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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渣了渣攻——李颜奚(15)

    一个念头倏忽蹿进脑海,寒祁的心头剧烈一跳。

    他扶正怀里的人,双手握住他的肩头,低头问:你可是中了什么手段下作的春毒?

    问出此话时,连寒祁都未察觉到他语气里隐隐约约的期待。

    可鄙可耻的,不可宣之于口的期待。

    如果林轻舟说是,那么他就

    摧丹咒,说让你痛到神志不清就是神志不清,一点也不含糊。

    林轻舟耳边,寒祁的声音忽远忽近,像远处朦胧扑朔的灯火。

    他艰难的微微抬起脸,摇了摇头。

    面色苍白,睫毛上的汗水欲掉不掉,眼角发红,泪痣被汗水浸染得更加盈盈动人,浅色的嘴唇被咬出齿痕。

    整张脸,较之平时,竟然多了几分别样的颜色。

    寒祁望着他的容色,愣了一回神。

    尔后,他一手轻轻揽住林轻舟,让他头轻靠在肩头,不至于栽倒在地。

    一手握至他的腕间,凝神静气,沉息运力。

    丝丝缕缕的灵气,登时如同冬日飘飞的细雪一般,从他的指间,轻柔舒缓地涌向林轻舟体内。

    灵气绕着林轻舟的内府运行一周天。

    摧丹咒!

    原来是摧丹咒。

    方才盘桓在寒祁心头的莫名绮念,瞬时如风卷残云般,消失得一干二净。

    摧丹咒,那该是如何痛苦难耐。

    寒祁心底瞬时一揪。

    摧丹咒,只有下咒的人能解。

    他虽不能为林轻舟解咒,却可以输送灵力,为他缓解痛苦。

    他不再有半分耽搁,长臂一伸,绕过林轻舟的膝弯,将他打横抱起,脚步匆忙离去,打算寻一个落脚之处,为他输送灵力。

    他方走几步,身后的寒府中,一个人影急急忙忙地冲出来,高声喊住他,哥,我就知道是你。

    是寒礼。

    寒祁闻声转身,看他一眼。

    压在他心头多年的所有嫌隙,在这火烧眉毛的一刻,赫然变得轻如鸿毛。

    他二话不说,熟门熟路地朝寒府里大步迈去:

    帮我找一间干净屋子。

    寒礼三步并作两步,追在寒祁身后,哥,你的房间一直有人收拾,很干净,说罢,又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傻憨憨地笑,这个是......嫂子吧,他怎么了?

    寒祁抱着林轻舟的手一抖,下台阶的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将人甩出去。

    心头剧跳,稳住身形,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

    他强自镇定,假嗔叱道:别胡说,这是我的同门师兄。

    寒礼瞬时闹了个大红脸,哦。

    言罢,寒祁默念咒诀,倏地原地便无半个人影。

    寒礼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见状,嘴巴微张,片刻之后才回神,朝寒祁的房间狂奔而去。

    ......

    内府如同寸寸崩塌的长提,关不住汹涌急流般的痛感。

    林轻舟微阖双目,模糊意识里,寒祁与他说了几句话后,将他打横抱起,脚步匆匆。

    尔后,又有什么人,与寒祁说了几句话,也听不甚清楚。随后,眼皮缝隙里隐约可见,四下一阵光影飞逝后,寒祁停住了。

    也不知是带他往何处去。

    后背蓦地触上一片柔软,他被放在榻上。

    此后,膝弯处,后背上的力道徐徐撤去。

    是寒祁的抱住他的手。

    寒祁要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了吗?

    那怎么行。

    寒祁走了,他与谁同榻而眠,跟床上的被子吗?

    完成不了任务,死路一条。

    纵使他疼得神魂错位般难受,但是脑中仍然剩着的最后一丝缕清明,提醒着他此刻,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不能让寒祁走!

    就是寒祁真的要对他大打出手,也要将他拽上榻再说!

    他病中垂死惊坐起般,在百般折磨之中,愣是苟延残喘地一把拽住了寒祁的手。

    气若游丝地吐出几个字:不许走!

    寒祁没答话。

    望着他布满薄汗的脸,眉头紧皱。

    就着他的手,寒祁沿着床榻坐下,手中灵力如同潺潺溪流,缓缓注入林轻舟体内。

    林轻舟的疼痛之感有所缓解。

    如此这般,过了片刻,林轻舟尚未反应过来。

    陡然之间,所有的疼痛之感,像是急潮卷落花般,瞬时远去不见踪影。

    完全毫无征兆。

    方才痛得死去活来的内府,此时安然无恙,所有苦痛折磨,恍如逝水无痕。

    林轻舟须臾之前残烛将熄般的神智,意识,认知,在数息之后,一一归位。

    难道是寒祁解除了摧丹咒?

