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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还能不能再上线[穿书]——韩鱼饼饼(8)

    穆辞猛地想起来了。

    这样的场景,他曾真实地经历过的。

    这是他穿越进《无心诀》前的那一天,是他的死期。

    他再一回头,看见一辆极尽奢华的跑车,开着远光灯,往他身上撞来。

    这一次,穆辞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被硕大的车身撞起,落地,又翻了几个滚。

    就连骨头震碎,内脏出血的声音都那样真实。

    果然,纵然这件事已经过了十来年,但人总是对死亡心存恐惧的。

    这样的噩梦,其实他并非第一次经历了。

    只是以前,他会惊醒,会有人轻抚他的后背,低声安慰。

    这一次没有,他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极轻,缓缓浮在空中。

    他看见交警,看见肇事者,看见胆大围观的路人,看见自己的尸体。

    没人认领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永远不会有人认领的尸体。

    是了,穆辞被某酒驾男以价值八百万的跑车厚葬,他本本分分一个人,从小除了抄作业以外没做过别的昧良心的事,最后死相凄惨不说,连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因为他是个孤儿。

    无父无母,全世界七十亿人口,他找不到一个与自己流着相似血液的亲人。

    从小便是如此,倒也不觉得寂寞。

    可他在看到自己死了连一个操办葬礼的人都没有的时候,还是会孤独。

    穆辞心道,原来这就是我的噩梦啊,确实够可怕的。

    能不能快点让我醒过来,我要见林归雁。

    正这么想着,身体又倏地一沉。

    分明悬浮在空中的身体又重新坠入一个清凉的怀抱里。

    穆辞睁眼,正对上林归雁一张端正的脸。

    林归雁。

    我在。

    我醒了?

    醒了。

    穆辞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林归雁身上:吓死我了。

    林归雁淡淡道:你竟也知道怕。

    真的怕!你知道我梦见什么了,我梦见我死了都没人给我收尸,真是好惨一男的!

    林归雁没说话,只垂下眼,不去直视穆辞的视线。

    穆辞也觉得这具身体已经这么大了,再向以前一样求抱抱有点死不要脸,他只好尴尬地自己爬起来,乖巧地跪坐好。

    哎,不对,这是哪?

    穆辞记得他们此时该是在坟岗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景色完全不同了。

    他刚要开口问林归雁,却发现林归雁满脸愠色。

    你......

    林归雁猛地扬手,举过穆辞头顶。

    穆辞一怔,完了,这动作,林归雁是想抽他?

    这一掌到底是没能落下来,最终,林归雁还是将手放下了。

    他的声音极为疲惫,薄唇轻颤。

    穆辞,你想没想过,你如果出事了,我怎么办。

    他能瞬间要你的命,你若真的.......我怎么办。

    穆辞看着这样的林归雁,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我若死了,你能给我办场葬礼吗?

    ☆、被卷入奇异事件的师徒

    逆徒,说得什么话。

    穆辞果断地在林归雁落掌以前,重新扑回他的怀里。

    他算看明白了,脸皮有什么用?撒娇可耻但可行,林归雁总不舍得真打他。

    光扑在人怀里还不够,穆辞还厚着脸皮打了个滚。胡闹时,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林归雁身前的发梢,酥痒感顺着手指爬向全身,穆辞的心里就像有只奶猫乱挠似的。

    你怎么这么绝情啊,你徒弟好不容易才从噩梦里醒过来,你还打我。林归雁,你这个男人没有心!

    这都是穆辞在林归雁面前惯用的伎俩,胡搅蛮缠,颠倒黑白,反正林归雁又不会真的罚他。

    林归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轻推了推穆辞:在家没正经,在外头还要给人看笑话。

    外人?

    思维凝滞两秒,穆辞终于想起了正事。

    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终于从林归雁身上爬了起来,打量起周围的场景。

    原来坟岗内的枯藤老树此时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碧瓦朱甍,雕栏玉砌,好不壮观。

    穆辞不由得看得呆了,此地当真气派!他真想撺掇林归雁在鹿鸣林里盖个同款,好让他也享受享受帝王将相的奢靡生活。

    说来奇怪,连个活物都没有几只的坟岗,怎摇身一变,平地拔起几座高堂广厦来?

    穆辞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想一探究竟,竟被林归雁一手拦住。

    林归雁道:此地蹊跷,不可轻举妄动。

    穆辞皱眉: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归雁解释道:方才,我虽用诀打碎了朱雀的法术,亦遭了反噬。

    穆辞睁大眼睛:反噬?

