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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缺草(GL)——涩青梅(26)

    这一过程中,许优之没有点过林草草的名字,对这些家长也都是和颜悦色,但随即就敛了笑,当然,咱们班优秀有出息的孩子很多,但也有一些孩子不太听话,学习不努力。这孩子不听话哪,有些是性子难以管教,但做家长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许优之说着,视线就投向了顾尧岑,顿了顿,才叹了口气,一脸痛心疾首:尤其是,像你们这样早婚早育的,对待子女就是不负责

    顿时,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又再一次投向了顾尧岑。

    顾尧岑手指攥了攥,但面上给人的感觉却是不慌不忙,只见她一脸淡定地打断了老师的话:不好意思,我晚婚可能不会育。

    许优之愣了一下,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那林草草是

    哦,我妻子。

    在满教室哗然的情况下,顾尧岑站起身来,扫了一圈教室内的人,凤眼又径直看向许优之,我不觉得我长得像一个十八岁少女的妈妈,不知许老师怎么就妄下了我早婚早育的定论?还是许老师一向如此,习惯这么轻易就给人下定论?

    第25章

    顾尧岑说话时的神情和口吻并不咄咄逼人, 也不盛气凌人, 反而平静地像是在与人拉家常时问人一句你吃饭了吗?。

    然而, 许优之在她凤眼的注视下,只觉被对方压低了一头, 又觉得对方的话是意有所指, 尴尬之余, 又在心里暗自恼怒: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

    想起什么, 又急忙打住了这句暗诽,稍许,才勉强扯了一抹笑,看向顾尧岑:果然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刚刚只觉得你太年轻了,又下意识地以为来参加家长会的都是父母,这才会误会不好意思啊, 家长。

    顾尧岑摇了下头,也勾唇轻笑, 所以, 许老师也是这么下意识地误会我妻子考试作弊的吗?

    教室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其他来开会的家长都是相互对视, 一脸讳莫如深。随即一些家长又窃窃私语起来, 尽管周围那些声音压得极低,但还是时不时有几句落入了听觉灵敏的顾尧岑的耳里。

    那些指点猜测,或带着凑热闹的恶意猜测, 或带着事不关己的嘲弄,并不那么好听,这种经历,对从小像公主一样被人众星拱月着长大的顾尧岑来说,有点新奇,但更多的是反感。

    可是,不良少女从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周围人的眼光和话语,比此刻的肯定要难听粗鄙更多。

    顾尧岑垂下眼,再度开口时,语气骤然冷了起来,若我没记错,在许老师正式走上教师这个行业前,您的岗前培训,其中肯定有一条叫做要用发展性的眼光去评价学生。许老师,我妻子这一个月来,起早贪黑,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小工具书,不是背单词,就是背公式,难道她这次考试成绩进步不是应该的?为何这么多学生进步,您都能认为这是合理的

    而到了我妻子,所有的进步都是作弊?

    她说话的语速不慢,但字正腔圆,字字掷地有声,教室里的窃窃私语的那些人不知何时都噤了声。

    许优之站在讲台上,被她一句重过一句的话说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从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像顾尧岑这样的家长,面子上挂不住,自然对人心生不满,但动了动唇瓣,却又无力反驳,最终只能强撑着,家长,这件事稍后咱们私下在谈,大家都是日理万机的,耽搁其他家长的时间不太好,我们先说说接下来寄宿的事。

    她显然是不想给顾尧岑再多说的机会,说着,就看向了底下其他家长,急急忙忙地说起了寄宿的事,为了响应素质教育,从三年前,我校就废除了晚自习,除了特殊情况。而眼下离高考不到两个月时间了,为了每一个孩子都能有个好成绩,咱们必须争分夺秒。

    因此,校方和高三年级的班主任和所有任课老师都商量了一番,从明天开始,高三年级所有学生都得上晚自习

    许优之自顾自地转移了话题,顾尧岑虽然不满,但出于对她职业的尊敬,并没有再多言,在其他家长对许优之的话或附和或疑惑的踊跃发言中,她始终挺直背,安静地坐在林草草的座位上,不发一言。

    家长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到了用晚餐的时间,大部分家长在散会后就散了,只有少数家长仍旧围着讲台上的许优之。

    顾尧岑也不着急,依旧端坐在林草草的座位上,也没注意到教室里另外还有几个家长在频频打量她,直到那几人走到了她身边,她才站起身来,看着这几个面露惊喜,却又欲言又止的人,皱了皱眉,几位家长有事?

