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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GL)——太阳菌(49)

    这第一日比武的大多是各门各派之中的青年一辈,众人以武会友,见识百家之长,也认清自己功夫在江湖中是个什么水平,从第四日开始,才是各门派长辈活动筋骨之日。那时才会有人提出要挑战武尊,甚至是五宗,四圣。

    台上那两人比斗,强弱差距明显,无为宫的弟子显然要输那壮汉一截的,斗得一百来招,已左支右绌,慌了手脚。

    这却也不能怪那弟子才疏学浅,那弟子瞧着年龄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那壮汉方面大耳,瞧着已快而立了,分明就是用着年岁的积累来压人,比武虽未限定年纪,但二十岁上下是约定俗成的,所以那壮汉上台时,望台上才会有喝倒彩的声音。

    那壮汉虎头刀一挑,将无为宫弟子长剑挑飞,又趁他惊慌疏于防备之际,手臂一挥,撞在那无为宫弟子胸膛,将他击飞下比武台,手朝上一伸,准备无误的接住那无为宫弟子的长剑。

    那壮汉带着精钢护腕,这一击力道不小。那弟子登时伏地呕血,踉跄几步才站起了身,朝那壮汉一躬,说道:在下武艺不精,认输。

    那弟子等着壮汉将那长剑还给他时。岂知那壮汉冷笑一声,将长剑向空中一抛,虎头刀落,峥的一声,把长剑斩断。

    台下又是一片哗然。那弟子愣了好一阵,难以置信,又羞又恼:你!既然是以武会友,众人便都是有分寸的,似这般胜负已分却还要毁人佩剑,便是赤/裸的侮辱。

    这弟子想要骂人,奈何无为宫教条森严,行止端方有礼,从来不说粗话,是以想要骂他,却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来一句。

    那壮汉虎头刀扛在肩上,笑道:堂堂无为宫,也不过这样的水平,说什么百年剑宗之首,别要让人笑掉了大牙。

    望楼上花莲变了声线,喝道:你一个大汉不过欺人年少,欺人入世不深,哪里有脸,竟敢对无为宫评头论足!

    此言一出,四下立刻有人附和,指责他以大欺小。

    这壮汉倒是脸厚的很,浑不在意,他道:涉足江湖,可不会有人管你年纪大,年纪小,只管你拳头硬不硬,他输了就是输了,怎么,我可有使诈赢他?他无为宫的招式我哪一个不是正面接下来的?

    那壮汉一脚将长剑踢下台,昂着下巴,盯着魏冉,粗声道:或许这无为宫四瑞有些本事,不如派个人上来跟我比比。

    那与他比试的弟子气红了一张俊秀的脸,怒道:你是什么人,也值得我们师兄师姐与你打!

    那壮汉仰天大笑,半晌,说道:先前是在下失言,其实在下对无为宫也曾深为敬佩,只可惜敬佩的是当年的无为宫,现如今一叶道爷归隐,无为宫六剑,六折其四,这被视为宗门传承的四瑞,一死、一伤、一失踪,剩下的都是不入流的青嫩苗子,你无为宫已是外强中干,百年不,二十年之后,剑忘尘归天,你无为宫也不过就是个三流门派!

    无为宫六剑乃是掌门剑忘尘一辈的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六剑俱在时,乃是无为宫全盛之时,只可惜这六人先后离世四个,如今无为宫弟子虽然不少,但功底资质俱佳的,却没有几个了,能接师门传承的也唯有江影一人了,然而终究是势单力薄。

    这壮汉言论之间对无为宫极为轻蔑不敬,然而所说的话却也有八分是真的,并非全是狂妄之言。

    壮汉对上魏冉的视线,摇着头嘿嘿一笑道:正所谓折了爪的飞龙不如虫。

    他这话似在嘲讽无为宫损兵折将,实力大减,又似在嘲讽魏冉双腿受伤,不过废人一个。

    那弟子捡回自己佩剑回到师门阵营时,又羞又气,无为宫何时不是被武林中人敬仰钦慕的,他见自己学艺不精落败,叫师门受这样的折辱,不禁心神大恸,眼泪不争气的就落了下来。

    那老者暴跳如雷,一拍茶几站了起来,喝道:堂堂男子汉,哭什么哭!

    方才那招春回大地,往左上挑,你往哪里使来?还有那太虚剑法,能练到使出三剑,足以克制小子,你为何不用!

    那老者语气严厉,直喝的那弟子僵立身子,一句话也不敢说,眼泪落的更凶了。

    后边两个年轻弟子不安叫道:师兄。

    魏冉温声道:师叔,青染年纪还小,第一次与外人动手,一时手足无措实也正常。

    你、离儿、影儿还有成规那小子来参加天下会武时,那个不是十五六岁!

    提起厌离和墨成规,这老者火气更大,无为宫其余几人垂眸凄然,颇为失落。

    那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咬牙道:那狂妄小子!我无为宫便是众星陨落,也不是他能蔑视的,老夫这就上去让他领教领教无为宫的厉害!

