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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3 章

    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第 43 章

    秦易并非酒色之徒,自解齐轩话中含义,只微笑着回道:“齐兄误会,这些歌伎乐班都是今日旁人刚送来的,我素来不好这些丝竹之乐,只是盛情难却罢了。”话刚出口,便见荷珠领着几个丫鬟打了水进来了。

    时光如梭,转眼便到了来年的二月。这小半年里,气候是越发的反常,才过了九月,天气骤寒,一连下了三月的大雪,整个京师都被雪埋了一大半,城南的宅子也压倒了大半,秦易所居过的赏雪斋幸而修缮及时,倒免了一难去。

    因着京中灾情严重,朝中那些纷纷扰扰的事儿,倒也搁置了起来,宫中发了内旨,朝中也下了善政,巡城御史领着衙役们,敲锣打鼓着,挨家挨户的发着炭火钱,衣赐,每日的口粮,便是秦易这般宅子也领到了不少炭火衣赐,折来也值三四两银子,倒有些叫人哭笑不得。

    大雪下的日久,这天气也越发冻人,秦易也懒倦走动,每日只在房中温书练字,偶尔与齐轩书信往来,倒越发的熟稔起来,只是对于齐轩的来历仍有些不大清楚。只是秦易也不大在意,只作不觉,平素也只谈些闲琐他事,将齐轩看作谈得来的朋友罢了。毕竟道观中的齐轩所说的话儿,秦易难免有些耿耿于怀,若是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秦易却难忍心里憋屈。倒不若如今这般,撩开手去,只作平淡之交罢了。齐轩似也知秦易之意,信中往来,也不过说笑闲谈,却不再提及前事,这般看来,两人孰为默契。

    秦易这边虽无大事,但府里却是小事不断,先是侯爷圣宠渐衰,府里好生担心了一番,见宫里赏赐虽少了些,但圣上待侯爷并无异样,这才稍了安心。

    接着,大雪一下,东府这边的庄子,也被埋了大半,房子没了不说,还死伤了不少性命,眼见着今明两年是无甚指望了。倒是西府那头,二夫人素来理事有方,派到庄子上的也是有经验的老管事,虽倒了些破旧的老房子,可损失却不大。好在东府里积蓄深厚,也不靠这些庄子过活,也不太在意这些,老太太大发善心,免了两年的租子不说,还遣人发了钱粮下去,赈济庄上的佃户。

    再着,庄子的事还没料理完,老太太的侄孙女便进了府,据说是花容月貌,天仙化人,论容貌气派也算顶尖了,偏她性子又好,虽是外客,却不似常来的顾家小姐那般端庄淑静,却是个娇俏活泼惹人爱的。不说老太太疼她,姐妹们喜她,便是夫人也常夸她可人,二太太更不用说,与这位柳姑娘更是性情相投。府里还有老婆子传言,说这柳姑娘性情倒和霜姑娘有几分相似,只是摸样不像罢了。二夫人见过这柳姑娘后,也似合了眼缘,怜爱自是不必说,便是身上的病也好了些,对这柳姑娘自是比众不同。

    第86章 圣旨降秦易愁前程…

    府里的事纷纷扰扰的,自是无关秦易的事儿,他自雪下后,便不曾出府,只一意备考,自知功名二字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得了去的,更不敢荒疏了笔墨文章。便是大年时府里来人接他回去,他也借口温书推了去。

    如今进了二月,离会试也不过七章,若论下笔有神,秦易或许还逊几分火候,但若论文中立意,秦易倒是稳中求新,切合题意。

    字字推敲,句句斟酌,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而去。待得秦易交了卷,才发觉自己用心过度,神思倦怠不说,连四肢都有些僵硬了起来,好在离着下一场还有一天,秦易披着厚毛衣裳,蜷缩在号房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三场考毕,秦易如释重负,也顾不得形象如何,一心只想回去沐浴更衣,再好好的睡上几天。

    谁知才出了贡院,秦易却惊了一惊,来接他的不是丹青水墨两个随身的小厮,而是侯爷身边的周三爷。好在秦易蓬头盖脸,胡子拉碴,倒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如何。

    见秦易出来,周三爷笑吟吟的迎了上来,也不问旁的话,只殷勤说道:“车上备了米汤,铺盖,大公子先睡上一会,养养精神,也好叫老太太看着放心。”秦易早倦的不行了,听了这话,也不多说,喝了小碗米汤,便盖着薄被,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待回了府里,也无甚旁的事儿,不过是老太太不放心,嫌弃秦易身边的丫鬟婆子太少,使不上劲去,又怕着秦易考出什么病根来,这才接了秦易回府,好生调养一番。秦易也着实疲惫不堪,在府里连睡了几天,越发懒得动弹,心里又悬着考试的事情,一会想着用功温书,一会又心不在焉,矛盾疲懒了几日,倒是挨到会试发榜的日子。

