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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废材后他撩到了暴躁师兄——是非非啊(

    所幸他一旁的明艳动作似乎很是熟稔,邵白跟在对方身后依葫芦画瓢倒也算有模有样。全程下来没有什么大差错,整个人终究是懵懵懂懂的,拜得是谁都分不清,也不知道这般祈福有没有用。

    不过俗话说心诚则灵,邵白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还算说得过去,大抵还是有点用的。

    他与明艳两人起起跪跪花了大半个时辰,祈福之事才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到了最后,邵白和明艳分别将手上的还在烧着的香递于小沙弥奉于佛前。

    嗯?结果邵白手上的香时,小沙弥的神情变得格外惊讶起来。

    怎么了?邵白有些担心,他想着这一路自己都还算小心,应该没做出把香弄折了之类的事来。

    这是大天真,神佛降临的吉兆啊!因为还在佛堂上,小沙弥的声音不大,但是也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震惊。

    施主,烧香解意,像公主殿下烧出地这三根香便叫作成林香,左手的香高,中与右持平,此意为有神灵守护其左右,算是常见的吉香。明艳的表情有一丝愕然,小沙弥则接着拿手指在邵白的三根香上比划着,而施主你这便罕见了,三根香里,左右两根持平且在中间一根的三分之一处,此为大天真,施主可能是神佛转世之体。

    只是三柱香而已应无这般玄妙吧。少年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

    玄妙玄妙,玄而又玄,妙里有妙。施主说得是,不必拘泥其中,顺其自然便好。门外怀一大师手捏着佛珠走了进来,缓缓说道。

    小沙弥连忙将手里的三炷香供奉到佛香前。

    不过可见施主确实与佛有缘。

    邵白面上略有尴尬之色。

    明艳公主,老僧有一事想恳请于您。怀一大师右手竖直摆在胸前,还有两日便快到四月初八了,那是金花夫人送子娘娘诞日,乃大吉之日。每年逢此日,周边的百姓都会来承天寺祈福上香。公主殿下身份金贵,又正好在寺里,今年老僧便想请公主殿下屈尊为百姓赐福,不知公主殿下可否愿意?

    站在一旁的少女点点头,没有半分犹豫。

    嗯,如此甚说到一半,怀一大师的声音倏地哽住,右手的紧紧抓着自己胸膛前的袈裟,左手的佛珠链子也掉落在了地上,表情痛苦至极。

    糟糕!怀一住持的病又犯了!小沙弥吓得不轻,连忙跑到怀一大师的身边,大师,大师您的急救心丹可放在身上了!

    老者的表情痛苦万分,像是随时下一刻就会断了气一般,邵白和明艳不通病理只能在一旁候着。

    还好没过一会儿,小沙弥便从老僧身上摸出了一个黑色瓷瓶出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怀一大师药马上就来!

    咕噜噜

    大概是太过着急了,小沙弥的手抖得厉害,有一颗丹药从他的小手中滚落,他也顾不上去捡,只能再倒出一颗来。

    朱红色的药丸在地上滚动,一直滚到了烧白的脚边。

    邵白弯下腰将那朱红色的药丸捡起,下意识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草药味里夹杂着一股浓浓的花香味。

    还有一点点的淡淡的腥味?

    住持,住持,您还好吧!小沙弥拍着老者的背,帮着对方顺气。

    这急救心丹似乎药力非凡,服下之后,怀一大师的神色明显就平和了下来,整个人的身体看上去也舒畅了不少。

    多谢施主。小沙弥将邵白见到的药丸放回到药瓶里,很快就有另外几个年轻的僧人进来将怀一大师搀扶起来。

    不知怀一大师得了什么病?发作时好生严重。走出大殿,邵白问。

    怀一大师向来养身修性,但终究年事已高,说不上具体是什么病,但身体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小沙弥拿袖子抹了抹眼睛,言语有点哽咽,大师真的是个好人,我本来是个被双亲的抛弃的孤儿,法力低微又身无长物,若非大师将我带回寺里收留,我肯定是活不到这个时候说完。每次看到大师犯病时如此痛苦,我真的好害怕。

    佛祖保佑,好人自会长命。一直沉默的明艳传音,大师不会有事的。

    嗯,明艳说得是。邵白在旁边附和道。

    阿弥陀佛,谢谢两位施主,失了仪态让两位见笑了。小沙弥赶紧将眼泪擦干,我带两位去用早膳吧。

    明艳和邵白的身份终究特殊,寺里倒是没有让他们与普通僧人在一处用膳。不过路上难免也会遇到一些刚下早课的新学沙弥,大概很少看到像邵白明艳这样衣着不凡的人,难免会好奇的多看上几眼。

