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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0 章

    孽妃凤囚宸宫 作者:凌雪轩潇

    第 50 章

    不管镇远侯过去是一个多么不容轻视的角色,现在他已经被拔去全部爪牙,甘之若饴倒是好的,不甘心,也不过是在终日的悔恨中残喘。他那几个年轻的儿子只要有任何举动,都是在加速自己的灭亡。

    ……

    “叩见王妃!”嘴角轻轻牵动,目光闪烁,眉宇间写尽谦卑,奚嫃向云萱躬身行礼道。

    “奚小姐在本宫面前不必太拘谨。”云萱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又示意身旁的侍女扶她起来,又吩咐赐坐。而奚嫃却执意站在原地,双目低垂盯着足下,样子甚是局促。

    云萱看了一眼那张与奚妍有几分相似的脸孔,唇角依然衔着那抹温和的笑,以玩笑的口吻说;“奚小姐这是何故?难道担心本宫会吃了你吗?”

    奚嫃神色一凛,连人也后退了两步,仿佛真的怕只要接近一分,便会被面前女子身上散发的魄力摄伤,“不是……”她双膝一颤,竟又跪倒在云萱足下。“王妃,我……我不敢。您还是让我跪着说话罢……”

    “不敢什么?”云萱敛起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既然如此害怕本宫,为何还要来?”

    ☆、梦里不知身是客(8)

    “我不敢……我知道姐姐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对奚国,对王妃您……”两滴泪水从低垂的双目中滚落在苍白的脸上,奚嫃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样,仿佛她真的需要很大的力气与勇气才能将心中所想变成声音。

    云萱胸口一阵钝痛,她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起伏。“这些事都过去了,奚妍已经死了,何况不可饶恕的是她,与你们无关。难道奚小姐来找本宫就是为了请罪?如果你执意领罪,本宫也会成全你,让你求仁得仁。”

    冰冷的声音多了一丝危险,映射出无形的锋芒,让跪伏在地上的女子浑身一僵。

    如果奚嫃再敢多说一个字,随便按上一个罪名,加上一道旨意便能给靖远侯府带来抄家灭门之患。云萱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奚嫃,她曾经叱咤风云的父亲如今卑微如同蝼蚁般的境地。

    奚嫃,为什么要提起奚妍?为什么戳痛她的伤口?或许,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因为太恨了。恨自己,恨慕容烈。

    “不……不是,奚嫃自知罪孽深重,还是斗胆恳求王妃成全,”奚妍无措的解释着。

    “成全?你到底想说什么?”云萱冷冷的看着她,“难道你是受了委屈,想让本宫为你做主?”

    “家父初到京城时病了一场,病好后身体便不如从前了。母亲在多年前已经过世,我的几个哥哥尚未娶妻,还有我……”梨花带雨的双颊染上一层红晕,奚嫃低垂着眼帘,声音越来越低,“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委屈,只是父亲年事已高,我们兄妹几个已经是他最后的一点牵挂了,请王妃成全。”

    “你是想请本宫为你和你的兄长择一门良缘?”云萱问;“你今年多大了?”

    “回王妃,我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她重复了一遍,心中一阵恍惚。她也不过只有十六岁。距离大秦国破宫倾已经一年多了,她却感到像是隔了几十年一样。这一年的沧桑,仿佛已经耗尽了她半生的心血。

    “是到了该决定终身之事的时候了,不过这是你们的私事,不必让外人为你们做主。”

    奚嫃的头垂得更低了,“可是,朝中大臣对父亲都有误解,如果不是别无他法,奚嫃绝不敢来麻烦您。婚嫁之事,全凭王妃做主。”

    奚王妃被慕容烈废黜,开除宗庙族谱是众所周知的。靖远侯一家被囚禁在京城,又为摄政王和王妃所忌。近墨者黑的道理谁都懂得,对于这样的人,避而远之都来不及,更别说和他们结亲了。所以,除非是皇上指婚,他们终生恐怕也没有婚嫁的机会。

    “你先起来罢,这件事本宫答应你。”云萱看着她的目光转为温和,片刻的沉吟,又道;“不过终身大事也不可草率,本宫会为你们兄妹挑择一门最好的良缘,尤其是你,婚嫁对女女子的一生尤为重要。”

    “奚嫃先代兄长叩谢王妃!”奚嫃跪伏在地上,向云萱郑重叩首。云萱示意身旁的侍女扶她起来。

    窗边的小几上,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自香炉中徐徐升起,在阴沉的下午,撩动着一室不算明朗的光线,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妖娆。

    “胆问王妃,近来正在使用麝香吗?”奚嫃的目光突然变得闪烁起来。

    云萱也一怔;“没有,麝香虽名贵,已出阁的女子却不宜使用。”

    “王妃所言极是,尤其是有身孕的女子,麝香对腹中胎儿是十分不利的。即便女子没有身孕,用得久了也会损害身体,使人不能受孕,可是……”奚嫃有些犹豫地说;“我过去学过一些医术,对香料也略知些皮毛,王妃现在所燃的香中……就含有麝香。”

