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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重生 修真)——九月西风

    娇玉兰一点不拘谨,搬了个凳子坐在二人中间,忽然又故作正经,一脸严肃地说:你们可听好啦?中秋那天,中心街边的河道游船,君少爷在那儿办了一场宴会,只有在那儿才能找得到他了。

    寄无忧勉强坐起身子,他的长发还未打理,随性地散落在宽大的衣衫两侧。他性子这般随意,也难怪总是被错认为那些流连花柳巷的颓废公子哥。

    他问:一定要中秋?今天就不能去了?

    只能是中秋,君少爷他平时可忙了,就连我们都难找得到。

    娇玉兰叮嘱道,她说话时,眼里竟是都要放出光来。

    仙公,你找他到底做什么呀?要是你们谁有事不去了的话,能不能换我过去呀。

    寄无忧好笑地说:丫头,那君自心是给你下了蛊了吗?

    什么下蛊,你肯定是没见过他。

    娇玉兰眨了眨眼,一对水眸,好像要从里头掉出星星来。她才十几岁,正是青春可爱,憧憬浪漫的年纪。

    我还不知道那君家竟然有位这样俊的公子,那时我正在君府外头张望呢,正巧就撞见他出门

    不等她说完,寄无忧就身子一退,重新缩回了被子里。

    仙公!这可是你要找的人,你就一点不好奇他吗?娇玉兰闹起脾气来,而且,听说他才二十来岁,剑术便已是江南第一,实在是厉害!

    寄无忧一点儿没把这放在心上。毕竟论剑术,有谁比得过他这剑痴徒弟?

    但为了早做准备,他还是顺着少女的话问了下去:玉兰,那君少爷除了剑术,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嗯这就不知道了。

    娇玉兰苦恼地闭目凝思,随后又道:我只知道,那君老爷顽固得很,不让他练剑,两人为此还大闹了一番。

    不奇怪。寄无忧回答,这府上都死了两个姓君的小孩了,他做父亲的也是怕了。

    娇玉兰两眼一亮,又缠着他问了好些时候,才肯离开。

    她一走,楚九渊才稍许放松下来对寄无忧以外的人,他仍是下意识地疏远。

    师父怎么看?

    容易得很。寄无忧依旧缩在被子里,险些又要睡去,我们中秋再出门,到时候再定办法。

    楚九渊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心中的疑问踟蹰许久,终于问出了口。

    中秋是什么

    ???

    寄无忧很是惊讶地从被单里冒出了半截脑袋:阿月,你小时候,不是一直住在凡界的村子里吗?

    上山前的事,记不太清了。

    寄无忧想起在庆丰村时,他们母子二人的小屋十分偏僻,兴许也和其他村民没什么接触。

    就是团圆的日子。寄无忧解释说,八月十五的时候,月亮是最圆的,所以凡人觉得,这个日子要和家人一起度过。

    楚九渊喃喃问道:一起做什么?

    随便做什么,吃月饼?或是单纯看看月亮,他们就会觉得满足。寄无忧闭上眼,心思已然随着话题飘远,阿月,过几天的中秋灯会,你想去吗?

    可我没有家人。

    楚九渊回答时,既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没有感到悲伤,他念白似地说出这六个字,麻木的心,早已掀不起波澜。

    寄无忧的眉眼微张,藏在暗处的双眼,泄出了几分他人难见的温柔。

    以后的中秋,我都可以陪你过。

    以后?

    以后是多久?是永远,还是会有某一个尚不明确的期限?

    寄无忧的约定,重新拉回了少年的沉默。

    他并非全然不谙世事,也明白万物有始必有终的道理,但也就是因此,他才会为这个毫无保证的约定而不安。

    我

    楚九渊抬头张口,却又停了声微弱的呼吸声响在被褥中响起,才一会儿的功夫,寄无忧竟是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走近,看见这人把自己包的像个粽子,只露出半截脸来,也不禁觉得好笑,扬起了嘴角。

    楚九渊静静坐在一旁,在心中,短短地回了一个嗯字。

    楚九渊觉得自己变了,可要他说究竟哪里变了,就又是一件难事了。

    他看向墙上的万年历。

    至少,只在此刻,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他开始骐骥那些遥远的,尚未到来的日子了。

