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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6 章

    天雨情 作者:秦筝

    第 56 章

    ………………

    君玉函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头晕得很,身上竟然软绵绵的,有些眼花,半眯著眼,看见的东西都有圈淡淡的光晕,连此刻坐在床边的女人也是。

    “好点没?” 是熟悉的关切的声音,现在听来格外好听。

    君玉函有些费力地伸出手扶住自己隐约作痛的额头:“恩……”

    “你酒喝得太多了,才会醉倒,”苗凤儿低头看著他,微微皱眉,“你一向不爱饮酒,怎么昨晚喝这么多。”

    “口渴吗?喝点水。” 她轻轻问。

    君玉函应了一声,要欠身起来。苗凤儿扶住他的背,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君玉函想想顿住了动作,沉默地望着她贴近的脸不开口。苗凤儿心念一转,自己含了一口,然後嘴唇贴上来,相当自然地喂了他。

    君玉函有些贪婪地从她口中吸取需要的水分,干燥的喉咙立刻舒服了许多,神态也开始变得安定宁静,嘴角浮现隐隐笑意。

    “舒服一点了吗?” 苗凤儿将杯子递给一边伺候的下人,心里面暗自腹诽,吃口水有什么好高兴的,纯属有病。

    君玉函原本也没有不舒服,只是酒醉无力罢了,但是此刻却格外欢喜她的亲近,就势躺在她怀里,闭上眼睛不肯动弹了。

    君玉函向来强势的很,何时有过如此温顺耍赖的时候,苗凤儿大叹果然所有人都不正常了。

    正估摸着他大概又睡了,却突然听见君玉函道:“凤,这几日你别出宫了,帮我看着玉兰。”

    看着卓玉兰,这是演哪出?不是向来都是卓玉兰帮着他来监视她吗?

    “别离花千叶太近。”君宇涵淡淡补充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花千叶?昨天来的那个贵宾?苗凤儿慢慢地,回忆起昨晚的一幕来——

    第章

    昨天晚上苗凤儿往回赶的时候,其实碰见花千叶了,而且就在经过凉亭的时候,这个人自己撞上来的。

    当时他微微眯著眼,似醉非醉的。苗凤儿走过的时候,他正要挣扎着站起身,脚下不稳,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摔倒。苗凤儿就势挽了他一下,阻止他跟大地的一场亲密接触。 男人眼神迷离,嘴唇也微微颤动,夜色下却显得分外让人心动,但是对着这样一张脸,却让苗凤儿背後连打了两个寒战。

    因为这个人的眼神,她只是无法形容,说不清楚,如果她阅历浅,恐怕一定会醉进他流转的眼波之中——只可惜她是喜欢美人没有错,但是直觉却出乎意料的灵敏,这个男人的眼神,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仿佛有一种转瞬即逝的得意和阴沉,仔细去看,又寻不着了,还是醉人的气质,却叫她心里有一种异样。

    他被她护住之后,极为自然地伸出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月夜下他的手修长漂亮,仿佛是用最好的丰脂白玉雕刻而成一般,像她以前所见的,钢琴家的手,苗凤儿心里想着。

    两人的目光相触那一刻,花千夜仿佛触摸到这个年轻堂主眼睛深处的笑容与了然,转眼间却见她目光如水,对他笑容可掬……

    仿佛被蛊惑一般,花千叶也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千叶实在不胜酒力,还劳烦苗堂主送千叶回房。”

    苗凤儿看向石桌上,却见一桌子极精美的菜式基本没有动几口,倒是几个酒壶空的多,随便地倒在杯盘之间。闻着扑鼻的酒香,苗凤儿敏锐地察觉出来,这是一种喝起来略甜极易下喉但是后劲儿极大的桃花笑。依照这两人喝酒的状态,倒不太像饮宴,比较像拼酒,苗凤儿心里暗想。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这酒的名头倒是很美。只可惜,如果是这样喝,反而是把酒糟蹋了。

    花千叶仿若不胜酒力,半靠在苗凤儿肩膀上,他比她还要高出许多,却身似无骨,让她没有太多的负担,只闻到他身上的阵阵酒香和隐约从他领口传出的一股麝香。

    不过,苗凤儿恰好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所以她微微离他远了些。“花公子,你喝多了。”

    “你身上有花香哪——”花千夜如同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拉住她的袖口凑近了去闻。继而向她露出惯有的笑容——

    这种永远不代表真心的笑容,苗凤儿看得实在是太多了。她突然想起木塔的笑容来,才发现,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而展现出的笑容,是如此的朴实和可爱。温和而纯厚的木塔,如同一条清浅的小溪,一眼就可见底,心思单纯而且善良。尽管在他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情,他内心的善良却从未动摇过,对她的信任也从未消解过,对她的爱意更是从不曾转移。

    越是靠近木塔,她越觉得跟君玉函花千叶这样的男人相处是一种让人无法容忍的事情,因为他们心思缜密,富于心机手段,总是要反复的猜测他们的心思和想法,跟凡事都带有目的的人来往,她会感到疲惫。就连原音,她也懒得去猜测他在想些什么,既然他们不说,她就不去管了。所以花千叶这样的男人,再动人心魄,她也敬谢不敏。

    苗凤儿在短短时间里,心思转了几转,忽然扬声道:“人都到哪里去了,没有看到贵客要回房吗?”

