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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御宠——突然笑死(10)

    杂乱的房间里,瘦弱的身躯孤零零坐在地上,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清秀的脸埋在双腿之间,看似无助可怜极了,实则苏乔已经无法控制兴奋的情绪,只能借助外物来掩饰。

    从今日起,他不是死后重生的苏乔,而是能预知未来的苏乔,这个听起来比死了重生更好接受,也更为神奇好听,不是吗?

    就在他沉浸在重来的兴奋中时,一道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小小的少年抱着一套红色衣服,狼狈慌乱地冲进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紧张关切呼声: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怎么坐地上,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们又逼你了?!

    苏和是苏乔的小厮,自从被卖进苏府就跟在苏乔身边,十多年过去感情非常深厚。

    此刻他将衣服扔在床上,红着眼眶将苏乔给扶到床边,看着毫无动静的苏乔关切道:少爷,你别吓奴才,我去取个衣服怎么就这样了。

    他熟练地从床底下找出一个木箱,这是他们最宝贵的东西了,拿出仅剩薄薄一层的药膏瓷瓶,给苏乔处理身上的淤青,低头认真抹药的他没发现,头顶苏乔虽然面目含笑,但看他的眼神毫无温度,甚至十分怪异。

    苏和无知无觉地抹着药膏,药膏只有一点了要省着用,看着苏乔身上一块块淤青带着哭腔道:少爷痛不痛,奴才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都是大夫人,凭什么要把你送去那里抵罪,那里

    想起传闻中煜王府的可怕,煜王的恐怖阴狠,苏和不禁打了个寒颤,想着少爷还要去服侍那样可怕的人,眼泪再也止不住滴落。

    满脸的仓皇无措,哽咽道:少爷,要不我们逃吧。

    苏乔眼球转动,神色冰冷地盯着苏和的头顶,说话时却无比温和:逃?你想逃去哪儿?

    哪儿,苏和自然知道他们逃不了的,不禁心生绝望,但他实在不忍心少爷去那魔窟,去虎狼为伴

    他看到一旁的大红喜服,一咬牙一闭眼道:或者,我可以代替少爷去,少爷趁机逃出京城!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这个吃人的地方了。

    呵。

    苏乔微微扯动红肿的唇角,忍不住露出讽刺一笑,原来苏和这么早就打上煜王的心思了,可笑他上辈子那么晚才发现端倪。

    不过这次,他可不傻,也不想轻易放过面前之人。

    他面上依旧如春风般和煦,这是他惯用的伪装,柔柔地开口:不了,你可不能行,我去。

    是啊,你怎么行呢?那样英明神武多情又痴情的王爷,怎能是你一届小厮能肖想的,异想天开。

    苏和自然不知他的少爷已经变了,也不知他的少爷心头所想,只以为少爷不放心他的安危,执意要亲自去,内心愈发感动不已忠心诚挚。

    他胡乱摸了把脸:少爷,奴才担心你。

    苏乔笑:不用担心,没事的,帮我沐浴更衣吧。

    苏府的事告一段落,皇宫内。

    吃饱了的白沐被简单收拾了番,身上的油渍被拾掇得干干净净,趴在新的金丝龙纹软垫上,被梁全抱着往外走,匆匆赶上祁渊的步子。

    金大腿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说起来他又不知道金大腿的名字,以后该如何称呼呢?大腿?大金?小金?金金?或者是龙大?

    好像都不怎么样,算了,还是先叫着皇上吧。

    白沐乐颠颠地仰着头,如果是人的话那双大大的猫瞳肯定笑得只见一条缝,就在被抱着踏出养心殿殿门那一刻,白沐若有所感突然回头,一脸莫名地看向之前自己呆的软垫,以及软垫旁的花瓶和宫女。

    似乎很稀疏平常,可他总感觉那里有些怪怪的,又想不出来为什么。

    走在前面的祁渊也恰好回头,见白沐盯着里面的花瓶,所有所思。

    殿外轻风正好,阳光浓烈却不刺眼,白沐当初被带回来时处于昏迷状态,后因着受伤便一直待在偏殿里,每次只能透过殿门或窗户看看外面的世界。

    今天被抱出偏殿到正殿去,也不过短短一小截路,都没来得及看清就又进屋了,此时白沐被抱着跟在祁渊身后,约五步距离。

    他抬起头,惊叹地看着眼前大片花园,各种各样的花已经冒出或红或绿的花骨朵,每隔一段距离还有各种大小的树木栽种,整洁有序枝繁叶茂,中间有宫女太监们穿梭行走,静悄悄的却充满生机活力。

    白沐此刻都忘了爪子还伤着,迫不及待支起身体眺望远处,高耸连绵的宫阙无一不华美精致,转过头往养心殿看去,恢弘大气富丽堂皇,眼里是止不住的惊叹,这就是皇宫吗?太漂亮了。

