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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GL)——太阳菌(56)

    君二小姐?

    君姒雪笑意明朗:你认得我,那更好了?

    鱼儿笑了笑,因为翻云覆雨十三寨和登云梯下的事,她对这君二小姐还是有几分好感的,见她认不出自己了,也不以为意: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君姒雪道:是我三叔,他想见见你,请你赏脸过去一趟。

    是君临。

    鱼儿想起他来,印象是很好的。那个人面容俊雅,目光总是温和可亲,但想着要见他,也不知为何,总是不踏实。

    君姒雪见她为难,连忙又道:只是喝喝茶,说说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你放心。

    鱼儿略一沉吟,点了头,跟随着她去了。

    九霄山庄所住之处离主院较近,亭阁辉煌,草木扶疏。

    君姒雪引着她到屋中。厅堂开阔,一人正负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一温润的女声说道:三叔,先坐着等等罢,二妹一定能将她带来的。

    君临摇首,叹道:姒雪性子火烈,万一脾气上来,惹恼了她

    君姒雪踏进屋去,说道:三叔,你也太小瞧我了罢。

    君临眸子一亮,连忙回首来,鱼儿正好进来。

    她一身雪白的衣裙,外衣肩头被雨雾浸湿,乌发濡湿,几缕头发垂着额前,显得皮肤更加白皙,不知是不是被雨水洗刷过,她一双眸子分外明亮。

    君临对着她愣神许久,越是看,越觉得像,越觉得像,心中便越痛。他怕自己情绪流露太过,吓着了她,勉强牵出一抹柔和笑意,朝一旁扬手,温声道:姑娘,请坐。

    第73章 天下会武(十八)

    鱼儿有些拘谨,也许是因为独自一人面对君临, 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就近选了张椅子坐下。

    君临没有坐在主位上,而是转身到鱼儿对面坐下了, 轻声叫一旁那清婉的女子道:如玉。

    君如玉点了点头, 转身出去了。

    君临道:大前天就想请鱼儿姑娘来坐坐, 但是任教主上台扰乱了比武,希望没有吓着鱼儿姑娘君临将声音放的又轻又柔,生怕吓着她一样。

    鱼儿摇了摇头。君临笑道:这就好。后来解前辈又突然出现, 要与姑娘一叙师徒之情,所以一直拖到今天。

    说到此处,君如玉端茶进来, 先走到鱼儿跟前递茶过去。

    鱼儿怀抱着那栗子, 一直没放下,现下腾不出手来, 颇觉尴尬。君如玉淡淡的笑了笑, 也不在意, 将茶盏放在了鱼儿身旁的小几上,又走到君临跟前, 将另一盏递给了他。

    君临端着茶,目光不住的望向鱼儿, 瞧她的一些小动作,或是轻轻蹙眉,或是眸光掠动, 不经意间与她目光相对,见她凝眸之时,眼中的光芒,无不让他生出一股熟悉之感,他眼中更见爱怜:我知道解前辈多年前收过一名弟子,名为长思,一起隐居在小青山。

    鱼儿道:他是我师兄。

    君临沉吟道:那不知鱼儿姑娘是何时拜解前辈为师的?

    鱼儿略一思忖,想到这事说不说也无妨,但到底有些防备心,所以模糊答道:前不久。

    君临问道:不知鱼儿姑娘是哪里人,可是云梦泽人氏?

    鱼儿看了一眼君临。君临握着茶盏,一手提着茶盖,就这样一直拿着,也未喝一口,他笑了笑:我一直以为姑娘是解前辈抚养长大的,看来我这想法是冒犯了,不知令尊令堂可好?

    鱼儿说道:他们过世了。

    君临一愣,半晌,哑声道:抱歉。

    过了片刻,鱼儿浅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若是以前,想起这事她必然凄然迷惘,但是现在她能很平静的面对这件事,因为她不再是孤苦一人。鱼儿说道:我以前住在雁翎山下,说起来,君二小姐还见过我。

    君姒雪一片茫然,问道:我?她还在脑海之中搜寻,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鱼儿笑道:在翻云覆雨十三寨,君二小姐的牢门还是我给开的。

    君姒雪猛然忆起,惊的一声大叫:啊!原来是你!

