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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污染

    熄灯上床,和衣而卧。

    外面秋风萧萧,室内温和如春。

    萧米米第一时间就扯过他一条胳臂,枕在颈下,然后钻进他的怀里。

    起初是背对着杨根硕的,身子贴的很紧。

    饱暖思淫|欲,怀抱如此妖娆佳人,杨根硕哪里能够坐怀不乱,早已心猿意马起来。

    大牛直愣愣顶在人家的臀沟间,他杨根硕也忝为“顶族”一员。

    萧米米当然能够感觉到,可能不大舒服,挪了挪屁股,还用小手拨拉了几下。

    每一次触碰,都让杨根硕倒吸凉气,呼吸停顿。

    萧米米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是朝不保夕,怎会如此大胆。

    耳畔是杨根硕呼出的灼热气息,带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屁屁上,顶着他的凶器。

    萧米米身体变热变软,呼吸变促,有些地方变得湿润。

    她死死咬着唇,想要睡过去。

    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虽然平日里大咧咧的,却绝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这一刻,她是矛盾的。

    想要将身子付与大牛,然而,多少还有些女孩的矜持。更重要的,就是不确定是否感染病毒,若是感染,难道真的要传染给大牛。

    大牛是第一个拨动自己心弦的男孩子。

    萧米米不能自欺欺人,她爱他,所以不能也不忍伤害他。

    但如果大牛硬要,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坚守。

    杨根硕只是一味对抗着心中的绮念,无法想象萧米米复杂的心思。

    一来,他还不能。

    二来,即便能,人家萧米米现在这么个状况,他跟人家颠鸾倒凤,那不是禽兽不如?

    尽管,他有些羡慕禽兽。

    “米米,别胡思乱想,一觉醒来,嘛事没有。”杨根硕又往萧米米身边挤了挤,“睡觉。”

    秋月皎洁,从窗帘透进来一缕。

    情不自禁的,杨根硕抬起一只手,抚摸过萧米米漆黑如缎的秀发,白皙无暇的脸蛋,晶莹剔透的耳垂,优雅的下颌,颀长的脖颈,浑圆的肩头,精致的锁骨,然后自然而然的停下,覆盖住一只隆起的胸肌。

    随着杨根硕手的动作,萧米米身体仿佛过着电流,一道一道,悸动,酥麻。

    令人沉醉,无法自拔。

    下意识的搓动双腿。

    “别动,都湿了怎么收拾?”

    萧米米猛然转过身子,面对着他。

    病房里没有绝对的黑暗,哪怕黑漆漆的瞳孔,也有一点亮光。

    “你就不能让他消停一下。”

    “我尽量。”

    “我想亲你,会不会传染。”

    “不会。”杨根硕摇头。

    萧米米猛扑上来,双臂缠住杨根硕的脖颈,樱唇堵住他的嘴。

    贝齿轻启,丁香暗吐。

    缠绵舒卷,如胶似漆。

    杨根硕感觉自己很挫,这就受不了了,火山即将爆发。

    突然,有咸湿的泪水流进嘴里。他知道是萧米米哭了,他捧起他的脸,看着她流泪的双眼,大牛立刻臣服下去,绮念全无。

    “有你真好。”

    “抱抱。”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像个连体婴。

    “就这样睡。”萧米米说。

    “试试吧。”杨根硕无奈。

    ……

    荒诞不经的梦。

    泥泞。

    潮湿。

    你身上有我的。

    我身上也有你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们并没有出格,只是情不自禁,污染了彼此……的衣服。

    ……

    醒来后,都有些难堪。

    彼此争着认错。

    经过一番权衡,还是用萧米米的小裤裤擦拭双方比较好,至少不会怀孕。

    好死不死的,苏灵珊第一个来了,手里还提着早餐。

    “你们……”进门后目瞪口呆。

    萧米米露着脑袋,被子里分明不止一个人,且在蠕动。

    苏灵珊是学医的,但不并代表她眼界窄见识少,有那么一个极品室友,耳濡目染,她也汲取了不少两性知识。

    其实有误会,杨根硕只是在被子里擦拭自己,听到苏灵珊的声音,立刻冒出头来解释:“珊珊别多想,我们都穿着衣服。”

    为了证明,他一把掀开了被子。

    他穿着深色牛仔裤,而萧米米穿着花格子病号服,有些印迹,不凑近是难以发现的。

    “是啊……”苏灵珊眼眶一红,“你们都穿着衣服,和衣而眠,可是你的手……床上安慰,够彻底。”

    苏灵珊丢下早餐,捂着嘴冲了出去。

    “反应这么强烈?”杨根硕有些不解。

    突然感觉有人抢东西,一看,竟是萧米米,她咬牙切齿,从他手中夺过揉成一团的小裤裤,塞在了被褥下面。

    我去!

    杨根硕一拍脑袋。

    自己居然拿着萧米米的小裤裤,跟苏灵珊解释两人是清白的。

    他们只是污染了彼此的衣服,真是清白的呀!

    然,诉与谁人听?

    然,又有谁肯信?

    “去安慰一下珊珊,看得出来,你在他心目中位置很重。”

    杨根硕点了点自己鼻子,“你不介意?”

