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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毒舌向导——风月掌柜(100)

    败局已定。

    可算逮住你了。清凉的、绿豆沙一样的声音。

    啪客厅大灯亮起,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是带着一身月光的陆阑秋。

    他轻轻巧巧地来到被男人压制得动弹不得的菲,弯下腰看着她,目光冰冷至极:伊瓦诺夫小姐,哦,不对,应该叫你莫洛佐夫小姐才对。

    菲抬起头,平淡无奇的脸上却是一脸的冷静:陆阑秋还有,方麒。

    站在她身后的,正是一身作战服装备的方麒,哨兵的双手铁一样将她锁死,半分都动弹不得。

    随着主人被控制,刚刚那个巨大的身影也显露出了它的全貌,那是一只狮身鹰脸的怪物,威风凛凛的金色怪兽,鸽血红一样的眼睛视力极佳,可惜此刻被大鹏鸟死死抓住命门,动弹不得。

    陆阑秋瞟了一眼那犹在挣扎的畜生,挑了挑眉:狮鹫兽,也是传说级的精神体,嗯?

    她看着狮鹫兽,没有说话。

    那怪兽看见主人不再挣扎,也老实地前膝着地,坐得端端正正。

    不愧是拥有神级精神体哨兵的妹妹,居然是个传说级的精神体。陆阑秋饶有兴趣地看着被大鹏鸟利用体型优势给治得服服帖帖的怪兽。

    菲冷笑:你倒是知道得不少。

    陆阑秋也笑:一般吧,主要还是得谢谢你因为念旧还留着那块表。

    菲愣住了,下意识握紧了手腕,有些逃避地努力想要将左手藏起来,而她手腕上的表,正闪着淡淡的,显示通讯的光。

    哨兵眼神一冷,翻转手腕,瞬间便将那手表从菲的手上卸了下来,任女人如何挣扎都无异于蜉蝣撼树。

    小小的一块机械表躺在哨兵的掌心,可以看出曾经被人很精心地保养过,走针分秒不差,打开表盖,还有一个相当老旧的通讯发射器,最后翻转表面,在表的背后,刻着库里沙莫洛佐夫。

    你就是用这个通讯器和弗兰奇联系的吧?陆阑秋蹲下身,平视着菲。

    一般这种时候,方麒已经开始嘲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方麒,似乎有些沉默。

    女人不答反道:我真是高估你了,你居然真的为了方麒劫狱。

    陆阑秋没有否认:两个人办事总比一个人办事来得更有效率,不是吗?

    菲笑了笑: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是一个更聪明的人。

    陆阑秋挑眉:谢谢抬举,可惜与其做一个聪明人,我更愿意做一个性情中人。

    菲叹口气:那么很可惜,你走了一步死棋。

    陆阑秋挑眉:哦?

    菲仰起头,脸上是看透生死一般的平静,她缓缓回头,努力想要再看一眼在哨兵手中躺着的手表,可惜徒劳,向导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

    陆阑秋于心不忍:你放弃吧,这是重要证物,只要把它交到证物科进行检验,就会知道它曾经和哪些人进行过联络,也能知道它的主人曾经到过什么地方。

    她苦笑着摇头:没想到,连哥哥最后的一样东西也保不住。

    话音刚落,啪一声巨响,哨兵手里的表盘瞬间爆炸,哨兵霎时将它扔开,眼睁睁看着那些精巧的零件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

    陆阑秋盯着女人,没想到她真的为了毁灭证物,连兄长留下的遗物都要毁掉。

    与此同时,原本静谧无声的公寓楼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仔细辨认,是直升机以及部队集合的脚步声。

    很快,公寓的大门被敲响:向导陆阑秋,现以涉嫌协助囚犯方麒逃离千鸟湖监狱、谋杀裘德洛费南德两项罪名对你实施逮捕,请你们释放人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陆阑秋有些头疼地拍了拍头,深吸一口,蹲下身看着女人:这就是你所说的死棋?

    女人缓缓摇头:不,所谓的死棋,怎么可以没有死人呢?

    说罢,她后槽牙一动,陆阑秋赶紧大声道:快下掉她的下巴,她要咬破毒药!

    哨兵赶紧伸手去捉女人的下巴,但是已经为时已晚,菲的嘴角缓缓流出一道暗红的血液,整个人睁大着双眼,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正好扑进了刚刚被炸飞的手表零件堆里。

    陆阑秋目瞪口呆地看着女人死在自己眼前,缓缓地打开通讯。

    陆老师你干嘛呢,手表拿到了吗?监狱这边撑不住了快!

    陆阑秋望了一眼窗外的混乱的照明灯光,叹口气,开口道:柳生,你们家的律师,还接单吗?这里卖一送一,律师费有折扣吗?

