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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失忆之后(重生 修真)——三千风雪(4

    童掌门!我来助你!

    忽然,一人高深喊道。

    说这话的,正是刚才被素音羞辱了一番的道人。

    他手持拂尘,甩出一道锋利的灵气,闲灯右手用剑挡住童梦的攻击,左手不得不空出来化开这一道灵气。

    童梦下手更狠,每一剑都打算取闲灯性命,他的这把剑名为不悔,是一把十分霸道的仙剑。出招时,剑气带起一阵玄色剑光,戾气十足,根本不顾及旁边是否会有人。这位道人自作多情的来帮他,却不料童梦在杀闲灯的时候,那剑的走势,仿佛要将他一起杀了。一来二去,道人算是看出来童梦的意思了,这是想连他跟闲灯一起杀了!

    于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喂了狗,要不是要面子,他早就拂袖走人了。

    不过,童梦既然不管他的性命,道人想通了之后,心道:你不看我面子,我还看你什么面子!

    遂用力的砍闲灯,报复似的,也不管童梦会不会被他伤到,道人拿出来最大的力气,将闲灯一路往湖里打。

    正所谓打架的时候,横的怕不要命的。闲灯招架了一会儿,倒也不是招架不住,只是他觉得这个道长和童梦两人都很奇怪,明明看起来是跟自己打,但是出招仿佛都是要致对方于死地,完全不在乎同伴会被迫害。两人这么拼尽全力不要命似的乱砍,对于惜命的他来说,打的就有点落下风。

    闲灯原本还想利用他们互相牵制,结果这样一来,此招就行不通了。

    他思考时,道人趁此机会,猛地用拂尘往闲灯背后招呼上去。

    闲灯被打了一棍,背上钝痛了半天,心里那股暴戾的情绪翻腾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体内,就连瞳孔都开始微微发红。

    他分神压制心中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却不料这时候,被道人看到了破绽。

    鬼鬼祟祟戴着面具不敢示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道人手掌成五指,狠狠朝闲灯的脸抓来。

    面具受不住道人灵力一击,立刻碎成三片,闲灯担心他手中灵力伤及自己,连忙扭头,那碎了的面具将他发簪打落,长发散落,露出一张与度星河一模一样的脸来。

    童梦双眼瞬间瞪大,瞳孔微缩,他身边的时间像是延缓一般,眼中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闲灯,原本送出去到闲灯心口的那一剑愣是半路生生停住。

    道人看他俩都愣住,连忙乘胜追击,又是一拂尘挥去,闲灯避之不及,准备硬接这一下。他原以为自己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谁知童梦的剑突然调转方向,直接掀开了道人,并且冲上前去抓住了闲灯的手腕。

    闲灯震惊了片刻,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

    他抬头看着童梦,心里突然瑟缩一下,不为别的,实在是童梦这幅样子太可怕了。他就像鬼附身一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仿佛要把眼珠子从眼睛里瞪出来,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不消片刻,眼睛里就爆出了血丝。

    闲灯被他抓住,压下心中烦躁,右手暴起,送出一道灵气,拍在童梦心口,准备一招推开他。

    童梦不躲不闪,死不肯放手,硬是承受了这一招,他嘴里溢出一口浓血,吐在衣襟上,眼睛却不曾从闲灯脸上挪开半分。

    他把闲灯看毛了,同时也叫闲灯心里发怵:这人是疯子吗,躲也不知道躲?!

    童梦就是发了疯,虽然死死抓着闲灯不放,却也没有再攻击他。闲灯只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左手上,拖拉硬拽,办法用尽,也没摆脱童梦。

    不打他,却不肯放开他,童梦就像个鬼一样执着地盯着闲灯,正常人被他这么看着,迟早得疯。

    无奈之下,他索性不要脸了,只好朝着远处大喊:救命啊!!童梦疯了!!!

    童梦手上猛地一用力,抓的闲灯倒吸一口冷气。他防备地盯着童梦,以为对方的疯病缓过来,又要开始对付他了。

    结果童梦却是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他表情怔怔的,问的奇奇怪怪:你去哪儿了。

    闲灯听得无语:我去哪儿?有你这样打到一半抓着人不放,还问人去哪儿的吗?我被你这么抓着,我哪儿都去不了!