    因为一个人。

    第二十章

    数日后。

    八月十五,中秋。

    他们动身的日子,总算到了。

    中秋是平京城中最繁华的节日之一,夕阳西下时,红色的灯笼将长河两岸点亮。

    原本冰冷昏暗的河水,如今灯影摇曳,似是也被染上了节日的幸福色彩。

    卖糖人,糕团和月饼的门面一家接一家地开张,还有些路边的小贩叫卖着活兔子,小鸡仔虽然活不长,但仍是十分受孩子们的欢迎。

    楚九渊跟在寄无忧身后,时而驻足,十分好奇地瞄一眼身边的小玩意儿,再匆匆追上前人。

    寄无忧悄悄放慢脚步,心中少许有些不忍。

    若是平时的他,别说什么游船什么君自心阿月难得这样开心,就算天塌下来了,他都要带着少年继续逛下去。

    可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找到君自心可就不是件容易事了。

    君自心的性命至关重要。

    一旦旧事重演,寄无忧便极有可能再陷死局。

    只是现在,就得委屈阿月了。

    寄无忧抿了抿唇,狠下心,轻轻扯了扯他的袍子。

    阿月,这灯会开到很晚,我们办完事,再出来逛吧。

    楚九渊收起情绪,转过身子,乖乖答道:好。

    他也是,难得有些兴奋了。

    灯会的一切都是发着光的。

    这些光彩映照在人们美好而幸福的面孔中,洋溢在每一声笑语之中,无需任何仙术道法,就能把这萧瑟秋夜染成一片融融春光。

    两人并肩而行,沿着河岸一路走去。

    暖色的灯火重叠,穿过斑驳树影,静静照在青年袍上,颈上,面上。

    寄无忧转过头,正巧对上楚九渊看他的眼,轻快地笑了一声,指着前路说:前面就到了。

    楚九渊向河中眺去,果真在不远处,看见了一艘高大无比的游船停靠在岸边。

    上到船里去的,多半都是些昂首挺胸的富家公子,要么就是肥头大耳,身材活像个肉铺伙计的暴发户相貌虽不都相同,但他们个个全穿的光彩照人,身上更是从头到脚金银不缺,只恨不得把金库顶在头上,叫街上其他人都能看见他家的财力如何。

    于是,姗姗来迟的寄无忧两人,一点不意外地被拦了下来。

    你们什么人!

    见他们想要上船,那负责登记名册的人一下子就冲了过来,再一瞧两人身上朴素无常的服饰,更是连名册都懒得掏出来核对。

    他摆摆手,像扫垃圾似的把他们拍开:去去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给我赶紧滚蛋!

    这人态度和动作都极为不客气,竟是在登船的窄梯上狠狠推了寄无忧一把,若不是楚九渊在身后接着他,他险些就要一脚踩空,跌进河里去了。

    寄无忧的火气一下冲了上来,反过来,猛踹了那人一脚。

    那下人踉跄几步,栽上夹板,回头恶骂道:臭乞丐!敢踢你祖宗?!

    寄无忧轻蔑地笑出了声,你算什么贱蹄子?就这么爱乱蹬?

    还不等寄无忧张口开骂,这咄咄逼人的仆从忽然身子一僵,双眼紧盯着他们身后,待晃过神来后,竟是冷汗直落,朝寄无忧恭敬一拜,低头不起。

    寄无忧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侧身,看见青年背对着百盏灯火,翩然而立。

    那种绝然与世俗相违的姿态,清朗的声音,和那副玉面公子的英俊相貌,无一不昭示着此人的身份。

    君自心和善地冲他们一笑,随后对那气势全无的侍从说:四儿,这二位既然难得来一回,缘分一场,就放了进吧,怎能随意赶走?

    寄无忧刚刚再有多少不满,都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没想到他想尽办法想要找的人,竟是主动撞上门来了!

    寄无忧刚想凑上来,和这位和善体贴的君少爷好好交流一下,不料,一刹那的功夫,便有一道银色剑光挥之而来,将他生生拦截而停。

    那利剑就停在他面前一寸之处,虽然并不会伤到他,却也看得十分瘆人。

    君自心嘴角无奈一扬,皱眉劝道:蓝音,快把剑放下。

    蓝音?

    寄无忧的视线沿着剑柄缓缓下落,竟是意外地看见了一件天蓝色的女子服饰,以及一只瘦得棱角分明的小手。

    他不慌不忙地侧过身,想看看这位蓝音的真容,却又引起女子一阵惊呼。

    不许动!