    不可能。

    寒祁尚不知他的疼痛已经消失无踪,依然紧紧攥着他的手腕,无知无觉地输送着灵力。

    先不管摧丹咒的事,说不定是老不修功夫不到家,这摧丹咒的时间并不能维持很长。

    林轻舟在识海中敲了敲系统,心存侥幸般,问道,我算完成任务了吧,我眠在榻上,寒祁也坐在榻上,算是同榻,而眠。

    【宿主,请不要断章取义侮辱我的智慧,同榻而眠,据系统词典解释,意为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

    林轻舟:......

    榻就在身下,寒祁就在眼前,还把一只手送到了他的手上。

    所有任务道具都备齐,就差临门一脚。

    似乎难度降低了很多。

    他手腕一翻,握住寒祁的手,用力一拖。

    寒祁猝不及防,也可能是顺势而为,瞬时一手支榻,伏在他的上方。

    两人四目而望。

    寒祁愣住了,望着林轻舟的脸,喉间滚动,怔怔道:

    你还疼吗?

    林轻舟被一语惊醒,对呀,他此时装疯卖傻岂不更好?

    谅他也不会趁他神志不清,对他下狠手。

    明早一起,任务完成,他便装作忘得一干二净,也省的两人此后见面尴尬。

    他装作意识仍是不清醒,口中不断喃喃,疼,疼,疼......

    寒祁闻言皱眉,瞬时想起身,继续为他输送灵力。

    一手撑着床榻,就要起来。

    这样可不行!

    脸皮是什么?

    生死面前,脸皮不值一提。

    林轻舟今晚决定抛弃这张老脸。

    电光石火间,他紧攥住寒祁的手,一把将其掀翻,寒祁仰面倒在床榻上。

    林轻舟眼疾手快,一个翻身,覆了上去,严丝合缝地将寒祁狠狠地压住。

    为防止寒祁先下手为强,捏诀下黑手,林轻舟将他的两只手按至头顶,紧紧地扣在枕头上。

    时不我待,这样可制不住寒祁,林轻舟趁热打铁捏诀,召出袖中的捆仙索,将寒祁的双手牢牢地束缚住。

    这人可心狠手黑的很,这般缚住,仍有余患。

    他又念咒诀,将寒祁缚在一起的双手,死死地捆在床柱上。

    寒祁整个人已经如同木胎泥塑般,完全僵住了。

    任林轻舟连番动作下来,一脸懵逼。

    他方要张嘴,说些什么。

    唔......

    嘴唇便被林轻舟一只手死死捂住。

    不好,寒祁想念咒召剑,幸好他心思电转,身手敏捷。

    捆住了他的手,但是他还有嘴,唇中念咒,不用捏诀便可召剑。

    栖霜凶得很,纵使是飞剑,他也未必打得过。

    真是有惊无险。

    林轻舟在心里轻嘘一口气。

    正在此时,未关的房门外,脚步匆匆地冲进来一个人,哥,要不要帮忙?

    走进房内,寒礼便望见床榻上的这般情景

    寒祁躺在榻上,双手被缚在床头,嘴巴被坐在腰上的林轻舟捂住。

    两个人都衣裳凌乱,气息不稳,似有低喘声。

    蹭地,寒礼的面上如同烧起一把火,烧得他整张脸,比他身上的大红喜服还要艳红几分。

    那个那个......打扰了。

    磕磕绊绊地说完几句话,他像见了鬼似的,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咚的一声,被门槛绊了一下,还摔了一跤。

    窸窸窣窣声,响了几声后,他似是爬起来,跑离而去。

    片刻,脚步声又起,他又跑了回来。

    林轻舟心生警惕,这人喊寒祁哥,应是寒祁的亲属。

    他莫不是察觉不对劲,去而复返,想来给寒祁当帮手。

    然而,寒礼的脚步声在门口一停。

    尔后,房门咣的一声响起。

    寒礼帮他们把房门关上了。

    林轻舟:......

    第22章

    寒礼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

    此番混乱声响过后,屋里只剩林轻舟与寒祁两个人。

    四目对视,大眼瞪小眼。

    好像有点尴尬。

    仓皇离去的那人,林轻舟飞速在系统中查阅了一下人物图鉴,得知是寒祁的二弟,寒礼。

    不过,寒礼是不是对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什么误解?