    童梦发怔也只是片刻,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如初,只是平静的脸下却是惊涛骇浪,狂风暴雨。但是,没过片刻,他平静的表情就维持不住了,似心魔入体,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

    童梦的手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笑够了,他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地看着:小玉哥哥,你真是好狡猾,让我等得好苦啊。

    闲灯摸了把自己的脸,心中警铃大作,便知道为何童梦看起来这么奇怪了,他暗道:不好,童掌门,你认错人了!

    童梦将他的手猛地提起,往自己身边一拽。他长得十分高,闲灯吃了身高的亏,被他拽到面前,二人距离十分近,童梦一反常态,又将自己脸上阴狠地表情隐藏起来,露出了一个故作可怜,十分不走心的委屈表情:你就不打算和我解释吗?

    闲灯心道:正有此意!

    他开口:童掌门,我正要和你解释。原本上一次就该和你解释了,但是你总是一见面就追着我打,让我没时间说话。其实,你认错人了,你看我的脸,是不是与度星河非常之像,是了,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戴面具的。当然,事实就是,我不是度星河,也不想与你结仇,你放过我,我保证绝对不会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你看行吗?

    童梦冷道:你在说什么疯话?怎么,回来之后还惦记着那个沈情?看在你刚回来的份上,我只让你说这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便他大约是想说杀了你,恐怕这也是童梦最常挂在嘴边说的话,但这一次,话到嘴边,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却是不敢把杀了你三个字说出来了。

    此生有一次便足矣,足以令他午夜梦回,哀毁骨立,肝肠寸断。

    我便将你关起来。

    嗯?

    闲灯一听,头上冒出三个问号:此话怎么这么熟悉?

    现在的小年轻都流行关人吗,昨天还是前天,他还听到兰雪怀跟他提过这么一次。

    不过,面对童梦嘴里吐出的这些狗屁不通的话,闲灯先替死去多年的度星河骂了句不孝徒啊,紧接着又想:我什么时候惦记沈情了,实在不怕跟你说,我现在正惦记着兰雪怀。

    闲灯这话说的没错,兰雪怀不知跟童星打到哪里去了,他刚才喊得那么大一声都没收到回应,恐怕已经离他有些远了。不是担心兰雪怀有什么危险只是觉得对方那个脾气,恐怕会吃了阴招的亏。

    他看向童梦,温声说道:你先放开我。

    童梦迟疑的看着他。

    闲灯道:我不跑,可以吧。

    童梦将信将疑,略微松开了一点。

    闲灯立刻将手抽出,半分没有犹豫,就从怀中拿出了定海昆仑扇。他拿扇、开扇一气呵成,在童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注入一道灵力,给了童梦狠狠一击。童梦连忙用剑挡了一下,可这定海昆仑扇岂非凡品,他那一剑虽说挡了不少,但如同千万把利刃齐发的劲风穿透他的身体,还是叫童梦后退了一大截。

    闲灯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都告诉你我不是度星河了,还抓着我不放,烦人。

    童梦被定海昆仑扇击中,半跪在地上,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闲灯,如同一匹恶狼,那眼神都能吃人:你说谎!你不是他,你怎么可能打开昆仑扇!只有他能用只有他可以!

    闲灯看他有几分可怜,心道:这人大概自己也不信度星河活了吧,要不然怎么会一遍遍的追着我问。

    他不相信,不敢相信,抓着最后一点儿希望,幻想能从闲灯嘴里听到一点肯定的说法,说他是度星河,或者别的。

    完完全全的自欺欺人。

    是了,当时度星河在无妄山死,那是直接化成灰烬,连点渣都不剩的。这种死法,别说是聚魂重生了,魂魄还在不在都是一个问题。因为死的离奇,所以童梦不肯相信他死了,固执的认为他只是用法子跑了。

    况且,度星河这人来历有点奇怪,当今世上竟然谁也没见过他,仿佛他是凭空造出来的一个人。而且他死时也如同他来时一样,什么都没带来,什么也没带走。

    与其说死,倒不如说是消失。

    消失的干干净净,世上再也找不到和他有任何联系的东西。

    这种人,说不定过了几年,就没人记得了。

    到时候再追问他的名字,也许大家会说:这世上真的存在过这么一个人吗?难道不是你们幻想出来的吗?

