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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缺草(GL)——涩青梅(4)

    林草草:

    这是碰瓷,绝对是碰瓷,她不可能打得这么准的。

    林草草瞪大眼睛看着那只没有生息的小彩鸟,睡意立马全醒了,赶紧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人,也顾不得换衣服了,飞快地往楼下去。

    哎?还记得我昨晚的话了苏姨听到动静,从厨房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结果看她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又赶紧追了上来,林小姐,你一大早往哪去?

    林草草没搭腔,出了门就绕到了她房间的阳台下,那只小彩鸟果然还在地上,鼓着小眼睛,翅膀小幅度地扑棱着,那模样一脸痛苦。

    你快飞起来林草草在小彩鸟的旁边蹲下身来,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我老娘告诉你,你别想到我这里碰瓷

    小彩鸟仍旧是那副模样,林草草捡了根小树杈故意去吓唬它,可小彩鸟除了翅膀扑棱的更厉害,模样更痛苦之外,仍旧没有飞起来。

    林草草这下是真的急了,赶紧把它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往家里跑去,苏姨,苏姨怎么办?我打死了一只鸟

    就在门口张望的苏姨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哎哟,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一只鸟儿打死了就打死了我的小姑奶奶,世界上这么多鸟儿,你怎么打的偏偏是这只翠花?

    苏姨是真想安慰人来着,可看清了林草草手中的那只小彩鸟,她也是浑身一哆嗦。

    一听苏姨这口吻,林草草就更加着急了,打死一只不知名的鸟,她都自责愧疚地不行,苏苏苏姨,这只鸟还有名字?

    苏姨盯着她手中的鸟儿,也是着急,你是不知道,这只鸟是隔壁那位张老太的心头宝,据说还是她儿子从国外特地给她带回来的。

    林草草听她这么说,是真的急的快哭了,那那现在怎么办啊?

    出什么事了?不知何时从楼上下来的顾尧岑瞧着两人杵在门口嘀嘀咕咕,皱着眉头就走了过来,一看到林草草手中的小彩鸟,眉头皱的愈加紧,你把别人的鸟带回来做什么?

    我我用玻璃珠打了它一下听到她的声音,林草草立马看向她,也不似以往对着她张牙舞爪的态度,姐姐,怎怎么办啊我也不是故意去打它的,是它一大早就在我房间外吵我睡觉,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它

    顾尧岑瞥了她一眼,到了嘴边的训斥,在对上林草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时,又压了下去,再张口时,语气也缓了下来,它还有气儿,你把它给我,我赶紧送去宠物医院看看。

    说罢,顾尧岑就从鞋柜上方的储物格拿了车钥匙。

    林草草把小彩鸟递过去,也跟到了她身后,我也去。

    你穿着这衣服去?顾尧岑瞥了她一眼,换了鞋,又朝苏姨吩咐道:苏姨,你去张老太那边说明一下情况。

    苏姨看着一溜烟地往楼上跑了的林草草,点了点头。

    顾尧岑也往楼上看了一眼,再度开了口,就说她的鸟摔在我们窗户下不动了。你也别多想,我只是担心张老太如今上了年岁,容易拧不清,到时闹腾起来,两边都不好看。

    苏姨眨了眨眼睛,笑得十分暧昧,我知道的。

    顾尧岑看她这副样子,无力扶额,也懒得和她解释什么,上了年岁的妇人,都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很快,边跑边扒拉着头发的林草草就从楼下跑了下来,我换好衣服了。

    顾尧岑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往外走去,林草草小步跑着跟在她后头。

    大概也知晓自己闯祸了,平日作天作地的不良少女难得安分,一路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两只眼睛盯着那只快要断气的鸟。

    顾尧岑时不时地扫她几眼,到了宠物医院,顾尧岑又把那只小彩鸟接了过来,娴熟地去挂了号,把小彩鸟送进了急诊。

    如今养宠物是一项潮流,宠物医院的规模和设施都堪比市区的大医院,各种检查的设备一应俱全。

    小彩鸟被护士送去检查后,顾尧岑就用纸巾擦了手,坐在等候室外的椅子上,安静耐心地等着。

    不同于她的沉稳,林草草始终都是一副魂不守舍,坐立难安的惶急模样。

    顾尧岑打量着她,心中却有些好奇起来,半个月前,这个不良少女带着一群小混混打群架进了局子,当时鼻青脸肿的一副模样,她去领人的时候,也没见人心虚害怕。

    如今因为打了一只鸟,反倒是一副天塌了的架势。

    真是稀奇。

    顾尧岑兀自打量了一会,看到她那撮小呆毛,又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旁边的空位坐了下来,这家宠物医院是整个G城最好的,你别担心。

    林草草偏头看着她,就在那一瞬间,眼睛倏地就红了,我真的只是吓唬吓唬它

    顾尧岑一愣,随即笑了一下,拿了纸巾递给她,我知道。

    大约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林草草赶紧别过脸去,拿了纸巾胡乱地擦着眼泪。

    到底还只是个小姑娘啊。

    顾尧岑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又道:为什么这么害怕?

