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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信封

    第六百一十七章   信封

    漫天血雾,四下散开。

    郭夫人怔怔地望着,眼神惶恐到了极致。

    四名通天境巅峰实力的圣岛主,竟然在眼前无面女,一个照面之下,便已化为虚无?

    这便是通玄境的可怕实力么?

    郭夫人心中一颤,这时候,她方才知晓,真正的通玄境,何等可怕。

    通天境,与通玄境,看似只有一阶之差,一字之别。

    可,其间所差,或许是沧海,是鸿渊,是一些源师永生难以逾越的存在。

    “师娘,恐怕不是普通的通玄境吧。”洛风也是略显惊讶,道。

    他知道,通玄境强者虽然厉害,但一般的通玄境强者,绝对不会如师娘这般,举手投足间,有着如此恐怖的威力。

    嗡嗡嗡…

    天空之中,六朵颜色各异的光芒,在虚空之中升腾。

    “那是…”洛风眼前一亮:“岛主印?”

    咻!

    索性放下郭夫人,身形爆掠而出,直冲那些光团而去。

    那些,赫然便是五大岛主印!

    剑破圣印!

    焚炎圣印!

    噬魂圣印!

    修罗圣印!

    听雪圣印!

    身形挪动间,五道岛主印,无一落下,悉数落入洛风怀中。

    “七大岛主印,终于要集齐了啊。”

    洛风双目陡然变得炽热,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七大岛主印,能够合成天源兵山河玺。

    更重要的是,山河玺,或许便与他鸿钧塔第二层打开有关!

    鸿钧塔,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也是他重生以来最大的凭借!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今天!

    “死到临头了,才想起你的师娘来了啊?”

    就在此时,一道略带不满的声音,自身后幽幽响起。

    闻言,洛风悻悻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这不,一直在忙么…”

    “哦。”若兰看了一眼那美艳不可方物的郭夫人,揶揄道:“忙着撩妹是吧?”

    闻言,郭夫人俏脸一红。

    洛风面色一正,道:“师娘,我们是清白的。”

    若兰微笑道:“我信。”

    洛风看着若兰,恍然间想到了什么,道:“师娘,有一位故人,让我转交一封信给你。”

    言罢,他伸手入怀,取出了地藏留给他的那封信。

    “故人?”若兰闻言一怔,旋即淡淡道:“我孤身百年,何曾有什么故人?”

    洛风眼神中浮现出一抹落寞,他深吸一口气,旋即缓缓道:

    “那位故人,名为求那拔十歇。”

    轰!

    声音落下,一股恐怖至极的源气波动,自其身上横扫而开。

    嗡嗡嗡……

    在这股可怕气息下,整天天地都在颤抖着,仿佛时刻要崩塌而开。

    噗!

    郭夫人一口鲜血吐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饶是以她通天境巅峰的实力,在若兰的威压下,都是有些把持不住。

    太强了。

    她能感受的到,此时的若兰,平静的外面下,内心定然是山雨欲来,风暴将至!

    她不懂,求那拔十歇,究竟是何人。

    为何仅仅是一个名字,便能让一名通玄境强者,心境动荡如这般?

    在这股浩瀚气势下,洛风面色陡然大变。

    周遭的空间,已经有道道裂痕产生,若是彻底崩塌的话。

    那他和郭夫人,或许便会被卷入空间隧道之中,在无尽虚空中漂泊,不知彼岸是何处。

    这般源气风暴,持续了良久,最终,若兰心境终于微微平复。

    “你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不要将他的东西,放在我的眼前。”若兰淡淡道。

    闻言,洛风苦笑,看来师娘心中,还是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啊。

    “师娘,他…”

    “舌头不想要了?”若兰盯着洛风,那惨白如纸的脸上,泛出刺骨寒意。

    洛风浑身一哆嗦,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胆敢再饶舌一句,师娘盛怒之下,说不定直接将自己当场斩杀。

    “也罢也罢,既然师娘不想听,那我也就不说了。”

    洛风摇了摇头,道:“看来,有些误会,永远也解不开了啊。”

    他盯着手中的信封,顾自言道:“哎,虽然你里面有让师娘离开封印的方法,但既然师娘不想看,那我也只能将你给撕了。”

    声音落下,他双手一捏信封,作势便要撕去。

    “慢着。”

    就在此时,若兰忽然道。

    洛风嘴角微掀,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仍是道:“既然师娘不想看,那信里记载的一定是不好的东西,我还是将它给撕了吧。”

    两指一捏。

    正欲撕下。

    一道源气席卷而来,让得他的手势陡然凝固在原地,身子僵硬。

    咻!

    再然后,一道源气包裹着信封,在空中不断飘飞,最终落到了若兰手中。

    若兰盯着那古朴泛黄的信封,虽然尚未打开,虽然尚未看到信中内容。

    但,不知何故,她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握着信封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起来。

    明明只是一份信封,可不知何故,若兰竟是连打开它的勇气都没有。

    为什么,我内心如此慌乱?