    她开了口,其中一个穿着高级手工订制衬衫的中年男人这才笑着开了口,您是顾总吧?

    顾尧岑打量了她一眼,你是?

    那男人朝她伸出手,我是之前和顾氏合作过的睿安科技公司的项目总监林奕荣。

    顾尧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方才和许优之的对话,不由暗恼,恼自己刚刚没有沉住气,自己在这些同行中主动爆出了自己已婚的事来。

    更要命羞耻的是,还被同行看到自己堂堂总裁,居然来给自己的妻子开家长会,要是传出来,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暗中猜测她是不是变态了

    不过事已至此,她恼自己也没用。

    顾尧岑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实诚道:抱歉,我没有印象

    您怕是没印象的,当初我们与贵公司合作的时候,听说您那时并不在顾氏。

    顾尧岑点了点头,她是在她小姑姑出了事之后才直接空降到顾氏担任总裁一职的,又瞥了一眼着男人身边其他人,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但看穿着,肯定还算有些身份。

    顾家算不得G城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但足以让G城一般有头有脸的人物上赶着献殷勤了。

    更何况,她今天是来给不良少女开家长会的,并不是参加商业酒会。于是,她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了,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小包,我与许老师还有一些事情要谈谈,今日就不能与大家久聊了,改天有机会再说。

    嗯,您有事先忙。对了,刚刚听说您是来给您妻子开家长会的,顾总的妻子定是德智体美样样优秀的三好学生,这次考试怕是许老师搞错了

    眼瞅着顾尧岑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原意是想卖个好的那位家长又赶紧讪讪息了声。

    没人再上赶着给自家那个只会闯祸的不良少女吹彩虹屁了,她才暗自舒了口气,虽然作弊这件事是老师搞错了,但三好学生这个称呼,她是不敢苟同的。

    这些家长散了后,围着许优之的那些家长也都慢慢散了,顾尧岑这才朝她走了过去。

    家长随我去办公室吧。

    顾尧岑点头,跟着她往教师办公室去。

    到了办公室,许优之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她自己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又指了指一旁的转椅,家长坐。

    谢谢。顾尧岑并没有坐下。

    许优之也不甚在意,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才道:已经是饭点了,咱们就长话短说,关于林草

    不急。顾尧岑打断了她,看向她,这样好了,我做东,许老师可以叫上本班所有任课老师,再请上校长和教导主任,咱们可以边吃边说。

    许优之起初是一怔,随即抬头朝顾尧岑对视过去,仿佛听到了一个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神情说是在笑,倒不如是嘲弄,若每个家长都和您一样,那我们怕是每天只要应付这些饭局了。先不说这次的作弊事件是不是误会,就算是误会,这种事情咱们私下解决就行了,何必还要闹到校长那里去。

    许老师是觉得我小题大做了吗?

    许优之没应声,但表情是默认的。

    顾尧岑深吸一口气,若我非要小题大做了?

    许优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半晌才眨了下眼,家长,你在开玩笑吧?

    顾尧岑笑了一下,想必在许老师看来,关于我妻子考试作弊这件事,怕是真的误会,也是三言两语就能圆过去的。但对我妻子来说,关系着她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关系着她往后的人生。

    许老师,你说我不该小题大做吗?

    许优之神色不耐,那家长的意思是要如何?即便真误会了,难道您还要不依不挠地闹一场,闹得人尽皆知?再说了,您也拿不出她没作弊的证据

    要是我能,拿出我妻子没作弊的证据,许老师要如何?

    许优之也跟着站了起来,又深吸一口气,要您证明林草草没有作弊,那便是我误会她了,到时我亲自去跟林草草道歉。

    那怎么行?

    许优之面色一缓,不待她开口,顾尧岑又面色一冷,道:只有您道歉怎么行?

    她的咄咄逼人终于让许优之动怒了,学校是个教书育人、培养孩子成才的地方,家长别以为靠关系把您妻子送到了这里,学校还要把人当众星拱月的娇公主,我们班上家里有钱有势的学生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家长跟您这样的,怪不得林草草这样一副德行,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同意校长把人安排到我班上来。

    林草草入学第一天,就缺课,入学第二天就和女同学在厕所打架,一个星期就在校门口打群架,我听人说,还在外头打群架被抓进了警察局。在学校上课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躲在课桌下做小动作,入学成绩,六门功课,统共加起来连二百分都不到,您说说,就这样的学习基础和学习态度,短短时间内,进步这么大,你自己信?

