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

>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朝邶(121)

    这声呼喊吸引了附近的所有目光,李鱼被那一双双眼睛定在原地,忍不住有点紧张。

    有个络腮胡走过来,自来熟的拍他肩膀,小兄弟,别愣着了,赶紧往里走。

    李鱼跟着那人往镇上走,有人驻足看他,也有经过的人冲他笑。

    能感觉出来,这些人心怀善意。

    络腮胡扭头看他,别紧张,大家没有恶意。

    你们知道我要来?李鱼话音刚落,就见迎面跑来一只大狗,流着哈喇子,吐着舌头,两眼放光。

    大狗嘴里发出吭哧的声音,在距离两三米处忽然跃起,毛绒的一团全砸到青年身上。

    李鱼坐到地上,头昏脑胀,脸上被舔了个遍,全是口水。

    络腮胡轻松把大狗抱开,提着它的一只耳朵教训,再不安分,今晚就把你丢火里烤了。

    大狗嘴里发出委屈又恐惧的呜呜声,夹着尾巴跑了。

    这狗不但能听懂人话,还怕火。

    络腮胡伸手将青年拉起来,实在抱歉,这狗有点闹腾,没伤着吧?

    没有。李鱼说,你要带我去哪儿?

    络腮胡反问,你想去哪儿?

    李鱼说不知道。

    络腮胡笑了笑,我带你去找镇长,或许他知道。

    很显然,这里的人早就知道,会有一个陌生人来到镇上,为此他们期待已久。

    李鱼觉得脑子不太够用,打量着四周,跟上络腮胡的步伐。

    小镇没有政府的办公楼,镇长是蹲家里办公。

    络腮胡带着青年穿过集市和一座座吊脚楼,来到一座木屋前,屋外有个院子,有个小青年在里面种菜。

    听见声音,小青年抬头望过来,哥,你来啦。

    他眼眸一转,视线落到络腮胡身旁的陌生人身上,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忽而想到什么,惊喜的睁大眼睛,连声说,真的来了,真的来了,我,我现在就告诉镇长去。

    小青年撂下话,飞奔进屋子里。

    李鱼打量一圈四周,心想反正是在梦里,有话就问,不用怕得罪人,镇长为什么不住吊脚楼?

    络腮胡说,镇长腿脚不方便。

    他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阴郁,李鱼追问,是受了伤吗?

    恰在此时,小青年人从木屋出来,径直走来,镇长请你进去。

    李鱼指着自己,我?

    嗯。青年人点头,意味不明道,快进去吧,时间不多了。

    李鱼愣了下,没有多问,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木屋。

    屋内有股烧焦的木炭味,摆设简陋,只有简单的竹篾编成的桌椅板凳,桌上放着竹筒茶杯,和一个粗陶茶壶。

    咳咳。 沙哑咳嗽声从右手方的帘子后传来。

    李鱼走过去,镇长?

    附近有凳子,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聊。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李鱼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帘子前。

    里面的人仿佛在外面装了一双眼睛,青年刚坐定,镇长开口道,这个座城市不存在于现实,而是与现实接壤的镜中世界,这件事,你知道了吧。

    李鱼眼皮子一抽,要是早几天前梦见老爷子,该多好,还能少死几个脑细胞。

    他点点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又开口,知道了。

    老爷子问,那你知道,镜子的本体在哪儿吗?

    上一次晕厥,他以为是自己身体出了毛病,经历过这一次,他可以确定,是盒子里的东西在搞鬼。

    李鱼说知道,但他多留了个心眼,没把说出具体位置。

    老爷子没追问,不知道是心知肚明,还是根本不想知道。

    他咳嗽几声,声音嘶哑得像是百年风箱,说话声很费劲才能从他嗓子眼里挣脱出来。

    那面镜子是个祸害,你必须打破它,或者,或者

    镇长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被什么掐住嗓子。

    李鱼顾不得那么多,掀开帘子冲进去,看见一具焦黑的尸体。

    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正用力掐住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张着嘴呼吸。

    李鱼浑身发冷,手脚被一条无形的绳子捆缚,无法挪动。

    镇长突然睁眼,伸手掐住青年的手腕,颤抖地张大嘴,想说什么。

    兴许是错觉,李鱼总觉得被握住的地方黏糊的,灼烧得厉害。

    他咽了咽口水,调动浑身的肌肉和关节,艰难靠过去。

    冰凉的气息喷出来,钻进耳朵,李鱼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想躲开,被镇长的另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他听见镇长用气音说,找到出口,它在等你。