    方才,穆辞引爆灵石,重创黑凤凰,同时被黑凤凰拉入噩梦深渊。林归雁救徒心切,将咒诀嵌入剑意,欲将黑凤凰的黑雾与他一同搅碎。

    林归雁是何等修为,他的一诀可在霎时间将整座坟岗夷为平地。事实上他也做到了,黑雾在一瞬间被清了个干净,而就在林归雁要提剑刺入黑凤凰的心脏时,异象突变。

    是地下的魂灵。林归雁轻轻道:它不但不被我所伤,甚至弹开了我的咒诀。

    穆辞愕然。

    这个世界居然存在比林归雁还厉害的人吗?

    我回过神时,就变成了这样。林归雁将剑收回鞘内:后来,你就醒了。

    穆辞大概捋了捋目前的状况。

    首先,林归雁在场,他就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林归雁刚才说,地下这位仁兄是看他要伤那鸟人才出手,想必也不是着急报复社会的冤魂厉鬼,只是不知为何,久久滞留于人间不愿走罢了。

    黑凤凰与它渊源颇深一事是板上钉钉的,它见不得黑凤凰要死,于是出手相护,可黑凤凰的苦苦等待又始终得不到回应,于常理说不通。

    除非这魂生前是个死傲娇。

    那个鸟人呢,不是没死么?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你说朱雀?

    穆辞这才意识到黑凤凰的名字:啊?他是朱雀?

    朱雀他认识,上古四大神兽,谁不知道,但黑凤凰那疯癫模样,谁能认出他是朱雀啊。

    哪本小说里的朱雀也不长黑色的鸟毛。

    林归雁言简意赅:入魔。

    啧怪说不得。穆辞点点头:是挺魔怔的。

    林归雁转过脸,望向一处:他在那里。

    此时的朱雀正靠在城门下,半边身体被一股不寻常的微弱光芒笼罩着,刚好掩去了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这是在疗伤?

    他伤得那么重,哪里有多余的精力疗伤。是别人在替他治。

    穆辞仔细看去,光芒笼罩之处果然在缓慢愈合着,绽裂的血肉被一一地温柔抚平,像是有一双善良的手,细心为他包扎着伤口。

    是地下埋着的魂么?

    大概吧。

    这治愈之力的效果固然好,可速度也着实太慢,朱雀迟迟不醒,照这样下去,不知何时才能从这鬼地方找到出口。

    穆辞原地转悠了三四圈,还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城门口立着的一把刀上。

    这刀的刀身十分狭窄,倒与林归雁的剑差不多,且形状笔直,若不是只有一边开了刃,穆辞几乎要将它认错成剑了。林归雁显然也觉得这刀不同寻常,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断定道:这是横刀。

    这把横刀半截入土,看地上的裂痕,显然是有人可以为之,并下了很大的力气,像是将这刀视为一枚钉子,要把什么东西钉入地下一般。

    穆辞左思右想,也没想出头绪。

    从未听说有哪个家族是用横刀的,这刀的主人或许是散修吧。

    中原的修仙者用不惯这样精致秀气的武器,大多数人认为刀就该是粗犷的,这横刀与剑差不多,那他们为何不去用剑呢?

    林归雁摇头否认:并非如此。在许久以前,确实有一脉人是用横刀的。只不过后来失传了。

    穆辞一噎,这失传二字大概是约等于灭族。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穆辞心虚,这下遭了,他趁林归雁教他读书时偷偷走神的事败露了。

    而林归雁道:我未教过你,你如何听说。

    穆辞:......

    林归雁停顿片刻,大概是在组织语言:关于这一脉人究竟出身何处,年代久远,已不可考。加之世人只在文字记载中见过,从未有人见过真人,久而久之,就成了野史,不提也罢。

    可将他们记下来的人一定是见过的吧,难道是人杜撰的。

    以前我也这样想,所以并未教与你,只是这刀与书上所描述的一样,我才想起。

    书上还说什么了?

