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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穿越)——桃子苏(23)

    乔郁听懂了,这个袖珍馆应该是个店铺。而沈老说的方法就是他理解的分成。

    乔郁很干脆的答应了,也没问沈老准备给他多少钱,他之前就说过了,他不愿意把图纸给刘巧手,就是因为不喜欢他这个人贪婪成性,他喜欢的人,哪怕不给钱白给,他也愿意。

    反倒是沈老问道:你不问问你能得多少银子?

    乔郁无所谓道:多少都行,放着也是放着,谢谢沈老先生了。

    沈老笑了:你这孩子也有点意思,谢我做什么,我又不白给你钱。

    乔郁说道:那也该谢,对了,那车已经在别处做过了,就不要了。压面机也不急这一时,沈老先生不用过于操劳,慢慢来,身体最重要。

    沈老这精神奕奕的样子倒是让他想起了他爷爷,他爸妈还在的时候,老爷子也是这么精神,上山捉兔下河摸鱼他都带乔郁去过,后来他爸妈出事,老爷子乍闻恶讯,生了场大病人就垮了。成日躺在一把摇椅上打瞌睡,后来干脆连乔郁人都认不出来了,拉着他的手不断喊他爸的小名,没过几年就也跟着儿子去了。

    乔郁到这个地方后,就很少回忆以前的事情了,他在乎的人差不多都没了,除了徒增伤心,也没啥别的念想,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格外在乎乔岭,真心实意的把他当亲弟弟疼。现在猛地看见沈老,回想起了他爷爷,就有点刹不住车,心里泛酸似得难受,说话时也不免带着点情真意切,就跟沈老真是他爷爷似得。

    沈老一愣,眼角的笑纹又猛地一下加深了:放心,这点活儿还累不垮我,东西留在这,好了我通知你们来取。

    乔郁点头:那就麻烦沈老先生了。

    沈老摆摆手:别客气了,都这个点儿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这里的饭也该送到了,就别急着回去了,吃了再走吧。

    就跟响应他的话似得,他这边话音刚落,外面院门就传来一声推门声。

    片刻后,两个小厮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推门进来。

    把菜都摆上吧。

    沈老收起图纸,让小厮将食盒里的菜一一摆上了桌,那食盒看起来不大,装的东西倒是不少,巴掌大的精巧菜式一个食盒就端出来四五盘,看起来极为精致,有鸡有鱼还有一盅老参汤。

    沈老顿了一下又说道:再去温壶酒来,来,你们两个陪我喝点酒。

    乔郁原本是没打算留下来吃饭的,不过既然沈老都这么说了,他也恭敬不如从命,就当是哄沈老开心了。

    一个小厮应声下去温酒,另一个打了水挨个递上去让他们净手。

    乔郁和乔岭都不太习惯被人这么前倨后恭的伺候着,陆锦呈看在眼里,说道:把铜盆放下,你先出去吧。

    小厮这才把盆子放在地上,让乔郁他们自己洗。

    沈老意味不明的看了陆锦呈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移开了。

    众人净了手,酒也温好端上来了,沈老让众人落座,不必拘泥,开始吃饭。

    桌上连汤带菜的一共摆了十一个碗碟,都不太大,看着却都很有食欲,红翠相间的配色也十分漂亮。

    味道也还尚可,虽然按照现代人乔郁挑剔的眼光来看,并不十分惊艳,但也已经算很不错了。

    乔郁挑他面前的尝了两口后,夹了一块鱼肉想要放在乔岭碗里,还没等他把筷子伸出去,就见从右边也伸出一双筷子,筷子上也夹了一块细嫩鱼肉,吧嗒一下放在了他碗里。

    陆锦呈说道:喜欢就多吃一点,老师家的鱼做的很好吃的。

    这么一来,乔郁也不好说那鱼他是打算夹给乔岭吃的,只能将两块鱼都放进了碗里,笑嘻嘻的冲陆锦呈说了声谢谢。

    沈老狐狸似得眯着眼睛抿了一口酒,从酒杯上方高深莫测的看了看两人,心里疑窦丛生,却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他这个学生,自小就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认定的事情除了上头那位九五之尊,就连当今太后也不能轻易置喙。

    沈老思至此处,又打量了一下坐在陆锦呈身边的那个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但说话做事倒也不显稚嫩,一张脸是长得不俗,却也不到世间少有的地步,他阅人无数,从面相上也能窥出点人心来,能看出这孩子并无什么奸佞像,眉眼柔和目光澄澈,倒不是什么坏孩子,除此之外,也看不出别的什么了。

    半晌,他在心里悠悠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操心太多,他这个学生可不是什么纯良之辈,要真有什么问题,他又岂会不知。

    沈老施施然的放了心,和陆锦呈有一杯无一杯的喝起酒来。

    乔郁酒量太差,刚开始陪着喝了两杯后就放了杯子安心吃菜,不知道沈老已经把他从头到脚琢磨了个遍,还在心无旁骛的吃鱼,将自己碗里的吃完后,又从鱼肚子处细心挑了两块鱼肉,一块夹给陆锦呈,一块夹给乔岭。

    乔岭坐在一边看哥哥好半天了,见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夹菜,他虽然没沈老想的那么多,但也忍不住疑惑起来。

    这个彦公子跟他哥哥,关系已经这么好了么?

