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两难
一身紫色锦袍的少年缓缓走到水池边，用一双黑的瘆人的眼睛死死盯着莫七。
“是你？！”
莫七眉头一皱，这人正是被自己杀死的十望城城主周望的大公子，周艺。
“是我。”周艺冷笑一声，“可惜那天你没有连我一起也杀了！你注定要后悔一辈子！”
“现在的你，不是我对手。”莫七直截了当的说道。
周艺面色一紧，忽然笑的极为阴森，“或许吧……不过，想必有一个人你一定很想见。”
嗯？
莫七目光闪动盯着周艺，就见他忽然双掌一合，“解！”
啪的一声，空间发出崩裂声，随之而现的是一身白裙的少女。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垂至大腿，那张清丽的小脸此刻透着无尽的恐惧和委屈。
“小丫头？！”
莫七失声喊道，立刻厉声质问周艺，“原来是你！”
“哈哈哈哈……不错！”周艺狰狞地笑道，“原本云妹是我的囊中物！你若不出现，十望城太平的很，云妹迟早也会成为我的妻子，十望宗与梦阁联手，也将会是一段佳话。可是——你这个杂碎，坏了一切！不仅毁了我的人生，也毁了我的家族！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蓉蓉眼波流转，原来周望是莫七杀的……可是，周望可是释迦境的高手，莫七怎么可能——难道师父说这小子身体里有秘密是真的？
轩辕云此刻看着依偎在莫七身畔的苏双双，原本激动的眼睛立时变得晦暗，眼泪汩汩而落，“七哥，你原本就不喜欢我对不对？”
莫七头皮发麻，这种儿女情长，他并不是高手。只好摆手，“不，小丫头，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妹——”
轩辕云笑着流泪，“是啊，你只当我是妹妹，现在又和别的女孩子好上！那你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为何还要亲我，抱我，还要说那样的话？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只愿意当你是哥哥啊！”
心在绞。心在痛。心开始滴血。
莫七无言以对，他一直以为自己活得潇洒不羁，可以不用在乎一些东西，他也以为别人和自己一样。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如此，他需要为此负责。
苏双双眼眸幽幽，缓缓退到莫七伸手，将手上的圣灵花塞入莫七的手中。
周艺朝前走了两步，一只脚刚好踩在程海碎裂的头颅上，他看着莫七脸上的痛苦，顿时觉得奇爽无比，“对了，告诉你件事，云妹看起来还嫩，但是在那件事上别提多销魂了。皮肤那个滑软，求饶声那个够劲……哈哈哈哈哈，可惜了，你无福消受！”
双拳紧绷，原本开始结痂的伤口，顿时崩裂，猩红粘稠的血液再度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莫七盯着周艺，眼中的杀意令人心惊。
“你放了她，我保证饶你不死。”
周艺仰天大笑，“笑话！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中！首先，全部的分数和那圣灵花给我。”
莫七皱了皱眉头，此刻距离结束，应该也就是片刻之间了，这时候交出分数等于淘汰。而圣灵花则是苏双双必须的。
他顿了顿，一咬牙，“分数可以给你，圣灵花你拿去没用，可不可以——”
周艺哈哈一笑，低头捏着轩辕云的小脸，此刻轩辕云处于一种恍惚呆滞的状态，一双泪眼只是痴痴地看着莫七。
“如何？我早说的吧，这畜生心里可从没有过你，你一消失，他立刻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了，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他居然还顾着别的女人。那圣灵花可以让他身边那个女人的脸恢复昔日容貌，这样，他们就能长相厮守……”
话没说完，轩辕云忽然挣扎摇头大叫起来，“不要说了——！”
瘦弱的身体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儿。看的莫七心如刀割。
“七哥，圣灵花给他吧。不要为难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苏双双低低的道。
“啊，真感人啊！”周艺深吸口气笑道，伸出手掌。
莫七当先将圣灵花抛去，然后将掌心十余万积分系数划给了周艺。周艺的掌心瞬间金光暴涨，他嘴角露出丝丝得意，“很好，接下来，我要你对我跪下！”
“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南子寒实在看不过眼，怒道。