    稍等,我想舀点水净手。摸了急救心丹后,那股奇怪的味道一直在邵白的手上久久不散,见路上有一处井,邵白想打点井水洗一下手。

    施主那井是小沙弥还没说完,邵白已经来到了那口井边。

    荷花?往井里望去,邵白不由愣了愣。

    这井不算深,井口也不算大,但里面却浮着好几朵盛开的粉嫩荷花。这实在是有违常理的事,先不说现在离夏日还早不是荷花该开的时候,就说这井里养荷花便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而且还长得这般好。

    施主这井里的水用不得。小沙弥赶来说道,等会至早膳处便有打水的地方。

    这井好神奇,竟然能生出这般的荷花来。邵白很是好奇问小沙弥,这是什么道理?

    施主,这井可是我们承天寺的奇景之一,名井中荷影,这井里的荷花不败不谢,公主殿下应是不陌生的,当年天隐皇帝御驾前来也曾慕名观赏,亲口称这几朵为花中不老仙。小沙弥笑着说道。

    明艳点点头,表示确有此事。

    不败不谢?邵白很是讶异。

    是,至少从我至承天寺以来,便不曾见过这井里的荷花有凋零过。小沙弥引着邵白和明艳离开,不过这也不稀奇,这口井本就不俗。

    嗯?邵白愈发好奇。

    这井名为花雨井,有过一个古老的传说。讲起这种传说来,小沙弥上来还轻咳几声,故作老成,看上去很是好玩。

    那还是当初修建承天寺的时候,因为殿宇众多,规模宏大,需要很多的木材,为此寺里一位得道的大师便去隔壁的山头化缘,想向那位山主借取良木。

    那位山主性格狡诈行事苛刻,便故意刁难大师说:你想要我这里高大的杉树,便要自己一人将它们折断砍下,若能做到,我可以施舍,听你砍伐。那杉树参天粗壮,一人砍下一株便很是困难,连砍数根绝无可能,然而大师还是和山主立约了。那夜狂风掠过,谁想大师得道深厚,早已脱离一般血肉凡胎,当夜做法,那些巨杉树便一一听话倒下。

    哦,这大师法诀好生厉害。邵白点点头。

    大概是邵白的语气太过平淡,还打断了小沙弥的故事,小沙弥的脸鼓了起来,有些不满,施主,承天寺历史悠久,建造的时候可是还没有法诀之力的,这是得道神迹。

    是这样啊!对不住。说错了话,邵白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咳咳。小沙弥继续说道:然而山主见状很不高兴,继续刁难道:愚蠢的和尚,虽然你将这些树都砍倒了,你又该如何将这些良木运走。若是你一日内无法将其运走,我便不将这些杉木给你了。这些杉木一根便有千斤,一共加起来比大师千倍还重,一日的时间很是仓促,山主觉得完成此事绝无可能。谁知大师用自己禅杖往那些巨杉一撞,那些巨杉便不见了踪影。

    小沙弥忽然停下不说了。

    过了好一会儿,见听着两个人没有反应,小沙弥有些幽怨地望着邵白,施主你不问我那些巨杉去哪了吗?

    啊,那些巨杉去哪了?邵白觉得这小沙弥很是有趣,便依言问道。

    就从这口花雨井里一株一株浮涌上来了。这样建造的承天寺的木材便筹足了。小沙弥兴致缺缺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邵白很捧场的点点头。

    小沙弥叹了口气,这段传说他讲给不少人听,每一个都觉得很是神奇,只有他身后这两位的反应最为平淡,弄得他都觉得自己讲得很是无趣了。

    其实这事倒不是邵白和明艳故作姿态。他们两人里一个常年神情没有起伏,连话都少说,自然是做不了捧场的活。而另一个

    对于邵白来说,传说里运走那些木材的方法似乎和通用法诀【包罗万象】是异曲同工之妙,他经常见哥哥和苏玄机使用。

    而那一下子砍几十棵巨大杉树

    好像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总的来说,邵白觉得这个故事比起池子里不败的荷花要符合常理的多。

