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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郭奉孝[三国]——酥苏酥(8)

    吕布信他:那便只剩一种可能。此香在她手上。

    木耳脑海里闪过貂蝉当日熬夜为他缝补袄子的画面,经貂蝉之手,衣服上才沾了香气。

    吕布问高顺:太师今日可上朝去?

    高顺答:是。

    吕布一面在车内换上华服,一面催促车马:往太师府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圆舞天涯和秋霜玉剑两位小姐姐提的建议~么么~)

    第12章 腹黑吕小布(12)

    马车朝太师府缓缓行进,吕布看木耳一动不动,催他:你也换衣服啊。

    换衣服做什么?

    见媳妇儿不得穿得好看些?

    吕小布又说什么浑话?

    吕布说出计划:我想好了,拿到凝露香,便送你和貂蝉离开长安。

    木耳不愿走,而且他也不喜欢貂蝉这类,只推脱:她不愿跟我走。她也不喜欢我,你想我再被落下个拐带罪名?

    她若成事,自然愿意走。

    听吕布的口气,似乎要帮貂蝉杀董卓?

    难不成到头来历史的轨迹仍无法改变,董卓必死,李傕郭汜必反,木耳必挂科。

    吕布顿半会儿又道:你若不想跟她走也成,可我拿了香料也带不得你走。

    谁要跟你走啊?好好呆在长安不成么?

    木耳一言不发。他想不出什么法子劝吕布别这么做。

    车架在太师府前的巷子里停下,吕布他带上木耳,只言过府等太师回来。府中侍卫倒也不阻拦,只让他在门口卸下兵器便放行。

    吕布显然在太师府中不乏眼线,此时正值午后三刻,貂蝉日日此时都在府中的凤仪亭对湖静坐。

    吕布同木耳径直来到亭中。

    貂蝉似乎料准吕布会来一般,习以为常地坐着不动,只当温侯是空气。

    吕布有求于她,自然客气些:可否借一步说话?

    貂蝉仍背对吕布:温侯你可知男女有别,更何况我是你义父的妾侍。

    吕布捅捅木耳,你这个跟董卓没关系的赶紧说句话呀。

    木耳无奈地开口:貂蝉姑娘

    貂蝉身子微震,复平静如初:严郎官与温侯大婚,我倒还没送过贺礼。

    木耳只当貂蝉是气他破坏了离间计策,直言:夫人言重。此番前来系有一事相告,关乎太师安康,请夫人体察。

    貂蝉缓缓转过身,直将木耳吓一大跳。

    他的颈上遍布红痕,手腕上不乏被绳子勒过的迹象,只剩下那张好看的脸蛋光洁如初,眼中再不见与木耳初遇时的纯瑕,只余得满满的戾气。

    木耳不由得走近两步: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侍女柳翠哇地哭出声来:是太师,太师他

    貂蝉冷冷地喝句:住口!房门之内的事情,岂能说与外人听!

    吕布道:我听坊间言义父有特殊的癖好,不料竟是真的。

    木耳火冒三丈:这是虐待,对待小动物都不能这样,何况是人。

    何况是长得那么萝莉可爱的貂蝉妹妹。

    貂蝉捂着胸口,皱起眉头,两唇发白,衣衫处竟渗出血来。

    这,这是伤口又破了,快来人啊,快请大夫,快将夫人送回房歇息。柳翠高呼道。

    婢女们纷纷赶来,七手八脚要将貂蝉抬回房去。

    貂蝉硬是挣开她们的手,坚持坐回亭中:不成。我与太师说好在此等他下朝,太师回来见不到我,必恼怒,他一恼怒,你们又几个脑袋能掉。翠儿,你让人请大夫过来便是,我不回房。

    见众婢女都无动于衷,貂蝉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去啊!

    木耳第一反应是貂蝉快要疯了。

    遭受董卓那般虐待,她的衣服下不知藏着多少伤口,正常人都要发疯发狂。

    他一时忘了古时避讳的礼节,快步过去一把拉着貂蝉的手腕便道:你先回房。太师的事后面再说。

    谨慎的吕布想提醒木耳已来不及。只见貂蝉惨白的嘴唇勾出股诡异的笑,跌跌撞撞起身,忽地向木耳撞去,貂蝉视死如归,连得木耳一齐撞进凤仪亭旁的湖水中去。

    木耳啥都没反应过来就掉进湖里,湖水深过头顶,他不会游泳,还被貂蝉带着更动弹不得,冬天的水冻得刺骨,冻得他快要昏厥,他在湖中扑腾几下,便沉进去。

    吕布一手将他捞起,连同貂蝉带回岸边。

    貂蝉身边的柳翠竟在带节奏:来人啊,夫人遭劫持落水啦!