    书上说,这一脉的修仙者天生灵力充沛,比起旁人来,他们的修炼之途好走得多。

    那还会灭族?额,我说,失传。

    书上不曾详写,只说他们的族长跟随神裔,自愿为其征战,后身陨。世间便再不见这一脉人的踪影。

    穆辞咋舌,好一个生得伟大,没得憋屈,还真是不留身前生后名了。

    那这把刀是怎么回事,这下头镇的不会是这把刀的主人吧。

    穆辞伸手,马上要碰触到刀身。

    横刀猛地颤动了起来,穆辞猛地缩回手,再回头一看,身后的气派建筑竟隐隐有倒塌之意,脚下亦抖得厉害,竟是天崩地裂之相。

    穆辞当即明白过来,这刀碰不得。

    此处竟不是幻境?

    林归雁拉过穆辞,藏在自己背后,警惕地看向四周。

    林归雁,我们要不要把朱雀从城门底下挪出来,一会儿要是真塌了,他岂不是会被砸死。

    林归雁看了一眼,淡淡道:他醒了。

    果然,朱雀的意识被剧烈的震动唤回,他费力地睁开眼,神情难掩疑惑。似乎也不大相信自己居然还活着。

    他的伤被辽好了大半,虽不能恢复鼎盛的实力,但行动是自如的。

    穆辞急道:傻站着做什么?快过来!你身后的墙要塌了!

    朱雀听闻此言,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

    倏地,他的神色变得极为震惊。

    他伸出手,那双苍白的手抖得厉害,缓缓摸上城墙上新鲜的裂痕。

    他摸过一片一瓦,突然怒极,凝起一股灵力,用力向墙上砸去。

    穆辞目瞪口呆,这鸟人可能是被他炸傻了,脑子都不正常了。

    林归雁身手极快,冲上前抓住朱雀的小臂,想让他停手。可朱雀的态度十分坚决,似乎铁了心要将这座城砸成碎片。

    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还要再打,林归雁猛地发力,硬生生将他从城门脚下拖了出来。

    黑凤凰实力尚存,强强相争,林归雁也难保全身而退。截然不同的两股灵力相撞,只听一声巨响,一白一黑两道身影皆从一片烟雾中飞了出来。

    穆辞只担心自己的师父:林归雁!

    林归雁落在穆辞身前站稳。

    朱雀也轻盈落地,他面色阴沉,双眼呈出猩红色:莫要阻我!

    你!

    穆辞想说,你自己要寻死谁会阻你,关键是你再发疯,我和林归雁都活不成啊。

    朱雀一转身,正撞上那把横刀。

    朱雀的神色又是一变。

    他怔怔地,忍不住伸出手,握上了早已暗淡无光的刀柄。

    穆辞根本来不及阻止,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方才他还未来得及完全碰触那把刀,就已经引发了这么大的异动,朱雀这一手握下去,可如何是好。

    可朱雀完全握紧了横刀后,横刀竟不动了。

    连带着身后宏大的建筑群一并安稳如初。

    此时,就连林归雁的脸上也露出不解神色。

    狂躁不已的横刀好像被安抚了。

    穆辞张着嘴,凝视着露出半截的刀身。

    刀在流血。林归雁,你看那把刀,它在流血。

    蒙尘的金属刀身不复光洁,在大片的锈迹与泥污中,隐隐渗出几丝腥红来。

    穆辞想靠上前,仔细看个清楚,奈何林归雁竖在他身前,不动如山,牢牢地将他护在了身后,不许他踏前一步。

    林归雁道:莫要轻举妄动。

    朱雀的指尖向下滑去,动作迟缓地跪在刀身前。

    腥红的泪痕愈加地明显。

    是你吗?

    刀身微颤。

    是你吗!

    ☆、小炮灰装X未遂

    任凭朱雀如何痛苦地低吼,也不见有人从地底下钻出来与他见上一面。

    即便是穆辞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目睹这样的场景也难免于心不忍,可他一想到这个鸟人先前的所作所为,又不厚道地想起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老话来。受起心绪,他小声问林归雁道: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我想得不错,此处应是地下那魂魄的记忆所化,并非实物。

    我们管这个干什么,关键是怎么出去。

    林归雁摇了摇头,重新看向朱雀。

    朱雀,林归雁依旧维持护着穆辞的姿势:我们出不去,你亦如此。与其自暴自弃,不如想想破阵的方法。

    朱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片刻后,他极勉强道:此地曾是我的都城。

    远古时期,大陆混乱一片,其中有能者组织军队,打下一座座城池,自立为王。朱雀便是其中一个。

    后来,随着修仙者数量剧增,平民不愿忍受任人□□起欺压的生活,他们自发组成起义军,推翻了各势力的统治,结束了四裂分割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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