    发榜那日,秦易裹着一身墨色貂皮大氅,站在窗前,正看着丫头们移花浇水,心里越发懒洋洋的。老太太躺在榻上,半合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来来往往的丫头们都小心不出半点声音。突然,外头的丫鬟婆子们喧闹着涌进来,只嚷着大公子中了,老太太睁眼起身问道:“中的是哪榜?”丫头齐声笑说道:“大公子中了一榜第二名,给老太太道喜了。”

    一榜第二名,秦易也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贡士第二名,秦易暗暗开心,精神也振奋了起来。老太太听得丫头们的笑语,也喜笑颜开的说道:“可不是喜是什么,传我的话下去,给府里的下人们都多发一月月钱,也让你们沾粘喜气。”这话一出,府里的丫鬟下人都狂喜起来,越发的兴高采烈。

    秦易因要拜见座师,再说着尚有一场殿试要考,还得清清静静的温书苦读十来天,便禀了老太太,自回了宅子温书。老太太也知府里太过热闹,秦易的会试名次虽不错,但到底还有一关未过,不可因为府里而耽搁了,便允了秦易。

    秦易回了宅子,也无片刻清闲,拜见座师,参加谢师宴,见见同年,准备殿试,忙得他恨不得寻个地方宅上一辈子。好在三月十五很快便到了,殿试题目,倒也简单,不过一道时务策,只是文武百官,隐立在旁,今上高卧龙椅,目光凛凛,倒看得贡士们冷汗直流。

    秦易倒是大着胆子,借拿卷子的机会,偷眼看了看龙椅上坐的人,只觉得长相有点眼熟,年纪应该三十来岁,一身玄色龙袍越发衬得此人威严冷厉,倒和他想象里的皇帝相差不远。秦易走了会神,便开始凝神思考起卷子上的题目来了,细细磨了磨墨,秦易思忖了片刻,然后一挥而就,不过一刻时间便写完了。写完之后,秦易细细的斟酌着,思考还有无错漏之处,待得检查无误之后,也不交卷,只恭敬低头,心静如水的看着试卷,不说也不动。待得礼官上前,宣布封笔离座后,秦易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殿试过了,又等了三天,才是金殿传胪,秦易中了二甲第三名,虽不是三鼎甲,但秦易已经心满意足了。此后赏宴,谢恩,行礼,题名,又是好一阵忙碌。待得秦易中了进士的消息传到了府里,两府里都热闹起来,宾客盈门,宴席不断,秦易也不得清闲,不是今日到这家府上拜访,便是明儿又去和那家应酬,喧嚣了将近一个月才罢了。

    却说这日秦易难得清闲,正在屋里写帖子,欲邀齐轩过府一叙,才提起笔来,忽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天…使…来了,已经快到大门口了。”

    天使?带翅膀的鸟人?秦易纳闷了一下,恍然醒悟过来,忙问道:“是不是宫里来人了?”见那小丫鬟点了点头,不待秦易动作,揽月等人已是忙碌开了,依竹服侍秦易更衣,揽月出去吩咐下人开门摆案。

    “…贯通经史,学正有见,条论略泛而精于行,特擢为安州良山县令,既承朕命,夙夜毋怠,以称斯职尔。”待秦易领了旨,那传旨的黄门才笑说道:“秦县令好福气啊,今朝的进士里,也只秦县令一人得授实职,皇恩浩荡,秦县令可得忠于职守才是。”

    按本朝律例,便是进士外放,也大多是从县丞做起,一则让这些饱读诗书的学子看清官场运作,二则也用县丞这个清闲的职位磨一磨这些天子门生的傲气。能直接授为县令的少之又少,毕竟是一县之主管,职责甚重,事关百姓民生,不得不慎重其事。

    秦易馆选已过,只等着进翰林院当他的清闲官儿,怎料无端端的得了这个旨意,若是旁人得授县令,怕已是欢喜疯了,可秦易一想起这其中的风险,竟隐隐有些头痛,这样的福气,该是霉气才对。秦易几乎可以看到自己前面写着两个“贪官”,一转身,背后也是两个字“昏官”,旁边还伴奏着白菜鸡蛋进行曲,一想到此处,秦易欲哭无泪。

    不管秦易再怎么不愿意,旨意一下,如今却是已成定局,秦易苦笑着自我宽解,好在还是个县令,再怎么也算得了官身了。待得送走了宣旨的黄门,秦易也顾不得写什么帖子了,只忙吩咐着佩玉道:“今儿这旨意,你们也是听见了的,如今算着日子,不过半月便得离京上任去,这京里的一摊子事得留人照管不说,任上能带去的人也有定例,这些你们得仔细商量一番,拿个章程出来才是。”

    佩玉闻言,只笑道:“外头的事得公子自己拿主意,内院的事儿,若依我说,别的人倒好说,只是厨房里的和针织上的人是万万少不得,另外还得备上大夫郎中,这一路水土不服的,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算下来,到真有些头疼,”

