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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渣了渣攻——李颜奚(11)

    林轻舟:......

    刚才我有OOC行为,惩罚程序为什么没有启动?

    虽然听起来很欠揍,但怕无良系统秋后算账,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方才系统并未检测到宿主有任何OOC行为。】

    那样都不算吗?

    林轻舟开始怀疑233系统评判标准不定,毫无原则底线。

    【宿主刚才的行为,系统自动默认为宿主爱在心底口难开,口是心非以掩饰心中的强烈爱意。】

    !?

    神特么爱在心底口难开!

    还强烈爱意?!

    这辣鸡系统真是槽多无口。

    不过,这也让林轻舟从中窥得系统隐藏的玄机。

    系统只有在他不跪舔寒祁时才会跳出来作怪。

    仔细回想,林轻舟也发现了。

    在不面对寒祁时,即便他不像原主那般阴郁寡欢,怯懦畏缩,孤僻行事,系统一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换而言之,系统只致力于维护他跪舔寒祁的人设点,并不拘束林轻舟性格的多面性。

    林轻舟一时豁然开朗,也就是说,只要不对着寒姓某渣男,他便不用束手束脚,可以做自己。

    心头疑惑已解,林轻舟继续与闻棠对弈,聚精会神地研究棋局。

    绝美精致的眉眼染上轻快明艳的喜色。

    闻棠望着对面的专心致志的容颜,嘴角不自觉上扬。

    仲冬时节,庭中花木萧疏,无半点花色。

    只剩两人头顶的若木树仍然伸展着绿叶,在稀薄的冬日阳光里,焕发着勃勃生意。

    陡然,微风拂过,一片翠绿的若木叶被卷得跌落树梢。

    那片翠绿被风扶着,在空中调皮地翻个跟斗。

    穿过瘦削的横斜枯枝,越过不高不低的青瓦灰墙。

    轻盈地打个旋儿,落在一双白底银色暗纹的黑靴前。

    来人身姿颀长,腰悬墨玉,俊挺如同一杆修竹,声息敛住,在院墙外似乎站了良久。

    他剑眉微拧,似有不悦,声音冷沉:

    欲念过盛?

    深邃的眼眸又闪过一丝惘然:

    器大活差?

    前者令他颇为不解,他一向很是克制。

    后者,没听过。

    但,两个词语连在一起用,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话。

    第16章

    我赢了。

    林轻舟落下最后一子,眉眼俱是浅淡笑意。

    闻棠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喃喃道:跟你下棋,这辈子都不可能赢。

    心思都不在棋局上,如何能赢。

    林轻舟捕捉到这低声的一句,却听成另外一层意思,这倒未必,我棋艺算不上高手,方才一局,也有投机取巧之嫌。

    轻舟师兄.....

    闻棠方想说再来一局,倏忽传来的哗啦声响,夺去两人的注意力。

    一页符书,扯着四角,窸窣作响地从院门外飘进来。

    那符书,像酩酊大醉的酒鬼一般,东倒西歪,挂到东边树枝,撞上西边石灯,踉踉跄跄半天,才撞进闻棠的掌中。

    一望这般形态,传书的是何人昭然若揭。

    除了嗜酒如命的南尘真君,闻棠的师父,整个清虚剑宗,大概没谁的符书会传成这般。

    闻棠两手抻平符书,默念咒诀,墨色字迹在素白符书上如淡淡水痕晕开般,一一显现。

    寥寥几行字,闻棠一眼快速扫完。

    符书阅完即刻化为齑粉,流散成粼粼碎星,转瞬无踪。

    闻棠神色凝重,轻舟师兄,师父让我即刻前往剑冢洞,似有要事要与我说。

    林轻舟:去吧,下次再与你手谈。

    闻棠点点头,快步走出院门,行色匆匆地捏诀御剑,朝剑冢洞而去。

    院中,若木树下。

    林轻舟从棋盘中分拾起黑白棋子,一颗一颗归进不同棋篓里。

    陡然,四周空气中涌现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透着一股不言而喻的侵略感,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警觉机敏如他,电光石火间,就着指间捏着的两枚棋子,反手一挥,迅疾如电,朝院门处破空而去。

    指风劲道,运气流畅,看来你的伤已大好。

    寒祁立在院门处,负着一手,身子微侧,双指夹住两枚棋子。

    尔后,他袖子甩出行云般的弧度,指间黑白两子,穿过庭中草木,啪嗒一声,不约而同落入棋篓。

    林轻舟看清来人,立时站起身来,脑中的弦绷紧。

    又到拼演技的时刻。

    林轻舟刻意声音轻缓,望向来人的眸光柔和,问道:

    你有何事?

