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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穿越)——菊长大人(

    这些食物,华丽得让他轻微窒息。

    再看厨房,微波炉、烤箱、榨汁机、刨冰机、洗碗机、咖啡机一应俱全,堪比饭店后厨。

    有钱人的生活是他想象不到的,祁野面对汹涌而来的饥饿感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索性随意拿了盘意面到微波炉叮一下,再挑一瓶原味牛乳喝了起来。

    草率的填饱肚子,祁野自己把碗筷洗了,难得闲下来的他有点无所适从,想了想,决定到二楼的书房消磨时间。

    上了楼梯,那丝凉意越发明显,明明是最足的暖气,却莫名有一股寒气窜到脊梁骨,祁野沿着回廊走,看到尽头的琴房里有一架白色大钢琴。

    凶手分尸后,在钢琴旁上吊自杀了。

    这是黑黑告诉他的,祁野脑补了鲜血滴在白钢琴上的诡谲画面,控制不住多看了几眼钢琴,这钢琴未必是真实存在的,兴许一般人看不到。思及此,他便收回视线朝书房走去。

    书房采光好,午后日光洒落一室,比别处暖和干燥许多。

    祁野随手挑了一本古早漫画,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翻,不知是不是因为吃太饱了,加之冬阳暖和人容易犯懒,他没翻几页,就感觉有些迷糊,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透,原本暖融融的日光没了,屋中渗人的冷,祁野打了个寒颤,将未看完的漫画合上放回书架,人还没转过身,就听到走廊有极轻的脚步声。

    咚,咚咚,咚咚咚。

    脚步声越近,空气越冷,冷风从门那端灌入,祁野脖子发凉,皱了皱眉,知道不对劲。

    脚步声在书房外停下,门是虚掩着的,祁野没回头,从书架的玻璃上模模糊糊看到门那处有个虚影,他咬咬牙,镇定自若开口:黑黑,你来了?

    他知道来人不是黑黑,只故意这般说。

    一瞬间空气冻住了,祁野抿了抿唇,掌心发汗脸色煞白。

    片刻,另一个脚步声响起,往南边去,那是钢琴室的方向,虚影也随之消失,祁野暂时松了口气,额头一片冷汗。

    不多久,南边传来断断续续的钢琴声,音色凉飕飕的不知在弹奏什么,让人毛骨悚然。

    祁野直觉得全身血液逆流动弹不得,他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自己左手的中指,那根缠着他和黑黑的红线,居然不见了!

    卧槽!这也太坑了!黑黑就这样把他骗来凶宅然后消失了?祁野整个人懵了。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门铃猝不及防的响了,钢琴声截然而止,祁野喊了声稍等,突然感觉脚下一轻,他试着动了动,禁锢解了。

    得救了

    祁野迈开步子,突然天旋地转间似看到西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古画,红梅白雪,笔触细腻婉转,可下一瞬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撞在木地板上,磕得额头发疼。

    他嘶了一声,再抬眼时,才发现夕阳的光从窗户落在他身上,脑袋晕乎乎的。

    太阳没落山,原来刚才的钢琴声古画,都是梦一场。

    门铃还在响,小哥喊了句快递,祁野揉着脑袋迷迷糊糊应了句这就来。

    他揉着撞起包的脑袋下楼,不经意间睹了眼放钢琴的房间,恍惚觉得钢琴的位置变了。

    祁野让自己别去细想,他打开门,是一个巨大的快递,快递小哥笑嘻嘻的:你这宅子,听说是凶宅啊,好多年前这儿杀人分尸,惨得很。

    祁野继续揉脑袋:是

    你不怕?快递小哥好奇的望向祁野。

    祁野扯了扯唇角,如实作答:怕,没办法,为了生活。

    可以啊年轻人,搞恐怖直播的吧?挑战极限体验生活,祝你顺利。

    谢谢。

    祁野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懒得解释,签收了快递。

    话说回来,这一大纸箱子比他还高,到底是什么呢?祁野好奇的撕开封条掰开纸箱,看到箱子里五颜六色的东西时怔了怔,一二三四五六七三百六十五副面具!

    这位李总,可真是言出必行。

    因拆快递祁野手上沾了灰土,他转身到厨房去洗手,只不过片刻的事儿,回头就看到一个被白狐面遮了大半边脸的鬼坐在快递箱上,挑挑拣拣。

    怎样,这个好看不?

    这么肆无忌惮不要脸的,除了黑黑还有谁?祁野松了口气,这种彻底安心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祁野不置可否,从几百个面具里挑出个蛇精脸递给黑黑:这个试试。

    黑黑扶额,什么意思?说我浪还是说我骚?

    天都没黑透,你这么早出来了?