    在凉亭不远处等着侍候的几位白衣侍子立刻现身,苗凤儿毫不眷恋地将怀中人推到他们身上,“送客人回房去。”

    那几人应了一声,还没等花千叶开口,苗凤儿已经能闪多远闪多远了。离开凉亭,苗凤儿恶寒的感觉才好了一点,有点像刚刚从钓鱼的钩子上面蹦达下来的解脱感,但是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坐在君玉函的床边,苗凤儿心里还是感到有点后怕,总觉得,花千叶这个男人不太寻常,昨天晚上明明有人就在旁边,完全可以叫人来扶他,却偏偏那么巧合等她经过才跌倒,不能怪她多心,实在是很怪,太巧合也太刻意。虽然他没有什么太出格的表现,但是到底这个人来意不明,值得留意。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木塔忙完了自己的工作以后,回到自己的木屋。却看见床上放着一个包裹。

    他打开一看,包裹里面是几套颜色很深的布衣,正是他常穿的很粗糙的布料,他摸摸捡捡的时候却翻到领口,察觉到领口的布料跟外面的完全不同。他诧异地把其中一套反过来,“呀——”地惊呼一声。

    原来这衣服却有两层,外面是极为普通的粗布做的,里面却嵌上一层滑软的触感极其舒服的上等布料,虽然他不懂得这料子摸起来为什么这么舒服,但是也知道这一定是好料子,却被衬在粗布衣服里面,从外面看一点都看不出来,可是当他把衣服披在身上的时候却和皮肤贴合的很好很软,跟以往穿的粗布衣服摩擦的身体生疼的感觉完全两样。

    这么用心思为他的人就只有一个人而已——木塔一阵心暖,想想又舍不得地摸摸这衣服,心里喜悦,脸上竟然也烧的厉害。她平时都呆在宫主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置办了这几套衣服……

    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时刻都还是记着他的?

    ………………

    苗凤儿最近其实特别忙,她整天忙着收集信息。侍从们呆的地方,一直为地宫效劳的仆人,乃至她熟悉的下属,从她们或多或少的信息中,她大致拼出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的情节很简单。花千夜是地宫的老宫主的儿子,而且是独生子。原本应该继承这个庞大的地下宫殿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但是,君玉函自小就被送到地宫里,老宫主是老将军的故友,不但待他如同亲生儿子,有时候更是比对花千夜更好。不但把地宫传给君玉函,甚至还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远远嫁到异乡。一去就是很多年,直到老宫主病逝,花千叶也没有再回来过。宫里的人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花千叶嫁的是一个出名的武林世家的幺女,后来就再也没有过消息。直到三年后,他的妻主生了重病去世,他搬入了道观,半隐居地生活着。

    苗凤儿拼出来的故事让她疑惑不已,既然花千叶是老宫主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不把地宫传给他?为什么又要把他嫁那么远?妻主死了之后,他明明可以回到这里来,却不肯回来。甚至于母亲去世也没有回来吊唁,偏偏事过境迁,他却千里迢迢赶回来——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尤其让她感到困惑的是,当初花千叶似乎并不情愿,甚至可以说是被迫嫁了出去。他的武功不弱,但是却硬生生被老宫主灌了迷药五花大绑塞进了轿子。到底是为什么母亲才能狠下心将自己的独子折腾成这个样子,不像对儿子,倒像对仇人。可是这个人回来以后,竟然还跟君玉函把酒言欢,到处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仰天长叹,好复杂啊……

    她果然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啊,一点都不明白这其中的纠葛……(=0=!!!)

    第章

    苗凤儿忙的事情没有丝毫头绪,想想觉得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好了,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还一定要穷根究底,如果变成是在挖别人伤疤就不好了,尤其是对自从花千叶来了以后就如同缩进壳子里面的蜗牛一般的卓玉兰。

    虽然她已经不能把她当作信任的朋友,但是也还没有厌恶到恨不得去踩死她的地步。何况她现在的心思主要不在这个方面。

    想着近期商堂在京都的几个最赚钱的馆子接连出事的情况,苗凤儿皱着眉头往卓玉兰的居所而去。一路走一路心思复杂,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总是有人暗地里在阻挠地宫的生意,虽说这里可以自给自足,但是要维持各部人员的日常开销,依旧是需要商堂的正常运作的,面对这种异常的状况,她也不免起了疑心,不像是竞争对手做的,倒像是什么布局的开端,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

    还要与卓玉兰商量一下,这种时候,关系到她现今的谋划,不能出什么乱子……苗凤儿想着这些烦心事,总觉得乱糟糟的没有头绪——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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