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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8 章

    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第 48 章

    揽月嗔笑道:“公子说的什么话儿,我不过说说罢了,若嫌我多心,明儿什么事混忘了,着急可恼的时候,可别怨着我们这些丫头不言语。”

    秦易听着揽月伶牙俐齿,一时只得摇了摇头,笑说道:“表哥又送了什么稀罕东西来,往日在京里也罢了,如今我任了这个官,他再送了东西来,未免有些不大好。”

    揽月一听,便嫣然一笑,只说道:“什么好不好的,可不用公子担心着,旁人送的自是不能收,自家亲戚送的,有什么可避讳的,便是宫里的娘娘也常收着娘家的礼,也没见有什么旁话出来?再说着,表少爷的礼不收,府里的礼,大将军送来的礼也能不收吗?”

    一番话儿说出来,倒有礼有节的,说进了秦易的心里去。

    揽月见着秦易点头,忙又笑说道:“何况这些也不用公子担心,少将军又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物,送的东西虽说贵重,却也是公子用得着,大多都是些衣料药材,只一个摆设贵重些,是一个白玉翡翠盆栽,据说是前朝宫里流出来的,一枝一叶都是天然所成,最是精妙不过了。”

    秦易略惊了一下,只笑道:“怎么信里没提过,可还捎了别的话儿没有?”揽月笑说道:“怎么没有话儿,少将军嘱咐人说了,说那盆栽虽是前朝之物,可也算不得贵重,让公子只管用着,若是坏了,他再去找去。”

    这话听的秦易心中暖暖的,只面上不好露出来,只笑道:“表哥也不过说说罢了,宫中之物若算不得贵重,还有什么能称上贵重的,只是他既送来了,你且命人收好着,等着以后再说罢。”

    揽月正听着,弄云掀了帘子进来,笑说道:“水墨回来了,公子可要他进来回个话儿。”

    秦易早先遣了水墨出去办事,如今听得水墨回来,只是颔首笑道:“让他进来罢,我正有事要问他。”

    揽月和弄云互看了一眼,退了出去,又命着四下的丫头都回避了,才让人传了水墨进来。

    水墨刚进了屋,秦易便忙问道:“打听的事儿可有着落了?”

    水墨见着秦易着急,也不说了虚套赘言,只说道:“小的出去打听了,齐公子是今年四月到了良山县,据说是来接管家里的医馆,那医馆就在县城南,名儿叫养正堂,小的瞅了一眼,是三间的正门脸,若论大小,单这门脸在京里也算不小了。”

    秦易听了,忙又皱眉问道:“还有打听到别的没有,你出去打听了半天,只打听了这些旁话不成?”

    水墨听着秦易追问,忙一五一十把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出来,秦易听着,倒是把那剩下的几分疑心也尽去。

    原来,齐轩家里在云州也算大族,家里虽不让子弟出仕,但古有良言,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所以齐轩的族人多以行医为生,几十上百年下来,也积攒下了不少的家业,不说云州本地,便是锦州林州也多有产业。

    唯有这安州因着战乱不断,人烟稀少,只良山县因着一段缘故的关系,齐家才置了个医馆在此。若说来,这医馆虽开着,可坐诊的大夫掌柜都是本地的老人,也不过顶着齐家的名号,几十年也未曾见过一个齐家人来过。齐轩这番过来,虽说是顶着个接管的名头,可难免叫人心中好奇,倒也流传了些小道消息出来。

    原来齐轩本是齐家嫡系的嫡长孙,若论身份地位在齐家也算顶尖了。只是这齐轩生来不久,便父伤母病,没多久便双亲俱亡,虽有祖父扶持,但在族中的处境,便是不说,旁人也能猜个大概出来。

    “齐公子自打到了良山县,虽说是接管了铺子,可每日不过坐诊一个时辰,其他的杂事也未多料理……”水墨正说着,外头忙忙的进来了一个婆子,只行礼道:“公子,县丞张大人说是有公务要事,来请公子过去处理。”

    秦易笑了笑,只吩咐水墨道:“行了,还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罢,丹青不在,你且出去看着,省的这后院进了生人来。”

    水墨笑着应下了,又笑问道:“先前我进来时,李嫂子命我来请个话儿,这厨下的粗活儿单只咱们带来的人手,未免有些不足用,是否要再买些人进来?”

    秦易微微皱眉,只不解道:“前儿揽月还说这院子挤了,住不下这许多人去,怎么今儿倒哭起人少来了?”

