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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雀翎(穿越)——戈南衣(11)

    今年的岁旦,她前所未有的快乐,因为有人将她捧在掌心如珠如宝的对待。

    和以往不同,她再也不是被忽视的那一个了,她是唯一的。

    许扶斯陪同苏未未玩到戊时末,将苏未未送回了府,苏府大门前,许扶斯正要离去,苏未未拉住了他。

    许扶斯回头,以为她不舍,揉了揉她的脸颊,怎么了?

    苏未未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四下无人,她犹豫的一会儿,最后咬了咬唇,踮起脚,亲了一口许扶斯的面具。

    这一个举动仿佛用光了小姑娘所有的力气,她低垂着脑袋,看着脚尖,头也不抬。

    许扶斯摸了摸面具,又看了看她。

    苏未未想逃,但是她忍住没有动,她想等对方的回应。

    许扶斯也很快回应了她。

    他摘下了他的面具,也摘下了她的,两张面具在他的右手上交叠着,垂着的线纠缠在一起。

    深夜里,寒风吹拂,又下起了白雪,泠泠月光落下,红灯笼亮着。

    他低下了头,也弯下腰。

    带着温度的吻落在小姑娘的额间,万分珍惜的,而后左手拉了拉小姑娘毛绒绒的帽子,低笑着说:未未,晚安。

    好梦。

    小姑娘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连忙跑开,跑到苏府的门前,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苏未未捂着脸,快步走了进去。

    许扶斯站在原地,看着门又关上,直起身子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在面具上,雪白的狐狸面具

    他记得有一次岁旦,谢陵也给他挑了这样的面具。

    心神微微晃动了下。

    也不知道,今年的岁旦,那位小殿下过得如何?

    陛下,该歇息了。

    年迈的贴身太监福德佝偻着腰,放轻声音的提醒着。

    华丽的床幔一层层的交叠着,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那名人影抱着自己的双膝,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如果拉开床幔,福德就会看见那是一张狐狸面具。

    年轻的皇帝陛下发了一会儿的呆,吩咐福德,给朕取一块镜子来。

    福德去取了,回来时跪在寝床外,递上手里的镜子。

    一双养尊处优的,极为漂亮的手缓慢撩开床幔,将镜子拿了进去后,语调冰凉,下去吧,没有朕的吩咐,不要进来。

    福德想说什么,又想起床上人的身份,最后躬身说了是,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了。

    待出去后,看着天上明月,老太监叹了叹气。

    今日分明是岁旦,最热闹的一天,可惜他们陛下看起来却寂寥万分,就连群臣宴,也一言不发,回来后沐了浴就坐在床上,一坐就是整一时辰。

    要是苏太师还在,该有多好啊。老太监低下头,喃喃着。

    陛下之前还是太子殿下的时候,他在东宫里做一个小太监,亲眼见过在苏太师面前的小殿下有多快乐,苏太师对殿下万般宠爱,只要是殿下想要的,他都能为殿下做到。

    那时的小殿下就像太阳一样,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内心都会忍不住暖起来。

    而自从苏太师离世,小殿下登基成为了陛下之后,就再难看到他的笑容,偶尔笑,也是让人胆寒的笑。

    且最近陛下的身体也出了些问题

    寝殿里,谢陵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拿着镜子。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少年脸色苍白,眉目阴郁,无论是谁看,都会认为他患了疾。

    他也的确患了疾,为了不引起那位无情之人的怀疑,他亲自给自己下了毒。

    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什么都没有等到。

    他让人日夜探查,那么多不对劲的消息里,却没有一条是属于他想要的那个人的。

    他攥紧了镜子,良久却又缓慢松开。

    年轻的小皇帝给自己戴上了面具,对着镜子理了理,等到整理好了,他对着镜子说:我想你了,阿陵。

    他扮成他的样子,对自己说话。

    好像这样做,他就会在自己身边。

    我也想你啊,好想,好想的。

    面具下,少年弯了弯唇。

    我回来见你了,阿陵。

    他的嗓音也故意模仿了记忆中的人,温柔的,尾音有些缠绵的,让人觉得,你就是他的唯一,永远都不会被抛弃。

    想着那人懒散的眉眼,流转的神采,对他说话时,纵容又无奈的语调。

    他的嗓音也越来越接近那人,狡辩时的模样。

    你知道的阿陵。

    你太依赖我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想离开,让你别再那么靠着我。

    你是天子,身为天子应该做什么不应该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是啊,那人会这么说,分明是自己的错,却会说,我是在为你考虑,因为你,我才会选择离开,我也舍不得,可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这样的话,就能打消你那些磅礴的怒气,甚至心生自责,然后你抱着他,委委屈屈的说: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不在意那些。

