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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螺姑娘(GL)——闻醉(12)

    不再想着爬床的甄萝,夜里的时候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难以成眠。她好像有两三年都没有怎么睡过觉了,平常都是用打坐来代替休息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要入乡随俗。

    她嫁给了沈安以后,两个人晚上肯定也是要睡在一起的,现在先练练。

    还没有睡多久,甄萝的腹中传来一阵阵痛。她连忙运起法力驱散疼痛,没想到法力却不起作用。她又将自己的黏液精华移动到阵痛最厉害的两个地方,胃部和肠子,结果反而疼得更厉害。

    甄萝大吃一惊,自从她成精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腹痛难忍,甚至连法力都不管用的情况,甚至,连她的法力也慢慢受到了限制。

    她这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着了道呀。

    甄萝拖着疼痛的身子,借着明月撒下的清光来到沈安的门前。

    沈大哥,沈大哥,阿萝好难受,阿萝快要死了。甄萝断断续续地敲着沈安的大门,语气中充满了无助和渴望。

    她一个妖怪解决不了的事情,身为凡人的沈安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由沈安陪着,甄萝觉得这样的情况她能好受一些。

    而且,这时候她这么柔弱,正是博取同情可怜的好机会。

    沈安本就睡得不安稳,朦胧之中听到甄萝的喊声,顾不得打理好自己就直接从床上跃起,跑去给甄萝开了门。

    在洁白的月华之中,站立着一个从汗水里捞出来的病美人。那美人的脸色苍白,脸颊额头上滚动着的斗大的汗滴闪着亮光。

    只是这样的场景再美,也难以让人忽略眼前的人儿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甄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沈安上前一手扶住甄萝的手臂一手扶着不盈一握的腰身,心疼地问道。

    我肚子好疼呀。甄萝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中满是难掩的脆弱与委屈。

    沈安见甄萝可怜兮兮的样子,什么也顾不得了,将甄萝抱了起来,抱回了她房间的床上,然后又去厨房给甄萝倒了杯热水来。

    甄姑娘,你先喝点水,等天亮一些了,我就去给你请大夫。

    好的。甄萝在水不烫后,一饮而尽,摸着仍然疼痛的肚子,比刚才舒服了许多。

    沈大哥,我好了一些,不过还是很疼。甄萝的头枕在沈安的手上不放开,也许是经常干活的缘故,沈安的手并不像甄萝的光滑白皙,但因为是沈安的,甄萝十分喜欢。

    沈安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我会陪着你的。你是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吗,吃错了东西才这么难受的。家中吃食粗糙,委屈姑娘了。

    甄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和吃的没有关系吧。

    她以前住在稻田中的时候,吃的是米粒杂草叶子和一些小昆虫,到了碧水河中吃的是水草和水中那些小的浮游生物,没有怎么吃过人类的东西。

    而且法力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食物有关系呢。

    睡一会吧,一觉醒来也许就好了。

    沈大哥我睡不着,你陪着我吧。甄萝可怜兮兮地望向沈安。

    沈安想一定是因为甄萝太可怜了,所以她才没有拒绝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甄萝枕着沈安的手,慢慢地竟然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感到有人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挠得她的心痒痒的,她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个是谁,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沈安,可却怎么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沈安等甄萝睡下后,替她掖好了被子,又观察甄萝虽然眉头紧锁,睡得还算安稳后,稍微安了点心,趴在她的床沿上休息慢慢地入睡了。

    今天进了一趟城,又被甄萝折腾了一通,沈安也十分疲惫,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温柔的月光透过窗户纸,笼罩着抵头而眠的两个人。

    凌晨时分,甄萝是被疼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搅动着她的胃,有好像有一个锋利的剪子在一寸寸地剪着她的肠子。

    这种滋味,真是难捱。

    好在她是妖精,又壳硬肉糙的,可以忍受。

    她四顾中望着沈安出现在她面前的放大的脸,心中一阵感动,沈安说会陪着她就一直守在她身边。又瞥了眼面微微亮的天色,终于还是不舍得打扰沈安安眠。

    沈安面部黝黑,却有一股少见的英挺,是一个最不像打渔郎的渔夫。

    她的眉目安详,安静下来的时候,却又有一种女子的娴静与从容。

    甄萝觉得这样的沈安有些让人看不清,却又十分迷人。特别是她嘴上说着不要娶她,可行动上完全不是那回事儿,十分的可爱。

    她记得昨晚好像梦到沈安亲她了,那种酥酥麻麻,让人心痒难耐的感觉,真的十分不错。

    沈安那薄唇的味道是和梦里的一样吗?