    第152章 章百五二 申辩的话

    顾南生身为向导, 很少有这样觉得脑子像被人洗劫一空的感觉。

    他从昏迷中醒来,眼前站着自己的哨兵。

    高大的男人刚刚从宿醉的痛苦中挣扎过来, 脸色铁青, 应该是吐了好几次的结果。

    顾南生瞬间清醒, 一把拉住哨兵的手,仔细地查看对方的情况:艾利克斯, 你没事吧?

    艾利克斯摇摇头,他被红酒的后劲折磨得够呛, 早上起来已经吐了三次了, 现在看天花板都还是有点晃,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方麒他们没有对你做些什么吗?对了,陆阑秋!那个向导居然带着人劫狱!顾南生气恼极了, 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栽在这二人手里了。

    可是他的哨兵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是你向塔里报告陆阑秋劫狱的?

    顾南生拉起对方的手, 温柔道:是啊,他们居然这样对你,我也被吓到了,好在我在最后时刻通知了塔里他们越狱的事。

    他的哨兵沉默了, 顾南生有些奇怪: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艾利克斯叹口气,反握住他的手:你真的,亲眼看见陆阑秋劫狱了吗?

    顾南生更加奇怪了:当然,我是亲眼看见的他破坏的装甲玻璃,千鸟湖的水瞬间把我给淹没了,对了, 监狱里其他囚犯没跑吧?

    艾利克斯叹口气,往他跟前送来了一个终端:你自己看吧。

    顾南生好奇地接过终端,屏幕上是昨晚监狱的监控,监控里他拿着解酒药走近了关着方麒的那间VIP牢房,屏幕上的方麒正趴在装甲玻璃上,再然后他看见了醉倒的艾利克斯,瞬间拔出枪对准了方麒。

    而就在这时,他不知道为什么,像是看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一样动弹不得,再然后像是呼吸困难地挣扎起来,枪也被扔到一边,他拼命按响了警报,同时对着通讯器大声喊哨兵方麒越狱了。

    做完这些,他一脸痛苦地昏倒在地。

    很快其他狱警蜂拥而至,看到昏倒的顾南生和艾利克斯,他们赶紧把两人抬了出去,同时通知塔里这个消息。

    人来人往,始终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方麒其实一直都待在监狱里。

    这这不可能。顾南生一把推开终端,睁大眼看着自己的哨兵:你的意思,方麒根本没逃狱?

    艾利克斯点点头:是的。

    那、那我忽然,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放在被单上兰花一样修长优美的手指紧握成拳,恨恨开口:陆、阑、秋。

    艾利克斯大手覆盖上他的:你和那些狱警,应该是都中了他的精神攻击。

    顾南生咬唇,有些不大甘心:居然又败给了他。

    其他狱警要么是哨兵,要么是穆特,会受到精神攻击很正常,但是他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传说向导,居然被人耍得团团转,实在有些丢人。

    艾利克斯安慰他:他应该是看准了你在因为我昏倒而方寸大乱、忘了张开精神屏障的那一瞬间,准确地展开精神攻击,这才轻易得的手。他握紧了对方的手:对不起,还是我拖累了你。

    顾南生摇摇头,依旧温柔地开口:不是你的错,是我最近几年太懈怠了。

    说着,吻上了哨兵坚毅的嘴角。

    二人缠绵一阵,顾南生终于想起另一件事:

    没有劫狱,那陆阑秋人呢?

    ===

    所以说,你们针对我的指控完全子虚乌有,昨天跟我一起潜入菲助理公寓的人根本就不是方麒,而是乔装成方麒的江河而已,而我尽管当时出现在了千鸟湖监狱,但也仅仅只是潜入了湖底,顶多定一个非法出入监狱重地,探视死囚人员的违规行为。至于劫狱这一项罪名,根本不成立。陆阑秋坐在审讯室,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公诉方律师,薄唇勾起一丝浅薄的笑意。

    他的身后坐着柳生家的律师,那可怜的矮个子有些自惭形秽的擦了擦汗,识趣地保持沉默。

    这人明明比他更能说,而且就辩论的气势而言,根本吊打对方。

    所以他到底来干嘛?

    对方律师有些头大地看完完整监控,里面的方麒确实自始至终老老实实呆在牢里,而跟陆阑秋一起被逮捕的人,最终证实,确实是江河没有错。

    陆阑秋医生,允许我提醒你一下,针对您的指控现在可是有两项,哦,对了,现在还有两项,私闯民宅以及过失致人死亡。据我所知中央塔部队进入现场的时候,菲助理可是刚刚死亡。对方律师一上来就先丢一城,只好赶紧翻阅资料,找回场子,准备及时止损。

    陆阑秋薄唇微扬,凤眼锐利至极:菲助理很明显是自杀身亡,她藏在牙齿里面的氰|化钾显示她根本常年从事情报工作,有随时赴死的准备,而且我们提供的录音也显示了我们根本不存在任何的暴力逼迫行为,甚至在最后关头我们还在阻止对方哦对了,针对我的指控最严重的一项是什么来着?

