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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道侣一块穿[快穿]——thaty(90)

    你孙三娘想说邹二郎胡说,可是她并不是真傻。大魏的女孩多是十二三出嫁,早熟得很。且这姑娘能为了自己心中的义离家出来,投奔夫君,更说明她很有主见虽然这行为确实傻。她回忆起了方才虎七的拒绝,方才没细想,这时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咬了咬嘴唇,那我也是他的妻子。

    邹二郎笑了一下,他在虎七站枷的囚笼上找了个干净地方敲了敲,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了:这是你跟孙三娘的婚书,大令也言这个确实是真的。还有,你的那些钱财都让大令交给了抚幼院,你自己却已经被赶出了。且这司安上下,莫说是孙家的豆腐坊,其他地方也不会要你了。换言之,你身无分文,无处可去。别以为能当乞丐,没人会给你钱,其他乞丐也会看不起你,驱赶你,殴打你,不过你这容貌可是真不错,许是有人愿意花钱品菊吧?

    虎七气得眼睛都红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是咱俩怎么说也是是多年的兄弟,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一吊钱,你把你老婆卖给我,怎么样?邹二郎说着扭头朝孙三娘一笑。

    夫君?!我愿意跟着你吃苦!孙三娘瞪了邹二郎一眼,凶悍至极。

    虎七看着孙二娘,眼神阴森森的,他其实挺想一口拒绝邹二郎的,可是邹二郎刚才说的没错,他在司安是住不下去了,必须要走,可他身无分文,如今夏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了,春秋到来,没有钱,等待他的就是冻死饿死:好!但我要两吊钱!

    邹二郎犹豫了一会:就两吊钱,你要是再涨价,我现在就扒了你的裤子他话留一半,但那警告的意思是再清楚也不过的。

    我知道,不过只能等我明天被放下来了再写字据了。

    不用,你等着!邹二郎转身就跑进衙门了,找来了写文书和做担保的书吏,当场就谢了文书,孙三娘就算是邹二郎的人了。

    按手印的时候,虎七都要把嘴唇咬破了,这自然是不是他良心发现。等书吏扭头回衙门了,虎七问:什么时候,你跟官家这么好了?

    邹二郎呵呵一笑:你该问的是,什么时候两位文童跟官家不好了?

    虎七就像是当头被人打了一棒子似的:我我果然是活该呵呵!

    你确实是活该,还是个傻子,且到现在也是傻子。

    我不傻!是我之前没想到,那刘伯还真有太守的几分人情!不过是个家奴而已

    邹二郎懒得与他说教,他原来是跟着牛二的,也曾与虎七胡混过,那时候以为他聪明,鬼点子多,如今看来果然是傻的。他扭头一把抓住孙三娘的袖子,本来以为要拽走她还得花几分力气,谁知道这小娘顺着他的力道就跟着走了。

    待走远了,邹二郎撒了手,道:你切回家去吧。

    孙三娘摇头:我既然让虎七卖给你了,就是你的人了。

    我说你这小娘是傻了不是?且即便你是他的妻,你若不愿,那也并非是和买,而是掠买。邹二郎突然想到了什么,怀疑的看着孙三娘,你该不会是要以掠买搞法我吧?

    自然不是!孙三娘摇头,我为了义,也为了诚,这才与虎七为妻。他如今有难,要卖掉我,那我就该老老实实

    我说你有病啊?!邹二郎都快跳脚了,不过,他才不会说他其实对虎七嫉妒呢。

    孙三娘看他一眼,大概是觉得他这样子挺好玩了,本来就眼仁小,还瞪大了眼睛,更看不见了:我不是为了虎七,我是为了我爹,我爷。

    啊?

    我家已然折了名声,我若是不嫁,那更是连这最后的诚信都没有了,我一家人还如何过活?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虎七的案子是接近晌午的时候审完的,如今就已经是满城皆知了。孙家的豆腐坊也算是老字号了,近年来即便是有挑担的孩童抢了他们的买卖,可也算是能够糊口。如这下半日连一个买豆腐的人都没有,还有人跑到他家门口撒尿来。

    因为这事不只是商家的内斗,还可以说是孙家耍手段祸害一群孩子。不管他家的货是便宜还是好,但只要良心坏了,大魏的老百姓就不会去买他的货。甚至这家的男孩娶妻,女孩出嫁都会变得很困难。

    可孙三娘作为一个小女子,为了义为了诚去嫁给虎七那么一个无义无德之人,这就会让人们知道,这家人并非良心全都坏透了,可能就是他们家的老人一时相差了。那就会稍微谅解他们家,孙家就还能有出路。

    邹二郎没想到会这么说,因为他没有家人,也就忘了还会有这么一种可能。他抓抓脑袋,突然再次拽住了孙三娘的袖子,那,那你就是我娘子了。

    邹二郎知道,这是个好女子,抚幼院也有许多好女子,可他都将他们当妹妹,总觉得娶妻这事离自己有些远。如今看着孙三娘,听她言行,只觉得心里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好女子若是日后让旁人娶去了,他非要与人拼命不可!

