巴无力垂落。

    这些蛇富有灵性,镇守这片草原的原因不明,留下来,说不定有其他用处。

    李鱼的大脑迅速做出反应,先别杀它!

    石遇漠然的眉眼微微一动,下意识想松开,耳边忽然响起镜子的声音,我的老朋友,你怎么了?我能感觉到你的强烈的怒气和杀气。

    那声音在他耳边笑,带着了然的意味,在我的世界里,没人敢动你,那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动了你在乎的人。

    掌心被冰冷的蛇身蹭到,温热的血沾湿了他的手,提醒着这条畜生之前的种种恶行。

    石遇眼底开始泛红,血丝狰狞的盘踞出来,身上的气势彻底变了。

    不管他是谁,你都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镜子的声音如同魔音,扎根在石遇脑海中,想让其暴露出另一面的意图太过明显。

    石遇知道这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藏在心里的困兽正在来回冲撞,坚固的牢笼摇摇晃晃,熟悉的失控感,轻而易举勾起他过去不好的回忆。

    石遇眼前出现了大片的血迹,耳边不再是镜子满怀恶意的诱导,而是痛苦的呼喊和卑微的求饶。

    石将军,求你饶我一命,我母亲的眼睛瞎了,还在等我回去照顾。

    投降者不杀,俘虏不杀,快住手!

    救命,救命啊,他疯了,他疯了!

    这些声音越来越大,遍布视野的鲜血越来越多,从远处一路延伸至脚下,像是从地底下伸出的鬼怪之手,扒着他靴子不放。

    那条蛇的肚子已经被男人的手指贯穿,李鱼看见几根带血的手指,已经曲折变为钩子,想将蛇胆掏出来。

    他怎么了,看着不大对。络腮胡死死抓着青年的胳膊。

    比起已经退开,正潜伏在草丛中的蛇群,他更害怕对面身形高大,浑身戾气的男人。

    灭顶的恐惧袭来,络腮胡本能的张嘴喘气,膝盖不受控制,要不是手里他手里抓着人,肯定当场跪下了。

    李鱼瞥了眼胳膊上的手,挥开,心说你要再扒下去,下一个死翘翘的就是你了。

    手里一空,络腮胡愣了下,意识到青年想上前,再次扑过去,把人拼命往回拉。

    你他妈疯了,过去找死吗?!

    李鱼,不过去,大家一起死。

    什么?络腮胡愣怔。

    李鱼趁机挣开,冲到石遇面前。

    络腮胡说的对,男人的确不大对,漆黑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血雾,眉间褶皱深刻,唇角绷着,胳膊和手臂上的青筋恐怖的突起。

    而他手里的蛇,尾巴无力的在空中晃荡,张开的大嘴里,就连藏着毒液的獠牙都失去了威慑。

    这条蛇非同一般,不能死。

    李鱼咬紧牙关,二话不说就是一拳。

    被杀戮浸染的脸被打偏过去,又迅速偏回来,那条不知死活的蛇王则被用力丢到一旁。

    气氛突变,在场的无论是人还是谁,都开始发抖。

    疯了,主人又要发疯了!石遇的下属中爆出一声恐惧的高喊。

    李鱼还没明白什么叫又,衣襟被一只大手攥住,脚底板直接腾空。

    他居然被男人给提了起来!

    这是要反了!

    1551,哦豁。

    李鱼气炸了,别幸灾乐祸,替我想想该怎么办,万一大佬手不稳,把我给摔死了,咱俩都得重来。

    1551,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你再打一拳试试?

    打人不打脸,刚才是一时冲动,再来一次,他怕自己被掐死。

    更何况。

    李鱼抽空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短了一截,够不到。

    石遇,你看清楚我是谁。他挣扎,两条腿在地上蹬来踹去。

    听见青年干涩痛苦的声音,下属们也回过神来,着急忙慌冲过来解救。

    石遇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个旋踢,几个人全飞出去,哀嚎连天。

    李鱼后背渗出冷汗,衣服领子勒得耳根生疼。

    他咬了咬牙,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石遇,你松手我好疼

    声音细若蚊呐,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感觉到衣襟被松开,李鱼灵活的双腿一荡,掰开男人的手稳稳落地,吃痛地揉着脖子。

    系统那个傻逼就知道拉仇恨,特意给他拍了一张特写,啪到光屏上。

    细白的脖颈上方,一条红痕嚣张的缠在那儿。

    李鱼嘴角一抽,不停的告诉自己别生气,石遇不是故意的,别生气

    不生气个屁,老子气得快吐血了。

    李鱼化身成愤怒的小牛,攥紧拳头冲上去,双手捧住男人狰狞的脸,把脸怼上去。

    石遇的脑海中,镜子的声音恶毒的盘旋着,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动手!你快杀了他,快,快

    不断重复的字嘎然而止,脑海陡然陷入安静。

    眼前的尸山血海成了烟雾,杂乱疯长的绿色草丛重新出现在眼前。

    当然,最吸引石遇注意的,是舌尖上钻心的疼痛。

    李鱼后退小半步,舔舔牙,血腥浓烈,一个劲儿的往嗓子里钻。

    他用手背擦了下嘴,微眯起眼,醒了吗?

    脑子里的记忆细碎,无法完整的组成一个片段,石遇眸光极暗,转瞬即逝。

    醒了。

    属于大佬的威压终于消失,一众下属从地上爬起来,看清眼前,大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被打了一拳,咬了一口,主人没生气,还委屈吧啦的,乖得像只兔子一样匪夷所思。

    李鱼把衣领往下拉,看清楚了吗,你干的好事。

    红痕刺眼,石遇眉头皱紧,抬手轻碰,疼吗?