    他便会顺势说我以后只会在你身边,让你感动得一塌糊涂,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铜镜落在被褥上,小皇帝捂住面具,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太清楚那个人了,那个人没有心,如果说有,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分明只是自己想离开罢了,什么为了你好的理由,都是假的。

    他做了这么多,在那个人的眼中,可能就是跳梁小丑罢了,可是没关系,他不在乎做这个跳梁小丑,只要能够勾得出对方的一丝心疼与怜悯,能够引诱对方试探的一点痕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你,灯灯。

    湿润的液体顺着那张面具流了下来,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苦涩得让人讨厌的。

    铜镜里,模模糊糊倒映着少年的下半张脸。

    尖尖的下颚,殷红的,稠丽的唇角弯得大大的,配着那半张扭扭曲曲的狐狸面具,像是怪物一般。

    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后悔舍弃了我。

    后悔得乞求我,说着万般好话讨好我。

    即使那样,我也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作者依旧是个无脑傻白甜呢。

    明天的更新,大概也是这个时间点叭。

    你们都看不到评论,只有我能体验到看评论的美好!!!

    都是在渴望别人开车自己却不动手的秃子!

    第20章

    岁旦不过三日,很快就过去了。

    学生们因要参加会试,又回到书院刻苦刷题,李笑刷完一套题,问叶子辛,好长时间都没见那位高姑娘了?哎,子辛兄,你们该不会

    叶子辛垂眸赋诗,嗓音平静,不适合。

    李笑哦了一声,啧啧道:你眼光可真挑。

    他看过那位高姑娘看叶子辛的眼神,倒是情根深种,看来是叶子辛的单方面不合适,你知道吗?他戳了戳叶子辛,你这种行为,是夫子口中的渣男。

    而渣男,是要遭人唾弃的。

    叶子辛不置可否。

    高瑶接触他是因为什么,他和她都再清楚不过。

    他接受,是因为为了避免夫子的怀疑,可是夫子并不在意,那他需要高瑶有何用?

    又过了几日,学生们都要去往京城,叶子辛回叶家收拾东西,撞见了叶闻。

    叶闻面上笑盈盈的说:希望能同子辛一起提名,不说一甲,二甲也是好的。

    叶子辛看着叶闻,那种眼神让叶闻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他咬了咬牙,想着族中三叔对自己说的话,冷笑了一声。

    以为是叶家亲生的嫡长子,就觉得未来的叶家是他的吗?

    叶家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家族,叶家的本家在京城,叶老太爷身居高位,官至吏部侍郎,而南江的叶家不过是一个拼命想回到本家的旁系罢了,南江虽好,比起京城,那又算得上什么?

    而能回到本家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科举考出一个一二甲来,本家要扩张自己的势力,抗衡新登基没几年的小皇帝,必然会出手帮助自家人,有这层联系在,回到本家,在京城立足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也是换子的真相暴露后,叶家却没有让一切归于原位的原因。

    因为在他们看来,叶子辛带不了叶家回到京城,只有他叶闻才有这个能力。

    至于之后叶家会不会过河拆桥,叶闻自信自己不会给叶家那个机会,到时候,整个叶家都要靠着他才能在京城存活,叶子辛这个废物嫡子,又算得了什么?

    叶子辛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的带着书童去了书院。

    书院里学生都到齐了,有未婚妻的也过来探望,何宛来看李笑。

    何宛之前喜欢李笑,是喜欢南江书院里惊鸿一瞥,李笑那矜贵冷淡的气质,不过几次见面后,她也知道了李笑的本性,用许扶斯的话说,是个沙雕。

    何宛并没有因此讨厌李笑,反而她觉得这样的李笑更吸引人,她在家中整理了很多东西过来,有换洗的新衣服,有小零食,还有些有趣的书。

    李笑接过包袱,擦眼泪,宛宛,我一定会好好考的,你等我金榜题名回来,立刻登门提亲。

    何宛宛点点头,我相信你能考好的。

    许扶斯要把这些学生带去京城,也是要离开南江的。他已经和苏未未交换了庚贴,苏家正在准备苏未未的婚服,许扶斯的婚服也交给了南江最为出色的绣坊,不出意外的话,科举结束后俩人就能顺利成婚。