    魏冉轻叹一声,叫道:师叔,你是长辈,上去了,不正好应证了那人的话么。这一次无为宫并未打算让魏冉前来,只不过考虑到这个师叔脾性暴躁,比无为宫众人不同,一众弟子里,也只有生性温和的魏冉能劝他一劝,这才让魏冉也跟来了。

    那老者一愣,回味过来,皱眉沉思,说道:你说的极是。他回过头对魏冉身后的女子道:影儿,你去教训教训这人,谅他不是你对手!

    江影未动,等着魏冉说话。实际她并没有心思上台比武,那壮汉一番话牵动了她的心。

    想当年无为宫六位师尊俱在,他们四个师兄妹无忧无虑,习武学艺,下山仗剑江湖,潇洒意气,那是何等快意,然而如今物是人非,师尊不在了,师姐和师弟也不在了,无为宫人才凋零,落寞了许多。

    魏冉看出她心思,柔声道:师叔,无为宫一向不慕名利,这次带青染他们几个来也只是让他们磨练剑道,何必与那人置气,随他说罢,无为宫如何,也不会因外人几句话就变了。

    那老者听他这样说,觉得有理,但又意难平,将那茶几都捶拦了一角,仍旧气的坐立不安。

    另一边的厌离在听到那壮汉说四瑞一死、一伤时,已是心神大振,伤的是魏冉,师妹江影还在,那便是说师弟墨成规

    厌离身子一下摇晃,险些站立不稳。鱼儿和清酒连忙扶住她,但见她神色悲恸,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

    待得那壮汉讥讽魏冉已是废人,无为宫后继无人时。厌离冷冷的抬起眸子,抬脚便要上台去,显然是要跟那人较量较量。

    清酒拉住她,说道:你去成什么样子。

    厌离冷声道:我去教教他无为宫是个什么样子!

    清酒道:你歇歇。

    厌离还不明白清酒这话意思,便听清酒叫道:鱼儿。

    鱼儿带着面具,面具下的娇容嫣然一笑,心下惊喜,便连着声音都带着几分愉悦:我可以去吗?

    鱼儿见武林中人汇聚,比武台上百家武艺争锋,她正是年少,自然见猎心喜,心中也颇想上去较量比斗一番,而且那壮汉几番狂言,先前就侮辱烟雨楼和虚怀谷,现在更是辱及无为宫,惹得厌离不快,她更是对此人极为恼恨,也盼能出手教训他。

    厌离略有疑虑:你先前跟他交手,也知那人是有些功夫的,鱼儿她

    鱼儿道:无为宫的弟子,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厌离一呆,眼前的人姿态那样意气,像极了当年一道下山朝气蓬勃的同门。厌离心中荡起阵阵涟漪,又是怅然若失又是欢意欣慰,她淡淡一笑,说道:说的对,鱼儿。

    厌离叮嘱道:与那壮汉过招之时要小心注意,不要被他乱了分寸。不再劝阻鱼儿了。

    鱼儿点了头,要上台时,方想起手中无剑,她一向不配长剑,有一柄粗糙的铁剑是只在练剑时才用的。清酒曾说:好剑如挚友,剑客用剑用久后,会与剑产生感应,是以剑客得一把好剑就会用一生,所以最开始挑剑之时,要挑一把称手的剑。因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长剑,所以鱼儿身边不配剑。

    此刻见她上台,厌离忙要取下背后长剑,被清酒阻住了。清酒拿下腰后的无锋之剑,递给鱼儿,对她说道:用这把。

    厌离一惊道:清酒,你

    清酒向她笑了笑,厌离一甩拂尘,欢愉笑道:罢了。

    清酒对鱼儿道:那壮汉刚猛有余,灵变不足,以柔克刚之道是你一向常练的,不要忘了。

    鱼儿双手接过剑,将它抱在怀里,心中一漾,热血上涌,对清酒道:清酒,我会赢的。语气坚毅,说出这话来,便叫人觉得这就是事实。

    清酒笑道:哦,志气满满是好事,只是这口气,为何像是要找我讨彩头,嗯?

    鱼儿其实并没有这样的打算,但听到清酒的话,还是不禁抿了抿唇,顺着她的话问道:可以吗?

    可以。清酒双眸一弯,羽扇就倚在鬓边:鱼儿若是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好。鱼儿更加欢喜,她足尖一点,持着清酒的剑,飞身上台,向那背过身去了的壮汉朗声道:小女子来请教阁下高招。

    台下无为宫门人坐处,那老者噌的坐直了身子,盯着台上鱼儿手中的那把剑,魏冉和江影也是一脸诧异,低声道:两仪?!

    第64章 天下会武(九)

    江影惊道:呀!那姑娘怎么会拿着师祖的两仪剑?!

    而此刻比武台南面正中,身穿袈裟的一位白须大师也悄然站起, 朝那比武台靠近了两步, 低语道:那佛珠

    一旁丐帮帮主雷公喝着酒,取笑道:怎么?空明大师, 你也觉得台上那小子说话像放屁, 要好好度化度化他?