“哟，连一个娘娘腔都向着你，莫七，你男女老少通吃啊！关于这一点，我倒是要多向你学习学习。只不过——”周艺冷笑一声，左手曲爪抵在轩辕云的咽喉上，“你再迟疑，我就立刻让她死！他若死了，你应该会后悔一辈子吧？！”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莫七的身上。他要怎么做？他会怎么做？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要向一个卑微的敌人跪下，这是宁死也难以做到的事情。
莫七忽然叹了口气，缓缓弯腰，单膝跪地，继而双腿跪下。
一片嗤笑声响起，讥讽莫七是个软骨头，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尊严！
然而在顾蓉蓉和苏双双眼中，莫七此刻不仅没有低矮下去，反而变得无限高大。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能做到莫七这样的地步么？”顾蓉蓉忽然反问身后的四个少年。
这四个少年刚才还在讥讽莫七，骤然呆了一下，有的说死也不会跪，有的说和对方拼了。顾蓉蓉笑笑，眼中露出一丝嫉妒。
轩辕云看着莫七跪下来，眼中的痛苦加剧，为何？明明不喜欢我的啊，为何要做到这一步？
“很好，你这个杂碎终于跪在我的面前了！但这还不足以告慰我爹的在天之灵！”周艺狞喝道，“莫七，最后一个条件，割下自己的头！”
莫七双眼直视周艺，牙根紧咬。周艺五指用力，轩辕云此刻咽喉被刺的皮肤开裂，鲜血流出，她的小脸也变得苍白无比。
“你死，或者她死，二选一！”周艺恶狠狠地道，他要看着莫七割下自己头颅，他赌他在乎轩辕云。即使他最后没有选择自杀，他也有其他方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莫七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演变到这样一个境地。那也在界盟丹室，小丫头一定是偷听到了自己与黄老的对话，难过之下独自离开界盟，然后被周艺掳去。说到底，自己也应该负责。如果不是自己杀了周望，周艺也不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从而不择手段。如果不是自己太随意，也不会引起少女的内心波澜。
他和周艺之间隔着一个水池。水池不算大，但却无法让他确定自己选择暴起的时候，能够让周艺失去反抗。毕竟，轩辕云的命在她手里。
唉，真是两难的选择题。
“莫七，别听他的！这种狡诈卑鄙之辈，就算你答应了他，他也未必会兑现诺言！而且，他若敢轻易对女孩子下下手，自己也就失去了最好的屏障，死的很惨！”
南子寒这时来到莫七身后，晓之以理，一面莫七一时冲动做出傻事。莫七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投鼠忌器啊。每看一眼轩辕云此刻娇弱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就备受煎熬。慢慢地，他的那只旧伤未愈，新伤又崩裂的手伸了出来，他望着掌心，有些怔怔。
“快点！我数到三声，你若再不动手，轩辕云的脑袋就将滚落在你的面前！”周艺狞笑道，双手因为用力，青筋暴突，轩辕云在他的手中被勒的似乎有些无法呼吸，纤弱的胳膊无力地扒着周艺的手。
各种期待的眼神交织而来。幸灾乐祸的，袖手旁观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们要看看这幕好戏如何收场。
苏双双看着莫七伸出手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同时一丝丝酸意也从眼中透出，这个叫做轩辕云的少女，值得你去为她死么？
顾蓉蓉同样用最犀利的眼神盯着莫七，有很多男生曾在她耳畔说过愿意为她去死，可是事实一再证明，到了关键时候，都是愿意她去死的。她不愿意相信莫七会有不同，但心里仍然存有一丝丝期待。
“一……”
第一个数字出来，死亡近了一步。莫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似眼前自己的手变得不像是自己的手了。
“二……”
像是站到了悬崖边上。每个人的呼吸都停止了。莫七高举着自己的手，只要手掌落下，自己的头颅就会跌落，一切都会结束。
轩辕云眼中的泪水缓缓坠落，她忽然摇头，“不，够了周大哥，周大哥——”
“三！”
随着周艺凌厉的一声，莫七的手顿时落了下来。就在这时，周艺脚下踩着的程海的脸忽然扭动了一下，那双闭着的眼睛陡然睁了开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周艺。
这种惊悚忽然来袭，周艺吓了一跳，面色大变。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滞，莫七落下的手已经化作一只拳头已经轰到了额前。
这是一只漆黑无比，泛着银色跳动的光弧的鬼手，凝聚了匪夷所思的肉体能量，这只手是从地狱伸出来的召唤死亡的手。
“鬼通体·万鬼哭嚎！”