    但也顾不得那么多。

    林轻舟空着的另一只手,屈指捏诀,一张禁言符登时从纳戒中飘飞而出,轻悠悠地贴上寒祁的额头。

    如此这般,寒祁当没办法念咒。

    恐又节外生枝,林轻舟当机立断,又再加了一张定身符。

    这般,寒祁便是如同砧上鱼肉,任他宰割了。

    林轻舟松开捂在寒祁嘴上的手,从寒祁身上翻身而下,躺倒在床榻的里侧。

    他气沉内府,平复微喘的气息。

    房间内一片寂静,除了远处厅堂,隐约传来的几不可闻的一点喧闹声,再无其他声响。

    寒府占地极广,此地又位置偏僻。

    一切都太过寂静。

    林轻舟屏息细听,甚至能听见身侧,寒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一声又一声。

    同榻而眠,这样当算完成任务了。

    林轻舟也不管身侧寒祁如何,闭上眼睛,打算睡去。

    但不知为何,是烛火太亮,还是心跳声太响,他辗转反侧竟然没睡着。

    他掐了个决,房内瞬时漆黑一片。

    翻个身,背对寒祁,他继续闭眼,一种不可名状的怪异之感却涌上心头。

    他又掐个诀,将烛火重新点燃,房间内又亮堂起来。

    无一丝睡意,他瞪着一双眼睛,望着素色的帐顶,一动不动。

    连番野蛮迅疾、有条有理的动作下来,寒祁当已看出,他身上的摧丹咒已经解除。

    他若是再装作神志不清,便显得太过愚不可及。

    这样屈辱地被绑在一张榻上,还被施咒,失去言语能力。

    寒祁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只怕此时心里,恨他恨得牙根痒痒,欲除之而后快。

    寒祁能自由行动之后,定会与他好好一笔笔清算。

    林轻舟轻咳一声,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寒师弟,我终于能与你抵足而眠,清谈论道了,我很久以前就曾这般想过的。

    寒师弟无论剑法,还是修为,都卓尔不群,令人钦佩,若是能与寒师弟亲近,相互交流剑法心得,一定对修炼大有助益,但是寒师弟似乎对我有偏见,总是对我冷言冷语,反唇相讥,着实令我伤心。

    说罢,他干巴巴地笑几声。

    啊,好尴尬啊。

    这样的假里掺真的言语,也不知能补救多少。

    寒祁先前不是误以为,他对他心存敬慕吗?那他现在的行为,可不可以被解读成没有恶意的粉丝行为?

    林轻舟扶额,觉得头很大。

    但愿此事过后,回了浮玉山,寒祁对他下手时,不要太过狠厉无情。

    他垂着眼,也不敢看寒祁是何脸色,伸手探到寒祁身后,将寒祁背在后背的剑解了下来,让他不至于躺着后背被硌疼。

    林轻舟的剑,在他被放上榻上之时,就被寒祁从手心取走,此刻正斜靠在床沿。

    依样画葫芦,林轻舟将寒祁的剑,也解了斜靠在床沿。

    两剑并排而立,一宽一窄,倒也相得映彰。

    栖霜,吟雪。

    两把剑,都是师父纯微子,在他们拜入道门后,亲自授予他们的。

    林轻舟还记得,书中有记载,这两把剑出自同一个铸剑师之手,玄铁制成,精良锋锐,两剑本是一对的,合该隐有呼应的,执剑的两人,纵然不能心有灵犀,也该是笙磬同音的。

    但到了他与寒祁手上,却变成这么一个相煎何太急的局面。

    心底一时生出几分莫名的感慨,他用眼斜觑寒祁一眼,发现寒祁也在看着他。

    一瞬不瞬的。

    沉沉的目光,让他看不懂。

    他自怔愣间,蓦地,房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

    间隔匀称,不轻不重的三声,显示来人良好的教养,温和的性情。

    林轻舟心里一个咯噔,不知来者何人。

    阿祁,听说你回来了,我特意过来看看。

    清润澄澈的声音,却让林轻舟更是心里一紧。

    是殷昔白。

    竟然是殷昔白。

    殷昔白与寒祁自小一起长大,两家世交,多有往来。

    寒礼大婚,他定是回来送上一份贺礼,却得知寒祁也在此处,于是找上门来。

    现下,该如何?

    林轻舟不敢吱声。

    若是被殷昔白发现他与寒祁孤男寡男地躺在一处,平白生出些不必要的误会。

    这样,毁了寒祁在殷昔白心中的形象,只怕寒祁不会善罢甘休。

    林轻舟敛住声息,以免殷昔白发现房间内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他低头望寒祁一眼,对上寒祁深邃的目光,他有点心虚,于是凑到寒祁耳边低语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误会。

    寒祁闻言,面色古怪。

    殷昔白听房内并无人应答,却也不离去,自顾道:阿祁,我知道你在,上次西川秘境一别,你便好些时日没有传符书与我,你可是怪我在秘境中,拖累你们?

    房内自是依然无人应答。

    疯狂吃瓜的林轻舟坐在榻上,手放在膝盖上,支着腮,凝神细听。

    原来寒祁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就是传符书啊,难道是情书,不知道写了什么。

    看他天天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不知道写出来的情书是什么样子。

    想及此,林轻舟不禁唇边浮起一个笑,将寒祁与那些腻味的情话联系起来,莫名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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