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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浮沉——沐声(74)

    简柏殷静静看着他。

    平时越温柔的人无法控制自己时,对身边人的伤害反而更大,就像梁祁安的父亲。

    小政很喜欢粘着他,直到有一次正好碰见他发病那次他没有伤害小政,而是选择了自残。

    你还想说吗?简柏殷打断他。

    梁祁安嗤笑一声:没什么不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是你说对过去应该更坦然一点吗?

    简柏殷缓缓点头。

    梁祁安一脸平静:那次小政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心脏是先天的毛病,又因为那次的事情进了医院,花了很长的时间恢复。可是他出院之后并没有刻意躲着父亲,他还悄悄跟我说,他知道爸爸这是生了病,我们应该帮他。他挑挑眉,他从小到大都是这种性格,表面看起来长不大,其实什么事情心里都很清楚,他有自己的一套做人标准和生存哲学。

    真的开口了,梁祁安反而觉得过去并不是那么不容碰触了。

    我阿姨,就是小政的妈妈不愿意把父亲送进医院,他进去过一次,阿姨去看他的时候哭了,哭得很伤心,她不忍心那么对他,她总是心软,而且他的病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严重,而是递进式的。这期间,他去看过医生,阿姨陪着他试过各种方法,可是他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最后只能在他发病的时候把他困在家里。

    说起这一段的时间,梁祁安的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过去那些波澜起伏的事情在梁祁安口中变成平静的叙述。

    医生告诉我们,其实他发病的时候依然能够正常的思考,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他也无能为力,就像身体里有另一个人。阶段性的抑郁,阶段性的暴躁,剩下的时间,他才是小政熟悉的父亲。打开禁锢后,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有些是关于他的父亲,有些关于覃政的母亲,更多的还是覃政的事情。

    小政刚来的时候其实很怕我,可能也不是怕,而是敬畏?梁祁安笑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在父母面前他像个小麻雀一样,天天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家里也因为他热闹了很多,碰到单独和我一起的时候,就变成了鹌鹑,我说什么他做什么,乖的可怜。

    简柏殷几乎能从他的描述里想象出他们幼时的状态。梁祁安说到覃政的时候态度很轻松,简柏殷差不多明白了覃政在他过去的经历中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

    后来熟悉了,他胆子就大了,会跟在我身后叫哥哥了。碰上别的小孩欺负他,还会找我告状。

    你帮他教训人了?

    举手之劳。梁祁安点点头,这有什么,他毕竟是我的家人。

    简柏殷了然。

    难怪后来覃政对梁祁安是那样的态度,原来从小就已经形成了习惯。

    他学会狐假虎威之后,那几条街的人都不敢碰他了。他在外面不知道多嘚瑟,还以为我不知道。梁祁安笑了一声。

    碰上父亲发病后,他就更喜欢和我待在一起了。那时候家里环境不好,我们经常和阿姨一道出去做些小生意,有时候阿姨不得不回家照顾生病的人,就剩下我和小政,他总是小心翼翼地看我,问一句疼不疼都要想很久,怕我发脾气。

    看来你小时候脾气不太好。

    梁祁安瞥了简柏殷一眼。

    脾气太好的人容易被欺负。

    简柏殷点头,这句倒是实话。

    覃政大一些后,父亲发病的频率更高了,甚至会忍不住伤害身边的人,可是阿姨一直没有离开他,不过他病的再厉害也没对阿姨和小政动过手,也许医生说的是对的,他的意识很清醒,他宁愿选择自残或者梁祁安撇撇嘴。

    或者伤害剩下的那个人?简柏殷想起梁祁安脖子后那道至今未褪的疤。

    你可以不那么客观的,特别是在我面前。简柏殷说对梁祁安说。

    梁祁安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克制,对他父亲的叙述像个旁观者,好像曾经有过的情绪都已经消失殆尽。

    梁祁安从没低估简柏殷的敏锐,他扬起唇:早就没什么了,不管他是潜意识地厌恶我,又或者只是选择了唯一可以出手的对象,都已经不重要了。梁祁安半个身体离开温泉,他需要冷风沉淀一下大脑,他一辈子都足够努力,可惜境遇不好,人生中最大的运气大概就是遇上了阿姨和小政,他已经努力做个合格的父亲了。他不怪他,也不奢求更多。

    你害怕变成他的样子?简柏殷总是切中要害。

    梁祁安看了他一眼,乐了,简柏殷在他面前真是从来不知道何为婉转,但他仍然说道:我绝不会变成他的样子。这是属于梁祁安的骄傲。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你会怎么样?