    她的声音比刚刚喊人过来扛貂蝉回去休息还大,愣是惊动整座太师府,一时之间府中侍卫婢女都涌入凤仪亭,人人皆来围观。

    吕布顾不得其他,先同侍卫把二人扛上岸,貂蝉已昏迷不醒,木耳被水呛得厉害,冷得发抖,不住地咳嗽。

    吕布赶紧解下身上的皮袄裹他身上,将他抱起就要离开。

    董卓好巧不巧正在这时回来,府中骚动已有耳闻,气呼呼提着吕布放在门口的方天画戟前来,见貂蝉横倒在地,吕布严阿七两人浑身俱湿,怒不可遏:淫贼,敢欺吾爱妾!

    说着挺戟便向木耳刺去。

    吕布腾出右手,一把抓住画戟,吕布气力大,董卓刺不得动,又恼吕布:奉先,你也要反我?

    话音刚落,身后跟着的带甲卫士俱拔出腰刀。

    吕布见董卓眼中杀意炽盛,料想他定不肯善罢甘休,眼下府中兵士众多,实在难以将木耳安全带出,只好先稳住董卓:孩儿不敢。但此事却非如义父所闻那般。

    柳翠听吕布说这话便大哭不已:明明是温侯夫人欺咱家夫人,大伙儿都瞧见的,温侯何故要污蔑夫人清白?

    柳翠哭起来袖管儿撩动,吕布才看到她手上也有血痕,怕这家伙也是董卓的心头肉。

    董卓咬牙切齿:你再拦我,罪同此贼。

    吕布将董卓手中的戟尖拉到自己脖子前。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董卓一点不松口。

    义父尽管杀孩儿便是。只是孩儿今日若不能活着出太师府,只怕城外的军士不听管教。

    前些日子虎牢关大捷,朝廷为犒赏三军特意将吕布的并州军调回长安,这的确是温侯能与太师谈判的资本。

    董卓握戟的手在发抖。董卓多疑,他不仅防吕布,别的手下也要防,李傕郭汜等人所领的凉州军无事不得靠近长安,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任何能与吕布对抗的兵力。

    董卓仍不肯撤戟,想用父子之情打动吕布:吾儿呀,你便为这小子要同为父决裂?

    在没有要到凝露香之前,吕布想维持长安的稳定局面,断不愿与董卓撕破脸。他只道:但求义父莫要相逼,孩儿绝不与义父兵戎相向。

    你何以保证?

    今日出府,孩儿愿领并州军屯扎郿坞,与李傕郭汜几位将军同享郿坞之乐。

    董卓这才撤去画戟,丢到地上:也罢,我有一条,这小子永生永世不得再入长安一步,否则定不轻饶。

    吕布道句谢义父,董卓打个手势,身后的卫士才收起刀,让出条道让两人离开。

    木耳模模糊糊被吕布搂在怀中,听得身后柳翠的哇哇声与湖中的落水声,又听得卫士们刀柄重新出鞘的声音,凤仪亭中一片哀嚎,想来太师没留活口。

    木耳顿时觉得貂蝉挺可怜的,不知董卓会不会也了结了她。他真想让吕小布把董卓给杀了,又或者方才貂蝉妹妹能好好听他们的提议,那么事情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木耳好累好累,累得说不出话来,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什么都管不了了,只好倚在吕小布胸口沉沉睡去。

    **

    等他再醒来,又是坐在马车里,枕在吕小布的腿上,睡着不知多久,湿漉漉的衣服尽皆换去,身上裹在毛毯里,被车中的碳炉烤得暖和和的,已没了落水时刺骨的冷。

    木耳其实才睡过去四五个时辰,太师便迫不及待地让吕布带着他的并州军迁往郿坞。

    木耳仰头望着吕布问:不知貂蝉怎么样了?

    不知。董贼杀的人里也有我的眼线。吕布摇头,见木耳沮丧的模样,安慰他:你若想哭便哭吧,当我不在。

    木耳跟貂蝉还没熟到为她哭的地步,只是惋惜那么个奇女子竟死在董卓手里。

    你的凝露香怎么办?

    吕布有些失望,不过仍尽量振作精神:不忙。貂蝉,司徒府,都有可能。只要长安不乱,还能慢慢寻。

    这倒是个挺好的结局。只要挺到原来李傕郭汜兵犯长安那日,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剩下的,留给吕小布自己慢慢找吧。

    想到这木耳觉得其实没太多可以烦恼的东西,外头的阳光变得灿烂起来,行军的脚步声也变得和谐许多,既然这样那就接着睡吧。于是他继续不客气地枕着吕小布的腿,把被子盖盖好,做个好梦。

    吕布:腿麻

    郿坞离长安五十里,是座人工建造的城塞,董卓将其家小全都安置在郿坞,修筑着豪华的大房子,不过像吕布这些屯兵的,只能和李傕他们一样,住在郿坞城外的小宅院中。

    李傕他们并非一开始就同吕布水火不容,虎牢关一战后,吕布仍算他们的偶像。听得温侯也屯扎郿坞,领着几个军官出城来迎。郭汜来慢一步,也十分客气,两人都想请吕布到他们那头做客。