    知道他今日忙,苏未未没过来,派了环翠过来。

    这是我们小姐做的平安结,让奴婢过来送给许公子的,保佑许公子一路顺遂。环翠将用红线织成的平安结送出,想着在家中万分挂念许公子的小姐,忍不住露出笑容,小姐说了,她会等许公子回来的。

    叶子辛原本还在看书,自环翠来了之后,他的目光便放在环翠身上,眼见环翠拿出平安结,扣着书的手指紧了几分。

    披着雪氅的夫子,从宽袖中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接住了平安结。

    红线织成的平安结鲜红如雪,衬着夫子的手越发的白,甚至透露出一种病态来。

    叶子辛看见夫子低垂下眉眼,将那平安结系在腰间,而后不知道对那丫鬟说了什么,又给了丫鬟一样东西,长袖遮挡,叶子辛看不清,但看见了那丫鬟脸上,喜悦的神情。

    他抿了抿唇,眼神越发的阴郁。

    丫鬟转身离去了,他放下手中的书,朝夫子走了过去,距离近了,那挂在腰间的平安结越发的刺眼,他也看到了夫子的神情。

    让人嫉妒的,让人渴望的,温柔中带着眷恋,又参杂了说不清的东西。

    叶子辛闭了闭眼眸。

    他暂且不能做什么,甚至连多余的也不敢问,只等科举之后,一甲及第,到了那时,他能做的,便有很多了。

    他会给夫子最好的一切,将夫子接到京城,留在自己的身边,什么苏家三小姐,什么学生,都和夫子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样想着,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嘴边挂上了微微的笑意。

    夫子。少年恭敬又温顺的唤着。

    许扶斯看向他,怎么了?

    叶子辛轻声道: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加之对于京城陌生,学生心中有些疑问,想要询问夫子。

    许扶斯挑眉,人之常情,问吧。

    周围的学生也围了过来,毕竟对于京城,他们也是好奇得很呢。

    问的都是京城怎么样啊,他们住哪里啊,去京城要注意什么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夫子非常之阔绰,不久前在京城买了一处府邸,距离考试地点之近,可以让他们好生休息,养精蓄锐。

    学生:!!!!

    夫子你好有钱!

    夫子你是从京城过来南江的吗!!听夫子说京城,看起来对京城很熟悉的样子!

    是啊。许扶斯懒洋洋的撑着下巴,我之前在京城里教学生来着,教完了就来南江。

    唉?还没听夫子给我们说过哎!!

    京城的学生和我们南江的学生比起来,怎么样夫子?!李笑积极提问,一直听说,京城的学生很厉害的样子!

    许扶斯笑,我只教一个,怎么知道京城的学生和你们的差异,样本不足啊。

    虽然不知道样本不足是什么意思,但是学生们知道前一句的意思是什么就够了,李笑眼珠子一转,看向叶子辛,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夫子教的那位学生,和子辛兄比起来,怎么样?

    这个问题一出口,当即引来了所有学生的兴趣。

    要知道在他们看来,叶子辛已经非常厉害了,七步成诗,一步一句,这种水平远非常人能及,可媲美曹植了。

    而且夫子眼光这么高的人,也对叶子辛有过不错的夸赞。

    许扶斯看向叶子辛,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子辛啊,很不错,百年难出的天才,我很满意。

    毕竟当老师的,谁不想要个天才学生呢?

    学生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想许扶斯一句慢悠悠的但是,转了折。

    子辛在有些方面,尚且不及于他。

    有些问题,许扶斯是不会说谎的,看着这些学生震惊的表情,他笑了笑,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我教他的,与教你们的,是不同的知识内容,无需比较。

    帝王术和科举学,差别还是很大的。

    叶子辛和谢陵不同。

    前者是他满意的学生,仅此而已,而后者,是他一手铸就的珍宝,虽然嘴上说已经没有关系要彻底抛弃属于苏灯的记忆,但事实上,又怎么能当作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没发生?

    接下来都是在问那位学生的,许扶斯笑而不语,李笑在一旁开始沉迷解密推测,能让夫子单独授课的,应是地位十分之尊贵。

    首先,我们可以排除掉登基三年的陛下。

    他伸出一根手指。

    因为新登基的陛下是苏太师的学生,而苏太师在陛下登基后不久就逝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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