    林草草依旧用后脑勺对着她,我没有害怕。

    顾尧岑也不跟她争,沉默了片刻才道:这只鸟再珍贵,我再看你不顺眼,也不会让张老太把你怎么样的。

    林草草闻言,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回她。

    她不搭腔,顾尧岑也不再说话,和她安静地坐在等候椅上。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就有人来通知她们过去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了,一进去,就看到刚刚还奄奄一息的小彩鸟又活蹦乱跳起来,林草草揉了揉眼睛,确定这只鸟就是翠花后,立马开心起来,医生,它是没事了吗?

    主治医生打量了她们一眼,然后看向顾尧岑,你们不是翠花的主人吧?

    嗯?顾尧岑挑眉,您怎么看出来的?

    主治医生耸了耸肩,翠花这是老毛病了,一个月要来个三次,每次都是因为吃饱了,然后受到惊吓噎着了。你回头跟它主人说说,她要是再这么富养下去,翠花迟早有一天会真被噎死。

    顾尧岑林草草:

    回去的途中,林草草一改来时的惶惶不安,抱着那只鸟坐在后面,揪着翠花的一对翅膀在那里教训:老娘就说你丫的是来碰瓷的,果然你这只坏鸟,差点把我吓死了

    顾尧岑不动声色地关了舒缓的轻音乐,耳畔都是不良少女那粗鄙的碎碎念。

    见识过了不良少女的乖巧,她突然发现,作天作地其实也是一种别样的可爱。

    第5章

    另一边,听闻自己的宝贝翠花出了事,张老太立马急的老泪纵横,苏姨和她老伴反复劝着,这个快八十高龄的老太太才只是执意要在顾尧岑的家里等着。

    顾尧岑离开了多久,这老太太就坐在大门口哭了多久,还要抹着眼泪一口一个乖乖,乖乖,我可怜的乖乖,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哟

    这一副伤心欲绝的架势,要是不知情的,真以为她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饶是苏姨心宽,也被张老太这一大早就坐在自家门前哭丧的模样给气到了,好在张老太的老伴还算个懂理的,劝说老伴无果,还知晓跟她说几句好话,再加上两家有些往来,碍于情面,苏姨才好脾气地忍了下来。

    这龙景花园的别墅区虽说都是独门独院,两家之间也隔了些距离,但架不住张老太老当益壮,尤其还是在这闲适的周六早上,她又拿出了如同丧子的悲痛欲绝的嗓音,不出半个小时,顾尧岑家外就围了一群凑热闹的老太太。

    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都是不缺钱但却家人陪伴的孤独人群,十个里头至少有八个养了只小宠的,一听张老太的心头宝翠花出了事,这出事还被张老太添油加醋一番,说得就差翠花死状凄惨无比了。

    同情心泛滥的一个个瞬间感同身受起来,赶紧抱紧了自己的宠物猫宠物鸡

    原本是安慰着张老太的,末了一个个都跟着抹上了眼泪,抹一下眼角就摸一下怀里的小宠物,也跟着张老太一口不是乖乖就是崽崽。

    苏姨:她都有种错觉,她家门口怕是正在举行翠花的送葬仪式。

    苏姨看了看同样是一脸尴尬的张老太的老伴,又看了看那群抱着小宠物围在张老太身边哭的老太婆,她想报警了。

    老太婆上了年纪,就是玻璃心肠,你多担待点啊张老太的老伴瞧着眼前这场景,是真过意不去,要不,你给小顾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在哪家医院,我带着老太婆过去?

    张老太夫妻俩都年近八十,两人平日在小区里遛个弯都是拄着拐杖蹒跚漫步的耄耋老者之态,苏姨就算知道在哪家医院,也不敢让他们夫妻俩去,但要是再让这群老太太在自家家门口哭丧,她估计也要奔溃了。

    苏姨挣扎了片刻,才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张叔,要不这样好了,您先带着张婶回家去,我给小姐打电话问问情况,要是有什么我让小姐通知小旭?