    孙三娘说了老半天做妻子也是无事的,此时却也跟着红起了脸来:别拉拉扯扯的。

    那你先应了我。

    你这无赖嗯。

    第91章

    总之, 这对小男女阴差阳错的成就了一段姻缘。邹二郎也是很有担当的,也确实是对这刚认识的孙三娘又爱又敬, 因此并没就这么草率的把人带回去成婚, 而是特意寻了二牛说明事情,待得了顾辞久和段少泊的同意还有礼物之后,先将孙三娘送回了孙家。

    当日牛二也跟着去了, 不管是怎么说的,反正两边是化干戈为玉帛了。过了几日,孙三娘的义举传开,虎七卖妻之事也跟着传开,众人又是一番唾骂, 只是虎七已经不知所踪了。

    邹二郎就在这满城的骂声中前往孙家下了聘,言明等他年岁到了, 离开了抚幼院, 有了自己的住所,就过来娶孙三娘过门。

    就如孙三娘希望的,他家的买卖重新有了起色,不像虎七的事情刚传开时那样, 被当成我瘟神躲着了。

    邹二郎是七月的时候离开的抚幼院,没多久,司安的城北建起了个专做卤味的作坊,大魏的卤味并没发展起来, 有这家作坊做的卤味是包罗万象,从大块的好肉, 整只鸡鸭,到猪皮鸡爪,杂碎下水,再到豆腐豆皮、各种野菜。

    富贵人家吃得,贫户人家也能尝鲜。

    不过,这家作坊不卖东西给散客,一开始只有一群孩童挑着担子走街串巷,这就是过去卖豆腐的抚幼院孩童。待司安的酒楼也开始向作坊订货后,也是一群穿蓝衫的,不过是年纪稍大的少年人,推着车日日早起去给酒楼与大户人家送卤味。

    后来不知不觉的,也有些商户寻了这些孩子来,或让他们是送货跑腿,或让他们卖货。送货的很容易,只要给了银钱,他们都会办得妥妥帖帖。

    卖货的就麻烦了,因为这些孩子很是挑拣,若是大孩子没答应,小孩子是死活不会私下里代卖的,若有一二见钱眼开的,要不了几日就穿不上篮衫了。但若是好货,不用店家去找,自有大孩子自己找上门来,与店家立了字据,定下更低的价格大批量买走,四处售卖。

    八月中,顾辞久和段少泊回来参加乡试这回两人都很幸运,都没在臭号。九月初,顾辞久又是头名,段少泊却不是第二,而是第三。

    之后是一通忙活,谢师,会同窗,宴客,走亲戚。一通忙活下来,一看时间,已经是快到新年了,行了!接着忙活吧!

    这一日两人出去买了年货回来,刘伯突然道:明日你俩莫要朝外跑了,太守要见你们!太守和善,你俩却不可随性,需谨慎谦恭!

    刘伯念叨了半天,依旧觉得不够,刻有实在说无可说,只能亚这两个少年去洗澡,自己去翻衣箱,把过年给他们准备的新衣衫提前拿了出来。

    转过天来,两人就穿着新衣,与刘伯前往了太守府。

    刘伯本来是跟着两个孩子一起进去的,他总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他跟着进去,若有事也可帮着转圜一下,可是到了太守府就有老兄弟拉着他去喝酒,他不愿意,但这老兄弟拽着他独臂的力道可是一点都没少。刘伯顿时明白,这是太守的意思,只能又叮嘱两个孩子:太守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实话实说,不要隐瞒,但也不要阿谀,可明白?

    是,师父。

    再怎么不放心,刘伯也不能违抗胡太守的命令,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肩膀,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老友去喝酒了。

    胡太守是在书房见的两人,新年将近,却能看得出来太守并非装样子,而是真的还有大量的公事要忙。见他们进来,太守放下毛笔,在他们行礼之后,并没让两人坐下,而是神色严肃的上下打量他俩。

    你两人于童生试后避于乡下,可是知晓抚幼院有事?

    是。

    胡太守稍微惊讶了一下,他原来以为两人多少会有些慌张或者羞窘,可是没有,这两人脸色未变,答得很是直接坦然。胡太守又问:既已经知晓,为不好生应对,闹得进了官府,满城风雨,这可是蓄意?