    木耳多少能看出来,有人的地方就有三国,李傕跟郭汜并非铁桶一块儿,至少在反攻长安之前仍旧各怀鬼胎。或许是董卓有意制造二人矛盾,以达成属下间相互牵制之势。

    两人各邀请半天,只听吕布道:我乃太师义子,理由我来先请二位叔父过府才是。

    第13章 腹黑吕小布(13)

    郿坞就像干部养老院,不用上朝也不用巡防,整天吃肉喝酒打发时间。董太师似乎没有跟家人说起过他与吕布有隙的事,他的侄子董璜整日请温侯过府,一口一个布哥叫得亲切。

    作为吕布的正室,还是男正室,四处陪吃陪喝成为日常。

    吕小布最近对投喂木木耳特别上心,又一根羊骨头递到嘴边。

    木耳打个饱嗝躺倒:不吃。

    他终于明白董卓为什么喝酒喝到一半喜欢卧在坐席上,舒坦!

    吕布继续往他嘴里塞东西:今日不吃,过几日想吃都吃不到。

    乌鸦嘴。木耳翻个身扭过头不搭理他。

    扭过头又遇着一根羊腿递过来,是个圆脸胖乎乎的小姑娘,扎个高高的双平髻,乐呵乐呵地盯着木耳看。

    董璜笑道:嫂子莫怪,这是我阿伯的亲孙女。

    小妹妹笑得甜甜的,她好像在模仿吕布的动作,吕布给木耳递吃的,她也递,吕布收起羊腿自己吃,她也收起来自己吃,吕布端起酒杯喝口酒,她也要喝酒,端起木耳的酒盏。众人见着此景俱乐得大笑。

    小朋友不能喝酒。木耳把她手里的酒盏夺下。

    董璜冲小姑娘招手:阿白到你阿叔这来,阿叔给你酒喝。

    董白不理他,继续盯着吕小布看,可弄得吕布都不好意思做些什么,只好端坐着,也盯着董白看。

    木耳教育小朋友:他是个坏人,你莫要学他。

    小姑娘无辜的眼神看着木耳,眨两下,嘴巴撅起,鼻孔朝天。大家一看更乐,这跟木耳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

    吕布举盏乐道:璜弟,这孩子有些灵性。

    董璜苦笑摇头:可惜说不出话。

    那头木耳跟小姑娘在互相用手指头点对方的脸蛋,抬头问:先天如此?

    董璜答道:不是不是,我记得,大概中平五年吧,府中遭刺客,当她面杀她娘亲,她便被吓到说不得话了。

    中平五年?那便是四五年前才失的声,属于后天心理障碍。

    木耳摸摸董白的头:我试试能不能治好。

    董璜一听欣喜若狂:嫂子还有这本事?老夫人说了,若谁能治好,这宅子送他都成。

    吕布用胳膊肘捅捅木耳的腰,一贯地反对他用幻术:他呀,不成。

    木耳生气,冲吕布做个鬼脸:你才不成,少小瞧人。

    董白也朝吕布做个鬼脸,再次将众人逗乐。

    吕布看小姑娘那么可爱还真不好再直接拒绝,只言:你嫂子近日身体抱恙,不宜做些劳心费神的功夫。

    董璜识趣地说:当然是嫂子身体要紧。

    木耳只当吕布与董卓不和才迁怒的小姑娘,把他话当耳边风,嘴巴抟个圆,口中舌头伸展,发出类似于断木鸟啄树的声音。

    董白眼巴巴地看着木耳的嘴巴和舌头,努力圆成那个嘴型,舌头动一动,她也想发出这声音。

    吕布发现木耳又准备施幻,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拎回来:吃饭!

    董白模仿失败大受打击,屁颠屁颠地跑出去也不理木耳了。

    木耳气呼呼地也不理吕小布:没有爱心的家伙。

    **

    董府晚宴结束,两人同乘一车回宅,木耳仍旧不同吕小布说话。

    吕布只好主动搭讪:我是为你好。你梦魇尚未除尽,可见之前对侯成他们用术的恶果未消,还需节制才行。

    木耳不服:我哪有什么梦魇?你少吓唬我。

    吕布不客气地点破:你是不是常梦见咬我手指来着?

    木耳一惊,吕布还能窥探梦境?这可是大幻术师才有的本事。

    吕布伸出根左手食指,解开上头缠着的纱布,露出敷着草药的伤口。

    木耳:!!真我咬的?

    两人如今分床睡。吕布睡地下,木耳睡床上,要真木耳咬的,那可不止做噩梦那么简单,还带梦游。

    噢,我伤着你了,对不住。木耳完全没想到他一个幻术师竟会入幻那么严重,搞不好真会像梦里那样把吕布的手指头给咬断,下次睡觉要不你暂时把我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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