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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小弟他不按剧本来[快穿]——与归君(79

    他自己则以出去换口气的理由往外走了。

    檀九章给他发了消息:

    【京军援兵已至。决定联合河中驻军在河中以西三百里处设伏。】

    夏翊都惊了:

    这事檀九章也知道?他的人手还能渗透到京军高层?

    不是夏翊不信任檀九章,而是对方那个闲散伯爷的身份在那儿,哪怕是太子幕僚,京军那么牛气哄哄的队伍,皇帝的直属。不可能买他的帐。

    设伏这样要紧的事情,基本可以称为不传之秘。在真正布置前,或许只有两三个人清楚。

    檀九章哪儿来的消息?

    他于是回消息问怎么知道的。

    檀九章的回复让夏翊感到匪夷所思:

    【本次京军援兵领兵的是六皇子的岳父苏秉文。他发誓要以首战大捷提升士气,而且说要打落你的气焰。当年你父亲前顾大将军成名战就是在这次他选的这个位置,他于是上奏折,决定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他写在奏折里?!】

    夏翊目瞪口呆。

    奏折啊。

    除非火漆封口的密件,否则不知道要过几道手,什么内阁官员甚至司礼太监甚至都能先看一下分个类。

    看檀九章这意思,这位六皇子岳父显然不是走的密件。

    他是疯了吗?

    檀九章那头笑了:

    这个操作确实叫人无法理解。但对于外斗外行内斗内行的大宿来说,津人来一次大宿输一次,可立国几百年大大小小农民起义将领叛变少说也有五六十起。从未成功。

    津人他们没胆子打,对顾翊却丝毫不惧。

    这次出兵单看各派系抢得不亦乐乎就知道他们把这事当成个手到擒来的功劳。

    仗没打,宣扬功劳的法子已经想了。

    比如在当年顾翊父亲成名战的地方大败顾翊。

    当然檀九章也忍不住给这位颅内有疾的将领说句公道话:【也不能全怪他。不是我们有系统,就算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根本来不及传给你。】

    所以就算朝中有夏翊的人,苏秉文也不怕。

    这倒也是。

    但不论怎么说,现在夏翊都拿到了至关重要的消息。

    他心下松了口气,再去布置战略的时候便适当放松了些许探子的强度。

    其他将领有些不解,但这一路打过来的战果让他们选择了信任。

    如此又行军几日,途中路过多处险关,不少将士都警惕万分,结果平安无事。他们看着淡定自若的夏翊都心生佩服,还有人赞叹夏翊料兵如神,简直叫他哭笑不得。

    几日之后,终于到了檀九章透露过的地点。

    夏翊叫先锋军多带了炸子去探路,大军跟在后头。

    片刻,前头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副将神情一凛:交手了!这是炸子的动静!

    夏翊颔首下令:全军戒备!加速前进支援先头兵!

    很快果然有个前军的人飞快跑来报信,说遭遇了埋伏的敌人,而且还是全副武装的重铠队伍,从两边高地密林间冲下来,数目足有两万。

    重铠?

    在军饷被克扣得极凶的大宿,这可是绝对的精锐了。

    夏翊精神一振,心底生出一股兴奋之情。他手臂笔直地指向前头的路,眉毛一扬:

    随我进攻!

    是!

    众将士齐声应和,按照事先早做好的布置,有条不紊地跟着夏翊加速行军。

    第86章 第四个世界(16)

    夏翊骑马, 带着人冲向前方。不多时便看到远处烟雾缭绕,呐喊与哭嚎夹在在空气中, 伴随着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激烈气氛。

    夏翊仔细分辨形势, 发现叛军这一头先遣部队虽然人少, 但行止有据,不见杂乱;反而是对面, 一群装备精良的朝廷军,似乎是被炸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些人被那么一下打蒙了,哭爹喊娘,紧张之中根本顾不得将领的嘶吼,攻击变得毫无章法, 阵仗也混乱起来这已经是大宿军难得的英勇了, 至少没有开始逃遁。

    再看这些朝廷军当中,有骑马的,马被炸子惊得直尥蹶子, 任你是多熟练的骑手也控制不住。这么一来,队伍就乱了

    他见状笑了一声,手一挥,很快有一支队伍从大军当中率先出去。

    他们身披甲胄, 手中拿着一柄长长的武器,却是长槊这东西对付骑兵最好, 绊马腿一绊一个准。

    这支队伍动作动作迅速而轻捷。他们无声无息地融入到叛军的先头部队中而后者这时正因为炸子储备不足、难以维持火力压制而显得有些艰难,见到同袍来到, 立刻训练有素地向后退却。

    不等朝廷军反应过来,手持长槊的队伍就顶到了最前头。

    一队放!

