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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播系统绑定后我成了万人迷——礼易诗书

    楚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几眼,我什么时候又闹

    孟缜之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桌子,那日在客栈,你在外面听见我和大壮的谈话了?

    见他一语道破,楚瑜撇开脸,我又不是故意的,既然说了见不得人的话,那么就该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

    孟缜之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还说你没有闹小脾气?

    楚瑜一时失语。

    他不喜欢被他用这样的词形容,就好像把他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来看待似的。

    孟缜之叹了一口气,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突然撩开袍子,跪倒在楚瑜的脚边,在下确实向六皇子隐瞒了事,还请六皇子殿下责罚。

    还没等楚瑜说话他又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笑着弯腰与楚瑜面对面,冲着楚瑜眨了眨眼,不过,在下知错不改。

    楚瑜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了,气也消了不少,突然对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又隐瞒了些什么好像不是很执着了。

    他踢了踢孟缜之的腿,演够了没?

    见他终于笑了,孟缜之也松了一口气,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懒洋洋道,六皇子殿下真是阴晴不定,在下又有什么办法呢?还不是哄着?

    原以为楚瑜又要骂他贫嘴,没想到他眨了眨眼,竟然顺着他的话煞有介事道,是啊,我这么阴晴不定,你除了哄着,又有什么办法呢?

    两人对视了半晌,忽然相视一笑。

    第65章

    那么,六皇子殿下还想知道我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么?如果非要知道的话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哦, 孟缜之笑着问。

    哦?楚瑜挑了挑眉, 那你便说来听听。

    孟缜之刚要说话, 刘大壮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单手撑着膝盖喘气, 不好了!孟哥,咱的马不见了。

    踏云不见了?还没有等孟缜之开口说话,楚瑜便蹙起眉, 急着接过话。

    孟缜之看了楚瑜一眼后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沉思了半晌, 道,这里一带是东南边陲与内地的交接处, 虽然这个驿亭来往人流比较少,但是鱼龙混杂, 其中肯定也有不少东南来的盗匪,大概是被人顺手牵羊牵走了。

    刘大壮连忙点头,孟哥你说的一点不假,我刚把马绑在马桩子上,想着去给它找点草料,刚一转头马就不见了, 偷马贼太可恶了!

    孟缜之笑道, 这马可是瑜儿的宝贝, 你弄丢了他的马, 可想好了怎么谢罪。

    本只是一个玩笑, 刘大壮却当真了,露出了有些难为情的表情,看着楚瑜一脸愧疚道,抱歉啊小哥,我我太粗心了,都怪我。

    楚瑜不满地转头看着孟缜之,你还有心思拿人家打趣?

    孟缜之哈哈大笑了几声,拍了拍刘大壮的头,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啊,行了,快去找马吧,趁着人家还没给它牵走。

    刘大壮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给它带回来。

    说完,又一溜烟地跑了。

    楚瑜站起身,让他一个人找我还是不放心,我们一起去找一找吧。

    孟缜之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漫不经心问道,你对那匹马还真是挺上心的啊,就因为是你二哥的马?

    楚瑜没有搭理他,戴上斗笠后就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孟缜之啧了一声,动作散漫地跟了上去。

    楚瑜刚出房门,正好遇上姜醒,姜醒拉住他的袖子,刚才我在外面不小心听见你们说话,我也可以帮忙找。

    楚瑜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不赞同道,你又不认识踏云,还是回房间里休息吧,我们去找就可以了。

    这里本来就鱼龙混杂,若是他再遇上什么麻烦,他们更是要分身乏术了。

    姜醒摇了摇头,坚定道,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大概可以感觉出来你要找的马,就当是报答你,可以么?