    空明朝台上凝视半晌, 双手合十,像鱼儿微微低首,语带欢意:阿弥陀佛, 不想弟子还能有缘再见苦缘尊者,这乃是平生造化。

    雷公朝台上一看,抚掌大笑:你说苦缘大师?!台上的?是那个臭屁的大高个, 还是那个娇弱的小丫头?

    空明慈爱一笑, 并不多言,缓缓坐回原位。

    台上那壮汉见上来的是一个女人, 带着一方面具, 身姿纤柔, 不就是在登云梯下他怀疑暗下黑手的一行人中的一个么。他语气沉沉:是你!

    这壮汉听她声音柔软年轻,睨了她片刻, 冷笑道:小姑娘,这虽然只是比武, 但刀剑无眼,可不是与同门师兄弟闹着玩的,断了刀剑是小, 若是身上落下一两道疤,将来这壮汉话语之中明理暗里讽刺无为宫便罢,言语之间亦是轻视鱼儿,道她身娇体嫩,害怕破了身相,无处许人家。

    同为江湖儿女,岂有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台下但凡有些阅历的女侠,哪个不是腥风血雨里出来的,身上留下数道疤痕的,若是此刻是她们在台上被这壮汉取笑害怕留疤,早已勃然大怒了。

    鱼儿道:你好啰嗦。

    比武之前双方总会客套两句。鱼儿却不与他多言,更是对那壮汉毫不掩饰的嫌弃,底下群豪听罢,不由得轻笑起来,不觉得这姑娘骄纵,反倒是觉得可爱的紧。

    这名剑山庄的庄主燕悲离坐在北边主位,端着茶盏,浅笑两声道:这姑娘倒是爽朗。

    这壮汉先前因这一行人出丑,已是怀恨在心,现在能与他们比武,是求之不得,他说出这番话来,言下之意是告知群雄刀剑无眼,若不小心伤了人,更或是杀了人,也是我无意的他一概不负责任的。

    这壮汉道:在下万朝,家传武学虎肆刀法,姑娘何门何派?他想起清酒显露的功夫,知道他们深不可测,所以并非完全是狂妄自大。这一句话是要打探鱼儿底细,他对鱼儿还有刀客应有的戒备。

    鱼儿冷声道:无为宫外门弟子中的无名之辈。

    万朝道:无为宫?你怎么是无为宫弟子?鱼儿与清酒几人一道,并不与无为宫一行,突然上来说是无为宫弟子,他自是觉得有猫腻。

    万朝看向无为宫那老者,说道:在下在登云梯前曾遇见过这位姑娘,她并未与无为宫一道,这人当真是你无为宫的弟子么?

    那老者支支吾吾,掩着嘴咳嗽两声:嗯,额,算是罢既然拿着师父的佩剑,当是与无为宫有些关系的。

    万朝嗤笑道:怎么,这是不服,又上来找在下比试来了?只是这无为宫是没男人了么?叫个小姑娘上来出丑?

    鱼儿拔出两仪剑,说道:无为宫功夫精妙高深,我只能学的一些皮毛,对付你却还是绰绰有余,何须劳动我师兄们!

    万朝虎头刀横斩,大喝:大言不惭!

    鱼儿剑花一挽,转身长剑跟着横削。这一下,两人交上了手,比武也正式开始。

    两人刀剑相向,然而鱼儿长剑轻灵,来势更快,万朝虎头刀未触及鱼儿腹部,鱼儿剑锋便要先至万朝喉头。

    这一招,乃是太虚十三剑的起手式,练臻化境,只是拔剑出鞘,也能伤人性命,就是些微熟练,也能逼的人回剑自救。

    万朝先前也见过那无为宫的弟子使这起手式,只不过那弟子被打乱阵脚,一剑使出,招式顿滞,没有鱼儿使来的这般迅捷潇洒。

    万朝见鱼儿使无为宫剑法,以为她当真是无为宫弟子,更不怠慢,一刀上挑,用内力震开鱼儿长剑。

    鱼儿虎口被震得发麻。这一刀剑交锋,她已明白这万朝内力高于自己,但确如清酒所说,这人不论是内功还是刀法都刚猛有余,灵变不足,要胜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两人甫一交手,台下众人已看出鱼儿所使剑法有些门道。

    无为宫更是认出她用的太虚剑法,且十分纯熟,不禁身躯为之一震,大为诧异。

    太虚剑法是无为宫绝学,一向不传外人的。

    那老者兀自低首自语:两仪剑,太虚剑法,这丫头莫不是那老者抬起头来,朝台上的人看去,眼中露出两抹精光,跳将起来,状似狂喜:师妹?!

    江影道:师叔你在说什么啊?

    那老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说话,打扰我看比武。

    江影向魏冉看了一眼,两人目光交汇,均是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转头去看台上比武时,热血上涌,也不禁有了期待。

    他们曾经历过无为宫颠峰之期,他们为身为无为宫弟子而自傲,如今听得有人如此讥嘲无为宫,心底到底是不平与伤感。此刻见一年轻女子提着两仪剑,舞动太虚剑法,心中万分期望她能赢,叫武林众人瞧一瞧无为宫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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