    为什么,我连打开一份信封的勇气都没有?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寂静持续了少顷。

    若兰深吸一口气,抚平内心翻腾的心绪,玉指一捻。

    嗤拉。

    在轻柔到不能再轻柔的力道下,信封被小心翼翼地撕开。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清秀镌刻的字迹。

    那字迹何其澄澈?何其清秀?何其干净?

    亦如那时纤尘不染的他,恰似那春天里的修竹,温润如玉,散发着宁静圣洁的光辉。

    只见信上面写着:

    若兰姑娘,见信如面:

    贫僧不知姑娘能否收到此信,亦不知姑娘收到此信之时,究竟是何年何月。

    昔日一别,走的匆忙,贫僧时日无多,只好将心中殷殷期盼,切切思念,尽述笔尖。

    昨夜入梦的时候,恍然想起,昔日初遇姑娘之时,曾与姑娘相约对招,若姑娘输了,便随贫僧云游几年,普度众生,除却心魔。

    贫僧侥幸之下,胜了姑娘半招。

    时隔多年,每当贫僧想到姑娘那气鼓鼓的脸颊,和瞪得圆圆的眼睛,仍是觉得十分可爱。

    想来贫僧也是因为那时姑娘的音容倾倒,从此生死相随,形影相吊,侠肝义胆,只羡鸳鸯不羡仙。

    与姑娘相知相识,相遇相伴的几年,乃贫僧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贫僧一介凡人,既无千金家财,亦无胜人之貌,然而承蒙姑娘不嫌,相伴左右,贫僧感激不尽,细细想,定当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回报姑娘恩情。

    在贫僧眼中,姑娘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自遇姑娘后,贫僧余生最大心愿,便是能以菩提之心,除却姑娘心魔。

    如今想来,你我相伴,已经三年了。

    姑娘不知,贫僧自幼沾染顽疾,时日无多,前来南域,也是为了寻找证得菩提的因果。

    虽说你我相识之日,便已知晓余下时光,日日都像上天偷来的一般,然,凭此三年,贫僧,一生无悔。

    或许姑娘迄今仍在抱怨,甚至怀疑贫僧乃虚伪之人,所作所为,皆是诱你前行,将你镇压于千岛湖下。

    其实,姑娘不知,姑娘毒神之身,已经遭致了大陆各方强者的注意,贫僧将姑娘困于春晖岛下,其实,不过是为了保护姑娘罢了。

    贫僧本想守在春晖岛下,与姑娘一同静心悟道,不料己身却为战争所累,命不久矣。

    黄土之下,不过一碑一棺相隔。

    只是遗憾,不能再与姑娘携手前行,从此天人相隔,再无重逢之日。

    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破阵之法,已经留于此信背面,希望姑娘他日打开此信之时,莫怪贫僧昔日无奈之举。

    天色已晚,明日贫僧便启程,尽贫僧所能,将觊觎姑娘之人,悉数驱赶,便在此结信,向姑娘问晚安吧。

    ……

    滴哒。

    晶莹的泪珠,顺着若兰的脸颊滴下,打湿了信封。

    不觉间,若兰已经潸然泪下。

    洛风目光微垂,诸番复杂心绪涌上心头。

    虽然并没去看信上内容,但洛风已经大致知晓,信封之上,究竟写着什么。

    他心中轻叹,虽然地藏乃佛家之人,不涉七情六欲,但,他的内心深处,对若兰,也是有着一份难以言明的莫名情愫吧。

    地藏宁愿被她误会,也要将她困在这春晖岛下。

    而他,却是不惜性命,以命搏命,将那些觊觎若兰的大陆强者,悉数驱赶。

    这些,以前的她,可都不知道的啊…

    若兰怔怔地愣在原地,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浸湿眼角。

    因为他的出现,心如死水的她,感受到了凉薄世间的一丝温暖。

    也正因为他,让她对这凉薄的世间,彻底失去了希望。

    不知不觉,她已经恨了他一百年了。

    一百年了啊…

    这一百年,她无日无夜探索着破阵之法,心中立下誓言,待出阵之时,定要让那虚伪妖僧生不如死。

    爱之深,责之切。

    然而,谁能想到,原来,她一直都误会他了啊…

    在她恨不得啖其肉、剥其骨之时,他却为了保护她,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你,为何不将真相,早点告知于我?”

    若兰喃喃失声,此时的她,茫然失措地像个孩子。

    “为何,要让我百年以来,一直恨你?”

    “你知道,让我恨你,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么?”

    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盯着洛风道:“你方才说,是他让你转交给我,也就是说,他还活着,是不是?”

    她盯着洛风,满脸希冀。

    洛风沉默,他低下头来,不忍去看若兰的神情,沉声道:“他,的确已经死了。”

    “那,这封信,你又是从何寻得?”若兰仍是不甘心。

    洛风道:“是我从某个秘境之中获得,这封信,百年之前,你便该看见,只可惜送信之人,遭遇不测。”

    闻言,若兰恍然如失了魂魄一般,她身子摇摇晃晃,喃喃失声:“为何,为何要这般待我?”

    “若兰年幼,便已失去至亲,为何遇到至爱,仍是注定要别离?”

    “为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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