    面对许优之的一番长篇大论,顾尧岑始终神色未变,等到她说完了,才平静道:所以这些就是老师对我妻子的刻板印象了吗?所以,您仅凭自己的猜测和别人的片面之词就给我妻子下了作弊的罪名?

    是,我妻子没少闯祸,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很抱歉。顾尧岑想起刚刚收到的那些资料,心就有些揪紧,可是老师但凡多问她一句,就能明白她第一天是因为被女同学欺负了,锁在了厕所才缺课,进而导致了第二天在厕所的打架事件。

    许优之显然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一时有些无言,好半晌才想起替自己辩解:班上六十四个人,高三又是最忙的时候,我不可能每个人都

    这不是理由。您的职业由您决定,是您自己的选择。顾尧岑打断她,短暂地停了一下,您不知道,这次成绩对我妻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因为你根本不在乎,但我在乎。所以,这次作弊的事,不弄个是非黑白,我不会罢休的。

    顾尧岑的神色始终平静无波,没有太大起伏,但也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许优之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怕是不好惹。

    那家长要如何才罢休?

    我家小孩的成绩是多少就是多少,该表扬的一点都不能少,而不该受的委屈一点也不能受。如今受了,自然要弥补的。

    您说所有任课老师都不相信她的成绩会有这样的变化,都默认是她作弊,那便要所有任课老师都道歉。至于污蔑她的人,她也要收到应有她的处罚,至少要全校公开朝我家小妻子道歉。

    许老师,您觉得呢?

    许优之唇瓣哆嗦,家长您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您把我们老师的尊严至于何地?

    欺人太甚吗?给我妻子的成绩作废时,你们把她的尊严置于何地?给我妻子扣上作弊的帽子时,你们把她的尊严置于何地?

    许优之听着她波澜不惊的语调,对不依不挠的顾尧岑有些烦躁,又觉得她这般小题大做实在是可笑,同时也有一种无法应付的无力感,既然家长非要如此,那只能请校长来评理如果校长有空来处理这样的事的话。

    顾尧岑点了点头,顿了一下道:许老师若是觉得您请不动校长,那我亲自请。至于其他老师,就要麻烦您一声了。方才您说从明天起,就要开始上晚自习了,那么就现在吧。

    许优之看着顾尧岑,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但话语间还是决定挫挫她的锐气,那就麻烦家长给校长打这个电话了。

    就如她自己所说,一中如今的有钱有势家的孩子多了去了,但如今的一中也不是从前的一中,他们当老师的没必要对着每一个有钱有势的家长点头哈腰,上赶着讨好。

    再说了,顾尧岑想要污蔑林草草的人受到惩罚,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中所有老师都知道王盼娇的家底,这个三天两头蹦跶惹事的主才得罪不起。

    再看林草草这边,塞进学校来了之后,就没见家长在额外打过招呼,就算有些家底,也怕是个不受宠的。

    也正是如此,她对于林草草的是,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人师者,是该公平公正,但到了高三这样的紧迫关头,对于校长硬塞进来的拖后腿的学生,她多少有些怨气,再加上人还不安分,那偏见自然就深。

    许优之潜意识觉得自己态度有问题,但她并不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就算作弊的事是她误解了人,那也是情有可原,班上的任课老师不都是这样想的?

    这般一想,许优之觉得底气也足了,就等着顾尧岑打电话,看到顾尧岑还问自己要校长的电话号码,她甚至在心里冷笑起来,觉得顾尧岑肯定还只是太年轻了。

    顾尧岑对许优之怎么想,根本就不屑去在乎,从对方那里要来了电话,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那边的中年男声客气而疏离,你好,我是宋灵均。

    宋校长,是我,顾尧岑。

    许优之隐约觉得顾尧岑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准确地说,对顾这个姓氏十分耳熟,她抬头看向顾尧岑,张嘴想问两句,见对方认真打电话,她不敢贸然开口了。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许优之不知道,只是短短的一分钟时间里,她就听到顾尧说了两句话,除去开口那句,就是挂电话前的一句,好的,您别着急,我等您过来。

    许优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刚想说点什么,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年到头也打不上她几次电话的校长,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顾尧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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