    还好吧。窥见对方眼里的懊恼和小心翼翼,李鱼又说不出重话了。

    他把人推开,越过,去扒拉草丛,想把那条蛇王找出来。

    没了。

    其余人后之后觉,也跟着一起找。

    胆都快被抠出来了,怎么会没了呢? 一个下属嘀嘀咕咕,满脸疑惑。

    草丛这么大,你找遍了吗,继续找。旁边的人拍了下同事的脑壳,手里动作不停,心里却是同样的疑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

    络腮胡头一个反应过来,一蹦三尺高,是镇长,是镇长。

    梦境中,李鱼掀开帘子,看见村长时他已经被火烧过,浑身皮肤焦黑,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如今,老爷子走路一瘸一拐,却精神抖擞。

    李鱼上前,镇长。

    石遇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下属们将这一幕默默看在眼里,不敢说主人那表情,真像一只想讨欢心的大狼狗。

    镇长没搭理青年,视线投向络腮胡,呵斥,谁准你带陌生人进镇里的,把人赶出去。

    这位可比南苑那位难搞多了,戒备心太重。

    李鱼把话直说了,我从南苑过来,找您是为了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镇长打断青年,冲络腮胡大吼,把人赶出去!

    犹豫中的络腮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对方一进小镇就说要找出口,他丝毫没有怀疑,让人进了小镇不说,还把人领到山上。

    他眼神变了,一步过去横挡在李鱼和镇长之间,请吧。

    李鱼不走,踮起脚,视线越过络腮胡的肩头,镇长,我梦见过您,您还在梦里告诉我,这座城市是镜子虚构的。

    镇长不为所动。

    李鱼个子本来就比络腮胡矮一小截,又是站在下坡,脚垫了不到两分钟就开始脚心疼。

    他扭动脚踝,想再争取两句,腰上突然一紧,被一双胳膊举了起来。

    视线角度切换,高大的络腮胡成了下方,李鱼需要垂着眼,才能看见镇长。

    镇长愣了下,仰起头气呼呼地说,你们走,镇上不欢迎外人。

    看来还是不信自己,李鱼无法,亮出底牌,语速飞快的把自己做过的梦全说一遍,包括镇里的那场大火。

    镇长面无情绪,眼神无波,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半晌,他松口道,跟我走。

    山下小镇,镇民们齐聚在镇长的院子外,负责今天值日照顾镇长的小年轻,一脸好奇的站在络腮胡身边。

    哥,那几个人到底来干什么的?

    不知道。络腮胡语含警告,小孩家家的,不该问的别问。

    其他人同样好奇,小镇很少有外人来,最近这是怎么了,先是冒然进来两个外地人,如今连鼎鼎大名,全市皆知的石先生也来了。

    来就来吧,还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看着像要闹事的。

    院子里,石遇和一众下属,全被挡在门外。

    主人自从清醒,脸色一直不好,怪吓人,大家低着头,站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石遇烦躁的揉揉额角,抬眸,随手一指,你,过来。

    下属强忍着哆嗦走近。

    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一遍,大小细节,一个都不准漏。

    当初战场上,主人杀红了眼,理智全无,谁都不敢近他的身。好不容易人清醒过来,却对之前的事情记忆不全。

    看来,这发完疯就失忆的毛病还在,没好。

    下属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紧张得直咽口水,随着浑身煞气的男人脸色越发难看,他的心肝肺也跟着颤抖。

    娘诶,这他妈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事情就是这样。下属声音干涩的收尾。

    石遇陷入沉思,拳头咯吱作响,镜子很聪明,它无法亲自杀了青年,便想着撕扯出他最可怖的一面,好让青年远离他,再找其他途径动手。

    而阴差阳错,自己差点错手就把青年杀了。

    石遇暗色的眼睛里,有东西汹涌迭起,摸不着的空气随着男人的情绪变化而迅速沉重。

    屋子里,镇长和南苑那位老爷子也一样,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一面镜子。

    正想去照照青年的样子,意外来了。

    镇长虽然腿脚不好,但一瘸一拐走得还算利索踏实,这下子直接踩空,摔到地上,摸着胸口艰难呼吸。

    李鱼嘴角抽搐,开门出去,照着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就不能心情平和的老实待会儿?

    男人头一次被人拍后脑勺,懵了。

    因为之前的事,他心虚的不敢反驳,更加不敢像从前那样,强势的把人按在墙上,霸道的说一句,反了你。

    下属们退得远远的,怕出凶杀案。

    石遇嘴唇翕动几下,最终只落下一个字,哦。

    乖得不行。

    下属们,

    李鱼心里暗爽,绷着脸倒回屋内,很有威严的砰一声砸上房门。

    镇长已经缓和,坐在凳子上,李鱼跟着落座,脸恰好照进桌边的镜子里。

    没变,还是那张年轻蓬勃的脸。

    镇长这才真的相信,青年是唯一能找到出口的人。

    他把那块小镜子收起来,又低头从折叠的腰带中,翻出藏在其中的第二块铜镜。

    李鱼眸子微动,没有伸手。

    镇长还有话要交代,第三块铜镜在山里,不知道确切位置,出口现在很虚弱,你一定要尽快找到它。

    小镇四面都是山,还都是连绵在一起,要找一块三分之一巴掌大的铜镜,无疑是大海捞针。

    李鱼眉头微蹙,满脸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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