    楚瑜见他这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分头找,你和孟哥一起。

    正好慢悠悠走出来孟缜之听到这句话,马上笑眯眯道,可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醒弟的。

    姜醒还没来得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孟缜之就一胳膊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幅哥们儿俩好的模样,走吧,不是要去找马么,踏云那么烈,肯定不愿意被人骑,去晚了被人做成马肉锅子就糟了。

    便说他就便强行拉着姜醒离开了。

    虽然也很放心不下他们两个,但是现在还是找马要紧,楚瑜叹了一口气。

    他先去找了驿站的驿长,与人再三强调了他们丢失的马的名贵后总算被重视起来,找了几个驿卒也跟着去找马了。

    驿站本来就不大,楚瑜逛了一圈差不多就走到了头。

    原路返回的时候,他刚巧看到几个从京城来的驿使坐在台阶上,好像正在讨论最近京城发生的事情。

    楚瑜一闪身,便绕到了拐角处,听了起来。

    其中一个一边喝酒一边感慨道,新帝广下圣旨,要招几万的长工去京城给他建行宫,听说条件优渥,若我不干这个,我还真想去试试,总比这风吹日晒的奔波来得好。

    另一个点了点头,这上面也是大手笔啊,听说是要建一个比皇宫还大的行宫呢。

    其他人便齐声嘲笑他,你见过皇宫有多大么?

    那人涨红了脸,不说话。

    一个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人突然开口,一脸忧虑道,如今西南大旱,连续几月都是颗粒无收,百姓没有饭吃,哪还有力气去干活,这时候建行宫,不是劳民伤财

    站在他旁边的人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声道,这种随意议论天子的话你都敢说,若是被人检举,不怕掉脑袋么?

    他说完这句话,另一个人便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随便往外说,我家有个远方亲戚,整日游手好闲,他母亲就把他送去建行宫,结果再也没有回来过,上面赔了一大笔钱,这件事就没有后续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听说,那人的母亲想闹事,结果被官府压了下来,那老寡妇找不到儿子,一个人也活不下去了,就上吊死了。

    其他人听完之后嘘若寒蝉,都面面相觑。

    几人沉默了半晌,刚开始挑起话题的人尴尬地笑了笑,你们说,这新帝这么着急建行宫是要干什么呢。

    身旁的人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想建就建了呗,横竖不关我们这些吃官粮的事,就是可怜了那些交税的今年的税收比往年高了不少,这样的苛捐杂税,也不知道要逼死多少庄稼人呢。

    行了,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明事理的知道他们现在谈的这些已经是大不敬,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就糟了,赶紧忙着打哈哈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另一边,孟缜之在驿站内漫无边际地随处乱逛,后面还跟着不情不愿的姜醒。

    两人一前一后,也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孟缜之突然开口问道,小瞎子,你见过你的亲舅舅吗?

    姜醒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并未,怎么了?

    孟缜之笑了笑,据镇子上的人说,你母亲带着你在镇子上生活了好几年吧,你娘亲与人私通怀了身孕,不敢回家,只能一个人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地方安身立命,这几年从未回去过,怎么知道你的舅舅还活着或者早就已经离开儊州了?

    听起别人谈论自己的母亲,姜醒也依然心平气和,我母亲虽然从未回去过,怕爹娘责罚,却自幼与我舅舅关系很好,即便是离开了儊州他们依然常年互通书信。

    是么?孟缜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倒是觉得你舅舅与你母亲并未那么好,要不然得知你母亲垂危,怎么都不来看看,或者派人来接你们?

    姜醒被追问,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忍了下来,我娘得病后没有与舅舅说,舅舅自然不知道,再加上听我母亲说舅舅行商到处东奔西走,很忙,大概是没时间吧。

    孟缜之笑着点了点头,语锋一转,突然问道,其实你的眼睛根本就没有瞎,不是么?

    姜醒下意识地要回答,听到这句话反应过来,猛地闭上嘴。

    孟缜之一脸闲适地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过了好久,姜醒才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

    孟缜之嗤笑了一声,嘲讽道,你骗得瑜儿同情你,帮助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会觉得愧疚么?

    姜醒愣了一下,咬了咬下唇,我虽然不盲却也不是故意要骗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姜醒好奇地问道。

    他自觉自己装的天衣无缝,在镇子上生活了好几年都从未有人发现过,他根本就不盲。

    没想到孟缜之勾了勾嘴角,笑着道,啊,这个啊,原先不肯定,现在知道了。

    姜醒咬牙。

    两人走到一处客房前,姜醒还想说些什么,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孟缜之抬脚,一脚就把房门踢开了。

    他变了脸色,你这是做什么

    里面是几个异乡客,一脸凶煞,一齐抬起头来,看着门口两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一个人声音沙哑,开口问道,有何贵干?

