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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反派杠上以后我哭了[快穿]——朝邶(45)

    可无论他做什么努力, 尸体无法控制的,开始腐烂。

    肉体上的损伤,抽走了她最后一丝生气, 原本只是熟睡的女人, 很快就成了一捧发黑的枯骨。

    富商痛哭流涕,整日抱着骸骨发呆,完全忘了, 自己还个儿子。

    也忘了,自己儿子的身体里流着一半人类的血。

    他需要关心, 需要照顾,他没有血族强大的复原能力, 他需要靠各种各样的食物,来补给身体需要的营养。

    等到富商想起这些的时候, 已经太晚。

    少年红润的脸变得惨白, 身体失去体温, 一吃东西就吐。

    他失去了身为人类的一切特征, 成了一个怪物。

    富商这才想起, 当初儿子被强迫呛了几口血进去,就是这一点血,激发了他的血族血脉。

    然而,令人惊讶是。

    儿子身上出现了返祖现象。

    半年的时间,少年身体抽高不少,声带变化,时常只是个眼神,就能让身为父亲的他,从心底里产生一种畏惧。

    听到这儿,李鱼抹掉滑至额头的泡泡。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俩会说德古拉公爵是最强的。

    因为他身上的血,是最接近始祖的。

    这对所有血族来说,意味着无条件的臣服。

    或许有很多人羡慕,妄想得到他的力量,但李鱼知道,应寒本人并非真的想要。

    还记得,男人在伪装人类,和他们呆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靠泡澡来维持体温。

    这真的只是单纯的障眼法吗?

    李鱼觉得不全是,目标应该很渴望人类的体温。

    相较于成为一个拥有漫长生命的血族,应寒或许更想要的,是短暂而温暖的人生,可以恣意享受,也能与人激烈相爱,平淡相守。

    两人死后,还能相拥而眠。

    1551突然播报,第二朵小菊花亮了。

    李鱼把脑袋往前一送,帮男人转移注意力,给我揉揉耳朵后面。

    感受到男人轻重适宜的抓挠,他闭上眼睛,一时没心情去搭理系统。

    与其说这是目标心里的秘密,李鱼觉得,这更像是他的一种奢望。

    1551,你不高兴么。

    李鱼,闭嘴,让我静静。

    系统果然安静了,等到宿主发话,才放出光屏。

    李鱼这会儿已经被抱出去,裹进被子里,呼吸间都是男人胸口的沐浴露的气息。

    光屏上,两朵菊花金灿灿的,上下对称,能把人眼睛闪瞎。

    李鱼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最初进入世界的时候,他没想过要投入情感,无论是其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因为投入得太多,意味着离开的时候会很难过。

    他不想那样。

    独来独往这么多年,除了想要一个房子,李鱼没奢望别的,顶多就是,以后再养条狗。

    可惜事与愿违,任务开始以后,事情的发展总是超出他的预期。

    搞得现在,明明任务完成大半,应该高兴才对。

    他却因为目标心里的小愿望,忍不住难过,提不起精神。

    李鱼问系统,目标一定要这么惨么。

    上一个就算了,这次这个,看上去牛逼哄哄的,结果到头来,也是个小可怜。

    1551解释道,除去天生的犯罪型人格,大多数坏蛋,都是受到家庭和社会的负面影响,没把控好自己,才走上歪路。

    目标会有什么遭遇,我也无法保证。系统说,不过,如果你确实不喜欢这类目标的话,可以跟部门提一下。

    李鱼嘴角抽抽,能给筛选个富二代?

    1551,说不准。

    李鱼顿时来了精神,迫不及待的抱住男人亲了一口,宝贝儿,咱们苦日子到头了。

    刚说完,情绪就迅速低落下去,1551,我会马上走吗?

    系统说,暂时不会。

    李鱼松了口气,托着男人的脸又来了一口。

    应寒低头看他,可不是么,自从这个人出现,生活出现了甜味儿。

    他心里熨贴,脸上却严肃下来,你老实点,这段时间别乱跑,陪着伯母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李鱼犯愁,我妈恐怕不愿意。

    应寒对米月有种迷之畏惧, 你好好跟她说。

    李鱼嘴角抿着,心里没底,直觉告诉他,米月应该察觉到什么。

    米月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儿子和公爵这种跨越阶级的交往,令她费解,同时也很不安。

    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欲望和生活,她不能太过干涉,更加不能勒令他,说出不想说的事。