    亲嘴巴和亲额头的感觉,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她两个都亲一下,其实也不算贪心对吧。

    自我挣扎了好久,做了好久的自我心理建设的田螺姑娘,色从胆边生,完全将肚子中的疼痛忘到了一边,移动着自己的大脑袋将自己的樱唇先是在沈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接着贴上了沈安厚实的嘴唇。

    甄萝的唇瓣在沈安的唇上来回不停蠕动,她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却不得其法而入,就不停地和沈安嘴对着嘴。

    甄萝亲得太过投入,完全没有发现,沉睡中的沈安皱了下眉头。

    等她亲够了,慌张地抬头看向沈安,发现沈安还没有醒来后,放了心。她又想起前天晚上见到的沈安的包子,胆大地伸出一个手指去沈安的胸前轻轻戳了戳。

    当甄萝的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戳到沈安的包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好软呀,嘴里还嘀嘀咕咕地来了一句,比我的小多了。

    正在细细研究沈安的甄萝没有发现,她的这句小,让还在沉睡中某人的脸颊涨得通红。

    沈安后悔呀,在甄萝偷亲她的时候,她就该醒过来才多,现在这局面是越来越尴尬了。

    她要是醒来该和甄姑娘说些什么。

    是对甄姑娘负责还是让甄姑娘对她负责,或者指着甄姑娘的鼻子骂她不知羞耻,让她打消了想要嫁给她的想法?

    这三种处理方法似乎都不好呀,要不装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还不如假装还在睡得好。

    甄萝不停地在沈安身上这里摸摸,哪里戳戳,等玩够了,发现还有个地方没有摸到后,甄萝红着脸看向了沈安裆部的地方,红鲤姐姐说,男人的这里长着棍子,说这也是男的和女的最根本的差别,其他的地方都能作假骗人,就是这里不能。

    她虽然想要知道男人的身上怎么会长棍子,但是红鲤姐姐说随便看除了自己相公以外的男人的棍子,是会长针眼的。而甄萝这么信任红鲤的话,也是因为那个时候红鲤是她们三人之间钻过洞的第一人,红鲤姐姐以为她和珍珠姐姐不知道那件事,但事实上她们两个早就知道了。

    红鲤姐姐还说棍子越长,说明钻洞的本事越厉害,珍珠姐姐也羞答答地给了一个答复,甄萝因此对此深信不疑,好想摸一下沈安的棍子,想知道沈安的棍子到底长不长。

    就算沈安的棍子不长,她也不会嫌弃的。

    没有棍子好像也可以钻洞的。

    不过钻到洞里之后要做些什么,甄萝就真不知道了,她之前好奇问过红鲤姐姐,可红鲤姐姐不告诉她,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现在沈安是自己的相公了,那沈安一定会钻洞,还能教她怎么洞。

    这么一想,甄萝两眼冒光的看向的沈安,对他的棍子更是感兴趣,她将手慢慢伸了过去。

    本能地感到危险的沈安一把抓住了甄萝不老实的手,睁开眼睛看向甄萝。

    甄萝心虚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她才不是色女呢,姐姐妹妹之间摸摸抱抱揉揉都很正常的,夫妻之间摸摸抱抱戳戳就更正常了。

    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成亲,但是早晚会成亲的!

    甄姑娘,你的病好了?沈安语气危险地问甄萝道,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神做这种事情!

    沈安不说还好,一说甄萝的腹部又开始痛了起来,她苍白着脸,对沈安弱弱地喊了一声,没好,还好疼。

    沈安盯着甄萝的脸,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迹象。就凭甄姑娘刚做的事情,真的没法让她把她当成一个病人。

    甄萝顶着沈安不信任的视线,捂着自己的肚子,委委屈屈地看向沈安,真的好疼。

    沈安:。

    这让她如何相信。

    第十九章

    再三确定了甄萝还在生病,又给她倒了一碗热水后,沈安回到自己的房间有条不紊的打理自己。

    她扯下了胸前的白布,找出了一条黑色的,深吸一口气后,层层缠绕起来。自从十二岁时胸前的两只小包子开始发育后,沈安就日夜不间隔地紧紧裹着那里,所以直到现在还是两个发育不良的小小包子。

    她缠好黑布,穿上衣服,看了眼自己一马平川和男人没什么两样的胸膛,脑子中又奇异地想起甄萝两次说过,她的比她的小多了。

    沈安心中划过一丝不悦,没一会儿就没事人一样的去整理屋子,洒扫庭院,烧火做饭,照顾沈母吃饭,给沈母煎药。

    孤零零躺在床上的甄萝知道,沈安生气了。

    因为从早起到现在,除了一开始问候她的病情外,沈安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沈安会帮她打洗脸水,却只是放在床边的板凳上。

    沈安会在她的要求下,给她打湿毛巾,不论她怎么撒娇都不曾帮她擦脸。

    沈安会给她端饭来,却连一句她胃口如何也不曾询问。

    沈安真的生气了。

    让你手贱,让你手贱,甄萝在心中唾弃了自己无数次。虽然甄萝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可是沈安却生气不理她了。

    太阳升到半空的时候,沈安一声不吭地出了门。

    甄萝从窗户缝中目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失落。至于这样嘛,出门都不和自己交代一声。

    不就亲了两下,摸了几下吗,大不了给你亲给你摸回来呀。

    本田螺又不是个不负责任的!

