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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是个忽悠精(重生 修真)——九月西风

    一晃眼的功夫,白与红,这两种色彩在寄无忧的眼前骤然闪过,右臂上迟来的疼痛几乎要逼得他失神昏厥皮,血,肉,骨,还有没有剩下的,他不敢确定。

    被这恶心又蠢笨的妖魔伤成这样,看来他确实在人间玩了太久,太久了。

    在这里倒下也无所谓,只是阿月对付得了这两头怪物吗?

    他努力睁开眼,想找到阿月所在之处。

    那之后,在凡人绝对无法理解的瞬息之间,鬼人鼠的身躯就如同坠地之玉佩,被从天而降的巨大光亮劈成了一块块碎肉。

    漫天尸血与腐液的臭味中,传来了阵阵洛神花香。

    第八章

    强忍下刺骨的疼痛,寄无忧努力找回意识,看清了半空中悬停着的那柄洛神剑,以及剑上站着的那位凤眸逸仙。

    染着点点笑意的冠玉之面,很像是凡界的富贵少爷,可他身上的某种不可言说的非凡气宇,寄无忧又从未在那些花花公子身上感受到过。

    怎么偏偏是他?

    前世怂恿白长卿杀死自己的那张脸蛋,看了就糟心。

    寄无忧扯了扯嘴角,多谢这位俊仙公相救了。

    项逐天冷哼一声,将握在手中的花枝轻轻挥动,红色的花瓣闪动间,几道剑光霎时飞过,除了他们以外,四下再无活物。

    大乘期的实力,果真不可小觑。

    寄无忧沉默地望着那堆被劈烂成肉泥的鬼人鼠。

    项逐天所修炼的《洛神心法》,是世间独此一本的至阴仙法,传闻,但凡修炼此法者,必是男生女相之人,如若修炼大成,不论从前是个强悍魁梧的汉子,都会变得眉似远山含黛,目如凤霞金珠说是脱胎换骨,绝不过分。

    项逐天本就是极阴体质,再得了这本他师父贤王所赠予的《洛神心法》后,实力倏然大增,折枝为剑,千岁不到就已至大乘境界离通往真仙的渡劫期,仅仅一级之差。

    只是这对他倒也有坏处。

    不论什么场合,项逐天总是要把自己紧紧包在一身庄重的墨色衣袍之中,好像不这样穿,就藏不住这一双凤眸中的媚色。

    此时的项逐天依旧着了一件与夜同色的墨袍大衣,他眯眼瞥向寄无忧被剜去一层血肉,甚至露出森森白骨的右臂。

    师弟倒也真是鲁莽,既然自知实力不足,就不该随意出手,还将自己伤成这样。

    寄无忧忽然心觉奇怪,皱眉道:项峰主,你为何

    师弟不必多言。

    打断了寄无忧的话后,项逐天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很快又消失不见,转而故作烦恼地看向一旁寡言少语的少年。

    九渊,你是我最看重的弟子,怎可跟寄峰主一般鲁莽?你也知道,仙途坎坷,多有波折,若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依托的人,将来再这样遇到危险,又该怎么办呢?这一次还好,我恰巧路过此地才能赶来搭救,可要是将来我要不在,你又该依仗谁呢

    寄无忧冷眼瞧着他一副虚伪音容好温柔的语气,好温柔的师兄,只不过,全都另有所图罢了。

    那个自尊心要比性命还重要的项逐天,被楚九渊拒绝了一回收徒,竟然还想来收第二回 !

    寄无忧站在对峙的二人身边,假装与空气融为一体。

    他心里,其实是有些慌的。

    项逐天是什么人?仙鸣峰主,洛神仙君,曾经的第一剑修贤王的亲传弟子,也是如今仙界距离真仙最近的修士之一。

    他是什么人?一无所有的上青峰主,受人讥笑的奇门符王。

    就算阿月真的想拜项逐天为师,自己也是有千百种方法把他臭不要脸地抢回来。

    可是在那之前,寄无忧也想听听,阿月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楚九渊依旧不领情,平静且不失礼地回复道:多谢项峰主关心,晚辈自会多留心。

    项逐天仍不肯放弃,耐心劝道:九渊啊,我知你性子内向,有些话,有些心思,在人前不好意思说,但我今夜救你一命,你因此而拜入我门下,这理由再适合不过,绝不会有人背后议论的。

    楚九渊眸子一暗,片刻的沉默过后,仍是摇了摇头。

    项逐天只觉得胸前呛着一口气出不来,不解又恼火,这又是为何?