    肩膀上的压制消失,眼前的一切化为灰烬,有火焰从四面八方烧过来,顷刻间吞噬了镇上的身体。

    浓烟滚滚,拼命的钻进眼耳口鼻,李鱼捂住口鼻往外跑。

    十分钟前还生机盎然的小镇,已经成了吃人的火场,之前热情扑来的大狗,正痛苦的哀嚎打滚,乌黑的眼睛泡在泪水中。

    周围嘶喊和呻吟不断,却没有一个人逃命。

    李鱼伸手,想要拉住附近的一个小孩儿,还未碰到,小孩儿就捂着脑袋直往后退,他的脚踩进火中,火舌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

    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变得焦黑,小孩儿疼得身体抽搐,倔强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每天,我们都在重复经历这一切。

    嘶哑的声音在颤抖,泄漏着说话人内心的痛苦,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解脱。

    络腮胡从李鱼身后走出来,火光映在他通红的眼底,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灵魂,每天都在重复着曾经的死亡,无休无止。

    出口就在山里,你要找到它。

    星星点点的火星出现在他身上,只有你能找到。

    干涩的声音消失那一瞬间,火星猝然变成大火,将整个人缠绕。

    李鱼浑身冰冷,他颤巍地把手伸过去,指甲从对方被疼痛扭曲的五官间穿过,触不到实处。

    火焰燃烧的速度像被按下快进,一切在顷刻间结束,只剩下漫天飞舞的灰烬,和黑色的呛人烟雾。

    天色渐渐变暗,笼罩着大地。

    疲惫感袭来,眼皮不听使唤的黏在一起。

    李鱼脑袋发沉,一头栽到地上。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究竟怎么回事。管家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严肃的脸上少有的慌张。

    石遇皱着眉,嘴唇抿成直线,震怒全写在眼里。

    他是五点半到的宅子,推开门就看见青年倒在屋子里,却无人知晓,而管家就站在距离青年不足五米的门外。

    我临走前说,让你好好看着他。男人的声音回荡在病房走廊里,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管家背脊绷直,垂在两侧的拳头用力握紧,是我的疏忽,请先生责罚。

    周遭的气氛更加僵硬了,石遇上前一步,五指在管家躲避前,掐住了他脖子。

    第112章 谁是我的新娘22

    管家没有挣扎, 眼睛里甚至没有恳求。

    他的确对青年存在看法,也曾生出某种阴暗的情绪, 但他没有完成主人的嘱咐也是事实。

    刻在骨子里的忠诚, 如同牢固的绳索,死死绑住他的手脚, 勒住他的脖子。

    让他甘愿为自己的失职付出任何代价。

    可愿意去死是一回事, 怕死又是另一回事。

    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止不住颤抖,浑浊的眼睛变得湿润。

    石遇危险的眯起眼睛, 走廊的灯光从头顶落下,在他眼前扫出一片阴影,衬得眼睛越发诡谲阴沉。

    你并不是无意疏忽,而是不关心。

    你看不起他的身份, 连带着我的话也不放在心上。

    你说, 你是不是该死。

    第二句话显然刺痛了管家,他每天恪守本分, 兢兢业业, 生怕让主人不满意,可他又无法反驳。

    管家忍不住想,青年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在做什么?

    哦, 他在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后,忍不住思索起屋子里的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一贯自持的男人,一再打破常规。

    他在腹诽, 在心里探究他主人的私事。

    这是作为一个管家的大忌。

    管家眼眸颤动,他张开嘴,艰难的发声音,先生您杀了我吧。

    男人暗色眼眸中深藏的风暴,已经逐渐席卷到脸上,狰狞,阴戾,好似能摧毁一切。

    从管家第一眼见到石遇起,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样冷静,他身体里装着一只怪兽,那只怪兽曾被鲜血浸泡,已经习惯了血腥气。

    如今安静,只因为它的主人在克制。

    人死前,会忍不住想起很多往事。

    管家来到这座城市,很偶然。

    那段时间,他抱着为主人好的心态,说话得罪了主人包养的小情人。

    小情人吹了几句枕头风,第二天,他被开除了。

    管家有些茫然,对自己的为人处事也发生了怀疑,然后他走进一家酒吧。

    等醉酒醒来,他发现酒吧不一样了,出去一看才知道,自己到了一座莫名其妙的城市。

    你在做什么?