    她揉了揉眉心,头疼,开明的母亲不好当。

    只能把眼睛擦亮点,多仔细观察观察。

    用餐时间,李鱼终于穿上自己被太阳晒干的小内裤,坐到特意加垫的座椅上。

    面前的桌子很长,很宽,是欧洲风电影里最常见的大长桌。

    女仆揭开保温罩,替他铺好餐巾,李鱼定睛一看,全是草,一块肉没有。

    应寒低头戳着手机,半天才发来一句,今天清淡点,明天再给你吃肉。

    李鱼翻了个白眼,叉了一块生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

    米月用脚踢他。

    李鱼吃草的声音立刻就小了。

    米月看他盘里没肉,微蹙眉,切了一块儿递过去。

    李鱼不想拉肚子,更怕屁股痛,急忙护住盘子,妈,我最近减肥,不吃肉。

    米月不赞同道,你已经很瘦了,再减就成人干了。

    她说着突然盯着儿子发起呆,意味不明的摇摇头,低下头去继续用餐。

    一顿饭,三人心思各异,每个人心都都像是憋着一口气。

    饭后,母子俩单独相处,米月再次提出要回去。

    李鱼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最近不安全,我们暂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女人向来温和的目光变得锐利,盯着儿子看了许久, 儿子,你有事情瞒着我。

    李鱼摇头说没有,但很快,就在对方的可怕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他挠挠头发,好吧,真有,就是您想的那样,我喜欢男的。

    米月一阵眩晕,后退一步,坐到凳子上。

    李鱼蹲在她面前,握着母亲的手,您生气吗?

    不生气。米月没撒谎,她的确不生气,只是有些无法接受,有些想不明白。

    儿子从小乖巧懂事,小学的时候,还给一个金发妹子写过情书。

    情书给她过过目,用最稚嫩的文字,表达着自己对小姑娘的爱慕和追求。

    怎么孩子大了,性向也转了。

    被原主他妈怪异的眼神压得抬不起头,李鱼努力在记忆中挖了挖,确定原主上初中后,真没交过女朋友。

    他紧张的抠着裤缝,心里有些难过。

    米月对他很好,有时候他甚至真以为自己是她儿子,恍然醒悟,又想起自己是个没妈的孩子。

    这位温柔的母亲,是他骗来的。

    这么想着,李鱼撒谎都不如以往利索,我,我是高中一的时候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瞒着您,就是怕您生气,您身体不好,有事别憋在心里要不,要不您打我一顿吧。

    说完就把头低下去,任打任骂的样子。

    米月的手按在青年的头上,低声问,我不生气,只是担心。

    房间里响起礼貌的敲门声。

    米月拍拍李鱼的肩,示意他起来,随后开口,请进。

    应寒站在门口,夫人,我能跟您单独聊两句吗?

    米月微笑点头,当然可以。

    李鱼望着男人,两人的眼睛在半空相接,仿佛有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应寒走进来,和青年擦肩而过,径直走到女人面前。

    两人像是有种默契,在房门被关上之前,谁都不肯开口说话。

    李鱼半蹲着,耳朵贴在门上,眼前多连双穿着长筒袜的腿。

    往上一看,是他认识的那名女仆。

    女仆微笑道,米诺先生,公爵进去前吩咐过,让我带您去喝下午茶。

    李鱼肚子里全是草,不饿,还没开口,对方已经转身,意思很明显,不准偷听。

    下午茶布置在后花园,草地上几只白鸽蹦蹦跳跳,不远处的树梢是上,蹲着几只红眼睛的乌鸦。

    乌鸦见人走来,扯着嗓子发出粗嘎的叫声。

    李鱼冲他们撇撇嘴,盘腿坐到椅子上,望着正前方的森林。

    森林树木葱郁,根根粗壮,树木间的枝叶相互覆盖,一眼望进去,只有大片的阴影。

    女仆静候在一旁,见青年确实没有享用下午茶的欲望,便说,如果您觉得无聊,我可以带您去见见宋先生。

    李鱼愣了下,宋安也在?

    女仆说在的,就在主楼后面的小楼里。

    李鱼摇了摇头,他现在操心男人是不是在跟他妈出柜,没心情窜门。

    女仆叹了口气,您不必太过忧心,公爵阁下决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您别误会,他当然不会威胁您的母亲。

    李鱼抬头看她,能跟我聊聊公爵阁下以前的事情吗?