周艺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手掌，肌肉，血脉，骨骼，完全爆裂开来。他的整只手掌被莫七的这一拳轰碎，惨叫声听的人一阵汗毛倒竖。就见周艺一个翻身摔落在地，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是你？！”
莫七眉头一皱，这人正是被自己杀死的十望城城主周望的大公子，周艺。
“是我。”周艺冷笑一声，“可惜那天你没有连我一起也杀了！你注定要后悔一辈子！”
“现在的你，不是我对手。”莫七直截了当的说道。
周艺面色一紧，忽然笑的极为阴森，“或许吧……不过，想必有一个人你一定很想见。”
嗯？
莫七目光闪动盯着周艺，就见他忽然双掌一合，“解！”
啪的一声，空间发出崩裂声，随之而现的是一身白裙的少女。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垂至大腿，那张清丽的小脸此刻透着无尽的恐惧和委屈。
“小丫头？！”
莫七失声喊道，立刻厉声质问周艺，“原来是你！”
“哈哈哈哈……不错！”周艺狰狞地笑道，“原本云妹是我的囊中物！你若不出现，十望城太平的很，云妹迟早也会成为我的妻子，十望宗与梦阁联手，也将会是一段佳话。可是——你这个杂碎，坏了一切！不仅毁了我的人生，也毁了我的家族！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蓉蓉眼波流转，原来周望是莫七杀的……可是，周望可是释迦境的高手，莫七怎么可能——难道师父说这小子身体里有秘密是真的？
轩辕云此刻看着依偎在莫七身畔的苏双双，原本激动的眼睛立时变得晦暗，眼泪汩汩而落，“七哥，你原本就不喜欢我对不对？”
莫七头皮发麻，这种儿女情长，他并不是高手。只好摆手，“不，小丫头，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妹——”
轩辕云笑着流泪，“是啊，你只当我是妹妹，现在又和别的女孩子好上！那你为何还要来招惹我？为何还要亲我，抱我，还要说那样的话？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只愿意当你是哥哥啊！”
心在绞。心在痛。心开始滴血。
莫七无言以对，他一直以为自己活得潇洒不羁，可以不用在乎一些东西，他也以为别人和自己一样。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如此，他需要为此负责。
苏双双眼眸幽幽，缓缓退到莫七伸手，将手上的圣灵花塞入莫七的手中。
周艺朝前走了两步，一只脚刚好踩在程海碎裂的头颅上，他看着莫七脸上的痛苦，顿时觉得奇爽无比，“对了，告诉你件事，云妹看起来还嫩，但是在那件事上别提多销魂了。皮肤那个滑软，求饶声那个够劲……哈哈哈哈哈，可惜了，你无福消受！”
双拳紧绷，原本开始结痂的伤口，顿时崩裂，猩红粘稠的血液再度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莫七盯着周艺，眼中的杀意令人心惊。
“你放了她，我保证饶你不死。”
周艺仰天大笑，“笑话！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中！首先，全部的分数和那圣灵花给我。”
莫七皱了皱眉头，此刻距离结束，应该也就是片刻之间了，这时候交出分数等于淘汰。而圣灵花则是苏双双必须的。
他顿了顿，一咬牙，“分数可以给你，圣灵花你拿去没用，可不可以——”
周艺哈哈一笑，低头捏着轩辕云的小脸，此刻轩辕云处于一种恍惚呆滞的状态，一双泪眼只是痴痴地看着莫七。
“如何？我早说的吧，这畜生心里可从没有过你，你一消失，他立刻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了，现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他居然还顾着别的女人。那圣灵花可以让他身边那个女人的脸恢复昔日容貌，这样，他们就能长相厮守……”
话没说完，轩辕云忽然挣扎摇头大叫起来，“不要说了——！”
瘦弱的身体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儿。看的莫七心如刀割。
“七哥，圣灵花给他吧。不要为难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苏双双低低的道。
“啊，真感人啊！”周艺深吸口气笑道，伸出手掌。
莫七当先将圣灵花抛去，然后将掌心十余万积分系数划给了周艺。周艺的掌心瞬间金光暴涨，他嘴角露出丝丝得意，“很好，接下来，我要你对我跪下！”
“你不要欺人太甚啊！”
南子寒实在看不过眼，怒道。
“哟，连一个娘娘腔都向着你，莫七，你男女老少通吃啊！关于这一点，我倒是要多向你学习学习。只不过——”周艺冷笑一声，左手曲爪抵在轩辕云的咽喉上，“你再迟疑，我就立刻让她死！他若死了，你应该会后悔一辈子吧？！”
