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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南斗升起来了

    沈岳这次来到青灵,就是为了逃避情债。

    他希望能找个偏僻,有好山好水的地方,隐姓埋名一年半载,等展小白想到了他的好,苏南音对他的爱淡了,再回去。

    青灵寨虽说是个好地方,美女如云,在这儿当个土皇帝,应该是很多男人渴求不得的。

    问题是,青灵寨的风景再好,寨民们再怎么恭敬他,美女数量再多,也无法留住沈岳的心,让他忘记那个叫展小白的中二女青年。

    假如云霞说,沈岳可以留在这儿一年,哪怕是两年呢,他也会在犹豫半晌后,看在她开始释放柔情,再想想和诸位小娘子们大被同眠的美景,答应下来。

    可一辈子

    沈岳是绝不会考虑的。

    他不属于这儿。

    从来都不属于这儿,哪怕这地方再美,云霞等小娘子天天能让他享受到帝王般的乐趣,他也不会一辈子都在这儿。

    沈岳的心,不在这儿。

    他的心,在哪儿?

    被展小白偷走了。

    或者说是被她、苏南音谢柔情几个人给瓜分后,嚼碎了咽进肚子里,这辈子再也找不回来,除了和她们纠缠在一起外,分别的时间最多超过两年,他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无论怎么样,我都无法忘记她。看来,我上辈子就是欠她的。”

    沈岳心中默默的说了句,抬手托起云霞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你还没有把云二先生的故事说完。”

    云霞娇躯一颤。

    天已经黑了下来。

    这预示着她可以在星光下,把用圣湖水洗涤过的清白之躯,全部交给他了。

    更无比渴望,他在接受她时,能留下来,陪她一辈子。

    为此,她不惜事先承诺,会让沈岳成为未来的族长,可以拥有最多九个美丽的小娘子,什么活都不用干,只需享受帝王般的生活就好。

    可他,现在却催着她讲故事。

    他这是在委婉的拒绝,告诉她,他是不会留下来的。

    “哥、哥哥,为什么?”

    云霞脸色有些苍白,颤声说着,伸手解开了衣服扣子:“难道,阿霞不美么?”

    阿霞很美。

    尤其秀发还湿漉漉的,浑身散着好闻的处子幽香,色彩鲜艳的彩衣,一件件的剥落,略显青涩,却骨架均匀,雪肤没有任何瑕疵的娇躯,完全袒露在点点星光下时,更像神话传说中的仙子。

    柔美,圣洁,却又充斥着野性的媚惑。

    “你很美。”

    沈岳呆呆的看着她,过了半晌,等月亮从东边的峭壁后,慢慢的爬上来后,才笑了下,说:“几乎和她一样美。”

    云霞愣住:“她?她、她是谁?”

    “我能抽烟吗?”

    沈岳不答反问。

    云霞点头,走到他背后,又屈膝跪在鹅卵石上,素手从后面伸过来,开始帮他宽衣。

    沈岳没有反抗。

    今晚,是云霞的洞房花烛夜,他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么就该履行当丈夫的责任。

    透过缭绕的烟雾,沈岳看着快要大圆的月亮,又笑了下:“她叫展小白。”

    沈岳还真没想到,让他厌恶过,愧疚过,爱过又自责过,更想一把掐死拉倒的展小白,会在他心中有着那么重的份量。

    他自己都不知道,展小白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竟然能掳获他那颗浪子的心。

    更像是在上面拴上了一条线,无论他飞的多远,只需轻轻一拽,他就得乖乖的回去。

    也许,正如他自己所想的那样,他上辈子欠她的。

    他欠展小白的,苏南音,谢柔情还有闻燕舞,却有可能是欠他的。

    这特么就是多角债,理不清,斩不断,让人心烦意乱,只想逃避,却又偏偏放不下。

    沈岳在给云霞讲述和展小白的关系时,心里也有些奇怪。

    他怎么会像个被抛弃的小怨妇那样,总想和人诉苦,说他对展小白多么多么的好,可那个小没良心的,却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真情,总是反复无常,让他头疼的要死。

    更有趣的是,沈岳找人大倒苦水时,不是和无条件支持他的谢柔情,不是和善解人意的苏南音,更不是和来历诡异的闻燕舞,而是和两个女孩子。

    在青山时,他和云渺说过。

    来到青灵寨后,他又和云霞在这叨叨个没完没了。

    就差泪流满面的问人家:“阿霞,你给哥哥评评理,这事能怪我吗?她凭什么不能原谅我,知道我的苦心?”

    人在郁闷时,找个信得过的人当垃圾箱,把满腹牢骚都倾诉出来后,心情就会好许多。

    等他说完后,才发现也是身无寸缕,而且被云霞牵着手,已经走下了玉石湖内。

    清凉中带有些许阳光余热的湖水,已经淹到了腹部。

    沈岳吓坏了,伸手就抱住了云霞,牙齿打颤:“上、上岸!”

    云霞愣住,喃喃地说:“哥哥,你也要洗澡啊。”

    沈岳颤声说:“上、上岸去洗。”

    云霞明白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哥哥,你怕水?”

    沈岳何止是怕水?