    蓝音提起十二万分警惕,恶狠狠地把剑抵在他脖颈命脉之上,想要用锐利的剑锋吓退青年,但另一道强大无比的力道骤然袭来,叫她不得不连人带剑,退后几步,才得站定。

    楚九渊目光里闪过一道冰冷的厉色,他沉默不语,执剑而立,释放出一股惊人的,只属于剑者的武人气场。

    但寄无忧心里知道,方才他击退这名女子所使的力气,还不足他功力的百分之一。

    以剑护人,却不伤人。

    兴许只有他自己才懂,少年不言而喻的温柔。

    窄梯之上,四人一时僵持不下。

    君自心和寄无忧默默对望这两柄横在他们之间的长剑,见这二人倔强地不肯收手,一时竟也有了相视而笑的默契。

    半晌过后,楚九渊先开了口。

    名册。

    对外人,短短二字,无需多言。

    蓝音脸颊一侧悄然流下一滴冷汗,不明白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回问道:名册?

    嗯?君自心听完二字,忽地眼一睁,转头看向甲板上正打算开溜的侍从,喊问道:四儿,客人的名册有没有在你那儿?

    有!有的,有的。

    四儿正准备逃,忽然被这么叫了名字,吓得两腿发软,赶忙跑回来送上名册。

    君自心随意翻了翻手上厚厚一沓的名册,接着问他说:客人都到了?

    方才还对师徒二人气势汹汹的侍从,此时一下软的像个风中飘零的布条,头也不敢抬,只能小心翼翼地回答说:就,就差最后那两位大人了。

    一说到两人,四儿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心虚地握紧了掌心。

    不会,不会那么巧吧

    名册翻到最后一页,君自心挑了挑眉,向两人看去。

    寄公子是哪位?

    寄无忧吐了吐舌头。

    君自心领会他的意思,和颜悦色地朝着另一人看去:那这位就是楚公子了?

    楚九渊半阖起眼,权当默认。

    君自心一脸天然,对一旁仍是举剑不退的女子说:蓝音,看,这两位公子都是我的客人,快把剑放下吧。

    蓝音瞪着眼,咬咬牙,心里气不过,但毕竟是自家少爷亲口吩咐,她还是默默将长剑收回,精准漂亮地收回鞘中。

    阿月,你也快收剑。

    少年点点头,也默默将剑收回。

    蓝衣男女一高一矮,乖巧地撤回二人身边后,寄无忧耸耸肩,向身前看去。

    君自心注意到他的视线,不由向他爽朗笑开,似是心领神会了什么似的。

    寄无忧:

    这种莫名的惺惺相惜感怎么回事?

    第二十一章

    君自心爽快一笑,道:原来是误会一场!那二位公子,何必再驻足于此,不如与我们一道上船,共庆良辰。

    这位小少爷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气场既有高贵的家世为他带来的自信,也有与生俱来的不凡气质,让人能一眼看出,他绝非那等庸俗之辈。

    看来娇玉兰那样夸张赞赏的男子,倒也确实有些可取之处。

    望着君自心走远的背影,楚九渊小声唤他:师父。

    寄无忧轻轻摆手,让他走吧,就按我们之前商量的做。

    关于如何潜入君自心的宅子,寄无忧早有了好几个计划在这灯会游船拿下君自心这一关,实在容易!

    只要,一切都如他所想,进展顺利的话。

    君自心和蓝音被侍者引入二层的豪华包间,寄无忧两人则与其他普通客人一道,被带进了一层的酒席之中。

    才走入大堂中,他们耳边便听见觥筹交错,杯碟相碰,喧闹一片。

    他们二人挑了一处偏僻角落坐下,寄无忧抬眼望去,这才看清了船内全貌。

    游船内部宽敞十足,底层是几十桌圆形酒桌,每桌旁都恭敬站着数位漂亮精致的倒茶侍女虽是侍女,但她们个个都戴着价值不菲的金银饰品,尽显船主财力。

    他们能出现在这艘游船的客人名册上,想必也是百花宫的姐姐们费了不小功夫的。

    寄无忧整理好情绪,重新看向酒席之中。

    酒桌上,穿着华丽奢侈的男男女女畅饮洽谈,二层则都是一些正倚靠阑干,细语交谈的公子哥。

    然而,这里所有人,不论身在何处,目光都隐隐指向了游船一层的中心。

    斗剑台?

    楚九渊有些吃惊地眺望过去。

    在酒桌群的中心,果真设了一个简陋的小台子。

    寄无忧一下提了兴致,扯着楚九渊的袍子说:阿月,我们去看看!

    直觉告诉他,这酒席中的斗剑台,必定会和君自心有关!

    寄无忧带着少年,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转头一看,竟然瞧见两个有钱老爷模样的男子站出,神色慌张,满头冷汗地走上了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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