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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度兄控——沈花(19)

    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中,人真的能守住底线吗?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生活习惯上,慢慢都会发生改变吧,毕竟诱惑太多了。

    如果某一天徐烁迫不得已再次玩这样的游戏,而凑对的不是他宋之楠,徐烁会愿赌服输吗?宋之楠没勇气告诉自己徐烁不会,因为未知的事总能打破人们心中所想的不会。

    徐烁怎么也没能想到宋之楠一晚上的沉默是源自对自己的不信任,不可置信地问:我对你怎样你难道感受不到?这么多年,在那些没得到任何回应的日子里,他都会坚持选择用疼痛去换取糖果,可神明居然不懂他意欲何为。

    这种怀疑和不信任就像是亵渎,把他徐烁这么多年的情感付出踩到了脚底,他不允许有人这样,宋之楠也不行

    他心一抽一抽的疼,话语里开始带着指责,你不信我?你居然不信我!宋之楠你根本就不清楚你在我心里到底代表什么!

    宋之楠倏然打断:还有半年我就要离开了。

    徐烁被如此直白的一句话呛得僵住,眼眶立马红了,所以呢?

    没有不信你。宋之楠说,像是要将所有重担全卸下,可这么多年,为了你我才会在这个家待下去,如果有一天

    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坦白,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不要我了,那我该怎么办徐烁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他从没和徐烁提过的,在这个家他没有丝毫安全感,奶奶给的爱仅仅只能与其他人的恶意抵消。

    徐烁在本质上和自己是不同的,徐烁有真正的亲人,而他宋之楠什么也没有,就连奶奶给的爱也是靠感情而不是靠血缘维持,没人能懂他对血缘到底有多在乎,正因为从来没得到过,所以才会偏执地想去拥有。

    可这么多年的成长,一个人总得寻找善意去支撑自己好好生活,所以他总是守着徐烁,像个只种了一株玫瑰苗的农民,不让人碰的同时自己也不敢碰。

    这也就是为什么宋之楠会在很多时候任着徐烁胡来,无论是疯狂甚至带着伤害性质的亲热,或是在竞争者面前展现的强势和不讲理,这些在外人面前看来接受不了的事对他而言不仅能够接受,甚至是他安全感的主要来源。

    那天,赵笑在指责徐烁是兄控时,病态这个字眼也进了他的脑子里。外人只看出徐烁的控制欲,却没人知道他比徐烁病得更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宋之楠每每见到徐烁情绪因自己而不受控时便会意外的平静,满足感和安全感会升腾起来,他从来不想让徐烁受伤,可徐烁因自己而受伤同样能让他获得满足。尤其是在徐烁红着眼叫自己名字时,他想抱上去让他不要哭,告诉他,只要说句你在乎我,比在乎那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更在乎,我就不会离开。

    这是病吗?

    是的。

    而且病得不轻,宋之楠很确定是自己亲手将徐烁塑造成了现在的性格,从小到大,哭了痛了便去哄,于是徐烁学会了用哭痛作为条件束缚。

    这是双向的。

    占有欲是个很好的东西,徐烁的占有欲代表着他对自己的在乎,宋之楠喜欢这种占有。

    为了你我才会在这个家待下去

    如果你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短短两句话在徐烁脑子里绕来绕去,眼眶全红透,他被击得溃不成军,宋之楠,对不起。他从没想过有些事是宋之楠心中永远的疤,他居然敢坏到去指责。

    我不会的,我真的不会,你信我。徐烁起身走到宋之楠身旁,微微屈膝想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跑回了自己房间,手中的塑料袋里不仅有苹果还有圣诞节的糖,哗啦啦掉了一地,红红绿绿的像节日的彩纸,在为两人的坦白歌颂。

    宋之楠意识到徐烁可能会做过激的事,立马追了上去。即使他想得到安全感,但他并不希望徐烁受伤。

    好在赶到得及时,宋之楠在看到徐烁掌中的手工刀发出冷锃的光时一把夺过扔了出去,擒住他的肩胛安抚道:我信,你看着我,我信。

    徐烁眼睑全是红的,牢牢盯住面前的宋之楠,像是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入骨子里。

    宋之楠抚过他的眉眼,好了,你乖。

    徐烁像是急需安慰的野兽般扑了上去,压着宋之楠两人滚倒在床上。

    宋之楠。仿佛已魔怔,叫他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越来越小。

    然后,吻落下。

    侵略

    以及承受。

    徐烁,你乖。宋之楠说的话像在下蛊。

    徐烁只短暂地顿了一秒,指甲盖大的衣扣,在一个半醉酒且情绪过激的人手中成了横亘着的难关,解了半天没解开,他在整个解扣子的过程中逐渐冷静下来,最终将脸靠过去贴在宋之楠暖意十足的侧颈。

