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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穿越)——桃子苏(19)

    院子中间的凳子上还放着几个扣着纱帐的竹簸箕,上面铺着半成品的面条,陆锦呈看到这个后才有了点好奇的意思,走到跟前观察了一下后,问乔郁:这个就是你每天卖的面条么?

    乔郁嗯了一声,将车子往角落一放,去灶房倒了三杯温水,是早上烧好温在火盆里的。

    又打开碗柜里的一个小瓦罐,从里面舀了两勺冻成结晶状的黄澄澄的蜂蜜。

    这蜂蜜是他托宋奶奶在城外一家农户家里买的,这年代并没有职业养蜂的农户,蜂蜜都是从野外发现的蜂巢里采的,十分稀有还价格昂贵,一般人人家都是舍不得买的,除了街边卖得糯米桂花凉糕里能尝到一点兑了不少糖水的蜂蜜外,其他吃食里面是很少会添加蜂蜜这种东西的。乔郁之所以花大价钱买倒也不是为了尝鲜,而是他想做的另外一门生意里需要这个东西,所以在听宋奶奶说这东西稀少可遇不可求的时候,就二话不说的买了。

    这野蜂蜜具体是什么蜜乔郁也说不清楚,想来野蜂采花也不会挑着来,应该是什么蜜都掺在一起的,但搅在水里化开之后,这说不上品种的蜂蜜却有一种格外香甜的味道,和乔郁喝过的所有蜂蜜都不一样,入口微酸后味却十分清甜,还有股说不出来的花香,乔郁十分喜欢。

    但这蜂蜜即不好买还价格昂贵,他还留着有用,所以也只有刚买回来那天和乔岭一人尝了一杯。

    现在拿来招待这个彦公子,他自觉已经十分够诚意了。

    彦公子还在院子里站着,乔郁递给他一杯蜂蜜水,又叫乔岭来端了另外一杯蜂蜜水,自己则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杯白开水。

    他仰头喝完,放下杯子才发现陆锦呈没喝,正端着杯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见他看过来将手里的杯子顺理成章的递过去说道:这个也喝了吧,我不渴不想喝。

    乔郁狐疑的看他一眼,见他果然不是很想喝的样子,就顺手接过来再次咕咚咕咚喝干净了,加了蜂蜜的水果然清甜好喝,乔郁满足的放下杯子,冲乔岭摆摆手。

    那我们走了,小岭你待在家里等我。

    乔岭乖巧的抱着杯子点点头。

    陆锦呈在乔郁扭头看向他之前,把视线从他唇角那点水渍上移开,一副从头到尾目不斜视的样子。

    乔郁浑然不觉自己被偷看了,率先迈出院门后小声说道:好,现在该去料理那几个傻逼了。

    他声音很小几乎是在自言自语,所以陆锦呈也并没有听见他爆了句自己听不懂的粗。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但两人心思各异倒也都没觉得尴尬,陆锦呈在乔郁旁边缓缓而行,视线不时往一旁飘忽,却很快又收回去,让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而乔郁则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想着怎么教训一下这几个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孙子。

    两人很快走到离开的那条巷子,陆锦呈的两个侍卫果真一动也没动,一左一右的站在刀疤男四人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看的刀疤男觉得自己鼻子疼的不行也不敢伸手摸一下是不是鼻梁骨已经断了。

    他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坏就坏在不该灌了二两黄汤就听了那赵重阳的煽动,一点底细都没打听清楚,就冲动决定替赵重阳出这个头。

    哪成想大刀耍在了关公门口,结结实实的挨了关公一顿打,说不定还得被送进牢房。

    刀疤男越想越觉得吃亏窝囊,一肚子火气燃的越旺,却不敢将这火发在打他的人身上,只得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面馆老板赵重阳身上,恨恨道:骗老子还害老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这笔账要是不找回来,他岂不是以后都没法在街上混了。

    刀疤男暗自想的咬牙切齿,没注意到乔郁他们已经回来了,挨在他旁边的男人一哆嗦,他正要骂人抬头才看到打他的那个人和另一个人已经站到他们面前来了。

    刀疤男悚然一惊,又扯到了鼻子上的伤,龇牙咧嘴的叫唤起来。

    下一秒,他被乔郁一把揪住领子扯了起来,那张他最开始觉得就是个软柿子现在却怎么看怎么怕得慌的脸定在了他面前,冲他笑出一口白牙,说道:走吧,该算算你们的帐了。

    两个黑衣侍卫闻言将路让开,任由乔郁拖狗似的将刀疤男拖得踉跄前行,随后他们看了一下陆锦呈,在得到他的示意后,押着另外三个人跟着乔郁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了街,离的老远就受到了大家的强烈关注。

    乔郁揪着刀疤男的领子,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很多人认出了他,却因为他一脸寒气的原因,一瞬间不敢上来跟他打招呼,而等到他们看到乔郁拖着的那个人的时候,又是一阵窃窃私语的小声议论。