    一个千户怒吼道。

    喝!

    整齐划一的呐喊,伴随着几十名当先的士兵一同用力将长槊放出去。

    紧跟着,朝廷军马匹受惊的咴咴声此起彼伏,许多马都因为腿部受到重击而疼痛地跪倒下去。

    马背上的朝廷军大吼着想要控制住胯下的马,却大都狼狈地摔在地上,发出惨嚎,或者干脆被旁边的马踏中。

    稳住!莫慌!他们人不多!

    朝廷军中有个将领模样的人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打起来,哪能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他的兵为眼前和计划中完全不同的情况而心慌意乱。

    尤其是,这些士兵中绝大多数虽然受过训练,然而甚至没见过血。

    他们在京畿,有全大宿上下最好的补给和装备。

    而叛军们生活在多年苦寒的地方,吃糠咽菜,甚至有些营养不良。

    这看起来是朝廷军占据了绝对优势。

    可是那些来自大漠的士兵们,都曾经尝过狄人鲜血的味道。他们知道战争是什么模样,兵刃曾饮血。

    当两军相接。

    朝廷军发现他们满以为可以一击奏效的埋伏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被对手用诡异的火器伤到了自己人,后来更是有无比狡猾的敌人针对他们的马匹,一下子,这些不曾见血的人就慌乱开来。

    骑马固然可以加快速度、夺敌先机,但在没有空余地方的河谷,倒下的马会阻挡住后方队伍前进的道路,甚至导致后面的马收势不及一个个跌倒。

    伤马瘫倒在狭窄的河谷中嘶鸣,竭力挪动蹄子想要起来,却不小心踹到更多的朝廷士兵。

    顶在最前头的部队已经乱了,士兵们的惨叫和悲鸣让后头的人恐惧怯懦。

    甚至有人开始惊慌失措地想要转身逃跑

    然后和后头的队伍冲撞在一起。

    停下!临阵脱逃者斩!!!

    朝廷军这支小队的将领大喝着试图阻止。

    然而在天性的恐惧面前很多人根本顾不得这些。

    前军和后头的队伍开始因为彼此冲撞而混乱。

    他们庞大的兵力此刻在狭窄的谷地中,反而发挥了负面作用。

    反倒是夏翊的队伍,后军都隔着不近的一段距离观望,并不急着上前。

    最开始探路的先头部队已经有条不紊地在哨子声的组织下后撤,只留下不过几百人的长槊队伍,以几十人一队的顺序不断轮换。

    如果有人受伤,后面的人就整齐地让开,将他抢下来送到后方,后军才有士兵补上。

    夏翊观察了一会儿眼前的战斗,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赞许。

    他的兵战斗力之强,使得面前那些好吃好喝的朝廷军,都变得不堪一击。

    他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对面努力控制局面的将领。

    他不能确定对方是个什么职务,但从对方带的这支伏军的规模来看,少说也是个指挥使。

    夏翊笑了笑。

    这是他的边军与朝廷军正式对上的第一战,就像是六皇子那个岳父苏秉文,他也很想要先声夺人、不光打胜仗,还要胜得漂亮。

    弓来!

    他喊了一句,旁边有个参将恭恭敬敬递上了一把十石弩。

    夏翊左手接过,右手回手从马上的箭筒取了一支箭,夹在指间,上弦,稳稳地将弓拉开。

    他眯起眼睛,目光顺着箭尖望向前方。

    三百步开外,那将领挥手调度、维持秩序的动作清晰可见。同样清楚的,还有他头顶的红缨。

    夏翊的手,在弓张满的刹那倏然放开!

    一线冷意飒地一下直冲敌军!

    那一刻,对面的将领若有所感地扭头看来。下一秒,他只来得及从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响,便双目圆整、手捂着脖子

    他手指间,捂着的地方。

    一支箭牢牢钉上了他的喉咙。

    鲜血如注。

    他呆了两秒,随即身子一颤,从马上跌了下去。

    指挥使!

    无数声惊呼在朝廷军的队伍里响起,伴随着加倍的惶恐。

    而叛军当中,震耳欲聋的欢呼伴随着将军威武的吼声,响彻云霄

    设伏的朝廷军在指挥使身死后便彻底溃败,慌不择路地向后逃遁。

    夏翊叫人抓了一部分俘虏,但更多的放走了。

    哪怕有檀九章支援,粮草也还是紧张的,他没打算养这么多人。

    死去的同袍,尸身静静躺在河谷中。活下来的战士们心有戚戚,望着他们一动不动的身体,都静默地站在附近,垂头默哀。

    其实要夏翊说,尸体最好是烧掉,不然会污染水源,也容易滋生瘟疫。

    但这个年代,说这样的话,是对尸体不敬。

    他最终道:弟兄们的尸身,你们去埋了吧,竖个碑。敌人的,就烧成灰算了。

    是!