    梁祁安勾起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一定会在那之前结束一切。

    简柏殷能猜到梁祁安的答案,但他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梁祁安说:我不会像他那样伤害身边的人。他忽然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原来有原因?简柏殷瞟了他一眼。

    梁祁安大笑:当初我觉得,如果你遇上这样的事情,应该能把我送进医院,但是现在我不肯定了。他以为简柏殷是个足够理性的人,但现在理性归理性,感情上他反而拿不定了。

    简柏殷打量了一下他仍然带着痕迹的身体,淡淡道: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最后肯定是你偃旗息鼓。

    梁祁安因为他这句带颜色的暗示哈哈大笑,他感叹道:简柏殷,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对另一个人说起这些。他耸耸肩,毕竟把所有的一切都摊在另一个人面前,赤/裸/裸的,以后就没有翻书的乐趣了。

    不用担心这个。简柏殷伸手抚了抚他的后颈,还是说你对自己没信心?

    梁祁安回他一个你觉得可能吗?的表情。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这个他倒是更感兴趣。

    你想知道?

    梁祁安点头。

    那我们先回房间。

    回房间?

    想也知道要干什么。

    梁祁安眨眨眼,但似乎也不是个坏主意。

    简总兴致高昂,简直出乎我的意料。当初他怎么没发现简柏殷有这样的潜质?

    因为我发现这种事也能满足人的征服欲。简柏殷平静的脸上浮起一丝波澜,他微微一笑,不好吗?

    好,当然好,我特别喜欢。梁祁安爱死这样的简柏殷了。

    他们一起离开温泉回到房间,几乎等不及关门就开始拨起对方的衣服继续之前未尽兴的运动。

    气喘吁吁的时候,简柏殷故意问他:现在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知道他眼里的梁祁安,独一无二。

    梁祁安压着他的脖子和他深吻,空荡的地方一点点被填满,从没哪个人能像简柏殷一样搅乱他的情绪,让他为之起伏。

    结束后,梁祁安勾着他的腿,懒得动弹。

    简柏殷以为他想睡了没再故意撩他。

    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看起来幼稚了很多的男人却开口喊了他一声。

    喂,简柏殷。

    简柏殷睁开眼睛,拍了拍他的背。

    找个机会让我对你好一点吧。梁祁安咕哝道,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他现在只想对身边的人更好一点。

    简柏殷闷声笑了。

    他说:现在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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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简总是个大甜甜!

    本来想再多写点,但结束在这里真的觉得很合适!所以事业线还是放下一章再来吧!

    第99章 千钧一发

    凌晨五点, 简柏殷搁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简柏殷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除非出了紧急的事情,否则谁也不会在这个时间打过来。

    梁祁安在被子里踢了踢简柏殷:去接吧。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对于睡眠质量不太好以及起床气极大的人来说, 这反应已经相当克制了。

    简柏殷不想吵他, 打算拿了手机去阳台接,可看到号码时, 又稳住了, 他坐在床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他在天光微明时就抛弃了尚存的那么一点混沌,简柏殷迅速回应了电话那头的人, 面对突发的情况他表现得极为冷静,仿佛在已经做过无数预演。

    等他挂掉电话, 身边的人也若有所觉般睁开眼睛。

    怎么了?

    伯父那边出事了。

    梁祁安恍了一下。

    我爸?他猛地坐起身, 被子滑落下来,露出精壮的身体, 他们怎么了?

    简柏殷把衬衣丢给他。

    别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们差点上了一架有问题的直升机, 在起飞前, 被拦下了。

    梁祁安的手拽紧了衬衣, 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布莱克和卡尔逃过一劫的消息并没有让他松一口气。

    我已经安排了人过来接我们,伯父那边也有人照应,暂时可以放心。简柏殷从衣架上取下另一件衬衣,如果你不想穿着皱成一团的衬衣出去,最好把手松开。他们带的行李可不多。

    梁祁安没理他,他眯起眼,盯着简柏殷。

    你这些天,他和简柏殷一直在一起,简柏殷却比他更早收到布莱克和卡尔的消息,哪怕因为他的手机不在身边,这样的情形也不正常。

    你一直派人跟着他们?拦下直升机的是你的人?只有这样,简柏殷才会迅速得知他们那边的消息。

    很庆幸你这么快就恢复了冷静。简柏殷并未否认,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会儿在车上,我会解释。既然直接向梁祁安挑明,他并没有打算在这件事上再做隐瞒。