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莫七的身上。他要怎么做？他会怎么做？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要向一个卑微的敌人跪下，这是宁死也难以做到的事情。
莫七忽然叹了口气，缓缓弯腰，单膝跪地，继而双腿跪下。
一片嗤笑声响起，讥讽莫七是个软骨头，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失去尊严！
然而在顾蓉蓉和苏双双眼中，莫七此刻不仅没有低矮下去，反而变得无限高大。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能做到莫七这样的地步么？”顾蓉蓉忽然反问身后的四个少年。
这四个少年刚才还在讥讽莫七，骤然呆了一下，有的说死也不会跪，有的说和对方拼了。顾蓉蓉笑笑，眼中露出一丝嫉妒。
轩辕云看着莫七跪下来，眼中的痛苦加剧，为何？明明不喜欢我的啊，为何要做到这一步？
“很好，你这个杂碎终于跪在我的面前了！但这还不足以告慰我爹的在天之灵！”周艺狞喝道，“莫七，最后一个条件，割下自己的头！”
莫七双眼直视周艺，牙根紧咬。周艺五指用力，轩辕云此刻咽喉被刺的皮肤开裂，鲜血流出，她的小脸也变得苍白无比。
“你死，或者她死，二选一！”周艺恶狠狠地道，他要看着莫七割下自己头颅，他赌他在乎轩辕云。即使他最后没有选择自杀，他也有其他方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莫七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演变到这样一个境地。那也在界盟丹室，小丫头一定是偷听到了自己与黄老的对话，难过之下独自离开界盟，然后被周艺掳去。说到底，自己也应该负责。如果不是自己杀了周望，周艺也不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从而不择手段。如果不是自己太随意，也不会引起少女的内心波澜。
他和周艺之间隔着一个水池。水池不算大，但却无法让他确定自己选择暴起的时候，能够让周艺失去反抗。毕竟，轩辕云的命在她手里。
唉，真是两难的选择题。
“莫七，别听他的！这种狡诈卑鄙之辈，就算你答应了他，他也未必会兑现诺言！而且，他若敢轻易对女孩子下下手，自己也就失去了最好的屏障，死的很惨！”
南子寒这时来到莫七身后，晓之以理，一面莫七一时冲动做出傻事。莫七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投鼠忌器啊。每看一眼轩辕云此刻娇弱无助的样子，他的心就备受煎熬。慢慢地，他的那只旧伤未愈，新伤又崩裂的手伸了出来，他望着掌心，有些怔怔。
“快点！我数到三声，你若再不动手，轩辕云的脑袋就将滚落在你的面前！”周艺狞笑道，双手因为用力，青筋暴突，轩辕云在他的手中被勒的似乎有些无法呼吸，纤弱的胳膊无力地扒着周艺的手。
各种期待的眼神交织而来。幸灾乐祸的，袖手旁观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他们要看看这幕好戏如何收场。
苏双双看着莫七伸出手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同时一丝丝酸意也从眼中透出，这个叫做轩辕云的少女，值得你去为她死么？
顾蓉蓉同样用最犀利的眼神盯着莫七，有很多男生曾在她耳畔说过愿意为她去死，可是事实一再证明，到了关键时候，都是愿意她去死的。她不愿意相信莫七会有不同，但心里仍然存有一丝丝期待。
“一……”
第一个数字出来，死亡近了一步。莫七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似眼前自己的手变得不像是自己的手了。
“二……”
像是站到了悬崖边上。每个人的呼吸都停止了。莫七高举着自己的手，只要手掌落下，自己的头颅就会跌落，一切都会结束。
轩辕云眼中的泪水缓缓坠落，她忽然摇头，“不，够了周大哥，周大哥——”
“三！”
随着周艺凌厉的一声，莫七的手顿时落了下来。就在这时，周艺脚下踩着的程海的脸忽然扭动了一下，那双闭着的眼睛陡然睁了开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周艺。
这种惊悚忽然来袭，周艺吓了一跳，面色大变。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滞，莫七落下的手已经化作一只拳头已经轰到了额前。
这是一只漆黑无比，泛着银色跳动的光弧的鬼手，凝聚了匪夷所思的肉体能量，这只手是从地狱伸出来的召唤死亡的手。
“鬼通体·万鬼哭嚎！”
周艺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手掌，肌肉，血脉，骨骼，完全爆裂开来。他的整只手掌被莫七的这一拳轰碎，惨叫声听的人一阵汗毛倒竖。就见周艺一个翻身摔落在地，痛苦地在地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