    徐烁抬了抬下巴,用鼻子去碰宋之楠耳垂,你可以在我身上装定位。这是他想出的自己囚禁自己的方法。

    项链、手链、脚链都随你喜欢,或是装在手机上也可以。

    宋之楠沉默地听着他的话,像是看见一只凶猛的野兽选择服从,主动将锁链套在自己身上,献祭出自由。

    他自顾自说又自顾自纠正:弄成链子吧,随身带着不用取,手机还有可能离身。

    宋之楠目光沉沉,问:不后悔?

    徐烁用唇扫过他耳廓,你信我就够了。

    圣诞刚过没多久梅城开始下雪,南方的雪是细碎的,小而轻,落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化了,不像北方,鹅毛剪了半就往下坠,往往可以盖过小腿。

    虽说人不用冬眠,但天气一冷照样和动物似的,活动也少了,不是待在教室就是待在家。

    离期末考还剩四天,宋之楠无论上课下课都在刷题做试卷,徐烁闲不住,不顾老刘的警告参加了冬季室内篮球赛。

    美其名曰,寒冷的冬季也得让血热起来。

    今天正巧是最后一场,决赛,六班对十班。

    李辩和韩意两人所在的班级遗憾在半决赛败下阵来,掐着表特意翘了自习课来替徐烁加油。刚到体育馆,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男生看技术女生看颜值,都讨论得热火朝天。

    你冲谁来的?一齐耳短发女生问。

    啊徐烁。双马尾女答。

    啊啊啊,姐妹,我也是!

    另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纳闷了,情敌见面不应该撕起来才对吗?

    别,专冲着颜值来的,当男神就行,男朋友就算了,他那型的好看是好看,但性格我肯定hold不住。齐耳短发解释。

    双马尾像是被说到了心坎上,连声说对,上次见他和董让在后山不知是解决个什么事,天,一脚蹬过去差点没把我魂给吓掉。

    你呢?双马尾问纳闷的,冲谁来的?

    宋之楠。

    宋之楠?双马尾特意看了眼准备区,从一溜穿着球衣的男生身上扫过,宋之楠什么时候开始玩篮球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不玩,但不是有六班吗,说不定会来观战加油。

    不见得吧,还差四天可就要考试了,他会来?

    我也就来碰碰运气。披散着头发的说:最近一天到晚闷在教室快发霉了,出来放松放松。

    其实很有可能会来。齐耳短发女嘀咕一声,徐烁不是他们六班主力吗。

    不远处一声口哨响起,十班是黑球衣六班是白球衣,两队队员陆续上场。比赛开始,男生们都静了下来,女生横竖也看不懂,开始舔颜。

    徐烁生得高,再加上皮肤天生白又耐晒的原因,在一行爱运动喜欢在太阳下打球的男生中显得格格不入,一眼望去大家都是黑的只有他是白的,甚至连身高都占了几厘米的优势。

    激烈对拼中六班逐渐占了上风,其中要数徐烁得分最多,针对来得也多,被撞了好几回,打球打出了打架的气势,剑拨弩张。

    中场休息,徐烁下场,大汗淋漓地弓背撑着腿,颈上的链子随着呼吸一晃一晃,黑色的小芯片不停颤动。

    他看眼时间,宋之楠答应了要来的。

    操,真帅啊。齐耳短发女馋得只差流口水,他脖子上戴的什么?

    哪儿?双马尾打开手机相机对着徐烁,将倍数拉到最大,项链啊,吊着的是什么看不清。

    你仔细看看,我想要同款。

    哎哎哎操!宋之楠!披散着头发的突然叫了起来,真给我碰上了!三人一齐望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徐烁拿起一瓶矿泉水,抬头便见不远处宋之楠朝自己走来,原本悒郁的神色立马带上了笑意。

    宋之楠拿着杯子,但不是为了给徐烁送水。天冷,刚写完试卷的五指快僵住,杯子里装了一半的热水是暖手用的,当然,也可以喝。

    我要你的。徐烁将自己手中的矿泉水瓶放下。

    宋之楠见他满头是汗,有点怀疑,热的。

    没事。徐烁拿过,拧开后小口小口地抿着,见宋之楠视线扫在自己脖子上,于是将黑色的小芯片拿了起来,笑问:这样看是不是还行?装定位是件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事,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软件你用了没,是不是能看见我在哪儿?