    “你有福了,去吧。”

    ……

    “你嘛!傻不傻呀,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白送都不要?人家在病房里都能黏糊上……”

    苏灵珊靠在墙上,浑身无力,万念俱灰,泪如雨下。

    尽管知道这小子很讨女人喜欢,身边的女孩子着实不少。

    但是,有些事,没看见是可以自欺欺人的。

    这样的场面,她无法接受。

    心好痛。

    她抓着左边傲人是胸肌,还有一只手不停擦泪。

    自然是擦不过来的。

    “给。”

    泪眼朦胧中,是刻骨铭心的容颜。

    他脸上带着歉意,手里捧着一盒东西。

    “什么?”

    “高级草纸。”杨根硕指着盒子上几个字说。

    苏灵珊一把推开他,跑进了医院的后花园。

    杨根硕摸摸鼻子,还是跟了上去。

    一脑门的汗。

    女人是非多啊,这都还八字没一撇呢,一个个就开始闹腾。

    要是日后,将来一一娶进门,自己一天到晚什么都不用做,哄骗这个,安慰那个。

    哄女孩子是个技术活,杨根硕自认为有点儿天赋,但还是感觉力不从心。

    “珊珊……”看到对方一棵树叶金黄的银杏树下,柔弱的肩膀不住耸动,他心里很不舒服,“只是个装草纸的盒子,里面是面纸,还有湿巾。”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苏灵珊回过头,哭着问道。

    “我怎么对你了?”

    “你一次次的救我,却不求回报,你是活雷锋吗?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有啊,当然有!你是我来到这座城市认识的第一个女孩,也是第一个大胆收留我的女孩,你心底善良,你就是南丁格尔。”

    “住口!”苏灵珊抬手阻止他说下去,“我只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呀!”

    苏灵珊上前两步,双手抓住他的前襟,红通通的眼圈直勾勾地望着他。

    杨根硕呼吸一窒,身体绷紧,脸上有怕怕的表情。

    “熟人?普通朋友?男女朋友?”

    “应该算男女朋友吧!”

    “为什么?”

    “因为……唔……”苏灵珊强吻过后,质问杨根硕,“你拒绝了我,她怎么就可以?”

    “这其中有误会,她现在处于敏感期,我只是顺着她。我说我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做了一个春梦,你信么?”

    “你们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裤子都没脱,要么你检查一下,应该能够检查出来的吧!”

    “谁检查啊!”苏灵珊啐了一口。

    杨根硕松了口气,如果苏灵珊真的检查,自己那儿说不定就有萧米米的残留物质,因为就是用她的小裤裤擦拭的呀。

    还好还好,苏灵珊没有坚持。

    “一直没问你,你父亲……”

    苏灵珊皱了皱眉:“最近是有所收敛,还找了一份发传单的工作,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

    “呵呵,或许经过这次事情,痛改前非了呢!毕竟是你父亲,你不是也舍不得他。”

    “是啊,最近知道对我嘘寒问暖了,偶尔还会给我做饭。”

    “那就好。”

    “大牛,他还邀请你去家里吃饭。”

    “好啊,我尽快安排。”

    苏灵珊笑了笑,目送杨根硕离去。

    ……

    就这样,推掉一切事务,继续陪着萧米米。

    下午的时候,她突然说想吃凤爪和鸭脖,而且是金太郎的。

    并且给了杨根硕地址,指使杨根硕去给他买。

    杨根硕说一会儿就该检查了,检查之后,请她吃大餐。

    萧米米死活不答应,撒娇撒泼,说自己现在就要吃。

    杨根硕拗不过,就跟柳承恩说了一声,让他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自己,这才离开的医院。

    什么凤爪鸭脖,贪吃的女人都好这一口。

    杨根硕也是无语,那东西对身体好吗?

    但是,这种情况下的萧米米,他怎么忍心苛责。

    而且,似乎某位名人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太过理性,那么生活就会变得很无趣。

    金太郎的地址,就在地铁口附近,杨根硕想着顺便把车子也开回来。

    停了二十四小时,得支付二十元的停车费呢!

    ……

    病房内,萧米米手心藏着一根输液用的针头。

    作为一名警察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她还曾经选修过法医学,对人体解剖了解不少。

    她知道,想要杀死一个人,这跟小小的针头就足够了,而且,方法不止一种。

    萧米米想着,如果检查结果是已经感染,她会用这根针头挑断自己的颈动脉。

    只是,脑海中出现了四张亲切的面孔,让她留恋。

    奶奶,爸爸,弟弟,还有一个他。

    “吱呀”一声,门开了。

    “米米,我来采血。”柳承恩端着托盘亲自进来,东张西望一番,“大牛人呢?”

    “给我买零食去了。”萧米米说,挤出一丝笑容。

    “嗯,这个心态就对了,我保证你没事。”说话间,柳承恩娴熟地在萧米米手臂上扎上了橡胶管,然后涂抹碘酒和酒精,继而一根带着橡皮管的针头扎进萧米米的手臂。

    “放松。”他松开橡胶管,殷红的血液流出来。

    “柳院长谢谢你。”萧米米握了握拳,真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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