    有事快说,没事滚蛋!

    你何时起,竟与闻棠这般要好了?

    寒祁不答反问,迈着长腿,走入院中,在林轻舟跟前站定,眉头微皱,隐有不愉。

    不好,寒祁一脸不爽。

    这厮不会是记恨闻棠阻拦他开秘境之事吧?

    想来寻衅滋事,连带着要迁怒于他?!

    林轻舟心里一个咯噔。

    闻师弟年纪尚小,意气用事,不懂变通,你不要与他计较。林轻舟轻声道。

    孰料,寒祁闻言,面色竟微沉,你倒是挺担心我为难他。

    不担心不行啊,你这人可是很记仇的。

    原书中,仙道某门派的修士,在寒祁初入道门,修为低微时,曾冷嘲一句不过尔尔,寒祁深记在心。

    几年之后,他修为高深,在试剑盛会比试中,与那人对上。

    本可以点到为止,他却毫不收敛,咄咄逼人,一剑挑断对方脚筋。

    那修士自此便瘸了一条腿,修为仍可修炼提升,但是剑法却再难以精进。

    ......

    寒祁此人实非善茬。

    林轻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心神应对,声色柔和,道:

    都是同门师兄弟,相信以寒师弟的为人,定不会做那种睚眦必报的事。

    此话绵里藏针,明扬实贬,教人实在无法反驳。

    但,寒祁剑眉一挑,谁说我就不是那种人呢?

    林轻舟心里暗骂一句渣渣,眼底柔和,我知道,寒师弟一直都是光风霁月,襟怀磊落。

    寒祁面上无甚表情,声音尾调微扬,是吗?

    林轻舟不着痕迹后退一步,转身垂下头,继续收拾棋子:

    这是自然。

    头顶传来寒祁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自以为是,心狠手辣,薄情寡义......

    话至此处一顿,他接着又道,怎么配得上光风霁月,襟怀磊落二词

    林轻舟指间的棋子,差点被抖落。

    他心里骂了一句我靠。

    这不就是方才他对闻棠说的话,竟然被寒祁悉数听去。

    翻车现场,还有比他更惨的吗。

    但是,绝不能认,认了定然少不了OOC惩罚。

    林轻舟负隅顽抗般,抬起头,嘴角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笑:

    那是与闻棠的玩笑话,寒师弟万勿当真。

    寒祁凝视着林轻舟,不答话。

    目光如有实质,如同锋锐利刃,缓慢地扫过林轻舟面庞的每一寸。

    似想要刮下这一层面具,看清林轻舟的另一幅面孔。

    那一幅面孔,可比这个矫揉造作的假人,有趣多了。

    寒祁嘴角一勾,我若是当真呢?

    这话让他没法答。

    要不是有系统在,他定然要大喊一声:

    当什么真,本来就是真的。

    被这般盯着诘问,林轻舟脑中闪过很多念头,一片混乱。

    他知道书中所有剧情的走向,知道书中人物的性情喜恶。

    但,寒祁有血有肉地站在他面前。

    不再是书中的一个简单词语,苍白无力的几个标签,并不能描绘他的全部。

    他是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

    如此,竟教林轻舟一时也捉摸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这样研判洞察的目光像要看穿他的一切。

    他仿佛已经未着寸缕。

    林轻舟捱不下去,回归原话题: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他言毕,寒祁未出声。

    蓦地,手腕被一股力道攥住。

    一绺细小如丝线般的灵力,从腕间若有若无地流向四肢,细致妥帖的扫过每一丝脉络。

    最终,灵力如同倦鸟归巢般,又回至紧握在手腕处的那只手。

    寒祁是在运转灵流在查看他的伤势。

    尔后,腕间一松,寒祁撤去手,道:

    路过,顺道看你伤势。

    !

    寒祁是被鬼上身了,还是被人夺舍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心?

    林轻舟一脸问号,莫得感情:我已无大碍。

    寒祁点头,好。

    林轻舟又想到一事,道:曲魂盏的功效如何?殷道友的师父是否痊愈?

    寒祁:极佳,已痊愈。

    林轻舟颔首,甚好,殷道友定然十分欣喜。

    也省得万一他被无辜牵连。

    寒祁面色古怪:嗯。

    林轻舟不再言语,垂首,继续收拾棋盘。

    不消多久,最后一颗黑子被放进棋篓里。

    他眼角余光一瞥,寒祁的一截玄色袍脚仍然在原地。

    该问的也问完了。

    该看的伤也看了。

    咦?