    是。

    这下惊讶就不是稍微了,胡太守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二人不似痴傻之人,且将因由细细说来。

    顾辞久上前半步,道:启禀太守,我俩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刚来到司安,就因为身世相同,我俩常去抚幼院,后来就想了些法子,希望能让抚幼院兄弟姐妹过得好些。

    胡太守点头:抚幼院虽是朝廷设立,但这些年边关不宁,我庐州的钱粮多支应了斛州,少有余粮,此乃本官之失。你俩若遇到了为难,无法再管,也可寻一个可靠之人托付,或者让老刘直接来找本官也是无妨,却为何要闹到不可开交?

    段少泊和顾辞久却是相视一笑,段少泊道:胡大人,说到底,您是怀疑我二人故意以此事赚取名声?

    若不是,今日却要解释个明白。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话长了,胡大人可否让我二人坐下说?顾辞久笑得有些赖皮,他如今长了一张清隽的面容,长身玉立,翩然洒脱,当然,年纪还有点小,五官还没彻底长开,还透着稚气,可真是让人见到就生出好感。他这赖皮起来,也丝毫不让人讨厌,板着脸的胡太守一看,也有些板不住了。

    虽然只是头一次见面他已经忘了两年多前的大旱遇到的两个少年了但对着这张脸,即便先入为主的对他的心性有些怀疑,此时也宽容了许多:坐下吧。

    多谢大人!

    顾辞久和段少泊一开始只想关照同样大旱中成为孤儿的孩子们,可抚幼院算是个整体,那一年被胡太守带去的孩子,只是少数。他们俩的特殊关照,反而让这群孩子被其他孩子排挤,那就只能一视同仁。

    听他们这么说,胡太守点头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段少泊点头道:大人所言甚是,但是干买卖,就不能均。这些孩子年纪不同,心性不同,有的懒,有的勤。让去卖货,卖的多少不同。让干活,出力也不同。

    胡太守约莫明白了什么,可是没插嘴,而是让两人继续说。

    在顾辞久和段少泊管理的两年间,看似没问题,其实也闹了好几回矛盾,只是都给压下去了。

    顾辞久叹气:外人都说我们当初是功成身退,或是因事而放手,其实我俩是被逼走的。这些孩子良莠不齐,却又是个一个整体,我们再如何帮忙也依旧是外人。我俩在抚幼院没有权,近乎是只能奖不能惩,这如何管事?

    嗯这倒是胡太守从来都没想过的角度,那你们现在办的那卤煮的作坊,就没有这问题了?

    胡太守原先气恼这两人,因为他以为这两人是看到了雇佣一群孤儿的便利,只是过去被名声所累,不能把抚幼院的作坊收为己有,这才弄垮了抚幼院,再重起炉灶。如今他们这解释得通了,胡太守便不再闷着,直接询问。

    最开始除了头一笔进货的钱,我们可以贷给他们外,后头的货物,都要他们自己花钱买。赚多赚少,也要看他们自己是否勤快。现在他们或是送货,或是连带着卖其他货,也都是干得多干得好,便来钱多,反之则来钱少,赚或亏都看他们自己。顾辞久解释道。

    可如此一来,那些年岁小做不得工的孩子,岂不是得不到照顾了。

    大人此言差矣。段少泊笑,一开始只有我们这一家店铺,到如今那些孩子已经让各处争抢,这些日子抚幼院可是得了许多进项,那都是好心人为了让他们有个好印象啊。

    哦?哈哈哈哈哈!胡太守一边对两个孩子笑,一边在心里MMP,抚幼院的进项下面的人竟然没报上来!不过先把这个糟心事放在一边,胡太守已经从看两个孩子十分不顺眼,变成十分顺眼了,来人,上茶!

    两人说这么半天,还一口水没喝呢。

    看他们端上茶润了唇,胡太守方才道:本来早就想见见你们,可是你们俩要参考乡试,本官要避嫌。其实今日见也都是太过匆忙了,毕竟你们明年也是要参考省试的吧?

    两人齐齐道了一声是。

    你们明明是师兄弟,不是兄弟,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胡太守就见两个少年彼此笑着对视了一眼,顿时,胡太守摸着胡子恍然大悟了他在军中多年,这事见过不少,也好,也好。

    这抚幼院的事情说完,胡太守亲自带着他们去太守府的花园散步,不过这种天气也没啥可看的就是了,要紧的是意境啊,意境~

    一边走,胡太守一边问过了两人的功课。这两个孩子年纪虽然小,可是学文却一点不少,而且他们眼光独到,大局观还很好。胡太守笑得就更开心了,因为这两人是刘伯的徒弟,可就跟刘伯的两个儿子差不多,也就等于是他的子侄。

    若他俩日后能在朝堂上立足,也就是胡家的又多了两个臂助。

    你们学问是好的,但是省试开始,就要加入武考了,寒门士子就最容易差在这上面。你们的师父于武艺上颇有精到之处,你俩需虚心向学。若是省试得中,本官送你二人每人一匹健马!

    是!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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