    拿不出他存在的证据,只活在众人的回忆里,当真是如同风一般,抓不住,就算侥幸抓住了,他也会从指缝中四面八方的逃开。

    再者,正所谓时间的灰烬就是回忆,等到最后一片灰烬随风飘散时,度星河恐怕就真真正正的不存在了。

    也难怪童梦会发疯,度星河这一死,比起烟消云散更加恐怖,他的存在倒是是真是假,还是他童梦一场三更黄粱梦,谁也说不清。

    只可惜,闲灯在这种原则性问题上面,并不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好人。

    他心中疑惑道: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童梦又站起来,这回,他强压戾气,心平气和地看着闲灯,镇定自若,无比坚定的开口:你说谎。

    闲灯笑了一声,觉得他更加可怜。

    童掌门,你何必骗自己呢,你看我浑身上下除了脸,还有哪一点像度星河?

    童梦自说自话:你只是骗我,你还恨我。但是你说了不恨我的,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闲灯怕这个疯狗又疯上来咬人,定海昆仑扇便一直开着,不敢合上:这还不简单吗,当然是因为我根本不是度星河,为什么又要替他守承诺?

    童梦心血翻涌,用吐了两口血出来。他擦了擦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伤势,提着剑又朝闲灯走来。

    闲灯心中打算一番,想道:我干脆再扇他一下,送他去死算了,成全他跟度星河?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万一人度星河恨他怎么办,我不是办了坏事?

    左思右想,还是走为上计。

    闲灯不再与童梦纠缠,正欲走,童梦却不肯放人。闲灯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阴测测、执念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不到百米的路,前方忽然传来了童星的惨叫声。

    闲灯脸色微微一变,加快速度往前走去,童梦亦步亦趋跟着。童星的惨叫声传来没多久,人也跟着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她大喊:表哥救我!

    这个救字喊到一半,看到了闲灯的脸,傻愣愣地呆住了,人在马路上顿住,紧接着,她就如同见到了鬼,表情都扭曲起来:度、度、度星河

    兰雪怀紧随其后,见到闲灯披头散发,神色一凛。

    闲灯眼睛一亮,连忙跑上前:你怎么样?

    刚踏出一步,童梦的仙剑不悔就送了出来,利落地横在闲灯的脖子上。

    他看了一眼兰雪怀,又看着闲灯,嘴角看似勾起了一个笑,笑意却没达到眼睛。

    童梦像一个没吃到糖的孩子,明明是恐怖如斯的表情,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乖觉,就跟撒娇似的,问闲灯道:哥哥,他是谁?

    闲灯愣了一下,忽然背后一凉,惊道:谁是你哥哥!

    等等,不是重点!

    他连忙看向兰雪怀,果不其然,兰雪怀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一瞬间,黑的就像锅底。

    哥哥?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接着低声,再从牙缝中把剩下的半句话挤了出来:我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你们倒是连哥哥都喊上了。

    一时间,兰雪怀身上一股冰至冬雪之下的气质朝着四处发散开来,叫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打了个哆嗦。

    ※※※※※※※※※※※※※※※※※※※※

    小兰:婚内出轨,能忍?

    灯灯:听我解释,是这样的,是他单方面叫我哥哥的,我没同意。不是,其实是这样的,我是他哥哥,你就是他嫂子

    小兰: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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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灯低下头,看到自己脖子上的仙剑, 这才反应过来大意了。

    他那时候脑子里想得都是兰雪怀, 根本没注意童梦会对他做什么。因此喊了一声之后, 理所当然的就往前走。

    加上以前只要他在兰雪怀身边,对方都能罩着他,久而久之便让闲灯对兰雪怀产生了依赖的感觉,导致他看到他时, 警惕性也跟着下降。

    所以, 被童梦抓住,要怪只怪自己。这个距离,闲灯只要动一下,童梦就能直接一剑送他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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