    宋之楠摇头,明明是在限制自己的自由可徐烁却显得如此积极。

    另一边,韩意和李辩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还带起狗链子来了?一声口哨后的调侃,李辩将那黑色的东西拿进自己手里打量着:从没见你戴过这种东西啊?怎么,最近改变风格了?外人看来只当是项链。

    徐烁一把夺回塞进衣服里,差点被气笑,有没有点好话?每天不骂十遍我是狗人生不圆满?

    那倒不是。李辩之所以这么说是有一套自己的道理在里边的,徐烁你得先看看你自己,宋之楠就像个肉骨头,一来你就同个大型犬似的流哈喇子,实在是太像了,不然我还真不会每天说。

    换刚落音,韩意笑出声也就算了,宋之楠竟然也笑了。

    形容得还挺像那么回事,但不妨碍徐烁一拳锤过去,闭嘴。

    行行行,说点正经的,这链子还挺好看,刚我和韩意站那边就听见有女生在夸你这链子有个性呢。李辩指了指右边。

    几人看过去,的确有好几个女生在朝他们这边望。

    你的小迷妹,还有宋之楠的小迷妹。李辩八卦起来没完没了,你们打球到现在她们也就讨论到了现在。

    然后你就听到了现在?徐烁挑眉,李辩你真有够闲的。

    她们就站后面,难道我还能把耳朵关上不听?你问韩意听没听见,他肯定也听见了。李辩说,我这是让你间接感受下自己的受欢迎程度,还不愿意了是怎么,她们几个可是把你和宋之楠夸得只有天上有,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受不了他重复将一件事说个没完,徐烁和他杠了起来。

    宋之楠只是笑了笑,视线从那几个女生身上淡淡扫过。

    什么叫做只有天上有?外表光鲜罢了,其实他和徐烁都属于内心黑暗的人,唯一的光不会用在自己身上,都拿来替对方照路了。

    篮球赛结束,六班最终以十二分的差异取得了胜利,宋之楠等徐烁一同回教室,在门口时两人被老刘叫住。

    徐烁!宋之楠!你们奶奶脑溢血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

    话音刚落,徐烁和宋之楠都愣在原地,陷入惊慌和不可置信的情绪中。

    老刘说完将提前写好的请假条塞了过来,怕两孩子解决不了没忘吩咐道:背面写了楼层和病房号,赶紧过去,一人回家收拾东西一人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徐烁和宋之楠的家庭情况老刘算是了解一半,知道他们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家中就只有一个奶奶。

    而对于徐烁和宋之楠来说这仿佛晴天一个闷雷,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临近期末、临近春节,奶奶竟然进了医院!

    徐烁回家带上奶奶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拿了自己和宋之楠的手机立即往医院赶,宋之楠先过去守着。

    照着班主任给的纸条找到病房,刚准备拉开门,有人从里面走出,拿着热水瓶准备去打热水。

    戴婉宝吃了一惊:小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我不是和你们班主任交代了晚点说吗?这可是他和宋奶奶商量好的,眼看着家里两小孩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宋奶奶觉着既然病情不重那就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去通知了。

    估计是当时说的人慌乱听的人诧异,一来二去就把信息传达错了。

    宝儿姐。宋之楠很是紧张,甚至不太敢问:奶奶怎么样了?

    戴婉宝见宋之楠这神情,严肃得仿佛世界塌了,不禁想怪自己糊涂,当时就该和他们老师仔仔细细沟通的,瞧现在,把人吓成什么样了。

    只见她敲了下脑袋:怪我怪我,当时没和你们老师说清楚没事,只是轻微的,倒下去时也没磕着,现在清醒着呢。戴婉宝言简意赅地解释完,领着宋之楠往里走,宋奶奶,小楠过来了。

    宋之楠没弄懂到底是怎么回事,走进病房,看见奶奶躺床上端着个保温杯在喝热水,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怎么这时候就来了

    估计是当时没说清楚哎,对了,小烁呢?

    宋之楠将奶奶浑身打量一遍,回家收衣服去了。

    戴婉宝自己就是医生,虽说是在小诊所工作,但大场面小场面都见过,不由得笑了起来,真不严重,我来时给收了几套衣服,够用了,可能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了,到时候在家按时吃降压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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