    环抱而立,倚于树下的寄无忧,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少年转过头,视线所及之处,先是他微楞的眸子,再之后,才轻轻地落在了他受伤的右臂上。

    仅仅一眼,似惊鸿一瞥,让他心上掀起了一波波狂喜的浪潮。

    晚辈虽愚钝,却也明白,谁是真正诚心相护。

    楚九渊一字一顿,说得再明白不过。

    他?诚心相护?项逐天弯眉瞪眼,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也不顾寄无忧还在场,就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九渊,我知道你一心求道,涉世尚浅,但你也知道寄峰主这人虽不坏,可这修为高低,风评好坏,总不会错吧?你又何必舍近求远

    楚九渊再一皱眉,不愿多言。

    寄无忧立刻拦在了他身前再不替阿月挡下这桩事,他就算白活第二次了!

    寄无忧佯作无奈的样子,反过来劝道:项峰主,我徒弟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你又何必强求呢?这师徒之事全凭缘分,如今我和阿月缘分一场,你这强插一脚,实在不好看吧?

    项逐天的笑彻底僵在了脸上,映着天上一层银光,活像一樽上了染料的木雕。

    沉默良久,他忽然松开眉梢,恨铁不成钢似地摇摇头,这样的天赋,实在是可惜了。

    堂堂洛神仙君,就这么被一个金丹弟子拒绝了两次,说来实在不好听。

    这回他倒是走的很干脆极了,踏剑而去,残香消散,一点儿不多留恋。

    结束了?

    紧绷的身子总算放松下来,冰凉的晚风也趁机钻入伤口的肉缝之中,疼得寄无忧打了个哆嗦。

    楚九渊盯着他,轻轻叹了声气,走吧。

    寄无忧一愣:走去哪儿?

    回家。楚九渊说完,又补充道:你受伤了,进屋里好些。

    小伤,那个不重要。寄无忧一点不像个病人,乐呵呵地凑了过来,阿月,你刚刚是不是说要做我的徒弟来着?

    我不

    寄无忧自然听也不听,一高兴,竟是揽上了少年的肩:阿月,你放心,一会儿我们结了亲传印后,项逐天就真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修仙之人虽无收徒限制,但待遇最好的亲传弟子却只能收一位师父若是修为增长,或得到什么仙宝法器,做亲传弟子的也都能通过亲传印记来分一杯羹,可谓好处多多,不要白不要。

    相比起普通弟子整日在山里练门派统一心法的悲惨样子,强大修士的亲传之位,一直是众人所觊觎的对象。

    咳咳虽然他绝对算不上什么强大修士,但阿月应该不会拒绝吧。

    而楚九渊很快将他的手拍落,寄无忧一愣,这才想起他竟是犯了大忌。

    阿月他向来不亲近人,更别说揽肩膀这种亲昵的肢体接触了。

    嗯。

    好了好了,下回不这样寄无忧的声音戛然而止,又问:你,阿月,你方才说什么?

    楚九渊并没有意识到寄无忧的情绪,侧头问:不是说要结印吗

    对!结印。

    寄无忧心情大好,进到屋里,经过门廊时被木刺刮着伤口都没想喊疼,生怕坏了这位准徒弟的心情。

    他走进不久前才藏身过的这间屋中,木窗已经被鬼人鼠所破坏,将室内的风景暴露在外。虽然无人经过,但想了想,寄无忧还是用灵符重新化出了一扇崭新的木窗。

    寄楚九渊顿了顿,犹豫了半晌后,改口道,师父,结印该如何做?

    楚九渊还不习惯的这个称呼,寄无忧却早已听过千万遍。

    同一人说,同两个字,却让他从前世听到今生,百听不厌。

    寄无忧想了想,说:我听人讲,是灵血相融,元婴相会,我虽未及元婴境界,取灵脉中的血也是一样。

    不等楚九渊开口,寄无忧就咬破了食指指尖,将其上的红色血滴印在了少年冰冷的额间,而后,楚九渊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寄无忧额上重复着做了一遍。

    赤红色的血液一碰上化婴之地,便像落入水中的墨滴一样染开,许久过后,才终于被额后的灵脉所吸收。

    楚九渊睁开眼,眨了眨明亮的眸子,结束了?

    没什么感觉?寄无忧边说,边从衣柜里顺手拿了张毯子垫在地上,舒舒服服地枕着他躺在了地上,以后可能会有些用,你元神里的印记会告诉你我得了什么宝贝,什么心法,有用的很。

    楚九渊试着用元神触碰了几次火热的印记,一睁眼就看到寄无忧姿势随意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立刻皱起眉,你做什么?