    比他在网络上看过许多风景图,原以为在修图滤镜下已经非常漂亮了,如今他才知道真正切身去看一看,才是最美的风景。

    微风吹动纯白的毛毛,白沐被抱着一路左右张望,眼里异彩连连惊叹欢喜,时而穿过高大的拱门,时而走过青石大路,看见池塘假山流水,时而行上僻静小路,最后到达了一处幽静竹林。

    竹林很大一眼望不到尽头,地上扑着一层黄黄的竹叶,中间有一条弯曲的青石小路将其贯穿,深处似乎还有一座凉亭,十分清凉静谧,是个休息静心的好地方。

    而白沐正盯着一处尖角出神,那一定是美味的竹笋了,他曾在网上见过。

    定了片刻,脑子里想了竹笋的多总做法后,突然回神他怎么还在这颗竹笋这里?抬头一看才发现金大腿已经停下来了。

    汪?到了吗?

    听到声音,正闭眼感受的祁渊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白沐,看着他的奇迹和救赎。

    这竹林就是朕捡到你的地方,那日你浑身染血躺在那里。视线落在一处角落手指遥遥一指,如指点江山气势不凡,又仿佛充满万千感慨。

    祁渊气息微叹,道:朕五年以来每天都会来这里,来这片竹林。

    白沐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这片幽静舒适的竹林,听着祁渊两句话,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他顺着祁渊的手看向一处墙角,原来自己穿来的那天,就是躺在这里啊,僻静偏远,的确是个丢弃小狗的好地方。

    这么说金大腿每日来这里是悄悄来的,是他散心的秘密基地,不对外宣的?然后就那么有缘的遇上自己,说不定五年如一日来这里就是为了等我呢。

    白沐想法飘得无边无际,自行脑补暗暗窃喜,五年如一日,竹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灵光一闪而逝,想要深究却没能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苏乔: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祁渊:?谁给你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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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煜王祁衔(小修)

    不好的回忆涌来,白沐想起自己刚穿来那天,他神志并不清醒,但也依稀能知道外面的狂风雷鸣,并且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似有一道闪电带着他在一片漆黑中穿过。

    但白沐倒是不怎么抗拒这片竹林,这里很漂亮,是他第二次生命开始的地方,也是他遇上金大腿的地方,对此他一度十分庆幸。

    小狗伸着脑袋四处看了看,就像真的在思考祁渊的话般:汪~汪汪?这里很漂亮,我以后也能一起来吗?

    出口就是不明意义的汪汪叫,但白沐还是顾自同祁渊说着。

    祁渊自然不知道这叫声有何意义,小狗的声音换回了他逐渐下沉的神智,身侧的手收紧又放松,视线在竹林逡巡片刻道:以后你每天也同朕一起来吧。

    体验过这种解脱和放松,他又何尝甘心再让不知名力量操控自己?让隐藏在暗处的威胁掌控左右?祁渊不甚在意外物,但对自身的占有欲却十分强。

    哦不,也许今后不止对自己了。

    他看向小狗,受伤的小白趴在软垫上,压出一个小狗形状的小坑,这也是他一个人的,也只能是他的。

    一片竹叶随风飘落,飘飘忽忽的轻轻落在了白沐的头顶,小耳朵动了动,将竹叶抖落在了身上。

    见此,正抱着他的梁全小心又迅速地腾出一只手,将竹叶轻轻拈走,就在他手指碰上小狗白毛时,一种如芒在背毛骨悚然感陡然升起。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手比脑快,迅速拈起竹叶扔在一边,规规矩矩地重新抱住小狗的软垫。

    他不就捡一下竹叶,怎么皇上跟要吃人似的,果然帝心难测伴君伴虎啊。

    白沐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乖巧地歪头:汪呜~

    祁渊危险的视线从梁全手上挪开,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他记得那人还说过,小狗对你叫的时候,就是在和你说话,不能不理睬。

    晚膳白沐依旧是同祁渊一起用的,夜色刚来,白沐就被送回偏殿歇息,一进偏殿白沐就注意到角落里突兀地多出来的大花瓶。

    正是他在养心殿盯着的那个,白沐多看了两眼,心里欢喜的同时又总觉得那花瓶怪怪的,但他怎么想也不知道怪在哪里,只得暂时放到一边。

    祁渊正在养心殿案桌前批阅奏折,用朱红在最后一本奏书上划一道叉,关好放下,一道黑影子便出现在殿内。

    属下参见皇上。

    祁渊抬眼:说。

    这是每日例行来汇报京中近况,这么多年来他已对京中大小事了如指掌,却从未懈怠,这样才能掌控朝臣了解人心,同时掌控一切可能与无名力量有关的异动。

    暗卫道:苏家长子不学无术,得罪了煜王爷,今晚苏家将幺子送去了煜王府做男妾,说是赔罪,煜王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正为其侧妃柳氏庆生。