    君如玉微带责怪的叫了她一声:姒雪。示意她客人在前,不要一惊一乍。

    君姒雪浑不在意,瞪着一双俊眼,对君临和君如玉两人说道:三叔,大姐,这人就是我去年说的,那个囚牢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

    去年翻云覆雨十三寨覆灭,君姒雪得脱桎梏,半路上遇到匆匆赶来的君家人。

    君家人这才知晓那寨子已经被端了,详细问起,君姒雪自然将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其中便包括鱼儿如何得了钥匙,放了众人。

    当初众人便对这小姑娘颇为赞赏敬佩,如今君临见那人竟就是面前这人,更觉得惊喜,怜爱。

    君姒雪琢磨道:你变化太大了,所以我没认出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长高了,腿也不瘸了,人也长好了些,不像以前那样骨瘦如柴,还长标致了些。

    君姒雪是心直口快,也没想着遮掩什么,感受到了什么便说出来什么,没想过这话会不会引起鱼儿不好的回忆。

    好在是鱼儿对那些事并不在意,甚至回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明明风吹就倒,却也敢一人闯那山寨,急急慌慌的赶到看押清酒的房中,那人却是将计就计,披着羊皮的猎人,自己这猎物口中的猎物却想着去救猎人,就觉得好笑,怪不得清酒经常说自己有意思。

    然而君临听君姒雪的口述,是听一句,心揪紧一分,脸色差一分。他去看鱼儿,在她身上却找不到君姒雪说的那些曾经潦倒惨然的影子。

    君姒雪道:怪不得我那时候就觉得你莫名的熟悉,原来是因为

    君如玉忽然叫道:姒雪!朝她使了使眼色。君姒雪一愣,连忙阻住了出口的话。

    君如玉眼见君临悲痛难掩,知道他无法再问什么话,便代为问道:鱼儿姑娘,不知你姓什么?

    鱼儿一呆,显然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而自己也一时觉得茫然,自己姓什么?

    她娘亲一直鱼儿,鱼儿的唤她,并没有取过什么大名,很久之前,娘亲曾经告诉过爹爹的名字,还有娘亲的名字,但是太久了,记忆模糊一片,已经想不起来了。

    她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来,见君临撑着椅子扶手,面色沉痛,并不正眼看她,又见君如玉两人面色慇勤,十分关切。

    来天下会武之后的事,现下细想起来,总是能摸到些什么念头,她心有所感,却不敢去深入的想,现在君如玉问她,她不知为何想起这些事来。

    心里莫名的慌乱。

    越不想去想,就越是忍不住去想,鱼儿额上冒出冷汗来,她想要快速摆脱这深渊,骤然间忆起一事,便急急说道:蔺,我姓蔺!

    君如玉皱了皱眉,说道:蔺?这姓倒是不常见。

    鱼儿长长出了口气,看着怀里布中包裹的栗子,问道:君庄主,时候不早了,你若没事的话,晚辈要走了。

    君临寂然半晌,强打精神,温声道:耽搁了你这么多时候,如玉,去送送她。

    鱼儿欠身告辞,在院门口留住君如玉,向她辞别后,匆匆走了。

    君如玉回去后,君姒雪不解道:为何不直接跟她明说了?

    君如玉道: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给你说那些,谁受得住呢?更何况她还是有父有母的,慢慢来罢听你先前所言,她以前过的并不好?

    君临站起了身,捂着自己心口,两道眉毛紧拧着,问君姒雪道:姒雪,你先前所说的,可是真的?

    君姒雪见这情状,又有些踌躇了,含糊不清道:那时在囚牢里,我跟她没关在一起,只隐约看了她几眼,其实也不大清楚,三叔

    然而这些话到底是不能安慰君临,他踉跄几步,跌跪在地,两人连忙上前来扶,却见他双目通红,凄然摇头:我让她一人流落在外十六年,受尽苦楚,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月儿!

    君姒雪道:三叔,这又怎么能怪你,全是任轻狂那厮惹出来的。

    君如玉也安慰道:三叔,往事不可谏,如今找到了她,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鱼儿离开九霄山庄所居之处后,迳直回了宁清园。

    空中一直下着毛毛细雨,泛起一阵冷雾,笼在身上,将鱼儿的神思冷却下来。

    小路上的石子被雨水洗刷的光滑,反射着微弱的亮光。鱼儿踏在石子路上,思绪就这样一路放空,回到了宁清园。

    刚看到园墙,就见园门里先后走出来两个人,定睛一看,是清酒和豪云。

    清酒给豪云撑着伞,送他出来,两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豪云离去。

    鱼儿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

    本来清酒出来送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鱼儿却觉得心里有那没头没脑的惆怅,她觉得好笑,轻笑出声,笑完之后,又生出深深的无奈。

    鱼儿想要暂时避开,刚转了身,便被清酒看到了,清酒喊道:鱼儿。

    鱼儿还想装作没听见,要走时,听到轻微的咳嗽声,这步子就迈不出去了。

    鱼儿回身看去,见清酒已经缓步走来。

    雨雾朦胧,连带着一身白衣的她也变得极不真实。

    清酒道:一会儿不见你,去哪里了?