    小旭全名张旭,就是送鸟给张老太的孙子。

    张老太的老伴看了看仍旧哭得起劲的老婆,无颜面对苏姨了,你也知道,自打小旭送了翠花给她,她就把翠花当成了亲孙子,不让她亲眼看到翠花的情况,怕是劝不动

    苏姨深吸一口气,正头疼时,就眼尖地瞧着顾尧岑的那辆银色的保时捷过来了,神色瞬间一松,小姐回来了

    她话刚落,前一秒还哭得像要晕过去的张老太立马站了起来,这下也不用拐杖了,步伐简直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不等顾尧岑把车停稳,就凑到了车窗边,乖乖,我的乖乖哟,老顾家的,我的乖乖哟

    车内的林草草听到动静,抱着翠花就去开车门准备下车,顾尧岑立马制止了她,把车窗都锁死了,我先下去。

    嗯?

    顾尧岑解开安全带,停了两秒,才回头看向她,小声道:翠花就是被噎着了,摔倒在你窗户下,你看到了,然后我们送她去医院。

    林草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又去看她,姐姐是叫我撒谎吗?

    顾尧岑转过身去,打开了车门,当我没说。

    林草草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开玩笑也开不起。嘀咕完了,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一下,低头摸了摸翠花头顶的羽毛,看着顾尧岑下了车,她才慢腾腾地走了下来。

    车门一打开,林草草稍不留神,翠花就从她的手里飞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在她手心啄了一口。

    要不是看它的主人在场,林草草不会介意跟只鸟打一架的。

    活蹦乱跳的翠花飞出林草草的手心,就径直落在了张老太的肩头,惹得张老太又哭又笑,抱着她在脸颊反复蹭,乖乖,我的乖乖哟,还好你没事,不然奶奶要哭死去咯

    对此情此景,林草草觉得腻歪地让她打了个寒颤,偷偷看了顾尧岑一眼,总算明白对方为何要让她说谎了。要是实话实说,这只翠花是被她打了,依张老太这个宝贝的程度,估摸着真要她拿命相陪。

    张老太和宝贝疙瘩翠花腻歪了好一阵,才抹了眼泪,吊着眉眼打量这顾尧岑,你说说,你们对我翠花做了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摔在你们窗户下?

    八十岁的老太婆不管如何保养,五官也凹扁了下去,若板着脸看人时,那模样就有几分尖酸刻薄了。

    它做贼心虚的林草草刚想开口,注意到顾尧岑投过来的眼神,立马闭紧了嘴。

    她老实下来了,顾尧岑才不疾不徐地道:说起这事,我还想问张奶奶,小区内有明令,自家宠物自家得看管好,我还想知道翠花怎么无缘无故地飞到我家屋檐下来了。

    张老太瞬间气势低了下去,那那翠花毕竟不是人,连人都有违纪的时候,更何况翠花?

    顾尧岑下巴点了点,轻笑一声,张奶奶急什么,我又没怪你没看管好。只是张奶奶方才那态度太伤人心了,我家草草心地好,看到翠花在她窗户底下飞不起来,叽叽喳喳叫的凄惨,连忙让我带上翠花去了医院,结果反倒没讨到好,反而要被张奶奶误会一番。

    张老太看了林草草一眼,翠花一向活泼,好端端的如何就飞不起来了?定是这小姑娘折腾它了

    张奶奶,你养了翠花这么久,你也该明白它有些什么毛病。顾尧岑打断了她,神色间的笑意渐渐淡去,翠花几次在小区到处扑腾,叽叽喳喳扰人清梦,大伙都知晓这是您的宝贝疙瘩,又敬您是长辈,没多说什么。但今日您这般误会人,我倒要同您说说了。

    说着,顾尧岑从车内拿出了缴费单和临时病例,公示在众人面前,这是我们今日带着翠花去宠物医院诊断的结果。这白纸黑字,你们也都看清楚了,翠花今日之所以奄奄一息地倒在我家门口,就是因为吃多了撑着。

    张老太也知晓自家翠花的毛病,但她强势了一辈子,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被晚辈这样怼了一顿,心里自然不痛快,抱着翠花脸红脖子粗地还想狡辩。

    她的老伴在一旁实在看不下眼,赶紧拉住了她,又笑着同顾尧岑道:小顾啊,今天麻烦你们了,你张奶奶也就是着急,这宝贝疙瘩平日掉根毛都跟她掉颗牙似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张家政商界都遍布了人,顾尧岑本无意与张老太多说,只是张老太咄咄逼人。眼下有人给台阶下,她自然乐意跟着下的,张爷爷放心,我也就是怕张奶奶这话伤了我家草草的心,毕竟小姑娘当时看到翠花这噎得奄奄一息的模样,着急的哭了。

    林草草在一旁听着顾尧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混淆黑白,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看着对方那精致又有几分冷漠的侧脸时,心跳地如同第一次见到人时一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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