    少年清润的嗓音突然而至。

    管家眼前走马观花的回忆停止,紧接着就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李鱼握住男人的小臂,松手。

    再不松管家就翻白眼啦。

    石遇听话的松开手,眼神有些疑惑,不太确定眼前的是实像还是虚景。

    李鱼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活的。

    石遇一把将人抱住,胳膊不断收紧,仿佛要把人勒进身体里,这样就再也用担心对方安危,而是同生共死。

    这个念头像魔咒一样盘旋在脑子里。

    石遇眼前一片血红,鼻尖漂浮着浓烈的血腥,耳边是刀剑划破血肉的厮杀声。

    石遇。青年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他说,我疼。

    肺部的空气快要被完全挤出去了,李鱼张嘴吐着舌头,却没有动手去推对方。

    他能感觉到男人不对劲。

    石遇的怀抱有所松懈,他将下巴压在青年肩上,恍然间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一阵恐慌。

    一个人嗜血时有多扭曲,多丑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可他还是在不知不觉间,表现出了另一面。

    石遇克制着慌乱,干涩的轻声开口,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李鱼一动不动,任凭男人压着。

    管家靠在墙上,还没缓过气,他看了眼两人黏贴在一起的身体,眉头皱了皱,掉头走向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手间。

    医院的洗手间有种陈旧的气息,白色瓷砖上布满褐色的斑,水池上的水龙头,滴答滴答,拧不紧。

    管家走过去,拧开水洗了把脸,抬起头怔忪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木然的眼神渐渐起了变化。

    镜子里的人缓慢的凑近,面部夸张的贴在镜面上,杀了他,你的主人就能回变从前那个克制守礼的绅士,而不是手持利器的杀人凶手。

    管家站直,眯了眯眼,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啊。

    不可能。管家声音极为低沉,也不知道是在反驳镜子里的人,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为什么害怕承认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

    那道声音飘渺而阴沉,如同暗夜幽魂缠绕耳际,带着要将人逼疯的恶意。

    管家两手撑在台子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耳边的声音没有结束,不停的游说着,让他去杀入。

    片刻后,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毫无征兆的掉头走向最后一个隔间,抬脚踹开,从中拖出一把拖把。

    将拖把掉头,灌入力气,猛力撞相镜面。

    我怎么会是你在这幅鬼样子,去死去死

    打扫卫生的清洁大叔走进来,吓得手上的抹布都掉了,呢喃着,疯子,疯子。

    走廊里的脚步声很快就把这声音遮盖过去。

    医生们脚步匆忙,一路小跑至病房。

    前一刻昏迷不醒的青年,正坐在床前捧着杯子喝水,面色红润,眼睛有神,哪儿像是之前怎么也叫不醒的。

    想到之前男人发怒的情景,一个个见多了悲欢离合的白大褂们,忍不住脚底生寒。

    被扼住喉舌的窒息感太过可怕,谁都不想再尝试第二遍,因此表情越发小心谨慎。

    李鱼放下杯子,被门后一片白大褂惊呆了,他看向石遇,用商量的口吻,我已经好了,不用检查。

    男人用手指在青年乱糟糟的头发上梳理几下,侧过脸一个眼神扫过去,白大褂们立刻明白用意,前后簇拥着把青年推走了。

    检查结果和上次昏迷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见阎王爷脸色实在难看,院长出面说,要不再住院观察两天?

    话音一落,男人脸色稍霁。

    医生们私下递了个眼神,看到没有,真爱。

    被压抑的喜悦在每个人间流动,这座城市车水马龙,白昼和和黑夜轮流交替,怪诞和风格迥异的建筑,为城市内深藏的黑暗遮上了华美的外衫。

    只有被困其中的人知道,每日每夜都是狱火的煎熬。

    做完检查,趁着男人亲自去买饭,李鱼躺在床上思索之前的梦。

    信息量巨大,需要好好整理。

    镇长在被大火烧死前,给了两个离开这里的办法。

    一个是打破镜子,一个是找到出口。

    那面藏在盒子里的镜子,他根本没法靠近,连什么样子都还没看见,就躺倒在地,成了死狗。

    要离开,只能去找出口,而出口,就在小镇附近的山里。

    李鱼两条胳膊枕在脑后,1551,我把前后三个梦境复述给你,你帮我弄个地图。

    1551,收到。

    地图成型很快,也就半小时,光屏上多出一个张立体图。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