    祁渊单指在桌上轻轻叩击,苏家是落魄的老牌世家,在朝中并无实权,祁渊登基后苏家更是连虚职都被撤了,因此苏家的近况十分不好,而苏家幼子是京中难得的俊美男子,是个有才之人却软弱无能,构不成什么威胁。

    祁渊眼里闪过一阵暗流,沉声道:苏家无用不必理会,继续盯着煜王一举一动。

    是,属下还有一事,暗影在邻国找到了一只您要的狗,与御宠相差无二,正在快马加鞭送回的路上,大概于后日送达。

    哦?祁渊眉头一皱,多一份对抗无名力量的保障,本是件好事,可真找到了祁渊却忽然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微微的麻烦头疼。

    脑子里不禁想起小白生气时的模样,奶声奶气叫着,一双水润润要哭不哭似的大眼睛,惹人怜惜

    罢了,不过一条狗而已,在宫里随便寻一处养着便是,相信小白会理解的。

    思及此,祁渊道:不用太急着回来,好生看着别处差错。

    是,属下告退。

    此时仰躺着呼呼大睡的白沐正在做梦,他梦到金大腿说:你最特别了,全国都找不出一直同你相似的狗,我只养你一个。

    入夜,煜王府邸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小厮婢女端着托盘酒水来来往往。

    煜王府前厅正举办着宴会,虽只有府中几人受邀赴宴,但也十分热闹。

    但苏乔知道,这些都不是为庆贺他进府而举办,而是煜王在为王府侧妃庆生。

    苏乔此时头顶仅仅一根素净玉冠,上横插着一根同样朴素清逸的玉簪,一身大红男袍穿出了清俊柔弱的味道。

    此时静静地坐在朱红色的木床上,屋内没有任何仆人等候,苏和被他打发去门口守门,他的院子是府里最为偏僻的一处,离前院很是有段距离,四下静悄悄。

    和上辈子一样。

    又是柳侧妃,舌尖将这几个字咬牙切齿地滚了一圈,心中一股戾气滋生,这次他会早早地将那些不自量力的女人给解决掉,至于煜王,苏乔知道煜王其实从未喜欢过任何人,除了他。

    若不是此,怎会在生死关头舍命相救。

    每每想起此事,苏乔便心头滚烫眼眶发热,那舍身的情谊他怎会忘记?这一世他先知了王爷的喜好,定会让他早早的爱上自己,再携手夺得皇位!

    苏乔在心里简单规划了下今后路线,首先要把这后院中碍事的女人除掉,接着按照前世的轨迹,将那些能助他的人再次收服,离目前时间点最近的就是落魄的状元郎了,这个先安排上。

    而最最重要的还是现皇帝祁渊,这个倒是不难,据他所知祁渊每日都会去一竹林散心,等他找机会进宫再上演一场偶遇便可,上一世便是如此相识,这一世苏乔只会让其发生得只会更早更顺利。

    只要皇位一到手,便是他的死期,那穿心一剑,定要让其翻倍地还回来!

    嘎吱。门被推开的声音将苏乔飘忽的念想打断。

    苏和青稚的脸此时揪成一团,不安地揣着手快步进来道:少爷,今进府之日怎么久久不见王爷来呢?他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害怕那王爷,也不想少爷和那王爷牵扯在一起,可若是王爷看都不来看一眼,他们在王府里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啊!

    真是纠结不安,这到底怎么办啊!在苏府还能勉强苟活,可这深深王府,只会比苏府更来得复杂。

    急什么。苏乔声音依旧弱弱软软,却隐隐多了些往日没有的冷淡意味,淡淡掀起眼皮看了看心急如焚的苏和,心中嗤笑。

    这就忍不住了,现在就急着去见王爷,真是痴心妄想。

    他若无其事地看了看身下喜床,温声道:既然王爷不来,那我们去找他便是。

    苏和:啊?

    他不来,我们自然去找他呀。话音未落,苏乔便起身往门外走去,不给苏和留一点反驳的余地,当然他心里下意识觉得苏和不会拒绝。

    前世他因初来乍到,性格单纯善良又软弱无知,被那些妾室侧妃刻意引诱,做了很多和王爷反着来的傻事,在王爷面前留下个天生反骨不服管教的印象。

    而此次他主动寻过去,先一步做出乖顺柔弱又仰慕的样子,一开始便绝了那些人吹耳旁风的念头,也解决了那些人千方百计阻止他和王爷见面的事。

    一举多得,只要顺利见到了王爷,后面许多事就好办多了,如今的苏乔可不是曾经的懵懂稚子。

    王府的路他闭眼都能找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苏乔微微敛眉吸了吸鼻子,这里是他和煜王祁衔相知相爱的地方,一起相守承诺的地方我若为皇,你必为后。

    那深情的低喃恍若隔日,在耳边久久回荡。

    相比起苏和的忐忑不安,苏乔轻车熟路地往前院走去,临走到一半突然转了方向,往后院的某一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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