    黑黑接过蛇精脸,在浴室的镜子前比划了几下,漫不经心说:可不是担心你害怕么?

    被黑黑言中,祁野心里咯噔一声响,面上却自若:光天化日,寻常鬼哪敢出来。

    这屋里的,怕是不寻常呢。

    如此说着,黑黑身形一闪出现在二楼的钢琴房外,不知何时门已经虚掩上,黑黑也丝毫不客气,踹开门一屁股坐在钢琴上,对着虚空冷冷的来了句:我的人你也敢动手动脚?

    白钢琴:

    已经上了二楼的祁野:

    黑黑一巴掌狠狠打在琴键上,魔音四起:主动点,今晚把自己上好料腌好了等我。

    祁野站在门外看着暴躁老哥黑黑,先前那点毛骨悚然的心思全散了。

    黑黑是相当有震慑力的,他不过几句话,屋中阴冷透骨的气场全散了,这栋远近闻名的凶宅也变得和普通屋子一样,如此一来,暖气就显得有些热了。

    祁野捋起袖子整理三百多个面具,黑黑则东走走西飘飘,打开冰箱的门时闲闲发问:中午吃了什么?

    随便热了点意面。

    这么多吃的,你也太凑合了。

    他心里明明清楚当年的自己对鬼怪没有一丝震慑力,凶宅初来乍到哪里有胃口,却故意那么调侃,看祁野不答,继续说:这么多腌制好的肉和菜,晚上我们烧烤吧。

    烧烤?祁野有些发懵,确认道:就我和你两人?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人一鬼。

    黑黑挑眉:没有啊,还有这一屋子被分尸成碎肉的鬼。

    他们是你烧烤的食材吧喂!

    第7章 补魂师

    院子里燃起蓝绿色的鬼火,祁野看着跳动的火光,神情一言难尽。

    鬼火烤的食物,我能吃吗?

    当然,和普通火没差。

    黑黑从杂物间翻出一麻袋的炭,耐心的用鬼火点燃堆到烧烤箱里,又勤劳的扇风。

    祁野则将冰柜里的肉取出来用微波炉解冻,再重新腌制过: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蘸料?

    和你一样。

    能吃辣不?

    喜欢,但辣椒过敏。

    祁野边调制蘸料,心里边嘀咕,还真是和他一样。

    黑黑是烧烤的一把好手,以前没事儿他就捉几个孤魂野鬼整只烤了,虽然麻烦些,但比生食美味了千百倍。

    如今他算是在这个世界安定了,也该考虑提高提高生活质量。

    眼看炭火旺了,黑黑就飘到厨房,找了些串肉的签子:祁野,你去看火,我去准备些食材。

    他口中的食材,自然是新鲜的鬼魂怨灵。祁野会意也没多说,端着腌制好的鸡鸭鱼去了院子。

    看祁野离开,黑黑就方便肆意妄为了,众所周知,这屋的主人是被分尸的,还分了千来片,对他而言真是方便又新鲜的烧烤食材。

    黑黑拿着竹签在宅子里上蹿下跳,各个角落都翻遍了,最后凑出一大盘分尸鬼,那些被他串在签子里的肉块嘤嘤嘤哭个不停,夫妻俩们生前作恶多端,连魂线都不剩,黑黑嫌他们闹腾,不耐烦的朝他们洒了把胡椒加了点盐。

    钢琴房那位可怜又暴躁吊死鬼暂且留着,待会儿让他弹奏几曲助助兴,烧烤结束再解决他。

    至于资历最老那位

    黑黑的眼神扫向那位坐在书房窗户旁,朝那位穿着一袭月白长袍,背脊挺直姿态端庄的长发男鬼抱拳笑了笑,有模有样:前辈,多谢你下午帮了那孩子一把。

    长发男鬼微微颔首: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黑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男鬼,只见他姿态温文弘雅,举止进退有度,完全没有鬼该有的冷厉恐怖,反而让对方如沐春风。

    下午正是他引开了挑事的钢琴鬼,让祁野从噩梦中得以解脱。

    黑黑的视线扫过长发男鬼的手,眉头轻微的皱了皱,这双手光秃秃的,没有手指头。

    男鬼似意识到了黑黑的视线,仓惶的将手藏进衣袖里。

    黑黑看这鬼也有几百岁了,虽然实力一般,但辈分在那儿,他又不知对方来历深浅,遂把自己的姿态放低:我和那孩子可能要叨扰一阵了,希望前辈不要介意。

    没事,那孩子能看到鬼吧,我尽量避开不吓到他。

    黑黑摇头:我跟他说一声就好,前辈不用刻意回避。

    男鬼怔了怔,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能交流的人,不,是能交流的鬼。

    你怎么还不开始烤?黑黑和古董级别的男鬼寒暄完,就端着工工整整的孤魂野鬼切片来到院子,看到祁野对着跳动的鬼火发呆,很显然,是在等他一起嘛。

    他清楚,自己小时候那变扭性格,绝对不会承认,果然

    不饿,祁野看了眼黑黑盘子里的鬼魂切片:我们住人家的屋子,现在你连主人都烤来吃,这样好么?