    寒祁怎么还不走?

    林轻舟两手各端一个棋篓,想转身回房。

    临走前,望向寒祁,目光无声询问,你还有什么事?

    寒祁罕见的面色迟疑。

    他抿了抿薄唇,似是要说什么。

    但酝酿半晌,最后只是朝林轻舟颔首,转身离去。

    林轻舟见状,微愕,但也没有深想。

    关于寒祁的一切,除了系统发布的任务,他并不感兴趣。

    将棋篓放进房间内,林轻舟转身回到院中,欲动身前往素见阁查阅书籍。

    方走到院中,院子一个偏僻角落里,落在枯草上的一撮淡蓝色,闯入他的眼中。

    他走近前去,原是一个淡蓝色荷包。

    乘物游心只住了两个人,他跟闻棠。

    闻棠方才与他对弈时,并未望见此处有这么一个物件。

    虽然这角落偏僻,但仲冬时节,花木萧瑟,这一抹蓝色实在扎眼,还不至于将其遗漏。

    林轻舟毫不犹疑,默念咒诀,纵剑乘风,越过院门,向鹤鸣九皋的方向飞去。

    身在半空,脚底是青竹万杆,层层绿浪翻涌。

    寒祁并未走远,林轻舟稍稍提升飞剑的速度,便望见他在不远处的身影。

    他连忙出声喊住他,寒师弟,等一下。

    寒祁听得他的声音,足下剑身顿住,回过身来。

    林轻舟御剑至他的身前,伸手将蓝色荷包递到寒气眼前,你的东西掉了。

    寒祁极快地看那荷包一眼,神情淡漠,这不是我的东西。

    啊?

    那会是谁的?

    林轻舟欲要开口说什么,寒祁却抢了先,虽然我品位低下,但这颜色丑陋不堪的物件,我还是看不上的。

    语速略快,有着几不可察的匆促。

    似乎在掩饰什么。

    林轻舟并未注意到,心中只涌现尴尬,他方才曾用品位低下评论寒祁......

    他掩唇轻咳一声,那便是我弄错了。

    寒祁:嗯。

    他又道:没人要的话,那就是你的。

    林轻舟:?

    他还没说没人要吧。

    来路不明的东西,他才不会据为己有。

    在寒祁心里,他就是这种人么?

    但寒祁语罢,并不再多言。

    他御剑离去,在绿意翻涌的竹林上空,更衬得身影凉意透骨。

    林轻舟犯了难,不是寒祁的,那会是谁的。

    他打开荷包,一股药香瞬时扑到鼻端。

    这味道,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里闻过。

    他一边细细回想,一边御剑回乘物游心。

    回至院中,他尚未想起这熟悉药香究竟是何物,望见闻棠坐在院中。

    气鼓鼓的。

    右脸颊红肿,是五个非常显眼的手指印。

    师叔动手打你了?林轻舟问。

    闻棠摇了摇头,不是我师父。

    林轻舟:发生了什么?

    闻棠垂下头,嗫嚅道,我到了剑冢洞后,并未看见师父,剑冢漆黑一片。

    他耳尖变得绯红,接着道,忽然有人一把从背后抱住了我,嘴里还喊了一句,寒哥哥。

    是连钰的声音,我便连忙开口,你认错人了,然后就.......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想也知道,最后回应他的,便是一个大耳刮子。

    连钰并非清虚剑宗修士,而是浮玉山下郁孤镇,以富庶阔绰闻名的连氏府上的大小姐。

    自从几年前,寒祁下山除邪,惊鸿一瞥后,她便时常跑上山来。

    纳福,问卦,修缮殿宇。

    总之,以各种各样的由头,接近寒祁。

    清虚剑宗没人不知道她。

    这连钰虽是女子,但却性格爽朗,行事举止完全没有古代女子待字闺中该有的婉顺矜持。

    这一巴掌下去,可不轻。

    半边脸都肿了。

    闻棠上好药,立时消肿不少。

    林轻舟有点同情闻棠,又有一点想笑。

    他用脚趾头稍想便知,这件乌龙事件的罪魁祸首,只怕就是寒某人。

    闻棠出门,要去南尘真君的居室,看师父到底有何吩咐,。

    林轻舟忍住笑意,连忙一把扯住他:

    别去了,看看这荷包是不是你的?

    闻棠看着林轻舟掌心的荷包,摇了摇头,不是我的。

    林轻舟纳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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