    清酒走近了。鱼儿看到她面容苍白,还带着一股倦意,她将油纸伞往前一挪,遮住鱼儿头顶,说道:也不知道打把伞,身上都湿了。

    清酒取出那方手帕来,给鱼儿擦拭脸上的雨水,手帕上残留着她的味道,她的温暖,鱼儿生出无限的眷恋,以至于清酒抽手而去时,她心中一空,不知道如何是好。

    鱼儿垂下眸子,不敢与她直视,害怕自己露出异样来:我在庄外看到有栗子树,摘了些栗子回来。

    清酒目光落在鱼儿怀里抱着的东西上,问道:你方才要往外走,是要到哪里去?

    我鱼儿不大会说谎,特别是在面对清酒的时候,她道:我看到你和豪云在说话,怕过去打扰了你们。

    清酒笑了笑,说道:傻鱼儿。

    她牵住鱼儿的手腕,说道:好了,同我回去罢。

    鱼儿仍由她牵着,由她带回了房中。

    清酒站在门边收伞,对鱼儿说道:去换身衣衫。

    鱼儿将那栗子放在桌上,拿了干净衣裳到屏风后边,心底思绪万千,有一个问题一直压不下去。她换好衣裳出来时,清酒正背对着她在桌前剥弄栗子,她墨发之中的两股雪白流苏随着风摆动。

    鱼儿终究是忍不住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清酒。

    嗯?

    你会不会跟着豪云离开?然后不要我们了

    清酒抬起头来,一脸茫然:我为什么要跟豪云离开?

    鱼儿抿了抿唇,忽而笑道:师父跟豪云的爹有些交情,说是要替他父亲给他寻一门亲事,让他成家。师父向我打听,清酒成没成婚。

    清酒盯着鱼儿看,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撑着脸颊,寂然半晌,笑道:我这一辈子不会为了谁停留的,解前辈要失望了。再说了,我与豪云是义兄妹,成婚这事,不着边际。

    鱼儿又是欣喜,又是心闷。清酒对豪云并无爱意,可前面那一句不会为了谁停留却叫鱼儿难以释怀。

    她有心事,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清酒是另有所指一般。

    越是胡思乱想,越觉得是,一时竟有些万念俱灰。

    鱼儿僵硬的笑了笑,问道:为了我们也不行吗?我们指的自然是他们一行六人,说我,鱼儿尚且不敢。

    清酒笑道:嗯?鱼儿不是说要跟我一起走么?

    鱼儿愣愣望着她。清酒笑道:是怎么说的来着?总有一天能追上我,要与我并肩前行,对不对?

    原来她记得,她都记得。

    鱼儿笑了出来,竟觉得眼眶有些湿,脸上也热热的,她将头低下,不去看她,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说道:又不止是你,还有厌离他们

    第74章 天下会武(十九)

    翌日,阴霾了两日的天空总算是放晴了。这期间山庄有人消失一事成众人话柄, 一部分人不放在心上, 只当是江湖上再寻常不过的仇杀,一部分各怀心思, 算定这是冲着封喉剑而来。

    不论如何, 会武是照样的进行。

    今日这一场, 是小辈之间最后的一次比试。在这三日比试之中,鱼儿大放异彩,而另一人, 这名剑山庄的二公子燕翦羽亦是让众人赞不绝口,感叹后生可畏。

    两人的比试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胜者虽说要挑战武尊还差的远了,但要说是下一代之中的颠峰却也不为过。这是众人默认的荣耀, 稍有名利心都想赢下这场比武, 名扬江湖,成为青年之中的风流人物。

    鱼儿却并不为这些, 她想赢, 只因清酒说过一句你能赢他。

    比武台下, 清酒一行人还是坐在角落里。

    无为宫只有剑漠北带着三个弟子来看比武。魏冉和江影留在了住处,莫问已经开始给魏冉疗伤祛蛊, 厌离也留在了那里照看。

    因为莫问能治疗魏冉双腿一事,兼之厌离归来, 又从清酒哪里知晓师祖安康的消息,剑漠北简直要将这几人当作无为宫的福星,对着几人是喜爱的不得了, 虽然清酒几人易了容,相貌平平,剑漠北瞧在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这一次一过来,无为宫的几人就挪了过来,和清酒几人旁边坐着的人商量商量,换了位置,挨着清酒他们坐下了。

    而君临一行人过来时,也走到无为宫身旁,跟他们旁边的人商议起来换座。坐在那里的人见是君庄主亲来,自然让之不及。君临答谢后,在左右诧异的目光之中优雅从容的坐下了。

    珠玑笑道:这无为宫就算了,连九霄山庄也来套近乎,七星君真是好大的面子,小生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少楼主之前还为花了那么多银子肉痛,如今看来,交了诸位这个朋友,却是稳赚不赔的啊。

    清酒坐在一旁,望着台上的鱼儿,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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