    梁祁安点了点头,暂时把这点摆到一边。

    在等车的时间里,他接到了卡尔打来的电话,电话打到了简柏殷的手机上,简柏殷把手机给了梁祁安,电话是外放的状态,他们都能听见卡尔的声音。

    卡尔的情绪比预想中平静,他在电话中向梁祁安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七点钟,布莱克收到了查理的消息,新的关税政策已经拟定了,其中有很多条目对摩尔斯金融非常不利,政策明天就会对外发布,这实在太突然了,我们根本没有准备。一周前,还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你知道的,我们不应该对他们的决定一无所知。政治和经济总是息息相关,他们在这方面做了足够多的投入。

    卡尔顿了顿:事实上,我们事前真的没有收到任何风声,关税的调整关系着摩尔斯旗下多个投资项目的收益,包括即将进行的几个收购计划,甚至会影响摩尔斯金融整体的决策导向,这件事情非常严重。我们本来打算在林城待到你回来为止,但它彻底扰乱了我们的计划,我和布莱克定了昨天晚上的飞机,直飞纽约。说到这里卡尔的语气有了起伏。

    不幸的是,我们中途遇上了风暴,滞留在了爱达荷机场,布莱克必须在今天上午前赶回去参加摩尔斯的会议,我们不能等待明天早上的班机,到时候一切都晚了,他必须赶在政策发布前与他们进行面对面的交涉,于是,我们临时安排了一架直升机。在我们登上飞机即将起飞的前一刻,一群人冲上来拦住了我们。

    你们没有成功登机。梁祁安道。

    是的,所以我们逃过了一劫,那群人拦下了我们,对直升机进行了检查,那架双引擎的直升机松了一颗螺丝。不敢想象他们飞上天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说到这里,卡尔终于流露出几分庆幸与后怕,我们逃过了一劫,尽管当时,我们一度相当愤怒。

    梁祁安猜测更愤怒的大约是布莱克,在迫切想要回到纽约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遭到阻拦,谁都会心情欠佳。

    卡尔继续道:拦截我们的人表明了身份,我们才放下警惕,让他们对直升机进行检查,在他们查出飞机的问题后,我和布莱克就决定暂时留在爱达荷。天知道那一刻他们的表情有多难看,他们丝毫不想拿生命开玩笑。

    梁祁安看了眼简柏殷。

    简柏殷微微点头。

    梁祁安垂下眼。

    飞机被人动了手脚?梁祁安问,事实上,他的脑子里已经在进行各种判断分析。

    我不确定,这里面太多的巧合。在事情发生后,卡尔和布莱克也有过一些猜测,但在未进行调查前,他们并不能肯定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行动。

    他们扣留了直升机驾驶员,带走了他。卡尔意有所指,能在爱达荷无声无息地带走一个人,某人的能耐也让他们小小惊讶了一番,相信他们会让那位驾驶员说出真话。一切猜测暂时还无法验证,他们也在等待结果。

    我知道了。梁祁安当然不打算放过这件事,相反,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已经触及到了某些关键性的问题,但现在的确不是分析这些的时机,目前最重要的是两位长辈的平安。

    爸爸现在怎么样?

    他没事,只是情绪起伏大了点,我让他喝了点酒,否则,他会亲自跟你打电话的。卡尔开了句玩笑,试图缓解一下过于紧绷的情绪。

    我会飞一趟爱达荷。梁祁安戴好腕表,他转过身看了眼镜子,很好,非常完美,一切等我来了再说。

    科莱。卡尔犹豫了几秒,原本打算拒绝他,他想告诉梁祁安,等布莱克醒了之后会处理好这件事,但听到梁祁安的语气后,卡尔改变了主意。

    好吧,我们在这儿等你。他温和劝慰道,不用太担心,我们现在还不错,只是布莱克需要头疼怎么解决摩尔斯的危机,这些可以等布莱克醒来再去操心。倒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更需要加强警惕。

    卡尔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笑着道:顺便,替我们感谢一下你身边那位。如果不是他,他们现在或许已经到上帝那儿喝下午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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