    揽月端了盏温银耳过来,听着佩玉这话,也说道:“这些倒算平常,以往侯爷外放,府里也曾准备过,也是有例可依的。只是外放作官,免不了要带几个熟悉案例民情的幕僚师爷,如今这情形,身在京中,也不知该往哪儿,去寻可靠能干又熟知西南情况的幕僚。我可是听府里的婆子说过,西南那边几个州,都是方言纷杂,一里一个音的怪地方。”

    话一说出来,秦易便莞尔一笑,心头郁气也减了些,只笑对揽月道:“打哪儿听的胡话来,虽说安州临着南蛮又靠着西疆,方言是多了些,可也没到那地步,再说着安州良山县设县已有千年之久,也出过不少文人士子,想来便有方言,也不是生僻难懂之流。”

    说着,秦易倒想起了吏治来,他虽是初任外放,但靠着大将军府和靖平侯府两棵大树,倒不至于有人敢刻意为难他,只是上面的人好说话,下面的小鬼,却是难拿捏的,能唬住一时,却不能唬一世。这清清浊浊的事儿,从来便是最难看透的。

    第87章 船行江上琵琶声断…

    这清清浊浊的事儿,从来便是最难看透的。秦易正想着,外头的小丫鬟忽细声禀道:“公子,方才有人送了封信来。”

    秦易方要命人传进来,依竹又急急忙忙的进来说道:“公子,周三爷来了,说是奉了侯爷的令,接公子回府一趟。”

    秦易愣了片刻,只心中暗叹:来的好快。面上却淡淡笑说道:“为何不请周三叔进来说话?”

    环佩叮当,衣袂飘然,月光如水,若虚若幻。琼楼玉宇,仙台云阁,奇香异卉,浮光耀彩。秦易恍恍惚惚一路行来,只觉目眩神韵,不似人间之景,忽听得环佩之声,再于浩茫云烟之中,见得一条晶莹甬道,秦易忽而醒觉,举足不前,是梦是幻?转眼之见,景物大变,清泉溪流,飞花垂柳,苍碧翠幕,日出晨曦,如画难成。秦易见此景,脸色微变,忽而一羽衣霓裳的女子飘然而至,款款拜下,声若柔鹂,只言道:“乾坤日月长,蓬莱无寿疆。道友,别来无恙?”

    “公子,公子,该喝药了。”揽月掀开了绯红的缠枝月季纱帘,捧着一白瓷描金盏,低声细语的唤道。

    秦易猛的睁开眼,只见烛光昏黄,摇摇欲灭。原来是梦,许久未曾做这样古怪的梦了,秦易微微一叹,接过瓷盏,只问道:“怎么不把蜡烛罩上,昏昏摇摇的,倒有些叫人眼晕?”

    揽月转头一看,赶忙取了一个薄纱罩子,将灯台笼住,只没好气道:“定又是那几个新来的小丫头偷懒,这一路上不知还要闹多少笑话出来?”

    秦易笑了笑,只说道:“不过是些小事,你们多看着一些,多教教她们也就是了。”说着,秦易又隐隐咳嗽了起来。

    揽月忙替秦易掖掖被子,只温言劝道:“公子快用了药罢,待会凉了,却是越发难进了。”又不满道:“这朝廷也是,赶着撵着非要限定了时间过去,这一路风霜雪雨的,又没个停歇的日子,跟着出来的几十个人,倒病了一多半去。在路上买的丫头婆子,偏生光长个机灵摸样,里头全是木头,针刺在身上,都不知道哎呦一声。”

    这一番抱怨的话儿一出来,秦易倒忍不住笑了,只说道:“你呀,机灵是你,木头也是你,横竖就没个能入眼的。好在这一遭都是木头,要都如你这般机灵,我可得先拜佛求神了,要不然,可真真不得消停了。”

    “什么消停不消停的,公子又在编排什么话呢?”弄云进了里间来,手里提了一个湘竹食匣,只笑问道。

    秦易一口闷完盏中的药汁,将空盏放到一旁的几上,只说道:“什么编排不编排的,不过说些玩笑话罢了。”又笑问道:“外头的光景如何?可到了码头没有?”

    弄云摇了摇头,只放了食匣,说道:“我打发人去问过船家了,离着安州还有十来天的船程。那些晕船的丫头仆役,我也打发人去看过了,都说好多了,只是一时半会的,怕是好不起来。”

    揽月笑说道:“临行前,算这算那的,倒把这遭给漏了去,晕天晕地的,可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弄云听着揽月这话,只抿唇一笑,并不理会,上前对秦易说道:“这船上也无甚好东西,只这河鲜倒颇另有风味,我特地拿了些进来,公子可要尝尝。”

    秦易口中发苦,也无心品什么河鲜,只笑说道:“我倒不爱这些,若拿些蜜饯果子爽口倒还罢了。”

    揽月只笑道:“若说别的倒罢了,蜜饯,糖果子算什么,横竖这些东西,带得也不少,公子若想用,我这便命人取了来了。”说笑着,又端了一盏燕窝,笑劝道:“公子且先润润口,暖暖身子。”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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