    对方律师摸出手帕艰难地擦了擦汗,将手里资料翻了两页:涉嫌杀害裘德洛费南德。他在今日凌晨一时许被发现于住宅内死亡,现场只留下一把手术刀,与致命伤对比分析,确认为凶器无疑,而上面只提取出您一个人的指纹,这把手术刀正好是您惯用器械里的其中一把全世界都知道,因为他的声明,您的哨兵失去了唯一的辩诉机会,您完全具有杀害他的动机。

    陆阑秋听到这里,嘴角那讽刺的角度已经完全抑制不住,同时轻轻鼓起掌来。

    公诉律师感觉到自己被人小瞧了,有些恼怒:陆阑秋医生,请你严肃一点。

    陆阑秋停止鼓掌,但是嘴角边的那抹讽刺并未收起:我只是在为这个拙劣到无与伦比的栽赃手段鼓掌而已,都什么时代了,还在用这种老掉牙的伎俩。

    公诉律师挺直身子:这

    说真的,你们公诉律师都是这样吗?探视之前完全不做功课。陆阑秋叹气。

    请相信我们的专业程度。那律师挺直了背脊,胸前的律师徽章努力地闪了闪光。

    好吧,第一,谁跟你说那把手术刀是我的就一定是我用它杀了人,我如果要杀人会蠢到用自己的刀吗?再说,我身为一名向导,完全有能力通过精神暗示诱导其自杀,用刀捅人?那完全是哨兵这种单细胞生物才会想出来的方式。陆阑秋摇摇头,轻啧两声。

    也许是裘德洛逼塔里处死方麒的行为激怒了您,让你丧失了理智律师争辩。

    陆阑秋啼笑皆非:OK,就算是我为了方麒失了智,下了降头一样提起刀冲进裘德洛家里要杀人,那我为什么还能冷静地先对周围的哨兵进行精神暗示?如果我都能对周围的哨兵进行精神暗示了,我怎么不直接连老头一起暗示了。我的行为模式未免太过前后矛盾了。

    也许,你是想享受亲手杀掉裘德洛,为您哨兵报仇的快感。律师艰难地张嘴,反驳道。

    方麒还没死呢,我报什么仇,我眼下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救方麒吗,杀了裘德洛,我自己进去了,谁救他?陆阑秋咄咄逼人,半点不退让。

    这那就是您其实是想要恳求裘德洛放过方麒,可是对方拒绝,您怒火中烧,没能控制住情绪,冲动犯罪。律师被怼得上了头,非要把这事扯到陆阑秋身上。

    好吧,就算以上成立,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陆阑秋双手抱胸,淡定地开了口。

    案发时,我正在千鸟湖监狱,非法探视方麒,根本不具备作案时间。陆阑秋一双凛冽凤眼里全然是成竹在胸的自信。

    那律师这一次笑了,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既然哨兵方麒能同时出现在监狱里和菲助理的公寓里,你自然也可以同时出现在监狱和案发现场。

    意思是,当时出现在监狱里的人,并不是陆阑秋。

    陆阑秋听到这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轻笑出声,嘴角的线条好看,却又带着尖锐无比的讽刺。

    律师彻底被激怒了:陆阑秋医生,我尊重您作为公民的权利,但也请您尊重我的职业。

    陆阑秋保持着嘴角的笑,摆摆手:不,律师先生,我完全尊重您的职业,不然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废话这么久,但是,恕我直言您是一位穆特吧?

    律师涨红了脸:穆、穆特又怎么样,这并不影响我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陆阑秋医生,您这是在进行种族歧视,我完全可以就此将您告上法庭

    陆阑秋此时收起了笑,整个人变得像他的手术刀一样锋利又尖锐:

    不,我想说的是,您完全不知道当晚出现在监狱里的除了我本人,还有我的精神体哨兵向导的精神体作为灵魂的象征是世上唯一不可复制的东西,而在场目睹我精神体的人,除了方麒,还有千鸟湖监狱的两位典狱长,他们的证词应该足够有分量了。

    陆阑秋不等对方反应,继续道:所以,综上所示,针对我的指控只有一项是成立的:私闯民宅与非法探视。不过根据《国际治安管理条例》,此项罪名应该是拘留十五到二十天不等吧,而且视情况可以进行保释。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律师先生。陆阑秋一口气说完,优雅地屈起食指,修长精美的指节轻轻叩击桌面,敲醒已经被他震惊得一语不发的公诉方律师。

    陆阑秋做完这一切,优雅地坐回了座位,而他身后的小个子律师已经完全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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