    听得秦易这话,揽月在里间只笑道:“公子是不知道,咱们虽带了不少人,可多少都是有个定数的,当时在半路上买人的时候,也是挑的小丫头居多,粗使的婆子,算也也着实有些少,可怪不得李妈妈要来请公子的话儿。”

    秦易听了,略展了展眉,只微微笑了,淡淡道:“既是这样,也不忙于这一时半会的,待得宅子弄好了,再一并料理这些杂事罢。”

    说着,又嘱咐了揽月几句,便往着二堂外的衙门里去了。

    “秦大人,这是你要的帐簿和粮册。”县丞张野恭恭敬敬的呈上了数十本泛黄的册子,原就有些蜡黄的脸色,越发的没了血色。

    秦易取过一本,略翻了翻,只笑问道:“怎么不见田册和丁册,莫不是张大人拿失了手了?”言语虽温和,却隐隐暗藏机锋。

    那张野低下头,脸色又白了几分,只略带犹豫的说道:“良山久经战火,这田册和丁册早已下落不明,不知是被人带走了,还是毁于战乱了。”

    秦易眉一挑,只略略惊奇的笑了,只问道:“这可是奇了,若是田册和丁册不在了,那每年的税赋征粮又是怎么收上来了的,那些免征免赋的定例,又该如何料理呢?”

    张野只觉自己身上冷汗直冒,听着秦易问话,越发觉着自己此遭不该来,身子颤了一颤,只说道:“乡间自有包户,县里也有几个老文书与士绅地主关系不错,这每年的征粮倒未曾出过疏漏。”

    秦易轻轻笑了,只叹道:“原来是这样,可见是我见识浅薄了些,还道着,这收税征粮自有丁册田书成例。”

    一语未毕,秦易也不再说话,只端着茶盏,低下头来,用杯盖拂着水面的茶叶。

    秦易心下却是一恼,什么包户文书,说白了,不过是官吏与劣绅勾结,玩些摊派诡寄的把戏罢了。乡间的包户,说着是与民方便,包缴税赋,其实大多是些地痞流氓,上下勾结,朝廷收十斗粮到了他们那儿加上个一两层是常事。

    只是说来,朝廷虽有律例条条,可也难防住底下官吏的智计百出,尤其似良山县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县衙里的官吏,自然成了一方的土皇帝,只要瞒过了上头,谁理会小民的疾苦。

    如今秦易听得县衙的文书不翼而飞,心中也甚是明了,这文书不见踪影,这县里的百姓哪户该缴多少粮,哪家少交哪家不交,竟是由不得他这个知县作主了。县里给了钱粮数额下去,这些文书随口一说,便能翻着倍儿的收上来,只是这多收的钱粮,怕是秦易一眼看不着不说,还得担着个浮收滥征的罪名儿。

    话儿摆在跟前了,这是满县的官吏明明白白的放话了,秦易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糊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儿,想来明儿便能收到一份厚礼。若是执意要拿权办事,这扰民乱收的黑锅便得落在秦易身上,风风光光的来当官,任凭秦易背景再大,也得灰头土脸的回了京去。

    第94章 算计生诸人各盘算…

    想到此处,秦易既不愿装糊涂,也不愿打草惊蛇,只微微笑着问着张县丞道:“这粮册丁册的事儿,我记得是交付给曹大人,怎么是张大人拿过来了?”

    张县丞闻言,略微苦笑了一下,只说道:“张大人家中有事先回去了,怕误着大人理事,特意托我拿了过来。”

    秦易听了,笑了一下,直说道:“原是这样呀,曹大人也太谨慎了一些。不过说来,曹大人主管人丁钱粮,李大人掌管监察狱囚,都是有职责在身的人,又精明能干的人物,张大人可算是乐得浮生半日闲了。”

    话儿一说出口,秦易便见着张县丞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秦易自是懂得适合而止的道理,当下也不再说话,只品了口茶,拿着账簿,安安心心的看了起来。

    烛影摇曳,穿杯弄盏,歌伎声声如画鹂,婵娟羞笼,香透春罗。

    巡检何兆明着了一身斑斓锦衣,手里拿着双筷子,夹了一块鹿肉,放入口中,慢条斯里的品着,半响才停了筷子,叹说道:“如今这世道艰难,竟是连这鹿肉都有些发酸了。”

    县尉李晋休正搂着个歌妓,有一口没一口的喂着酒,听得何兆明这话,李晋休只对那歌妓笑道:“我的心肝乖乖,夹一筷子鹿肉来,给老爷尝尝。”

    那歌妓含羞笑了一下,只拿那雕花镶玉银筷子夹了一块鹿肉,羞羞怯怯,吐气如兰的说道:“老爷,请用菜。”

    李晋休神魂颠倒的张口含下鹿肉,两眼笑成的一条缝,手掌轻拍了一下那歌妓的腰肢,越发的心魂荡漾,竟似要当场上下其手。

    一旁的主簿曹鹤文见了,忍不住转头咳嗽了几声,一副非礼勿视的道学先生摸样。

    李晋休听见曹鹤文咳嗽,只得恋恋不舍的挪开手,用力咀嚼了一下口中的鹿肉,眼睛看着那歌妓的身子不住的游弋,两眼放光,引得那个歌妓银铃般的笑声不停,活生生的表演了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嚼了几口,那李晋休才有些不解的说道:“没酸味啊,老何,莫不是你弄错了,不信你再尝尝。”

    何兆明脸色变了变,只不悦道:“还尝什么尝,这肉不酸,我牙酸还不行吗?”

    那李晋休一听,也不看看何兆明的脸色,只又摸了一把歌妓,笑说道:“牙酸,可是最近上火了,来人,上几盘汤菜来。”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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