    女仆,当然。

    她的目光眺向远处,嘴角带着自豪的笑意,公爵阁下是个很厉害的人,三百年前,教皇得知血族的存在后,想尽办法找到栖息地,双方展开撕杀。

    当时的血族一盘散沙,没人出面组织抗衡,都只顾着各自逃命,明明各方面都比人类强大很多,却节节败退。

    她说着想起什么,将一直筒袜褪下,上面有一块很大的伤疤,这是当时被圣水泼到留下的伤疤。

    一个道貌岸然的教徒,在攻击我后,动了肮脏的心思,是公爵阁下出现救了我。

    那时候的他才十四岁,就已经拥有无人企及的强大的力量,除了我,他还救了很多人,凭一己之力将教皇赶出栖息地,还将溃散的血族重新集结在一起。

    血族和人类不同,谁是强者,谁就是律法,没有人敢忤逆他,我们也甘愿为他效忠。

    李鱼听得津津有味,催促道,然后呢。

    女仆笑了下,教皇无法将血族消灭,便提出了和平共处的协议,只是谁也没想到,一份带有妥协以为的协议,会延续至今。

    她说着,眼神暗淡下来。

    李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想靠卑劣手段逆袭的万年老二。

    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二楼的某个阳台,米月正站在那儿,冲他笑。

    哦豁,看来事情谈完了。

    据他判断,两人应该就他的后半生问题,达成了协议,完成了交接。

    李鱼马不停蹄跑上去,在半路,被一只手拦下来。

    手的主人神色憔悴,脖子上有一条延伸出来的,无法愈合的伤痕,应该是被沾有圣水的鞭子鞭笞过。

    李鱼没有说话,戒备的盯着来人。

    艾尔绕着青年走了一圈,停下,我为之前的事情向您道歉,先生。

    语气生硬,满是不甘,即便事后知道他是被人催眠,李鱼也不想接受这种道歉。

    艾尔嗤笑,随即冷下脸警告,你要是敢对公爵阁下有任何不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李鱼哦了一声,这话,我同样也送你给你。

    艾尔愣了下,没有当真,只觉得青年是仗着受宠,狐假虎威。

    前方,应寒从楼梯上下来,目光触及两人,神色骤然森冷,将李鱼拉至身后。

    伤好了?

    是的阁下。

    同样的错误,若是再犯第二次,你知道后果。

    是。艾尔低头,拳头攥得紧紧的。

    公爵做事向来严明,但也仁慈,他会给犯错的人一次机会,但若是再犯,遭受的将是烈火残酷的焚烧。

    他抬头看向离开的两人,高贵的公爵温和、亲切,即便嘴角抿着,眼里依旧带着笑意。

    女仆端着剩下的下午茶到他身后,叹了口气说,艾尔先生,您不该轻视他。

    艾尔收回视线,人类的脆弱,公爵比我更清楚,我实在无法苟同他的选择。

    女仆笑着摇头,我知道您的担忧,您应该相信公爵,他绝不会像他父亲那样软弱。

    应寒的故事并没有讲完。

    他没有告诉青年,富商在确定儿子彻底成了血族,拥有自保能力后,便带着爱人一走了之,再没有回来过。

    知道这个结局的人不少,有人看笑话,有人唏嘘。

    没有人理解,明明可以靠着儿子青云直上的富商,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为什么拥有漫长的生命,却非要执着于,与人类短暂的爱情呢。

    从目标和女仆但谈话中,李鱼了解到了始祖血脉的强大,基本猜到了尼克做人体试验的原因。

    那个罪恶的源头,是想把自己塑造成另一个始祖。

    我猜对了么?李鱼胳膊撑在书桌上,认真道,杰克和其他试验体内的活性细胞,都出自尼克,对么?

    应寒十指交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妄想复制始祖对同类的血脉压制。李鱼声音清澈,转身窝进沙发,他认为,只要让其他人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他就能控制他们,就能拥有一支由人类变异而来的军队。

    说着疑惑的啧了一声,杰克身上的谜解开了,那玛丽呢,她为什么会死?

    尼克需要血,真正的,最新鲜的人血。 应寒走来,俯身将青年笼罩在怀中。

    人血能让血族强大,但当时的尼克,对血族和人类的协议仍有忌惮,所以他选择用粗暴虐杀方式来隐藏自己,将人类的颈部开出一个洞,把血放出来

    李鱼想起了玛丽干瘪的尸体,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把腿蜷缩在沙发上,提出疑惑,可我们第一次发现玛丽的时候,她的尸体还好好的。

    没来的及下手。应寒把人捞入怀中,舔了舔青年细白的皮肤,张嘴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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