    黑黑拿了几串鬼架在烤架上:他们这种生前骗婚偏色,死后闹得房主不得安生的恶鬼,我肯吃已经算给面子了。

    祁野:

    至于钢琴房那位,稍后解决。

    白钢琴在黑暗中打了个哆嗦。

    祁野看了眼被烤得滋啦滋啦响的恶鬼串儿,也闲闲的调侃回去:那你自己不也是恶鬼?

    此话一出,他立马有些后悔了,虽然本意是朋友间的玩笑,但以自己的立场似乎有点过了。

    幽蓝的火光映在黑黑的白狐面具上,将他的眼神照得有些莫测:我啊,说不定比这些鬼串儿更可恶。

    我可是被烧了三天三夜呢。

    黑黑看着在炭火里逐渐变色的烤肉,语气平淡得就似说旁人的事,事实上,也不是他装模作样,那些年的记忆确实只剩下一些浮光掠影的碎片,淡到几乎不属于他反而是年少时穷困潦倒的记忆比较清晰。

    那会儿,他就是眼前的祁野。

    沉默一瞬,祁野淡淡的开口:嗯,还好过去了。

    他没有多问,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于黑黑而言真是最好的回应。

    祁野

    嗯?祁野抬头看他,一双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澄澈见底,黑黑从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戴着白狐面的滑稽模样。

    黑黑清楚,他再不是这个祁野了。

    怎么了?看黑黑许久没作答,祁野一颗心提了提。

    你的鸡翅,该翻面了。

    滋滋滋,烤的金黄的鸡翅冒着油,脂香四溢,祁野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这凶宅的冬夜热烘烘的,他给自己倒了杯冰可乐消消火。

    黑黑将烤得焦黄的恶鬼肉片放入口中,细嚼慢咽,突然兴致勃勃的朝屋里来了句:弹钢琴的小鬼,来一曲助助兴呗?

    咣尖锐的琴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钢琴鬼似乎有点脾气,正喝着肥宅快乐水的祁野差点被噎到。

    认真点儿,待会送你去投胎,否则

    黑黑的语气半是玩笑半是商量,对峙片刻,屋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钢琴声,祁野再次被呛到。

    在杀人现场吃着被害者的分尸烤串,听杀人凶手演奏助兴,这是什么耸人听闻的凶宅烧烤派对!

    而刚巧从宅子外远远路过的罗管家,隐隐约约看到院子内闪着蓝绿色的鬼火光,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暗自揣测,这祁先生不会第一晚就被恶鬼吃了肉拆了骨,扔在院子里烤了吧?

    他害怕又怜悯,好好的一个年轻人,生得又好前途无量,怎么想不开为了区区二十万住凶宅,这不,说没就没了。

    这一边,钢琴鬼弹奏了五六支曲子,更可恶的是黑黑叫人演奏就算了,还点播,导致后来钢琴鬼愤愤不平,越弹越不走心,几乎是用脚在敲琴键。

    不要这么为难他了。连祁野都看不下去了。

    黑黑笑着调侃:让他先前吓唬你。

    言下之意,给你出口气呢。

    祁野埋头吃烤得外酥里嫩的鸡翅,不知是不是鬼火燃的炭太热了,烘得他脸微微泛红发烫。

    脸红就算了,心跳也莫名有些快,一顿烧烤吃得动魄惊心的。

    黑黑却边咬着恶鬼烤串边想,现在的祁野乖巧又可爱,自己保护他帮他挣钱的同时忍不住言语欺负,等他十八岁灵脉觉醒,会不会秋后算账

    吃饱喝足,祁野将院子收拾干净后又去洗碗,黑黑则在屋里散步消食,然后飘到浴室给祁野放洗澡水。

    他在屋里检查了一遍,除了绿帽鬼和古董前辈,整个凶宅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的了。李总也是个周到人,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而且都是高级货,生活在此比猫儿胡同那个破公寓好得多。

    祁野,洗澡水我给你放好了。黑黑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个土包子,没用过这么高级的浴室,八成不知道浴缸洗澡水怎么放。

    多谢。

    水龙头哗啦哗啦的,其实现在祁野有些无所适从,和一只鬼走这么近,自己还不知不觉越来越依赖对方,这应该算不得好事吧?

    鬼侍就是这样的吗?虽然如今的他不甚明白,但他能感觉得出,黑黑对他的好,早就超出了鬼侍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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