    “怎么会呢?本宫对香也并非一无所知,如此重的香气,本宫也能分辨出的。”云萱的声音无波,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奚嫃摇了摇头,“如果只是一种麝香,一般人都能发现的,但如果只放入一点点,再与其它熏香混合,恐怕也只有行中的人才能分辨得出。其实我也不敢只凭香气就妄下结论,王妃可否命人取一些香料给我。”

    云萱点了点头,命侍女去取香料。

    奚嫃小心翼翼从盒中钥起一匙,凑到鼻尖,两道弯眉立即皱了起来,“里面确实有麝香,不过用量较少,混在其他香中,如果不是行家是分辨不出来的。这种香王妃用多久了?”

    云萱感觉自己的一颗已经被命运的冷酷打磨的漠然的心此刻正在变冷,在冷却中慢慢地下沉,不过这种震撼并未浮现在她的脸上。“一个月。”她的声音依然无波,顿了顿,又若有所思的问;“难道本宫的身体已经受到影响?”

    “这……恕我不敢妄断。不过这种香虽说本身药性很大,不过只用少许并与其他原料混在一起,效力就减弱了。常年使用固然不妥,不过仅用了月逾,只要以后不再使用,再用心调养,会对身体造成很影响的。一定有人想加害王妃,就用了这个法子,让您以后不能有孕,能想出如此歹毒的伎俩之人就算死一千次也是死有余辜,您查出后一定不要姑息。”

    云萱点了点头,当然要查,然而,即便不用查她也清楚,对香料颇有简介的人,自己身边就有一个……那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又朝夕相处的云蝶啊!奚嫃不会,也不敢说谎,可是如果真如奚嫃所说,她每日所焚的香中真的含有麝香,云蝶怎么会没有察觉?

    “本宫当然会彻查此事。”大脑中在瞬间纠结成一团乱麻的思绪又渐渐化作一片荒芜的痛,她沉吟着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眼里的东西因为情绪所致,变得越发冰冷。

    奚嫃慌忙站起身,声音在颤抖中变了调;“不不,王妃明鉴,不是我做的,就算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

    “本宫知道不是你。”云萱淡淡打断她,“本宫还要感谢你及时提醒,又怎么会因为一时糊涂迁怒于你呢?”

    “多谢王妃。”奚嫃听后又深深一福。

    “你先回去吧,本宫会查清楚此事,也不会因此耽误了你们兄妹的终身大事,你尽管安心,不必胡思乱想。”

    奚嫃红着脸再次俯身谢恩后,便告辞离去。她离开后,云萱向侍女吩咐道;“去吩咐备车,本宫要出府。”

    侍女领命离开后,她方才如虚脱一般地瘫软在椅子上。

    查——追查到底,第一个要追究的就是云蝶的隐瞒,可是,云蝶又为什么这样待她?为什么……

    燃着熏香的香炉已经命人撤了下去,而那种致命的香气却依然在鼻尖徘徊不去。每一寸呼吸都变成了痛苦,她的心无力再想下去,只是那种求生的本能,让她在这满室的糜香中茫然的残喘。

    ☆、天长地久有时尽(1)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人影稀疏的马路上,纷纷落下的雪花索绕着女子纤弱的身影。

    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割在脸上,细碎的雪花在脚下化作碎粉,又被风卷起,从她的背后穿心而过。她的眼里空无一物。雪水渗进鞋袜里,双脚似乎已经冻结成冰,痛到麻木。她却不想停下来,从阴云密布的下午到飘雪的晚上,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她就像着魔一样,唯一清楚的,只有那些从虚幻的憧憬中挣脱出的扭曲的真实。

    她拿着那盒被奚嫃辨认过的香粉离开王府,去了全京城最有名的医馆。理智告诉她,奚嫃的话不能不信,王府的医官已经不能相信了。民间的医馆也不乏医术高明的大夫,她不是怀疑他……他一定也和她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大夫得出的结果与奚嫃的如出一辙;“这里面确实有少量的麝香,不过夫人使用时间尚短,只要以后不再使用便不会伤身,不过好在您及时发现,若是常年使用,恐怕即使是华佗在世,也难扭转了。”

    她听到后也没有多想,只是本能的对大夫的安慰表示不信任。麝香是女子最忌讳的,大夫虽说不碍事,可是她的身体真的没有受损吗?她像所有渴望为丈夫延续血脉的女子一样敏感,在听说又对孩子不利的东西侵入体内时,本能的为了想保住一个小生命而变得诚惶诚恐。于是,她又然大夫为她把脉,大夫为她诊了脉象,神色却凝重起来。“您不久前小产后,体内又吸入麝香,女子只是有孕时不宜用香,而您的状况,您即便现在没有身孕,为了保证有孕后胎儿更加稳妥,也不不要在使用任何香料。”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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