    下头的兵打起精神应和,表情振奋了些许,透着点咬牙切齿。

    看来他们是觉得夏翊这个命令是为了把敌军挫骨扬灰,想想这些人杀害了同袍,都觉得解气。

    夏翊也没法解释,心里有点无奈。

    以他这样的星际人来看,这场仗的双方甚至哪怕草原那头的狄人,一千年后其实都是同胞。

    再往后几千年,就连整个地球上的人类都是同胞了。

    他对他们彼此之间的敌意其实不太容易感同身受。感染他的是将士们的英勇无畏,报国热情,还有誓死守住身后家乡父老的心情。

    也或许是被顾翊的记忆影响了,他现在看狄人也恨得咬牙切齿,一闭上眼睛都能回想起无辜百姓在他们尖刀下的惨叫。

    不过对大宿的朝廷军,他叹息甚至同情都要多过仇恨。

    都是一样的人,流着同样的血。

    都是天下为棋这盘棋里的棋子罢了。或者说,甚至连棋子都够不上资格。

    他对这些逝去的生命心怀歉疚,但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暗自发誓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这些为他卖命的人。

    至少,他赢下了,好歹能保证这些牺牲者的亲眷生活在一个更好的世界里。

    到底是打了胜仗,士兵们虽然为牺牲的战友痛苦,但悲伤的情绪还是很快就消散了。

    很快,一帮人就欢欣鼓舞,热热闹闹又吼又跳。

    夏翊没压制他们,之前几日,大家生怕有埋伏,都走得小心翼翼。一直这么紧绷着会出事,现在打赢了,合该放松一下的。

    当晚,他甚至许可下面的兵点燃了篝火,弄烧烤吃。

    一群人去附近打猎当然不敢走太远,这时的山里还是有大虫(老虎)的。烧烤的主要材料,除了带来的干硬的饼,就主要是那些死去的战马。

    战马受伤之后在行军的条件下很难痊愈,所以伤马也被士兵们戳死、迅速解决痛苦,然后和死马一起割肉来烤。

    夏翊看他们支柴火、片马肉,收拾得热闹,也忍不住从主将大帐中出来看。那头有士兵发现他,看了一眼,似乎很敬畏地低下头不敢多看,跟着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

    几个兵用余光打量他,悄悄嘀嘀咕咕,似乎还以为他看不到呢。

    但以夏翊的警觉性,早注意到有目光不断投在身上,只不过当做不知道罢了。

    只是心下也好奇,不知道这群小子在说他些什么。

    谁知过了好一会儿,有个兵过了找他,期期艾艾的,好像有点胆怯:

    将军

    嗯?

    我们可以邀请您和我们一起烤肉吗?

    夏翊恍然:原来是想让他一起。

    他心里有点暖意,微笑着点头,加入了这群兵。

    篝火映着每个人的脸,显得红通通的。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天南海北地聊着,有几个人乡音重得叫人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比比划划七嘴八舌也竟然聊下去了。

    起初那些士兵因为夏翊在还有点拘谨,但很快随着吃肉烤火有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还搞到了一点点酒都放开了。

    他们勾肩搭背地唱歌,声音难听的要命,身上的汗味也不好闻。

    但夏翊还是坐在他们中间,跟着一道划拳说话。

    他左边那个小个子是个话痨,唠唠叨叨说他离家这么久想家了、他娘想给他找个什么样的媳妇。斜对面一个黑瘦汉子咧开嘴,露出不整齐的黄牙:

    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想媳妇咧?

    其他人哄然大笑。

    我都十六了!小个子急了,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辩解,我这个岁数,村里别个都说媳妇了!

    十六,还是个娃娃哟。黑瘦汉子把鞋脱了,脚踩在土上,我家里头大儿子也该到你这个岁数咯。

    他娶媳妇没?

    俺哪里知道?不过他娘又勤快又利落,估计也该给张罗咧。

    那黑瘦汉子说到自己家婆娘的时候,黑黢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和可以被称为羞涩的神情。

    夏翊笑着看他们聊天,有些走神。

    他抬头看了看星星,挺明亮的。

    媳妇啊。

    他媳妇可是等着他凤冠霞帔去娶。也不知道到时候真打赢了,自己真的跟檀九章说立他当皇后,他会不会被吓死。

    啧。还是算了。

    真这么干了,檀九章那个现在越来越切开黑的家伙,不定准备怎么折腾自己呢。

    他可想多活几年,更不打算被起居注记载,□□死在龙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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