    你有种倒是让我负责任呀,做什么对人家这么冷冷淡淡的!

    愤愤中,甄萝一不小心将盖在身上的薄被撕出了一个和她手臂差不多长的大口子,从那不太齐整的口子中露出了里面微微发黄的棉花。甄萝心虚地四下望了望,见沈母专心地在院子中纳鞋底,没有闲暇往她这里看后,松了口气。

    忍着腹内的痛楚,甄萝打了几个修复的法术。

    不过东西坏了就是坏了,她的法力顶多只能维持个七八天,让被子在外表上看起来是好好的。

    这之后,她要怎么和沈安交代呀。沈安不会因为一床被子为难她,但是心里面肯定也不会觉得她是个好妻子的人选了。

    甄萝心中烦躁,终于深深体会到,这人间的日子,果真不是精怪能过的。要不是现在不方便使用法力,她肯定要跑回娘家去,找珍珠姐姐和红鲤姐姐哭诉一番求抱抱去了。

    甄萝将那个破了的被子捂到头上,赌气地将自己闷在被窝里,呼呼地睡大觉。

    沈安出门后,径直往隔壁的小枣村去了。

    安宁村中没有大夫,与安宁村相隔两个村子大概八里地外的朱家庄有个赤脚大夫,平时十里八乡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去找这个赤脚大夫。

    她昨晚回家的时候,听村长的儿子沈夏说小枣村前几天来了一个游医,艺术极其高明,什么样的疑难杂症到了那位大夫手里都能药到病除。

    她昨日就打算今天去请那位神医来给沈母看病,如今甄姑娘病重,正好一并看了。

    提起甄萝,沈安心中就一阵复杂。

    甄萝是让她又甜蜜,又生气。

    甜蜜的是,她从甄萝身上感受了爱情的气息,那种被人热切追逐地欢欣。这是沈安十八年的人生中从没有体验过的情感,而且她清楚地知道,错过了甄萝恐怕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这么喜欢她,并且能让她记挂在心头了。

    气的是,甄萝的轻浮、不自爱。一想到要是当初是另一人救了甄萝,甄萝也会对那人这样投怀送抱,沈安就觉得想要把甄萝关在家中的地窖中,哪里也不让她去。

    小枣村与安宁村相邻,不一会儿沈安就到了。

    村口出,一群姑娘围在一起,说说好好的对着她们围住的人叫神医。

    沈安挤进去人群中,见姑娘们口中的神医正在给人把脉,沈安静立在一旁。

    神医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白净,长得十分俊俏。可能是因为常年与草药相伴的缘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整个人如同一块浑然天成的璞玉,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让人并不会因为他的年纪而轻视他。

    他细细探究着眼前病人的脉理,周身散发的气质,让人十分清晰地感觉到,除了眼前的并入他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越是这样,就越是吸引人的目光,沈安都不由得被吸引了,周围的姑娘更是红着脸不时地偷看他两眼。

    姑娘,你的身体没有大碍。至于你所说的背部酸软头昏精力不济等症状,是因为长时间缺乏运动导致的,只要多活动一下,下地做家务都可以,慢慢地自己就能好转了。白岚枫温和地道。

    哈哈哈。

    围在白岚枫周围的女孩子们哄堂大笑,而被白岚枫诊治过的那位姑娘在嘲笑声中涨红了脸颊,眼中聚集了几丝淡淡的泪光。

    白岚枫的话归结起来就是那个姑娘太懒了,多干些活儿就什么病都没有了。虽然他的措辞已经比较温和,但是周围的几个姑娘和那个姑娘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知根知底的,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

    在乡下哪个姑娘要是被人说成懒的话,很难找到好人家的。被自己心仪的人说懒,更是一件让人难堪的事情。

    白公子,该我了。一个穿着蓝布碎花衣服的姑娘急忙坐在白岚枫前面的椅子上,伸出自己的手腕。

    明明是我先来的,该我了,你怎么能抢着来。蓝布姑娘旁边的另一个姑娘十分不服气地道,拉扯着她想要将她从椅子上下来。

    白岚枫看着眼前的状况十分无语,眼角一瞄,发现站在一旁的沈安。

    他急忙迎上前去,这位兄台,可是要看病。

    沈安对他还了一礼,神医好,我名沈安,是小枣村隔壁的安宁村人士,今来为我母亲和一位姑娘求医,我母亲患有哮喘,那位姑娘卧病在床,俱不方便出门,可否请神医移步。

    医者父母心,既然病人不方便出门,自然是该我上门去的。终于能摆脱这群热情如火的姑娘们,白岚枫在心中擦了一下头上的虚汗,夸赞了一句自己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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