    这不是那个地痞程三么,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快看看鼻子上那伤,我的天,下手也算是够狠的,谁打的啊?不会是前面那个小兄弟打的吧。

    看热闹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都不会缺人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往乔郁跟前聚集,都想弄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后面跟着的陆锦呈和他的两个黑衣侍卫,但比起乔郁来,这三人一看就十分不好惹,人虽然爱看热闹,但是趋利避险的本能让他们只是看看,也没人敢嚼这三人的舌根。

    乔郁对大家的注视熟视无睹,陆锦呈也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任由大家看。

    又十多分钟后,乔郁走到了重阳面馆门口,隔着两扇虚虚掩上的门,一把将刀疤男丢了进去。

    刀疤男嘭的一声将门撞开,又滚在了地上撞到了桌椅,疼的哎呦只叫,哪里还有半点打劫乔郁时的蛮横凶恶样。

    随即乔郁又折返回来,将剩下的三个人也一并丢了进去。

    刀疤男还没爬起来,三个人又猛地倒下来将他按在下面,仓皇之中又撞到了鼻子,忍无可忍的开始骂娘,他理智尚存,到不敢骂乔郁,只敢将剩下的三个人骂了个遍后,又扭头骂起了赵重阳。

    而赵重阳在干嘛呢?他正在阁楼上呼呼大睡的做着梦呢。

    叫店里小厮请来了刀疤男后,赵重阳下厨炒了两个菜,又温了不少酒,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赵重阳为了除掉这个上来就抢他生意的毛崽子,也算是下了本,请刀疤男喝的都是好酒,如愿以偿的将刀疤男灌多后,再跟他说了有人抢他生意的事。

    已经喝的上了头的刀疤男当然顺口应承了下来,一推酒壶就气势汹汹的出门了。

    赵重阳觉得此计天衣无缝,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断然没有打不过一个半大孩子的道理,更何况他还算了解刀疤男知道他肯定会再叫些人不会单打独斗,因此更是放心,吃饭时他也喝了几杯酒,加上早上气不顺,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多喝了两杯酒也跟着上了头,眼看事情已经完全如他预料的进行下去后,就干脆关门回阁楼上睡觉去了。

    现在店里叮里当啷一阵响后,赵重阳总算是从睡梦中醒过来了。

    店里小厮正隔着楼梯慌慌张张的往下望,一回头发现赵重阳已经醒了,更是胆战心惊,结结巴巴的汇报道:来,来人了,就在楼,楼下,程三,三也跟着一起来的。

    赵重阳大喜,以为是程三事成报喜来了,也没多想小厮那惊慌的表情,赶紧起身穿起衣服来。

    片刻后赵重阳急急忙忙的下了楼,一看楼下的形势傻了眼。

    地上横七竖八的倒了好几个,而他想收拾的那个人却好端端的站在原地,隔着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程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个黑衣侍卫,而黑衣侍卫旁边的那个,他虽然不认识,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大有来头的爷。

    赵重阳犀利的眼光从程三身上刮过,心里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面上却猛地沉静下来,做出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问道。

    哎呦几位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第30章 扭送报官

    乔郁听赵重阳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

    他这么一笑,在场人的眼光就都朝这聚拢过来,陆锦呈视线从他脸上扫过,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勾了勾唇角,像是心情不错。

    乔郁拍了拍手,有些惊奇的问道:赵老板,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赵重阳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冷不丁的打了个突,一个在西街上摆摊卖饭食的毛头小子不可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啊,难不成真是什么有来头的大人物家的公子?看那张脸倒是挺像的,可谁家公子哥闲的无事可做了上街做这个,况且看他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倒是他旁边那位,虽说穿着一件绛紫袍子上并无多少花纹,但无论是从料子还是做工上都能看出价值不凡来,要说这里面真有什么大人物,那肯定就是这位爷没跑了。

    赵重阳眼珠一转,更为坚定的装起无辜来。

    不管这毛头小子是大人物也好,不是大人物也好,他只要咬准了一点,他什么也不知道,想来这些人也拿他没辙。

    这位小公子,你不妨有话直说,我这刚睡起来,脑子还有点懵,不知道你在跟我打什么哑谜呀。

    乔郁右手在桌子上规律的敲了几下,点头:行吧,你既然不知道,那就让别人来说一说。

    刀疤男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在乔郁手上吃了个大亏,却不敢找乔郁的麻烦。但闷头吃亏他又心有不甘,自然而然的就把这帐记在了赵重阳头上,要是这赵重阳不找他,他从哪儿能碰上这么个爷,赵重阳不安好心,他肯定不能绕过他。

    我可是刚从你这儿出去没多久,你跟我说的话就忘干净啦,你说是有人抢了你的生意,要我来给他点教训,让他再也不敢在这地方摆摊,就算是人伤了也无妨,要是问起来自有你给我撑腰,怎么?刚从你这门里出去你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刀疤男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两人之间的交谈都抖了出来,越说越心头火起,一双眼睛瞪的滚圆,配着那张脸,几乎有些惊悚的效果了。

    赵重阳听他一说,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但很快又恢复原状,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程兄,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我是请你来我家吃了几杯酒不假,可你说的这些事儿我可是一样都不知道,你莫不是吃酒吃多了?我同这小公子面都没见过,人都不认识,我几时让你去砸人家小公子的摊了,更别说伤人,这样的事情你就是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呐,你这是自己做了事情不敢当,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啊?