    第36章 芙蓉奶黄糕

    酒足饭饱,正事已经交代清楚, 三人起身告辞, 沈老也不多留,将人送到门口, 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就转身回了院子。

    乔郁也不知道马车什么时候等在外面的, 并且也不是来时那辆小马车了, 换了辆大些的, 至少坐在里面不用腿挨腿手碰手的了。

    乔郁现在这个身子酒量极差,虽然他只喝了两杯,也不免有些熏熏然,只好闭着眼睛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陆锦呈这个喝了不少酒的人反而看不出半分醉意, 只是身上隐隐发散出酒香,合着身上淡淡的檀香气,让闭目养神的乔郁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好像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似的。

    乔郁闭着眼睛仔细想了想, 还没等他想明白, 就听乔岭在他旁边说道:哥哥,快看, 我们看花子路过的那条巷子。

    乔郁睁开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 他没在白天来过这条巷子,来的那次黑灯瞎火的也没看真切,不过乔岭这么一说,倒也还有点印象。

    乔郁点头正要说话, 有东西突然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猛地一下看向陆锦呈,神色有些古怪的问道:大年三十那天,我们去看花子路上撞到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他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陆锦呈身上的味道熟悉了,因为那天他一头撞进他怀里的时候,在他身上闻过这种味道来的!

    陆锦呈嘴角轻轻翘起,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事儿了。

    乔郁惊道:还真是你啊。

    他刚才虽然猛地一下想起了这么一回事儿,但也没有百分百确定真的是陆锦呈,现在陆锦呈自己承认了,他反而有些惊奇,这也太巧了。

    那天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人。乔郁一边打量陆锦呈一边说道,心理作用果真十分巨大,他没认出陆锦呈的时候还没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相似的地方。现在认出来了,反倒是越看越像,味道像身材像就连喝了酒后微微沙哑的声音也跟当时一模一样,他之前为什么一点也没认出来?

    不止是他,乔岭也挺吃惊的。

    那天晚上的事情虽然是个小插曲,但看彦公子这样子,明显当时是看清他俩的样子的,那为什么好几天了一点也没提过?乔岭人不大,但脑子却转的飞快,看陆锦呈的眼神也疑惑起来。

    这两个人的心眼加起来也没有一个陆锦呈多,他一看两人脸上的神色就知道这兄弟俩心里在想什么,他轻笑着说道:嗯,那天你们没看清我,我倒是看清你们了,所以那天在街上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见你们没有多问,以为是件小事,怎么?现在是还要找我报一下撞你鼻子的仇么?

    说到乔郁心坎里去了,他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来的。

    乔郁眼珠子滴流乱转,还没来得及说话,陆锦呈又笑着开口了:对不起,那日酒喝得有点多,没看清撞了你的鼻子,再给你陪个不是,还疼吗?要不我也让你撞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的伸手在乔郁鼻子上摸了一下。

    乔郁傻眼了,视线顺着陆锦呈接近的手指一路对焦到自己的鼻梁,短暂的摆了个斗鸡眼。

    陆锦呈忍无可忍,笑出了声。

    乔郁:......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锦呈干了什么好事儿,被气成了一只河豚。

    这人也太恶劣了,不好好道歉,居然还调戏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行,彦公子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择日不如撞日,不然就今天吧,你看怎么样。乔郁瞪着笑意晏晏的陆锦呈,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说道。

    陆锦呈一愣,片刻后不仅没恼,反而眼里笑意更深,他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将脸凑到乔郁跟前,笑的如沐春风:我看可以,来吧,还你。

    乔郁:......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陆锦呈刚帮了他一个大忙,乔郁不好过河拆桥,只能忍了。

    可也不知道是乔郁的那个动作取悦了他,回去的一路上陆锦呈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笑的乔郁浑身不对劲儿,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在没一会儿,乔郁就到了家。

    马车在他们院外停下,乔郁领着乔岭一起下了马车,陆锦呈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说道:今天我还有事儿,就不叨扰了,下次有时间了再来看你。

    乔郁求之不得,高高兴兴的就跟人拜拜了。

    看着乔郁兄弟俩进了院子,陆锦呈才放下车帘,说道:走吧。

    马夫福灵心至一甩马鞭,马儿慢悠悠的调了个头,又往他们回来的路上跑了起来。

    陆锦呈一手撑在额角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阵轻笑,笑完吩咐道:先去一趟一品楼。

    一品楼乃是汉阳城最大的酒楼,据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能说得上名字的,就没有这一品楼里做不出来的,因此价格也贵的惊人,并不是寻常人能吃的起的。