    简直就是怕的要命。

    讲真,他还是很喜欢躺在浴缸内泡澡的,全身心的放松。

    现在的湖水,只淹到他的腹部,比浴缸内的水深不了多少,按说他没必要吓成这样。

    可是,谁敢说浴缸能和玉石湖相比?

    沈先生泡澡时,万一不小心出溜到水里,还能在本能的挣扎时,立即坐起来。

    浴缸很小。

    玉石湖却很大。

    水多,和水少,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兴趣所致,沈岳还能在浴缸内,抓着缸沿扑腾两下。

    在湖内,握了个草的,看着这么一片汪汪的水,他就胆战心惊,头昏眼花,双膝无力,站都站不稳了,慌忙闭上眼,双手死死搂住云霞的脖子,两条腿缠住了人家的腰肢。

    浑身,好像打摆子似的哆嗦。

    沈岳天生怕水。

    为此,他以前特意去医院咨询过很多名医,想搞清楚怎么回事。

    怎么天大的本事,来到水里后,都嗖的消失了呢?

    尤其当初在夏威夷,他救索菲娅时,要不是侠义情怀做崇,让他鼓足勇气,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敢去淹到心口的水里去。

    沈岳特殊的病情,可把那群名医给难死了。

    没谁能找出他的病因,并对症下药,只能把他这种特殊的现象,归纳于“晕车、晕船”之类的,只是情况更严重一些罢了。

    在被他树袋熊那样挂在身上后,云霞愕然半晌,哑然失笑,双手托住了他。

    “快,快上岸。”

    沈岳连声催促,就好像水下随时都会有个水鬼出现,把他拖到湖底那样。

    看出他是真心害怕,云霞当然不敢携带,点头说着好,转身走向岸边。

    等湖水只淹到膝盖处后,沈岳才敢睁开眼,长长松了口气,从人家身上跳了下来,满脸要死的羞愧。

    云霞安慰他:“哥哥,怕水没什么丢脸的。就像有的人酒量大,有的人沾酒就倒那样。”

    “我也是这么觉得。”

    沈岳讪笑了声,抬脚踢了下水面,刚要表示他其实也不是太怕水,脚下就是一滑。

    要是在岸上,重心骤然失去后,沈岳能立即使出至少十八种潇洒的动作,稳住身形。

    可这是在水里啊。

    他只能啊啊的惊叫着,向后倒去。

    一只手,及时揽住了他的腰。

    接着一个弹性十足的光滑娇躯,贴在了他背后,耳边传来云霞的声音:“哥哥,就在这儿吧。别怕,有我在,你淹不着的。”

    “嘿,嘿嘿。那是,那是。”

    沈岳再次讪笑着,回头看向了岸边。

    他站在水里时,不敢看更旷阔的水面,总会晕眩,心惊胆战。

    他希望,云霞能再往岸边走上几米,最好是水只能淹没他的脚踝,他就再也不怕了。

    云霞却没那意思,环抱着他的腰,缓缓坐在了水里。

    她还没说什么呢,沈岳立即转身,和她面对面看着岸边,坐在了她腿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哥哥,你该坐下来的。我、我该坐在你身上。”

    云霞看着西北方向,轻声说。

    沈岳这种浪荡子,当然明白她这样说的意思,很想哭:“非得在水里吗?”

    “圣湖水,圣洁。”

    云霞低声说:“而且,传说湖底没有任何的淤泥,是一整块大玉石。每当太阳直射时,你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到湖心最深处,有圣光闪现。爷爷活着时告诉我,湖底下面,其实就是我们祖先的来处。”

    沈岳愣了下,来兴趣了:“湖底水,多深?”

    “大概有七八米左右吧。”

    云霞眨了下眼,也搂住他脖子,额头相抵:“你如果能客服怕水的心理,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湖底看看。今晚的月亮很亮,运气好的话,我们也许真能在湖底,看到祖先的世界呢。”

    “还是免了吧。”

    沈岳苦笑:“别说是七八米了,就是七八厘米,这么一大片水,我也会吓个半死的。”

    云霞很奇怪:“你怕下雨?”

    “当然不怕。”

    沈岳随口回答后,就愣住。

    雨水,也是水。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时,地上积水面积能有数百米长,哪怕淹过膝盖,他也能在水里面轻松而过。

    可为什么,他那时候没怕水呢?

    难道说,他真怕河水,湖水和海水?

    “你小时候,应该在河里淹着过。”

    云霞给出了答案。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儿时下河玩耍差点被淹死的人,这辈子可能都不敢擅自下河了。

    “可能是这样吧,我也记不清了。”

    沈岳随口敷衍了句。

    他记得很清楚,他从小就没差点就被淹死过的经历。

    “南斗升起了。”

    云霞下巴枕在他左肩上,柔声说。

    “你还认识星座?”

    沈岳大着胆子回头,只要不看水面,看星空,他还是不在乎的。

    “我们开始吧。”

    云霞说着,抱住他的腰,慢慢放在了旁边水里:“哥哥,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只能在圣洁的湖水中。”

    “这又是风俗习惯吗?”

    沈岳苦笑,双手撑着湖底:“和南斗升起,又有什么牵扯?”

    “南斗,主生。”

    云霞让他坐好后,修长的右腿掠过水面,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缓缓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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