    孟缜之邪痞地笑着,抬了抬下巴,打扰,麻烦马还一下,那是我朋友的宝贝,丢了我很难办的。

    几人面面相觑。

    刚才开口的人嗤笑了一声,你说的什么马,我们听不懂,快滚。

    孟缜之侧过头,扯了扯嘴角,往后靠靠,要是误伤了你瑜儿会心疼的。

    姜醒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炷香后,几个人被放倒在地上,孟缜之一只脚踩在刚才那个开口的人的腿上,威胁地踩了踩,现在能听懂了么

    能能能。

    他们飞快说出了藏马的地方。

    啧,早说不就完事儿了,还弄脏了我的手,孟缜之拍了拍衣袍上沾上的灰尘,一脚踢开脚边的人。

    那人痛苦地呻吟了几声。

    姜醒抽了抽嘴角,再次刷新了对面前这个人的认识。

    比起那些满嘴脏话动作粗犷的异乡人,他倒是觉得这个举止优雅谈吐得当的人更像盗匪一点。

    你怎么知道马是他们偷的?

    他们刚才只是去找驿站的驿卒,给了几个碎银子查到了一下这两人入住的记录,他居然就找到了偷马贼。

    孟缜之勾了勾嘴角,猜的。

    他们去找到了还在找马的刘大壮和楚瑜,与他们说了一下,刘大壮自知是自己犯了错,马上就自告奋勇地要去把马牵回来。

    把姜醒送回房间后,孟缜之侧头看了几眼自从见了面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楚瑜,你怎么了?

    楚瑜垂下眼,摇了摇头。

    他犹豫再三,过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孟缜之,你知道新帝建行宫的事情么?

    孟缜之面色不变,嘴角依然噙着笑意,好像丝毫不惊讶楚瑜会知道一般,嗯?知道啊,怎么了。

    楚瑜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那你知道

    他为什么突然要建行宫吗?

    第66章

    孟缜之眨了眨眼,毫不犹豫道, 我又不是新帝, 我怎么会知道。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笑了一下, 六皇子殿下如此聪慧,与太子又是故识,不如来猜一猜,新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楚瑜平静地看着他,我猜不到。

    孟缜之眯了眯眼睛, 笑道, 既然你都猜不到, 那么我就更不知道了。

    楚瑜也笑了, 不过是没有什么意味的淡淡的笑, 我听说二哥说过,你与新帝是竹马, 从小便一起学习, 小时候还做过太子的伴读, 我还以为你们会更加熟悉一点。

    怎么会, 孟缜之挑了挑眉,矢口否认, 我与二皇子殿下从小关系便更好一些, 因此新帝一直很讨厌我, 只不过从未说出来过罢了。

    那时候的楚倾可比现在坦率多了, 讨厌就是讨厌, 连多看一眼都嫌麻烦,所以重逢时被主动寒暄孟缜之才会觉得惊讶。

    是么,楚瑜点了点头,那么便这样吧,早点休息。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等,孟缜之叫住他。

    楚瑜转过头,奇怪地看着他。

    孟缜之难得的迟疑了一下,半天才犹豫地小声问道,我的信使近期要回一趟京城,你有什么想对你二哥说的,可以写信让他一起带回去。

    楚瑜愣了一下,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么?

    孟缜之见他这么高兴,眼神黯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打起精神,点了点头,笑着道,快马加鞭赶回去大概只要十日。

    楚瑜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没有注意到他的笑没有及眼底,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写。

    他一下子就把行宫的事抛到了脑后,开始琢磨起给楚锐写一封什么样的信来。

    驿卒送来了一沓信纸和一只笔,这里墨水极其珍贵,只有一小蛊,楚瑜更加珍惜这难得的机会。

    铺开信纸,心中百般心事都欲落在纸上,这时反倒又踌躇起来,不知从何说起。

    【二皇兄,近日可否安康,我已快到达北地】

    楚瑜停下笔,咬着笔头犹豫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把这张纸揉成一团扔掉,重新拟了一张。

    【二皇兄,近日可否安康,我与孟兄已安全出京城,只是听闻了京城近事,心中忧虑万分,望二皇兄小心谨慎,当断即断,做事切切不可优柔寡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手上的笔顿了顿,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我很想你。】

    【余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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