    而陆锦呈的马车刚一停在门口,就有小二满面春风的迎上来,一看就知陆锦呈定是这楼里的贵客常客。

    十四爷好久没来了,今天可有什么想吃的?店里新出了几道菜,待会儿一起送给十四爷尝尝。小二一边说话一边将陆锦呈往惯常坐的厢房里引。

    没成想陆锦呈一摆手拒绝道:给我包一份芙蓉奶黄糕,其他的都不用准备了。

    陆锦呈虽然也不是天天来一品楼,但是也鲜少来了之后什么也不吃就走的,小厮顾自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赶紧吩咐后厨先去准备去了。

    一品楼里,十四爷要的东西具有最高优先级,所以没一会儿,陆锦呈要的芙蓉奶黄糕就已经做好了,切成一口一个的方块,用油纸仔细包好,再用麻绳严严实实的缠起来,交到了陆锦呈手上。

    小厮恭恭敬敬的将陆锦呈送到门口,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十四爷真不需要吃点什么?

    一品楼里迎来送往的都是贵客,小厮也是个顶个的鬼灵精,见陆锦呈反常,生怕是自己招待不周,引得这位爷不满。

    陆锦呈今日心情不错,小厮啰嗦多问他也不嫌烦,颇为愉悦的一摆手:我吃过了,下次再尝你们的新菜。

    小厮这才松了口气,笑容满面的将人送走了。

    马车一路向南,穿过了他和乔郁初遇的那条街,慢慢悠悠的跑到了彦王府。

    王府侍卫老远就认出了王府里的车,连忙行礼将马车放进去。

    陆锦呈刚一下马车,总管事陈伯就颠颠的跑到他跟前来,俯身行了个礼说道:王爷,穗禾姑娘来了,正在前厅等你呢。

    穗禾乃是太后身边除了倌秋姑姑外最得力的大丫鬟,她都亲自来请了,陆锦呈要是再不去,明天太后的銮驾就得摆到彦王府来。

    知道了,我去换身衣服,让三七先去知会一声。

    陈伯满脸褶子的脸上露出笑来,说道:三七早就去啦,这会儿只怕正在挨穗禾姑娘的训呢。

    也就是陈伯能叫穗禾一声姑娘,穗禾十几岁进宫,伺候太后十余年,今年已经三十有二,比陆锦呈还要大了好几岁,早些年太后疼惜,想废了她的奴籍给她许个人家,她却说舍不得太后不愿意出宫宁愿这辈子都伺候在太后跟前,太后跟前伺候多年倌秋姑姑越发上了年纪,就将她留了下来,受倌秋姑姑一手点播,成了她的接班人。

    倌秋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一辈子受宫规教化,一言一行都跟拿尺子量出来似得,她一手教导出来的穗禾自然青出于蓝胜于蓝,最见不得礼数不周为人跳脱的人。

    而三七简直就像是照着她的厌恶点长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她看得惯的地方。

    三七自幼跟了陆锦呈,陆锦呈对待下人一向宽恕,三七为人机灵在陆锦呈跟前又惯会看他脸色,没犯过什么大错,也没真吃过王府的惩戒。

    所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太后娘娘跟前的两个嬷嬷。

    今天他还跟丢了主子,连主子人在什么地方都说不上来,肯定更得挨穗禾一顿数落。

    这会儿说不得被穗禾训的已经要哭了。

    陆锦呈一时无言,只得冲陈伯摆摆手,让他先去替三七说两句好话,别真被穗禾骂哭了,自己转身换衣服去了。

    待他换好衣服进了正厅,果然见三七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抹眼泪,穗禾坐在他面前,似乎是说累了,正在喝茶,余光看到陆锦呈进来,立即放下茶杯,到他跟前板板正正的行了个大礼。

    陆锦呈一边伸手去扶,一边说道:在我府上又不是在别处,姑姑快别客气了。

    穗禾拒绝道:主仆有别,礼不可废,王爷就是对下面的人太纵容了。

    三七猛地见了陆锦呈这个救星,还想上去哼唧两句让陆锦呈救他于水火的,听了穗禾姑姑这含沙射影的话,又老老实实的跪回去继续嘤嘤嘤了。

    陆锦呈被他嘤的头疼,斥道:还不快滚出去换衣服。

    三七被骂了一句,反而通体舒畅如蒙大赦,喜笑颜开的爬起来滚出去了。

    没了三七这个现眼的,穗禾说话声调都低了几分,平铺直述的传达了她此次过来的主要目的:太后娘娘昨日就想让王爷去宫里瞧瞧,适逢王爷不在,这不今天又让奴婢来请了。

    陆锦呈笑道:劳烦姑姑跑一趟,我刚从老师那儿回来,这就去宫里看看母后。

    穗禾虽然只比陆锦呈大了几岁,但也算看着他长大了,深谙陆锦呈的性格。只要不触他逆鳞,这个王爷简直有口皆碑,少有的没脾气,对下人也放纵宽容,宫里宫外就少有不喜欢十四王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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