    很快,小沙弥便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堂前,瓦片砌成,十分简朴。

    门口挂的一副有些破烂的红纸,墨字写着听晨钟暮鼓,闻妙法佛音,意思大抵是皈依佛门,开始修行生活的意思,倒也是合情合景。

    这是寺里的小厨房,虽然简陋些,但胜在清净。

    小沙弥端来水给邵白净手,就在这段时间里,早膳也一样样端了上来。

    上菜的事芳芸,在邵白和明艳祈福的时候,她便先行过来了。

    毕竟是明艳入口的东西,作为贴身婢女,芳芸自然是看着这些东西做出来才放心。

    几样咸菜,两碗白粥,还有些素包子、油饼什么的,寺庙里菜没有葱蒜辣椒没有这些重口之物,当然更是没有鸡蛋肉食这样的大荤。一眼望去,实在是清淡的可怜。

    真是委屈公主殿下和邵公子。芳芸说道,这样的早膳在宫里是连下人吃得都不如的。

    清淡点也好。邵白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几乎顿顿都是上好的,但他其实并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这样偶尔几天青菜白饭,也没什么问题。

    而明艳似乎也不是挑剔的人,面上如常。

    小堂里很是安静,难得能听到几声勺根触碰碗边的声音。

    公主殿下不吃了吗?见明艳放下勺子,邵白望了望,对方那碗白粥大概只吃了一小半,可是吃不惯?

    不是的,邵公子。我们公主殿下食量小,这已经算是公主吃得多得一顿了。芳芸在旁边解释道。

    半碗粥便是吃得多得一顿了?

    那平时该吃多少一点?

    吃得少,会长不高的。邵白拿出楚师兄常说得话劝说道。

    咳咳,邵公子我们公主殿下的身材在女子算是极好的了。以为邵白是在嫌弃明艳的身段,芳芸连忙维护道。

    原来是这样。对于女子的身材,邵白不算了解,便不再多言了。

    芳芸,后面小厨房可还有素包子和油饼吗?吃得差不多后,邵白问道。

    有,邵公子还要来些吗?芳芸问。

    嗯我想带回去一点。邵白想了想说,可有豆浆?

    有的。

    也来一些。邵白说。

    好的,邵公子稍等,奴婢这就去。芳芸点点头,行礼退下。

    一下子,小堂里便只剩明艳和邵白两个人。

    邵公子,对不起,我随意应下了主持的请求,可能要在承天寺多待上三日了,若是邵公子不便,可先行回去。过了会儿,悠悠的声音便传进邵白的耳朵里。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应护送公主殿下来这里,自然也该将公主殿下好好送回去。邵白说道。

    理是这么个理,而且楚师兄是装扮成银甲军的人来的,他若是就这么走了,那楚师兄估计也不会留在这里。一共就十个银甲兵,等回去的时候莫名其妙少了一个,怕是王策也不好交差。

    其实也没什么,到底回去我是要和父皇说清楚的,左右结果如此,邵公子不必为难而迁就于我。明艳说道。

    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各层将少女包裹了起来,无论是邵白,还是她身边的任何人都被拒之在外。

    习惯于拒绝别人的好意,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邵白就有这样的感觉。

    明艳似乎不想和任何人产生联系,或许曾经王策是一个例外。

    但现在王策也不再特别了。

    这样的状态十分糟糕,一路走向孤独的人会怎么样邵白比任何人都清楚。

    然而解铃还须系铃人。

    邵白不觉得自己能改变明艳的现状,他不是对方视为特殊的那个人,他没有这样能力去拯救这个越走越远的少女。

    邵公子,你要的早膳。芳芸已经将几样东西装进了木盒里。

    嗯,那我便先行离开了。邵白望了眼坐在那面无表情的少女,便拎着木盒离开了。

    对于明艳,邵白确实会比一般人多留一些心思,不然对方来邀请他来天隐的时候,他也不会同意。

    这里面自然有原因。

    和所谓的婚约没有什么关系。

    若硬是要说,大概是因为邵白在明艳身上看到了些许自己以往影子的缘故。

    想了想,若是他没有来到这里,没有来到六海州界的邵府,没有遇见那些对他重要的人,他可能会比明艳的现状还要糟糕的多吧。

    楚师兄,你起来了吗?我把早膳带回来了。邵白走了进来,男人才懒洋洋地起来,坐在卧榻上伸着懒腰。

    臂膀伸展出来,里衣的襟口不由松散开来,露出男人大片紧致的胸肌。

    皮肤上暗红色的纹路随着臂膀的动作微微起伏。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男人的语气似乎带了点戏谑。

    嗯嗯没什么。偷看被人抓了个现行,邵白飞速地将眼神转开,接着有些慌张地转过身,将木盒放在桌上,磕磕绊绊说道:楚楚楚师兄,你快些起来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男人打了个哈欠,便懒散地下了卧榻去洗漱了。

    就祈福而已,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一个时辰多一些,还还还好吧。邵白的脸上微微有点热,将木盒打开把冒着热气的油饼子、素包子还有豆浆一一都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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