    睡觉啊。寄无忧完全想不出这有什么好问的,但转念一想,阿月心思细,心眼好,肯定是不忍心让他受凉,你睡床上就行,我胳膊上都还是血,睡床上岂不是会弄脏?

    楚九渊:

    寄无忧闭上眼,耳边却突然听见脚步声响起。

    阿月下床了?再不睡会儿,天都要亮了,现在还下床做什么?

    寄无忧忽然被一股力道揽住腰身,还不等他反应,那人就不由分说地将他拦腰抱起,再轻轻放在了床上。

    他背靠墙角,揉着有些被掐红了的腰部,惊讶地看着面前一脸平淡的始作俑者,你干什么呢?

    师父受伤了,别睡地上。

    听完,寄无忧心中一时很是感动这徒弟刚收来就这么关心自己,还肯让床给他睡,实在是他做师父的福

    福分?

    楚九渊默默坐回床上,衣衫褪下,被单一掀,大大方方地睡了进去。

    寄无忧心中万马奔腾你倒是下去睡啊!

    他坐起身,端详着身下这张地方不大的单人床,和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而跟他保持着完美间隔的楚九渊。

    如果让徒弟睡地上,自己睡床,这师父做的肯定也是不称职的,再说了!他前世陪了阿月那么久,也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想那么多干嘛?况且当下情况特殊

    嗯!

    做了一个半辈子直男的寄无忧向自己解释说:师徒之间,分的那么开干嘛?同床共枕为小事,伤了情分可不好。

    不知觉中,丝毫未有顾虑的楚九渊已是沉沉睡去,可门外却传来一阵突兀的脚步声,提起了寄无忧的十二万分警觉。

    他坐起身子,从褪下的衣衫中悄然摸出一张灵符,静候敌人现身。

    谁料来者竟是张熟悉面孔王小二寻着楚九渊从前的住处来到此屋,一把推开门,师兄,我的事都

    寄无忧赶紧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阿月还在睡觉呢!吵醒了他怎么办?

    但这幅场景,落在王小二眼中,可就全然变了意思。

    他一推开门,就看窄小的床榻上,两个男子外衫尽褪,亲密无间地凑在一起,而他俊美无比的师兄,好像很是疲惫地躺在床上

    震惊到险些跪地的王小二抬眼一看。

    传闻中的邪恶淫仙正坐在他师兄身边,还比了个嘘的手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王小二坚信自己看懂了寄无忧的手语。

    敢出声,你就死定了!

    是夜,王小二在仓皇逃窜中,终于回到了门派。

    那之后,仙鸣山派内传出了寄无忧男女通吃的传闻

    第九章

    天明。

    夜色渐渐淡去,一线橙光从地平线上升起,山中群鸟也按时苏醒,一时间啼鸣不断,在空旷的山谷中层层回荡。

    寄无忧总是睡的很浅,一听到这鸟声,立刻翻了个身,揉着眼皮爬了起来。

    他半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眼前扑闪着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东西猛扇了十来记耳光。

    大清早的,什么鬼东西,竟敢来扰他的清净?

    寄无忧呸出一根白色羽毛,猛一出手,就用五指牢牢扣住了这只发神经的肥鸟。

    咕咕!

    哎,你别给我叫,我徒弟睡觉呢。

    寄无忧小声威胁,把指甲片对准了这只肥鸽的脖颈处,狠狠地比划了两下,才终于让手里的这只肥鸽安静下来。

    寄无忧打量起手中的鸽子羽毛光泽亮丽,肉质肥美有弹性,忍不住嘀咕:我胳膊这伤还没好呢,正好拿你补补气血。

    话音刚落,这肥鸽忽然发疯似地挣扎起来,凄惨地张大鸟喙:咕咕!咕!!!

    楚九渊皱起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如瀑的长发顷刻散下,随意地落在他身前身后。

    怎么了?

    阿月醒了?我这没事,就是窗外撞进只鸽子。寄无忧把挣扎个不停的小鸟拿远了点,这鸽子野的很,我还是早点炖了好。

    趁着他说话之际,这肥鸽竟然从寄无忧手中金蝉脱壳,猛地扎进了楚九渊的怀中,死活不肯出来。

    楚九渊垂下头,轻轻碰了碰这只小鸟柔软的头顶,这是白峰主的信鸽。

    白长卿的信鸽?

    嗯。楚九渊解释起来,我以前在万剑峰做过弟子听说,是白峰主在外捡到的一对灵鸽母子。

    灵鸽母子?

    楚九渊点点头,逗弄起手中漂亮的雪白小鸟,只是灵鸽通人性,平时应该不会这么凶暴才对。

    寄无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那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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