    他嘴巴一闭一合硬是将白得说成黑的,正的说成倒的,刀疤男被他说得目眦欲裂,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一刻也不能忍的就骂起了娘,将污言秽语都骂了个遍,才又说道:要不是你不安好心灌我那几杯黄汤,我至于猪油蒙了心似的去干那糊涂事么?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怂货,再颠倒黑白老子把你脑袋给你拧下来。

    赵重阳眼中凶光大盛,片刻又强迫自己收回去,对刀疤男的话见招拆招,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程兄你这话说的就很没道理了,你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惹了不该惹的人,与我可没有关系。我虽然与你是旧相识,但不是我做的事情可我自然是不认的,劝程兄你还是省点力气,别想着栽赃嫁祸于我了。再说我请你吃酒的时候,请的可只有你一个人,这剩下的几个我可是一个也不认识,谁知道你在我这里喝了酒后又出去图谋了什么东西。

    两人你来我往,当庭对骂来了个狗咬狗。

    乔郁抱胸而立,嘴角噙着一抹笑,看戏看的相当愉快,他甚至都恨不得上去把刀疤男手上的腰带解下来,看两人打起来才好。

    然而想归想,这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要是画面太过撕扯,让这个公子哥看到了倒是不太好,于是乔郁只得作罢。

    两人如火如荼的对骂了好一会儿,乔郁才看够好戏般的敲了敲桌子。

    哎,先别骂了,赵老板,你说你没见过我也不认识我?

    赵重阳顿了顿点头:自然,小公子这样的脸,没见过也就算了,我若是见过一次肯定是要记住的。

    他心里算盘拨的飞快,打定主意不管乔郁说什么,都一推四五六只说自己既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

    乔郁唔了一声,又不急不缓的敲了敲桌子,你既然没吩咐他做那些事,也并不曾见过我,你怎么知道他砸的是我的摊子?谁告诉你他砸的是我的摊子?

    乔郁头两句还说的散漫,后两句却徒然嗓音一边,句句锋利起来。

    赵重阳回想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汗嗖的一下就从额头上冒出来了。

    是了,刀疤男从头到尾只说受他指使去砸摊,却一个字也没有提过那是乔郁的摊子,赵重阳反驳之时却直奔主题,开口就说他未曾让刀疤男去砸乔郁的摊子,可如果他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毫不知情,他又是从什么地方肯定那就是乔郁的摊子,一点疑惑也没有呢。

    赵重阳突然一下哑了火,然后又很快自以为是的找补道:既然是公子你来了,那车肯定就是公子你的,总不会是......

    赵重阳话刚说到一半,整个人又一下子僵住了,他跟刀疤男打了半天的机锋,脑子里一直想的就是怎么把这事儿混过去,本就有些混乱,被乔郁一问,心里就有些发慌,所以全然没有注意到乔郁又在不知不觉中给他下了个圈套。

    果然,乔郁听他说完,嘴角就又翘了起来。

    所以你没见过我不认识我,却又知道我推的是个车子?

    陆锦呈也跟着笑了,他一边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乔郁,一边一拍手掌向两个侍卫交代道:将这个蓄意伤人未遂的黑心老板带到衙门里去。他既然满嘴胡言不说实话,就让郝大人好好审问一番吧。

    赵重阳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一身肥肉抖若筛糠,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四肢并用的想往陆锦呈跟前爬。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他那一脸精明像荡然无存,肥硕的身体趴在地上不停的朝陆锦呈磕头。

    却被两个黑衣侍卫从后按住了胳膊,往门口拖去。

    他猛地挣扎起来,嚎的像杀猪一样,被一个侍卫忍无可忍的捂嘴拖走了。

    陆锦呈看着那背影又是一笑,啧道:连求情都找不到对的人,愚蠢。

    除了乔郁外,店里剩下的几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刀疤男只当乔郁是个不好对付的,没成想还有个更大的爷在这杵着呢,赵重阳说带走就带走了,当即吓得脸上的疤都淡了颜色,紧闭着一张嘴,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生怕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下一个倒霉被拖出去的就成他自己。

    他都这样,剩下那三个地痞自是更不用多说,巷子里那个假晕的如今倒是真恨不得一头晕过去算了,免得这样胆战心惊。

    他刚这样想完,就见乔郁转过身去,看着四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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